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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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補一句,“雪團兒就是皇貴妃娘娘賞給她的那只能識美人的貓。”

雲浠點頭:“我知道。”

羅姝又往座上老太君那裏看了一眼,輕聲道:“阿汀,恭喜你呀。”

雲浠一愣:“恭喜我什麽?”

羅姝詫然一樂,拿手輕輕一推她,一副開玩笑的樣子:“你別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今日說是老太君的壽宴,誰不知道老太君是借着自己的壽宴,要為你和裴二哥哥的親事做主了呢。還請來了陵王殿下與琮親王做鑒證,這天底下,怕只有禦賜的金婚才能遮得住你這風頭。”

“老太君自小便疼你,把你當親孫女,真是舍不得叫你吃一點兒虧……”

雲浠聽羅姝絮絮叨叨地說着,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知不覺,又落到那林氏小姐身上。

琮親王妃與張氏愈說愈開懷,杯中酒水吃盡,喚來一名下人去添更烈的酒。

程昶與那林氏小姐在一旁陪着,程昶倒是能時不時應承王妃一兩句話,只那林氏小姐,耳根子已紅得要滴出血來。

“瞧她那小家子的氣的模樣,還當自己能飛上枝頭成鳳凰,嫁進王府做王世子妃呢?”

“就是,平日裏真是瞧不出來,這個林若楠居然是這樣的人。想做王世子妃想做得瘋了?連三公子也敢嫁。”

不期然,一旁壓低着的聲音落入耳裏。

雲浠移目看了一眼,竟是幾戶人家的女兒湊在一起說那林氏小姐的閑話。

“什麽王世子妃?林家小門小戶的,堂堂親王府,如何瞧得上眼?依我看,琮親王妃也就是看三公子到年紀了,先納個側室罷了。”

“什麽側室,要娶一定先娶正妃。”一旁有個明白些的道,“正因為琮親王府的門第太高,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等三公子封了王世子,他的正妃,出身絕不能太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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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林府這樣的,剛剛好。”

一衆小姐姑娘皆愣了愣。

聽明白的沉默不語,有幾個糊塗的緊着趕着地追問。

雲浠又移目去看程昶。

那邊正好來了位王府的家将,湊到程昶耳畔說了句什麽。

程昶聽後,點了下頭,跟着家将往西面的水榭去了。

他剛走沒一會兒,給琮親王妃與張氏換酒的下人過來了。将新的酒壺擱在桌上,又将舊的杯盞往托盤裏收撿。

不知何故,這收杯盞的下人似乎有些情急,端起托盤要走,轉身與一名厮役撞了個滿懷。

他動作甚穩,人雖晃了晃,托盤裏的杯盞卻紋絲不動,還順道伸手扶了一把厮役。

就是他伸手的這一刻,雲浠一下怔住。

因她看見,那下人的右手掌心,有一道又粗又深的刀疤。

之前來京兆府投案的艄公說,那個把金磚給他,讓他去加害三公子的黑衣人,右手手心就有這麽一道刀疤。

那艄公還比劃,“這麽長,這麽深,就像有人拿刀險些将他的右手切成兩半,後來又縫上的。”

這下人手心的刀疤,與艄公說的一模一樣!

他撞了厮役,走到角落,似乎見沒人注意自己,腳步飛快地追着程昶離開的方向去了。

“阿汀?”羅姝又喚雲浠,“你今日是怎麽了?老是走神。”又掩唇笑,“待會兒老太君要為你和裴二哥哥定日子了,你可別——”

不等她說完,雲浠扔下一句:“我有要事。”人已匆匆離開。

程昶跟着家将往水榭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方才周遭還有三兩賓客,這會兒漸漸已無人了。

亭閣兩側湖水粼粼,再往前走,過了棧橋,則是一處密竹林。

程昶本能的警覺起來。

眼前這位家将,跟了王府三十年,忠心耿耿,一直很得琮親王信任,按理是不會有問題的。

他總不至于這麽倒黴,撞上了傳聞中那種一輩子只用一次,用過則棄的暗棋吧?

程昶頓住步子,問:“你說父親尋我,他人在哪裏?”

“回小王爺的話,王爺殿下正是在小竹軒等着您呢。”家将回道,又賠笑,“三公子這是吃醉酒,不記得裴府的路了,穿過前面棧橋與竹林,小竹軒就到了。”

琮親王有頭風症,人多熱鬧的場合大都呆不太久,酒過三巡就愛尋個清淨地方養着。

這是琮親王的習慣,程昶知道。

可是……

本着小心為上,保命第一的原則,程昶道:“你去與父親說一聲,我不過去了,有什麽要事,回王府再說。”

言訖,掉頭往回走。

身後的家将沒答話,程昶走了幾步,慢慢覺得不對。

暗夜本是寂無聲的,可漸漸的,四周忽然傳來湖水浮動的聲音。

水聲越來越大,程昶側目一望,只見長廊兩側的水面上泛起漣漪,四名蒙着面的黑衣人自水下冒了頭,背上背着刀,扶住一側的欄杆,就要往長廊上攀爬。

程昶一下愣住。

上輩子他做過心髒搭橋手術,裝過起搏器,為了畢業論文和工作項目,拼着命不要,熬過幾宿通宵,甚至還因為談戀愛進過重症監護,也算是命懸一線生死時速了,可是……他哪裏見過這陣仗?!

怎麽辦?

程昶想。

還能怎麽辦……趕緊跑啊!

電光火石間,程昶拔腿就跑,可是已太晚了,一名黑衣人已躍上了長廊,舉刀就向他砍來,程昶偏頭一躲,正待繼續跑,一刃刀風迎面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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