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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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宴全身血液退潮,眼眸一眯。
他冷嗤了一聲,虎口鉗住她下颌,強迫她與他對視,嗓裏的怒意再也壓不住,他開始口不擇言,“方慈,你是真的挺厲害,”他眼底有惡劣的陰暗情緒翻湧,“認識我第四天晚上,就在這個房間這張床上勾.引老子,要老子弄你,現在才幾天,又要跟我結束?”
他的自控能力,在她的突然冷臉面前,失控了。
這話是事實。
她确實有過勾.引他的念頭和舉動。
可這個時候說出來,未免太卑劣。
方慈冷冰冰地盯他。
聞之宴掌心扣住她後腰,往自己身上一摁。
體溫貼合,下流的話語從齒間磨出,“……現在不想要了?”
方慈怒極,擡手甩了他一巴掌,“閉嘴。”
聞之宴那張俊臉被打得偏到一側,他笑了聲,慢慢轉回頭來,“……剛剛宋裕澤那種态度對你,你都毫無波瀾,現在倒是在老子這兒橫起來了。”
“到底是宋裕澤特殊?還是我特別?”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
兩人交鋒般對視了半晌,他松手了。
聞之宴轉身坐到床尾的單人沙發裏,肘撐着扶手,眼睫低垂着,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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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
“你知道什麽叫‘兔死狐悲’嗎?”方慈終于擡起眼看他,“因為同類的死亡或失敗感到悲傷。”
聞之宴嗤了聲,好像是感到可笑,“……你這麽覺得?你們是同類?”
“難道不是嗎?”方慈很平靜地說,“你輕輕松松,甚至只是擺了點臉色,就能讓我們難以翻身。”
聞之宴凝着她,“我這麽對你了嗎?”
方慈沉默。
他确實是沒有,甚至,從出現在她身邊到現在,他做的都是好事。
支開宋裕澤、陪她從圖書館回宿舍、在她孤零零被曲映秋趕出來的時候,趕去接她……
還有,在她腦子發熱沖動的時候,并沒有趁人之危,而是安撫她讓她冷靜下來。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而後起身,曲指擡起她下巴,放低了聲音,“……方慈,不是說好了,跟我試試嗎?”
“跟宋裕澤是同類的感覺那麽好嗎?好到讓你不願意放棄?”
一點兒也不好。
她機械地想。
“我們之間,我提出的一切,包括玩游戲,跟我試試,幫你毀掉聯姻……”聞之宴慢聲細語,幾乎是在哄她,“都是出自我的私心,因為我對你感興趣。”
但是,即便掌控力強如他,也無法料到所有的事,比如,他完全沒料到,在那一個暴雨夜,初次跟她正面接觸,那種難.耐的癢意就迅速擴大,占有欲急劇滋生。
一直發展到今晚,看到宋裕澤處處以她未婚夫自居,對她态度差勁,他內心的怒火無法抑制,才讓事态升級,難以收場。
“那麽你呢?”聞之宴指腹撫了撫她眼下,“你當初那麽沖動地跟我走,後來又答應我,是因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吸引力。
甫一與他對視,她就産生了接近他的沖動。
方慈終于逐漸從今晚的沖擊中脫離,回到了水面之上,她輕聲說,“因為……”
“因為我們才是同類。”
聞之宴嗓音低低,把她的話補充完整。
再度接觸到他幽深的眼眸,方慈內心又開始動搖。
是了,清醒與聞之宴不可兼得。
她要麽閉上眼與他糾纏,要麽清醒地立刻抽身而退。
“今晚才剛剛接吻,”他聲線又緩又溫柔,“你怎麽能說出這麽殘忍的話?要跟我結束?”
初見那一晚的暴風雨驟然再度襲來,方慈腦子又開始發熱,動搖愈來愈劇烈。
而聞之宴還在說。
用她難以想象的,從來沒有受到過的輕言慢哄,“……我仔細想想,是不是我今天吓到你了?”
方慈捧住他的臉,堵住了他的唇。
第18章
回宋宅的路上。
宋承業還深陷在剛剛見到李佑賢的沖擊中無法回神。
好幾年沒見, 他完全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了。
現如今竟是聞家繼承人的秘書了麽?
李佑賢自小就成器,寡言穩重,即使跟着他媽媽,周遭環境一塌糊塗, 他還是長成了幹淨體面溫文爾雅的模樣。
這時, 再偏頭看一眼爛醉如泥歪在後座的宋裕澤, 宋承業不由地深嘆一口氣。
家業如果給裕澤, 早早就要被他敗壞掉。
宋承業把他搖醒,“裕澤,方家那姑娘呢?有人送她回學校嗎?”
宋裕澤不耐地揮開, 大着舌頭, “誰他媽有功夫管她啊。”
“你現在, 馬上給她打個電話。”宋承業往他頭頂扇了一巴掌,“做做樣子也學不會嗎?”
宋裕澤被痛感激得醒了幾分,不滿地提高了音量,“我為什麽要做樣子?不是方家求着我們要結婚嗎?”
宋承業搖頭嘆息。
不成器啊。
外界來看, 當然是方家求着宋家, 可方家兩個女兒,大女兒是個啞巴足不出戶,以後所有家業財産肯定落在二女兒方慈頭上, 哄好了方慈,以後那家産豈不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