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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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草燃燒時,煙霧灰白。

段柏庭眯了眯眼,隔着那層霧霭看她,情緒晦暗不明。

那天晚上他說去附近酒店開間房,她一直哭,邊哭邊撒嬌,就要在車上。

段柏庭替她擦眼淚:“不怕被人看見?”

她搖頭:“這裏又沒有人,而且你的車有遮光簾,放下來就行了,外面看不見的。”

她醉醺醺,伸手去扯他的襯衣,又因為沒有力氣,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最後垂頭喪氣的趴在他肩上難過。

“去車上嘛......我一直都想試試......庭庭,就在車上,我要在上面......坐在上面......”

段柏庭把她抱上車後,自己又吹着海風抽完一整根煙,企圖冷靜下來。

當然以失敗告終。

她喝醉後精力旺盛,纏了他一整晚,撒了一晚上的嬌。

“最喜歡最喜歡最喜歡庭庭了。”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動作力道卻全然相反:“你喝醉了。”

她哼哼唧唧,趴在他頸窩輕輕喘氣:“沒喝醉的時候也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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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意識早就恢複清醒的宋婉月,全然忘了當天發生的一切。

“我喝醉後容易斷片,可能口不擇言說些什麽,那都是醉話,都是假的,你別當真。既然咱們都有錯,這事兒就這麽翻篇了。”

她笑容乖順,企圖蒙混過去。

段柏庭沉默一瞬,撣了撣煙灰,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都是假的?”

宋婉月點頭。

他擡起眼,僅剩的那點情緒如海水退潮。

像是不死心,又問了一遍:“全部?”

宋婉月猶豫地點頭:“對......全部。”

上一次喝醉還是在大學,據靜香後來轉述。

她抱着鄰居家的薩摩耶喊了一個小時的爸爸,邊喊邊哭,問它怎麽長了這麽多毛。

後來那條薩摩耶看見她就躲。

這事成了她一輩子抹不掉的黑點。

從那以後,宋婉月可以說是滴酒不沾。

想不到千防萬防,最後在段柏庭面前出了這個醜。

短促的情緒一閃而過,宋婉月甚至都沒看清。

段柏庭輕慢一笑,語氣帶着淡冷:“浪費我這麽久的時間,想說的就是這些?”

宋婉月一愣:“啊?我......”

段柏庭站起身,還剩半截的煙蒂在煙灰缸內撚了撚。

直到最後那點微弱火光熄滅。

這回沒有等她把話說完,所有的耐心似乎早就告罄。

他将大衣搭挽在臂間,打開房門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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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天日子還是照常。

段柏庭工作忙,大多時候都是淩晨才回。

有時候回得早,也會和宋婉月一起共進晚餐。

話一如既往的少,偶爾也會閑聊幾句,但都是點到即止。

甚至連覃姨都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但宋婉月總覺得,自從上次對話結束後,他們之間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令她有些難過。

下班後,她約了靜香吃飯。

前些日子她又賣了幾個包,手頭上有了幾百萬的流動資金。

單獨在外租了套大平層,不想一直麻煩宋婉月。

即使後者一直強調不麻煩,反正房子放在那兒也沒人住。

靜香卻說:“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我可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有朝一日因為區區一套房子出現裂縫。”

宋婉月也沒心思繼續去和她扯房子的事兒,她最近亂得很。

上班也頻頻走神,有時候看見秦秘書,都恨不得上去搭兩句話,打聽下段柏庭的事情。

可到底是在公司,這麽問太過明目張膽了。

而且......

她失落地低下頭,叉子毫無章法地在盤中戳來戳去。

段柏庭最近都沒叫她去總裁辦了,肯定不想見到她。

靜香見她從剛才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伸手制止她的行為。

“放過這塊三文魚吧,本來就慘死,還得繼續被你手裏的叉子鞭屍。”

宋婉月抿抿唇,放下叉子。

靜香問她:“怎麽回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她嘆了口氣,頂着一張分明有事的臉說沒事。

“還說沒事,這嘴角都快耷拉到下巴上了。”

宋婉月一愣:“真的嗎?”

她吓得急忙拿出鏡子照了照。

然後小聲嘟囔:“騙子。”

靜香笑道:“我就是打個比方。不過你到底怎麽了,一副苦瓜臉。”

宋婉月垂頭喪氣,心情低落,面對自己最愛的壽司也毫無胃口。

過了好久,她才甕聲甕氣的開口:“段柏庭好像讨厭我了。”

聲音隐約染了點委屈的哭腔。

靜香眯了眯眼:“段柏庭讨厭你?”

宋婉月點頭。

他其實也沒有冷落她。

成熟男人最大的魅力就是情緒永遠穩定,他不會做出冷暴力那種幼稚舉動。

在家裏碰到了,并不會故意避開。她和他說話,他也會給予回應。

但宋婉月就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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