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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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叫含璧的姑娘,五官單看不是那種每一處都生得極精致的,但組合起來,一張臉蛋楚楚生動,卻是別有韻味,她身上穿着一襲清麗的天水藍的裙子,是一種與世家姑娘不同的飄逸妩媚。

陸莳蘭在觀察對方兩人,而霍寧珩和含璧也在看她,不止是因她居然進到了這屋,也因為她長得實在太為惹眼。

含璧最起初看到陸莳蘭的時候,心中便是一緊,對方跟在霍寧珘身後,燈光下兩人形影相随,竟然給她一種十分般配之感。

因為陸莳蘭體态和容貌的緣故,含璧甚至第一時間就猜想過,是不是哪位的小姐,故意扮着男裝,陪着霍寧珘上夢琅嬛。直到霍寧珘介紹了對方的官職,含璧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含璧便站起身,福了一福,道:“見過陸大人。”

陸莳蘭覺得這位含璧姑娘說話的聲音如玲珑玉轉,不愧是讓謝遇非所誇贊不已的。她回禮後也向霍寧珩問好,霍寧珩略微颔首。

霍寧珘沒有解釋他為何帶陸莳蘭來這裏,只是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的位置。

霍寧珩倒是問了一句:“那本《星石五經》,小七便是讓陸禦史在譯着?”

霍寧珘答:“正是,等譯完,便給四哥送過去。”

陸莳蘭因知道霍寧珩生有腿疾,因此她進屋的時候,特地注意視線沒有往霍寧珩的腿上去看。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為他人着想的修養,令霍寧珩也多看了她兩眼,又見對方在幫他們譯書,便道:“有勞陸禦史。譯成之後,必有答謝。”

陸莳蘭便微笑道:“不必,首輔讓我譯書,讓我也有幸拜讀如此佳作,倒是我得了便宜。”且陸莳蘭想着,這算是還霍寧珘将她從陝西調回京的人情,雖然忙碌,但回京了她可以多照顧祖父。

霍寧珩便也沒有再提,轉而與自己弟弟說話。

陸莳蘭的目光又難免被含璧擱在一旁的箜篌所吸引。那是一柄別致的小箜篌,立在猩紅緞面薄墊上,黑色曲木上雕着丹鳳逐月,頭轸形為玉蘭,惟妙昂翹,絡以彩藻,根根絲弦晶爍彩。

一看就是有重金亦難求的。與這含璧姑娘,倒是十分相稱。

她的目光引起了含璧的注意,便問:“陸大人也懂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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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莳蘭說:“略懂一點。”

含璧聞言倒是欣喜,問:“會彈奏麽?”頗有些要探讨的意思。

陸莳蘭其實是很想碰一碰箜篌的,說起箜篌彈奏的技藝,她更是能侃侃而談許久。但她想起先前來自霍寧珘的審視,她總是擔心會在對方面前露出自己身份的破綻,便小心收斂着說:“會倒是會,就是記憶粗糙得很,怕是連姑娘的十之一二也不能及。”

含璧倒也沒有深究她的技藝到底如何,只道:“這樣啊。”

她低頭片刻,又起身為對方三人添茶,來到霍寧珘身邊時,她軟軟翹起唇角,道:“七爺,您先前出去了,現下可有想聽的曲樂?”

陸莳蘭只覺這一聲“七爺”,喊得她半邊身子都酥酥麻麻的,着實好聽,不禁偏頭看霍寧珘的反應,見對方倒是神色如常答:“皆可。”看起來與含璧也算熟悉了。

霍寧珘這時看陸莳蘭一眼,她立即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

接着幾乎是霍家兄弟自己在漫聲說着什麽,陸莳蘭很少接話,也接不進話。

但是也沒有待太久,或許是霍寧珩終究不習慣有個陌生人在,道:“七郎,今日也有些晚了,回去罷。”

霍寧珘本就是陪着兄長來的,自然是應了。他親自将霍寧珩從座位上攙扶起來,随即又有人上前,接替霍寧珘扶着對方。陸莳蘭這才知道霍寧珩的腿并非完全不能動。看着似乎只是乏力,還有些瘸。

霍寧珩似乎不想坐單轎,而是被人扶着,自己慢慢下樓,穿過大廳走出去。當然,誰也不敢嘲笑霍家四爺的腿,除非是嫌命活得太長。

霍寧珘将自己的兄長送上馬車,另派一輛馬車送陸莳蘭回家。

·

陸莳蘭花了幾日的時間,開始一卷一卷,一頁一頁,認真查閱嚴嶼之辦理過的案子,參與過的每一項巡視,還有他彈劾過的人……只要是能夠找得到資料的,她都取來看了。

她閱看得很專注,不時提筆在一卷小冊子上記錄內容。

又将摘抄下來的一部分人名與事件,交給自己的副手聶書雲,讓對方去相關的部門一一核對,收錄她想要的信息回來。

理好嚴嶼之相關資料,她又去大理寺調查那死掉的大理寺丞陳中盛的情況。

忙過這幾日,陸莳蘭才又去霍寧珘府裏譯書,對方卻不在府裏。

原來,今日是壽王蕭慈的生辰,邀了不少賓客去壽王府,霍家人當然是被邀請的對象。

壽王府建得華麗豪奢,壯觀雄偉,霍寧珘作為最尊貴的上賓,被蕭慈迎進了壽王府的東臨閣。

霍寧珘沿着王府主道一路走來,看着這一院子的歌姬舞者,可謂是燕瘦環肥,好女美男,年長年幼的,應有盡有。

見霍寧珘居然在看府中一名清麗的娈侍,雖然他面無表情,只是随意上下打量了幾眼,蕭慈仍是大感驚訝。

蕭慈立刻将手搭在他肩上,推心置腹道:“老弟,以前送你的,你都看不大上眼。你今日若是看上了哥哥府裏的哪一個,盡管提。我告訴你,我這裏的男侍是天下一絕,絕對讓你受用之後,這輩子再也不想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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