第26章 開業
開業
顧雪晴懷着一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不是因為打出去的十萬塊，而是怕卓森生氣，她那天沒有給卓森一個明确的态度，卓森也給她留下了一點懸念。
顧雪晴拎着拉杆箱，抵達了這個陌生的城市。不像她的家鄉W城那麽熱鬧，也不比X市的繁華，商城坐落在水鄉中，一派靜谧，小橋流水，連路上走着的行人都是慢悠悠的。
這是個養老的好地方，也未必不會蘊藏商機。卓森對她說過自己喜歡商城，畢業後也想留在這裏工作。前不久，顧雪晴砸下了她所剩的四十萬，在卓森的學校附近開了個咖啡館。
卓森看到顧雪晴出現在自己學校的那一刻，沒有控制住臉上驚訝的神情：“你過來找我的嗎？怎麽包也沒拿？”
“都在別的地方。”顧雪晴帶着“不可說”的表情，把卓森一路領到了自己的店門前，做了個俏皮的手勢，“請進吧。”
卓森擡頭一看，這家咖啡館的名字是“Forest”。她摸不着頭腦地走了進去，聽到店員和顧雪晴打招呼：“Boss中午好！”
顧雪晴笑道：“你也好呀，把我把便當拿出來吧。”
店員應了一聲，從櫃子後面拿出一個便當給顧雪晴，顧雪晴又遞給了卓森：“你的午飯，嘗嘗？我保證比我以前做的菜好吃。”
“你不吃嗎？”
“我已經吃過啦。”
“好。”卓森接過便當，坐在落地窗邊的雙人小沙發座位上，在顧雪晴的注視下吃便當，心裏有很多想問的，但等到吃完再問也來得及。還有什麽比品嘗對方為你特地準備的午餐更重要的事呢？
紮着單馬尾的年輕店員走了過來，問顧雪晴：“Boss，這是你家那口子嗎？”
顧雪晴笑道：“對呀，這是你家老板娘。”
卓森笑了笑，伸出左手把顧雪晴頭發上的花瓣拿掉了。
店員捂住嘴，臉一紅，連忙跑走去招待其他客人。
“吃完了？”顧雪晴捧着臉，“好吃嗎？”
“要聽實話？”卓森諧谑地看着她。
顧雪晴把嘴一撅：“不聽了，肯定沒你做的好吃嘛。”
“很美味。”卓森指尖點了點顧雪晴翹起的嘴，“謝謝你。接下來我們談正事吧。”
“正事？”
“嗯。我尊重你的決定，但還是想問問你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直接在這裏把店開起來了？”
外面人來人往，說話間又有幾個人走進這家新咖啡館，說說笑笑地點了幾杯飲品和一些甜食，空氣裏仿佛帶了清甜的草莓和檸檬香味，伴随着卓森的話語一起慢慢地氤氲開來。
顧雪晴回答道：“這是道歉和賠禮，而且我想離你更近一點，總是異地的話怕人跑了。”
卓森一時愣住了：“抱歉，讓你沒有安全感……”
顧雪晴聽卓森的反應是道歉，反駁道：“你道歉幹什麽，不是你的鍋別扛吧。”
“我沒生氣，也不會跑。”卓森拿桌上放的白紙疊了起來，一邊說道，“如果只是因為顧及到我們的關系把店選在二點五線的商城，而不是你一開始計劃的大二線X市，我會替你覺得可惜，更會有內疚感的。”
說着話，她折出一個帶了玫瑰“鑽石”的紙戒指，套在顧雪晴的無名指上，像是求婚一樣，嘴裏卻道着歉：“所以，還是要說對不起。”
“不是你的鍋。”顧雪晴摸了摸玫瑰的紋路，重複了一遍，總算明白了問題所在，“我也沒解釋清楚，我把我的考慮和你大致講一下。”
“好。”卓森端正了坐姿，洗耳恭聽。
“現在很多人動不動都想投資開一家咖啡館，我也是其中一員。雖然是小小的咖啡館，競争也很激烈……”顧雪晴說了起來。
X市的西川外大附近商鋪已經接近飽和，三家書店，四家咖啡館，啓動資金至少七十萬，再加上每年三十萬店面租金，冒冒失失地進去投資怕是要撲街。
而根據網上調查和實地考察，在商城大學的外國語學院周邊居住着很多外國留學生和中青年白領，她将咖啡館的模式設置為外語沙龍，也可以吸引大學生和外國人，還有因為工作性質需要鍛煉口語的白領人群。
“契機是Julia帶給我的，搞外語沙龍可是我心中一個大願望。”顧雪晴說道，“回國以後，我也去過X市的幾個外語沙龍，如果能在這裏也做一個，那就不能更美妙啦。”
“你這麽解釋，我有點懂了。這樣的話挺好的，啓動資金畢竟有限，後續運營也要跟上，加油。”卓森聽了，覺得有道理，誇顧雪晴想得周到。
顧雪晴眼睛一亮，回答道：“必須的呀，雖然是個水貨研究生，但好歹是學金融的，放哪兒都能過活。”她指了指嘴，“所以嘛！”勞累了這麽多日子，求誇獎求表揚，求愛的親親！
卓森就當沒看懂一般，拿起一顆飯後小番茄，塞到顧雪晴嘴裏。
偶爾也想吊一下戀人的胃口，今天不給親。
“下午還有事嗎？”顧雪晴嚼着小番茄，嘴裏甜滋滋的。回過神來，她看着卓森的衣服，奶奶灰針織衫，黃色大喇叭褲和老北京布鞋？她又開始了新一波的焦慮。不能忍，真的不能忍。
“沒事。”看到顧雪晴糾結的小表情，卓森心裏刷着可愛彈幕，臉上保持了淡定的神色，“你要陪我一起去買新衣服嗎？”
“Dei！”顧雪晴點頭，“給你買幾套像樣的衣服。”卓森研三快畢業，即将踏入社會人的行列，搗騰得精致一些總是沒錯的。
“好啊，鑒于我一直沒有什麽審美，給你百分之百的授權，拜托了哦，Boss。”卓森吃下最後一顆小番茄，學着店員喊了顧雪晴一聲“老板”，起身說道，“走吧。”
“飯後消食來一波。”
顧雪晴陪着卓森，在自己喜歡的店裏刷卡買買買，覺得卓森穿哪一件都好看，不知不覺手裏拎滿了大包小包。
試衣間裏，顧雪晴幫卓森拉着拉鏈，一邊吐槽道：“之前就想說了，你怎麽該瘦的地方瘦，該豐滿的地方超越平均線，老天超級不公平，嫉妒死啦。”
“嫉妒什麽？”卓森說，“早睡早起多運動，你也可以。”
“你上次讓我摸摸你的良心，我可就下手了。”顧雪晴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抽卓森的胸口，“你哄小孩子嗎，這裏是鍛煉不出來的，最多練倆胸肌，對于平胸而言手感不好，更不禁摸了。”
卓森真誠地誇獎：“平胸也很可愛的。”
這是安慰吧這一定是安慰吧？顧雪晴臉頰一鼓，開心和生氣兩種情緒一窩蜂地上來了。
“最後一套了，別買了。”卓森穿好衣服，撩了簾子出去照鏡子，“這套可以嗎？”
好吧，再多也真的拎不動了。顧雪晴想着，重點還停留在cup的大小，不過好在人是她的了。
她走遠兩步，看着卓森的身形，點頭肯定：“可以，版型好看。”那肩膀，那胸，那腰，那翹/臀……顧雪晴拍了兩下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試衣間，卓森換回自己的衣服，順便問：“多少錢？我等下轉你。你這麽寵我，我有種被你包/養的感覺，我可不喜歡這樣啊。”
“幾件衣服你就別客氣啦。”顧雪晴指了指嘴唇，還是難以自制道，“真的要還，一個吻就夠了。”
“還沒忘記這件事？”卓森想到在咖啡店裏顧雪晴的表現，彎了眼角，“這麽想我親你嗎？”
“怎麽可能忘？”顧雪晴大方承認，“就是想要親親，每天都想好嗎？”不然怎麽說戀愛腦呢，每天都要親，并且親一下不夠多，哪有這麽吊着人的，壞蛋！
卓森低下頭，顧雪晴嬌羞地閉上眼睛。
卓森親了親顧雪晴的額頭、臉頰和鼻尖。就在顧雪晴盼着那雙朱唇移動到自己唇前的時候，卓森停了下來，笑眯眯地看着她。
顧雪晴睜開眼：？？？這什麽人嘛？
卓森看到對方被自己耍了的樣子，笑出了聲：“快走吧，在裏面時間這麽久，導購小姐姐該瞎想了。”
“好啊你學壞啦，敢拿我開涮！”顧雪晴扒拉着卓森的領子，不滿地說道，“不管，讓她們瞎想去，剛才不算，重來。”她反客為主，摟住卓森的脖子，吻了上去。
卓森閉上眼，張開了唇齒，任戀人的舌頭溜了進來，手臂也抱住了對方，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二人貼近時，顧雪晴感到胸前的綿軟，美滋滋地想：啊，天堂，即使喘不過氣也心甘情願……嫉妒大胸太沒必要了，本來就是屬于我的呀，以後埋埋就更棒啦。
至于手機震動的消息提示，她們誰也沒有去在意。震動聲是從卓森的帆布褲口袋裏傳來的，張邺發來了消息，畢業晚會的時間确定了，每個系派一名優秀代表發言，要讓卓森準備10分鐘的畢業演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