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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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姨是家裏的傭人,為人周到,脾氣也和善。
提前知曉宋婉月今日要回來,便讓家裏換了熏香。
宋婉月有求于段柏庭,也沒像平日那樣躲着他。
視線反而在屋內主動搜尋起來,問覃姨:“他人呢,又走了?”
覃姨笑說:“柏庭半個小時前才到家,現在在洗澡。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盛碗湯,飯菜馬上就好。”
半個小時前才回家?
自己倒是運氣好,正好趕上了。
他行蹤不定,宋婉月也從未問過,只知道他大多時間都不住在這裏。
那碗湯她簡單喝了兩口,便放下勺子去到二樓。
卧室是和客廳一致的奶油白牆紙,連床單都是帶蕾絲的綢緞滑料。
很難想象,如冰山般禁欲高冷的段柏庭,躺在這張床上會是什麽樣子。
房內的浴室,宋婉月聽見斷斷續續的水流聲傳出。
段柏庭有潔癖,加上他這一整天舟車勞頓。
今天這個澡估計要洗很久。
既然有求于他,就得拿出點求人的态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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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決定屈尊降貴放下大小姐的架子,等他把這個澡洗完。
可還沒等上幾分鐘,便開始犯困打盹。
睡到迷迷瞪瞪時,雙腳騰空的失重感好似從屋頂跌落。
她瞬間驚醒,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墜樓只是在做夢。
失重感的緣由是因為自己被段柏庭抱在懷裏。
估計是看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所以想把她抱回床上去。
這人雖說性子不近人情了些,卻勝在教養好。最起碼沒有對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自己視而不見。
宋婉月在心裏偷偷給他加了一分。
他剛洗過澡,眉目還染着幾分浴室內的霧氣。
往日深邃到帶着天然冷感的眼眸,難得有稍顯柔和的時候。
再簡單不過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也被他修長挺拔的身材襯得沒那麽簡單。
渾然天成的清冷矜貴。
宋婉月被眼前的美色蒙蔽了幾秒鐘,然後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姿态來,明知故問:“我剛才是睡着了?”
他并沒有回答她這個蠢到沒邊的問題,将人放回床上時,目光在粉色蕾絲緞面床單上停留一瞬。
如此近的距離,宋婉月清楚的看見他古井不波的眼底稍有松動。
眉頭似乎也皺了皺。
看來八風不動的財團掌權人,在看到粉色蕾絲床單時,也會有按耐不住情緒的時候。
但也僅僅一瞬而已。
他打開房門。
宋婉月見他要走,手撐着床面急忙坐起身:“你去哪?”。
他頭也沒回,耐心已然耗盡:“工作。”
宋婉月早就習慣了這人的惜字如金。
她裝模作樣關心道:“這麽辛苦啊,好心疼。”
本就清甜軟糯的聲音,這會刻意壓低,嗲上加嗲。
段柏庭聞言停下,數秒後,回眸看她。
他天生一雙桃花眼,可惜并不多情,不論看誰都有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此時卻少了點審視,多出些意味深長來。
宋婉月還以為是自己的撒嬌起了作用,期待的眨了眨眼。
須臾,他走出房間:“覃姨,您把方醫生叫來。”
覃姨聲音緊張:“婉月生病了?”
“嗯。”他語氣淡淡,“好像燒壞了腦子。”
宋婉月:“......”
方醫生的确來了,給宋婉月做了個大致的檢查,除了發現她有些貧血外,沒有其他問題。
貧血是老毛病了,宋婉月并沒有放在眼裏。
待覃姨将方醫生送走後,宋婉月氣鼓鼓地去了二樓書房。
段柏庭每次回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這裏面。
她身上還穿着白天那條裙子,黑色吊帶的包臀裙,長臀剛到她的臀部下面一點。
收腰顯曲線的設計,讓她整個人的曲線顯得越發玲珑有致。
整間屋子,唯獨只有書房沒有按照宋婉月的喜好來。
大約是因為其他地方段柏庭并不多待,所以也就無所謂随她了。
至于書房,他語氣冰冷的警告她,別打這裏的主意。
整個空間都是嚴肅的冷色調,幾排書櫃直接連接到頂。
書籍全都分好了類,規模快趕上一個小型圖書館了。
宋婉月進去的時候,段柏庭的臉色不大好看,聲音和眼底都隐忍怒氣:“把你那些東西都弄走!”
宋婉月疑惑:“什麽東西?”
他目光指向他所說的地方。
宋婉月回頭看了眼。
書櫃正中間被清出一大片空間,此時擺滿了她前些日子拆盲盒拆出來的玩偶公仔。
巴掌大小的冷臉小姑娘,抱着金元寶的粉兔子,還有趴在地上的熊貓。
種類很多,樣式也雜,擺在那些財經相關的書籍中間,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她嘴裏叼着棒棒糖,不以為然:“櫃子都擺滿了,實在沒地方了我才擺在這裏的。”
段柏庭不給她商量的機會,說話的聲音明顯沉下去幾分,給她下最後通牒:“明天之前,我要看到那些東西從書房消失。”
宋婉月心裏一驚,這是生氣了?
要放在平時,她才不在意他生沒生氣。可今時不同往日,她有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