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白總的治愈小狗
第五十五章 白總的治愈小狗
屋內寂靜了片刻, 兩人僵持當場,駱昭手中拿着剛才白寂嚴還要吃的飯, 動作都有些僵硬,他自知說錯了話,但是總不能真的讓他這樣自己和自己賭氣一樣地繼續吃,再這樣吐下去,人怎麽受得了?
白寂嚴的手攥緊了被單,駱昭連忙将東西放在一邊,半蹲在床前,想要去拉一下白寂嚴的手, 又怕他不願:
“我,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頻繁嘔吐對你的胃不好,你想如果你的狀況不好, 寶寶也不會好啊是不是?我們不差這一兩頓,慢慢來, 把胃口養好,好不好?”
白寂嚴偏過了頭什麽也沒有說,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肚子, 有些沉默,這樣的畫面讓駱昭更加自責不忍。
“躺下歇歇好不好?”
白寂嚴沉默的躺下, 身上其實很疲憊, 但是緊張的精神卻始終松懈不下來,心慌的感覺如影随形, 那是控制不住的一種焦慮情緒, 沒有辦法将身體放松下來的狀态時隔三年再一次複發。
半晌病房中才響起白寂嚴的聲音:
“昭昭,你去将陸河找來吧。”
駱昭聽到這話一個激靈:
“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沒有, 去吧。”
駱昭随陸河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白寂嚴已經撐着靠坐了起來,白寂嚴的目光落在了駱昭身上片刻,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讓他出去,陸河聽到這人主動見他,就知道事态不太妙:
“怎麽了?身上有什麽問題嗎?”
白寂嚴擡起眼眸,眼中是死水一樣的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并沒有那麽輕飄飄了:
“陸河,我的焦慮症應該是複發了,鎮定類的藥物現在是沒辦法吃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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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句話讓駱昭的心已經沉到了底,手指的指甲已經緊緊扣在了手心裏,陸河的眉心也鎖在了一起,其實他對這個答案有心理準備:
“鎮定類的藥物确實大多數都是孕夫禁用藥品,不推薦這個時候使用,需要我幫你聯系心理醫生做一下疏導嗎?”
白寂嚴點了點頭,自始至終他的情緒都十分穩定,穩定的好像心裏有問題的人不是他一樣。
但是駱昭和他日日在一起,卻還是輕易發現了白寂嚴的情緒不對,雖然他沒有表現的十分明顯,但是他知道那個人一直在克制。
他現在的平靜就像是洶湧湖水中最上面的那一層冰一樣,岌岌可危地粉飾着那所謂的太平。
駱昭送陸河出去,出了門他再也不加掩飾他的焦急:
“陸醫生,你看他的情況嚴重嗎?我做些什麽會好一些呢?”
陸河和他走到了辦公室才開口:
“我和你說過的白寂嚴其實很不喜歡看心理醫生,那意味着他要對着心理醫生再剖析一次過往,将內心深處的東西剝開給人看,他那樣的性子怎麽肯輕易示弱于人?這一次這樣主動,我想是因為孩子。”
駱昭緊緊抿了一下嘴唇,那人是怕自己的精神狀況不好而影響到孩子,又不敢吃藥,所以哪怕心裏再不願意,也還是主動要求看心理醫生。
陸河看了看繼續開口:
“焦慮症發作的時候其實很難捱,心慌,呼吸困難,頭暈,身體的震顫,伴有肢體觸碰的應激反應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你要有耐心,多和他說一些輕松的話題,也可以試探性地接觸他,讓他放松下來。”
駱昭回到病房的時候白寂嚴已經躺了下來,目光正看着門口,就像是在等他回來一樣。
這讓他的心都跟着一軟,恨不得将人摟在懷裏親親抱抱,就在他斟酌靠近的時候,床上那人忽然沖他伸出了手。
駱昭受寵若驚,幾乎是立刻小跑着過去,小心地握住了那只有些冰涼的手:
“手這麽涼,是不是身上也冷啊?你等一下,我幫你灌兩個熱水袋。”
說着他立刻起身,灌了幾個溫度合适的,然後将熱水袋放在了他腳下,膝窩,還有懷裏,這才又坐下握住了他的手。
腳下和膝蓋處溫熱的溫度讓白寂嚴輕輕出了一口氣,他擡眼看向駱昭眼底的擔心和害怕,輕輕勾了一下手指,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聲音中氣不足,但是語調卻和從前一般無二:
“是不是害怕了?”
駱昭搖頭,烏黑的眼睛盯着他:
“擔心你但是不怕。”
白寂嚴輕輕勾了一下唇角:
“你放心,我的問題不會有自殘和自殺傾向的,別擔心。”
駱昭恍然想到這人應該是記起了他之前和他說過他有一個自殺未遂的室友,所以怕他害怕擔心,才刻意和他解釋嗎?明明受罪的是他。
他心裏發酸,低下頭用臉頰貼了一下那人的手指,明顯感覺到那人的手指微微僵了一下,這在從前是從不會有的情況,所以他現在其實對于別人的觸碰也是會有應激反應的。
只不過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白寂嚴便輕輕抽出了手,覆在了他的頭上,像是從前的時候一樣,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了一下他的頭發。
熟悉的微癢觸感讓他眼睛都有些發熱,一把拉住了人的手,像是捧着珍寶一樣捧在了手心裏。
“哥哥。”
軟軟的聲音,頓時就沖淡了一些白寂嚴那緊繃的情緒,難得有心情地開了一句玩笑:
“幹嘛?要哭給我看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駱昭此刻非常認真地盯着他:
“試着依靠我好不好?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用什麽都一個人扛着,身體不舒服或者心裏不好受你都可以依靠我的,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可靠?”
這話的意思就像是在說你要是不依靠我就是覺得我不可靠一樣,他耍的小心眼白寂嚴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現在确實和從前不一樣了,他不是一個人,他有了滿心都是他的小愛人,有了在他肚子裏即将出生的孩子。
“這鍋可是夠大的。”
“那自然大,你現在是不是別人靠近會緊張?不過你現在畢竟身體不方便,我們慢慢來,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觸碰直接和我說沒關系的,我們一點一點兒适應好不好?”
駱昭每一句話的後面都軟軟地加一句好不好,不強硬不逼迫,耐心十足,白寂嚴點了點頭,駱昭得到肯定回答立刻笑了,他更靠近了一些:
“我這幾天好想你啊,那走廊的椅子真是不好睡,我好想念在家抱着你和寶寶睡的時候,現在,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他睜大了眼睛,白寂嚴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張開了一下手臂,駱昭小心地彎腰抱住了床上的人,他感受到了那人的手臂環上了他的腰,又摸了摸他的頭:
“傻呀,晚上怎麽睡在走廊的椅子上,不怕感冒。”
白寂嚴的聲音很低,卻帶着對他的濃重的關切和擔心,駱昭将腦袋埋在了他的頸窩裏,輕輕蹭了一下:
“我快吓死了,那天你出了那麽多的血,我只要離開加護病房遠一些就根本睡不着,好在你真的很厲害,三天就可以出來了,我有蓋好衣服的,我還要照顧你們呢,怎麽會感冒,就是椅子有些硬。”
小少爺錦衣玉食的長大,這幾天真是将沒遭過的罪沒擔過的心通通經歷了一遍。
白寂嚴也閉上眼睛,沉浸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裏,除了最開始接觸的時候那熟悉的心慌感之外,他的身體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熟悉的擁抱。
他的手臂輕輕收緊,側頭在駱昭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委屈我們昭昭了。”
“不委屈,你好好的,我都不委屈。”
白寂嚴雖然人出了加護病房,但是狀況卻并不好,吃不下什麽東西,複發的焦慮症,最明顯的一個表現就是他晚上開始幾乎整夜的失眠。
孩子漸漸大了,對身體的耗損本就加大,這樣吃不好睡不好,人哪還有什麽精神?常常是晚上睡不着,白天昏昏沉沉地瞌睡,生物鐘都亂了起來。
偏偏這個時候白家的事物又多,駱昭哪忍心看着那個白天好不容易能睡一會兒的人再被電話會議吵醒?
所以這幾天他幾乎放下了自己公司的事兒,反倒是真的做起了白寂嚴的秘書。
白氏的情況他先從助理和高管那了解一遍,助理送到醫院的文件他也會先過一遍,自己心裏也拿個注意。
等到白寂嚴什麽時候睡醒了,精神好一些,他再将這些簡單複述給他,怕他勞神,同時還會将自己提前想好的處理方法說一遍。
這樣一來倒是高效了很多,就是駱昭每天忙的幾乎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晚上要照顧頻繁起夜的白寂嚴,白天也沒有時間補覺,白寂嚴心疼他:
“昭昭,找個護工吧,晚上你回家去睡。”
駱昭哪舍得,直接一個眼神剜過去:
“這話不許提了,我怎麽放心讓別人晚上照顧你?必須我留在這裏。”
他湊了過去,親在了白寂嚴的嘴角:
“好了,你不用心疼我,熬個夜看個文件算什麽辛苦啊?我這個年紀熬夜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今天你多喝了半碗湯,多吃了一個奶黃包,還是值得慶賀的,對了,下午陸醫生介紹的心理醫生會過來。”
白寂嚴點了點頭,最後心理醫生來的時候,白寂嚴還是支了駱昭出去,駱昭也不在意地笑着抱着筆記本出去,只是一點兒都不肯離他太遠,就坐在了病房門口的椅子上,一邊處理文件一邊等。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那個心理醫生出來,他才進去,白寂嚴神色有些倦怠。
就這樣持續了三天,而第四天白寂嚴便沒有再讓心理醫生過來過,駱昭看過去:
“怎麽不讓劉醫生來了?”
白寂嚴低頭擰着眉心,沖他伸出手,駱昭立刻過去拉住他的手:
“心理醫生的辦法就是那麽幾個,聊來聊去的沒什麽作用,昭昭,你來做我的心理醫生吧。”
當天晚上,駱昭和每天一樣抱着這人去了浴室洗澡,幫他擦幹淨,吹了頭發,換好衣服才抱着出來,但是這一次他将人放在床上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手腕:
“昭昭,上來陪着我躺着吧。”
駱昭看了看這醫院的單人床,但是這是出事兒之後白寂言第一次主動要和他躺在一起,他自然是不能拒絕的,他小心貼着床邊躺過去。
兩個成年人躺在這樣的單人床上确實很是擁擠,何況白寂言現在身子重,駱昭又要很小心地避開他的肚子,不過即便這樣兩個人還是挨的很近。
那人的肚子就抵在他的小腹上,駱昭手摟過他的腰身,手一下一下和從前在家的時候一樣,幫他松泛着腰背後酸疼的肌肉:
“哥哥,想我了是不是?”
白寂嚴靠過來了一下,駱昭只覺得懷裏抱着他的一切。
“昭昭,我睡不着是因為眼前總有那天的畫面,別人一碰我我總覺得是要剝我的衣服。”
駱昭手上都是一僵,這麽些天來,這是這人第一次提到那天的事兒,駱昭不顧別的,手直接将人摟到了自己的懷裏,将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什麽都沒有說,卻是一個吻落在了白寂嚴的眉心,一點一點向下,眼睛,臉頰,鼻子,一直落到他的雙唇上。
沒有天雷勾地火的熱情愛意,只有纏纏綿綿無盡的心疼和憐惜,他抱着人帶着安撫的意味,吻輕輕落在那人的鎖骨上,他看見了那人身上那還沒有消散的手指印。
心裏的怒火和恨意幾乎燎原,但是他依舊克制自己的情緒,他的吻停在了那人的鎖骨上當,抱着他的身體,像是哄弄小孩子一樣輕輕地晃了晃,含糊不清地出聲:
“哥哥,我想親親你。”
他的手已經落在了白寂嚴身上那件病號服的第一顆扣子上,這樣敏感的動作讓白寂嚴的呼吸驟然有些加快。
熟悉的那種焦慮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睜開了眼睛,卻對上了駱昭那雙滿是他的雙眸。
幹淨,清澈,帶着純潔的愛意,他緩緩調節自己的呼吸,沒有拒絕駱昭,或者說他無法拒絕這樣一雙眼睛。
駱昭的動作很輕,避免引起他任何心理上的不适,他解開了最上面的一顆扣子,病號服的領口服微微敞開,露出了那人單薄消瘦的胸膛。
他的目光向下,快六個月的肚子在這人的身上已經十分明顯了。
圓隆的腹部随着那人的呼吸微微上下動着,他雙手圈住了那人的腰身,手一點點幫他揉着因為孩子漸漸長大負擔日益加重的腰。
然後緩緩附身,親呢地用臉帖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的頭發蹭的那人的皮膚有這癢,白寂嚴微微想躲,聲音有些不穩的沙啞:
“昭昭...”
駱昭擡眼,兩人的目光交彙,白寂嚴擡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駱昭将人圈在了懷裏在,他輕輕親在白寂嚴的身上,尤其是那些有痕跡的地方。
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訴白寂嚴,這沒什麽的,一個爛人就算是碰了他,也只當是被癞蛤蟆惡心了一下,他還是好好的,幹幹淨淨的。
白寂嚴的上衣被緩緩脫下,駱昭在他的身上親親蹭蹭,白寂嚴被他弄的渾身都有些發軟。
唇邊幾不可聞地露出了兩句悶哼,他甚至一低頭就能看到在他身上作亂的那個青年的發旋。
駱昭最後将人整個都摟在了懷裏,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然後看着他的眼睛霸道地開口:
“今晚不可以想不好的事情了,要是想你就想想剛才的畫面,是我在親你,在親你和寶寶,我真的怎麽愛都不夠,我們家哥哥怎麽會這麽好看呢,哪裏都好,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