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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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得如此沸沸揚揚,最後反倒被一個小輩殺出重圍。
因此, 關于段柏庭的惡意猜測更是鋪天蓋地。
能走到最後, 沒一點手段和狠厲, 怎麽可能。
宋婉月在此之前一直都懼他怕他。
是之後的相處中, 她發現他其實不是外面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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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和靜香的見面,宋婉月回到家時, 客廳裏空無一人。
她心裏納悶,人都去哪了。
換好鞋子後,伸手将燈按開。然後走到冰箱旁拿了瓶水,邊喝邊往樓上走。
近來氣溫低,前幾天還下了雪,屋內的暖氣又有些太熱。
回到房間,她連燈都來不及開,迫不及待的去脫衣服。
才這麽一會兒,身上就起了汗。
她摘下圍巾,把外套脫了,又去脫毛衣。
裏面只剩一件很薄的打底。
被汗洇濕,貼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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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走到衣櫃旁,準備去拿睡衣的時候,屋內傳來男人的輕咳聲。
宋婉月動作停下,轉頭看了一眼。
雖然沒開燈,但可見度不算低。
這會眼睛适應了黑暗,也能隐約看清一些。
床上的男人,坐起了身。
這個點不算晚,才八點,但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睡了一會兒了。
宋婉月過去把燈打開。
床上,段柏庭坐起身,被子滑至腰上。擡手按了按眉心。
再睜開眼時,眼底仍舊帶着剛睡醒的淡淡乏累。
宋婉月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吵醒他的,是推開門的時候,還是脫衣服中途。
她愣了愣,手裏還拿着挂睡衣的木衣架:“對......對不起,吵醒你休息了。”
“沒事。”他的聲音有點沙啞,掀開被子下了床,“也該醒了。”
他解開睡衣的扣子,走過來。
兩人的衣櫃是分開的,但挨在一起。
宋婉月有單獨的衣帽間,這裏只放了一些日常會穿到的。
段柏庭并沒打算避嫌或是避開她。
脫掉睡衣後,随手扔在一旁的沙發上,從裏面取出襯衣換上。
而宋婉月,則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段柏庭低下頭,将領帶搭上襯衣領口。
還不等他動手,宋婉月放下手裏的睡衣,一言不發的過去,走到他面前,默默地替他系起領帶。
她其實不太會,小時候給爸爸系過,媽媽在旁邊指導。
都是縱容的語氣,所以哪怕她系出的溫莎結很醜,收獲的也全是誇贊。
太久沒動手了,比之前更為生澀。
不知是往下還是往上。
猶豫不決,像是與領帶較上勁,眉頭越皺越深。
或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段柏庭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正确的地方。
“左邊。”手把手教學。
聽見近在咫尺的聲音,剛睡醒時的沙啞逐漸褪去,此時多出些低沉的磁性。
宋婉月聽話的換了方向。
“翻過來。”
她輕輕“哦”了一聲,将左邊領帶翻過來。
“折進去。”
小心翼翼地折了進去,一個還算中規中矩的溫莎結就打好了。
雖然還是有點醜。
宋婉月心虛的将領結往上推了推,朝後退了一步。
去看整體效果。
果然,還是有點醜。
正當她思考要不要拆了重新再系一次時,段柏庭與她道了謝。
語氣很淡。
他拿出外套,合上櫃門。
見他又要出門,宋婉月吸了吸鼻子,莫名的酸楚湧上來。
“你打算一直對我這樣嗎?”
她的聲音很輕,沒有平時的嬌軟,只剩下無邊失落。
仿佛喃喃自語。
在空曠的房內,分外清晰。
她低垂着目光,只敢去看自己腳上那雙室內拖鞋。
她不喜歡這樣,不喜歡段柏庭對她的客氣禮貌。
她寧願他沖她發脾氣,也不要像現在這樣,不溫不熱。
段柏庭的背影停下,須臾,他回頭,看着她。
宋婉月仍舊低着頭,聲音卻越來越小。
“我喝醉後容易斷片,所以我怕我說了什麽不好的話,我擔心你會當真,所以......”她又是抿唇又是擡眼,拼命想要忍住眼淚,但她還是低估了自己過于發達的淚腺,眼淚争相湧出,聲音也被哭腔給撞碎。
今天覃姨去醫院體檢了,小寰陪着她一起,家裏沒別人。
很安靜,只能聽見她的抽泣聲。
身上還穿着被汗洇濕的打底衫,貼在身上,胸口起伏的劇烈。
看着分外可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哭成這樣,還以為我做了多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段柏庭折返回來,彎下腰,動作溫柔地替她擦去眼淚。
宋婉月的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
就這麽擡頭和他對視。
她更委屈了:“你本來就......就十惡......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