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談戀愛,你配嗎加更3000

第58章 談戀愛,你配嗎加更3000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簡寧愕然。

簡寧微愣片刻,慌忙伸手去拿挂在一旁的浴巾,可惜,手還沒碰觸到浴巾,身子就被從後壓下抵在了牆壁上。

瓷磚壁的冰涼,剛沖過熱水澡的灼熱,兩個極端的感受讓簡寧忍不住顫栗。

簡寧聲音發抖,“傅瑾衍!”

簡寧話落,身後無人回應,簡寧回頭試圖想跟傅瑾衍談判,發現傅瑾衍卻在垂眼打量她的身子,從上到下,似乎每一寸肌膚都不想放過。

簡寧臉羞紅,奮力掙紮。

傅瑾衍伸出一只手一把扣住她兩只手壓在牆壁上,一條腿強擠進她兩腿間,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別動。”

傅瑾衍說話的聲音啞的不像話,仿佛剛被一場烈火炙烤過。

簡寧羞憤,“傅瑾衍,你松手,有什麽話出去說。”

傅瑾衍聞言忽然笑了下,薄唇靠近簡寧泛紅的耳朵,“我要是松手,你還會跟我說話嗎?”

簡寧身子打顫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簡寧咬牙,“會,你松手,我保證一定會跟你說話。”

簡寧話畢,傅瑾衍沉聲笑,把頭埋進簡寧的脖子裏,輕輕啃咬厮磨,喘息,“你以為我是傻子?”

浴室裏的氣氛随着傅瑾衍的動作變得暧昧。

簡寧身子僵硬,不敢動,也不敢反駁,生怕會不小心激怒傅瑾衍。

Advertisement

時間差不多過了一分鐘左右,簡寧覺得度日如年,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傅瑾衍,你到底想做什麽?”

簡寧說完,傅瑾衍埋在她脖子間的頭擡起,下颌搭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探下去解自己腰間的皮帶,沉聲,“你猜猜我想做什麽?”

随着皮帶卡扣清脆的打開聲,簡寧再也沒忍住,拼盡全力反抗。

傅瑾衍一口咬上簡寧肩膀,聲音磁性蠱惑,“我原本沒想用強,但你卻不停的挑戰我的底限,給我介紹女朋友?嗯?你怎麽就這麽不乖!”

傅瑾衍說着,身下動作未停,簡寧閃躲掙紮,被傅瑾衍一個扣着肩膀翻過來,眼神深沉,痞笑,“想親眼看着?”

簡寧臉頰滾燙,“傅瑾衍,你無恥!”

傅瑾衍舌尖抵過後牙槽,一瞬不瞬的看向簡寧,對視,“誰說不是?我自己都覺得無恥!”

一夜癡纏,從浴室到卧室,從簡寧掙紮到她無力反抗。

.

事後。

傅瑾衍将簡寧扣在懷裏親,簡寧臉上挂着未幹的眼淚,語氣冰冷,“傅瑾衍,你是不是能滾了?”

傅瑾衍不動,薄唇勾笑,眼底滿是寵溺,“要不要試着跟我談一場戀愛?”

簡寧掀起眼皮,眼底滿是嘲弄,“傅瑾衍,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純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過就是上個床而已,怎麽就升華到了要談戀愛的高度?”

簡寧話落,從傅瑾衍懷裏掙脫,起床下地,踉跄着步子往浴室走,邊走邊譏諷的說,“我就當走夜路碰上了強/奸/犯!”

聞言,傅瑾衍臉色突變,整個人猶如處于數九寒冬。

簡寧走到浴室門口,轉身冷漠看傅瑾衍一眼,“在我從浴室出來後,希望你能滾!”

簡寧說完,邁步走進浴室,‘咣當’一聲甩上了浴室門。

.

傅瑾衍覺得自己活了三十年都沒這麽狼狽過。

從簡寧家裏離開,傅瑾衍坐在小區的臺階上,衣衫褶皺,失魂落魄。

跟他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簡寧還愛他,他以為她這段時間的拒絕也不過是在惱怒曾經,直到剛才,簡寧下床冷眼瞧他,他才明白,她是真的不愛了。

.

簡寧這邊也沒比傅瑾衍好到哪裏去。

她從坐進浴室開始就不停的無聲落淚,拼命的用浴巾搓着每一寸肌膚。

無恥!這個世界上怎麽能有這麽無恥自負的人!

簡寧在浴缸裏坐了足足三個小時,皮膚都泡到發白,才從浴缸裏起身,走回卧室,看了眼滿床的狼藉,還有剛才傅瑾衍捆綁她手臂留下的領帶,咬了咬牙,從櫃子裏取出一塊毛毯去了客廳。

.

次日。

傅瑾衍在簡寧樓下坐了一整夜,等柯以名給他打電話,才回過神來。

柯以名,“傅總,您是人在哪兒?剛才路格去接您,沒找到人,打您那個手機也沒人接。”

傅瑾衍聲音沙啞,“我在簡寧公寓這邊,你開車過來接我。”

挂斷電話,傅瑾衍擡手捏了下自己發酸的眉心,心情沉重複雜。

.

柯以名在聽到自家老板人在簡寧公寓後,預感大事不妙。

等他開車抵達,遠遠看到自家老板坐在小區門口的臺階上,匆忙下車,醞釀了半天話,最後問了句,“傅,傅總,您這是遇到劫匪了?”

真不怪柯以名不會說話,現在的傅瑾衍一臉的頹唐,身上的西服衣褲更是褶皺的不像話,領帶也沒了,襯衣還半幹半濕,看起來又潮又髒。

除了被打劫,柯以名實在是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理由。

傅瑾衍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臉色陰沉難看,站起身上車,腳下的步子略帶蹒跚。

傅瑾衍原本是準備往後排座的,走了兩步,回頭看柯以名,“把鑰匙給我,你留在這兒。”

柯以名,“??”

傅瑾衍冷着臉往對面那棟樓的某扇窗戶看去,“你在這兒守着她,如果她下樓,你就跟着,有什麽事情随時通知我。”

柯以名一臉懵逼,見傅瑾衍準備上車,壯着膽子問了句,“傅總,您,您把簡小姐怎麽了?”

傅瑾衍一記冷眼掃過柯以名,磨着牙根擠出兩個字,“睡了!”

柯以名,“……”

.

目送傅瑾衍上車離開,柯以名僵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喃喃碎語,“睡,睡了??”

簡小姐多好的一個人啊!

他們老板怎麽能做出禽/獸不如這種事?

.

簡寧醒來後,先是用毛毯裹着自己在沙發上坐了會兒,随後掏出手機給家政公司打了個電話。

她不想親自動手去收拾卧室那一片狼藉。

惡心,看着胸口都泛堵。

等家政公司的人來了之後,簡寧讓對方收拾,自己換了身衣服下樓準備前往工地。

簡寧剛下樓,就碰到了蹲在單元樓門口的柯以名。

看到簡寧,柯以名倏地起身,因為起的太急,頭暈眼花,但依舊保持淡定、臉上帶笑,“呵呵,簡小姐,好巧啊!”

巧?

在她的小區跟她偶遇?

簡寧沒回應,柯以名忙做了幾下活動手腳的動作,“我清早有鍛煉身體的好習慣,簡小姐是知道的,哈哈哈~”

簡寧淺笑,笑意不及眼底,“所以呢?柯助理是想跟我說,您從城西鍛煉身體,鍛煉到了城東?”

柯以名,“……”

饒是簡寧智商再低,也能猜到柯以名這會兒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肯定是得了傅瑾衍的授意。

她看了柯以名一眼,不想跟無辜的人發火,提步往停車場走。

柯以名銘記傅瑾衍的話,簡寧走一步,他緊跟一步,絲毫不敢懈怠。

尤其是看着簡寧那張向來溫柔這會兒冷漠至極的臉,柯以名忽然想到了很多八卦雜志上的新聞——某女子因被強,所以年紀輕輕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簡寧掏出鑰匙打開車門,柯以名慌忙上前,從簡寧手裏奪過鑰匙,“簡小姐,你去哪兒?我來替你開車。”

簡寧轉頭看柯以名,柯以名臉上賠笑,“您是不是準備去工地?”

簡寧盯着柯以名看了數秒,想到今天杜衡那邊還有幾車建材要進工地,淺吸氣,繞過車身,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上車。

見簡寧妥協,柯以名暗暗松了一口氣,忙俯身上車。

在前往工地的路上,柯以名幾次試圖想跟簡寧說說話,但每次轉在看到簡寧淡漠的神情後,噎了噎,沒敢開口。

車抵達工地,簡寧下車,柯以名緊随其後。

這段時間以來,工地的人已經跟簡寧打成一片,看到簡寧到來,有幾個小年輕笑着上前打招呼。

下面的人不認識柯以名,在看到他後,開玩笑調侃,“簡寧,這是你男朋友啊!長得蠻帥的!”

簡寧微笑解釋,“這位是公司的柯助理。”

幾個小年輕臉色微變,規矩的打過招呼,紛紛找借口離開。

傅氏有幾個柯助理?

大家夥心知肚明,只有傅瑾衍身邊那一個。

待幾個小年輕離開後,簡寧去跟趙全貴閑聊。

有了上次的經驗,簡寧發現其實根本不需要她親自放行,只需要她牽絆住趙全貴,那位被杜衡買通的副監工自然會去見縫插針主動請纓驗貨。

簡寧,“趙監工,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初見框架輪廓。”

趙全貴笑着回話,“差不多還得一個半月,我們工人多,這次又是傅總親自下達的命令一定要快,所以要比往常快許多。”

簡寧點頭,心裏盤算着再忍一個半月就能送杜衡入局子。

趙全貴跟簡寧閑聊了幾句,轉頭去看柯以名,遲疑,“柯助理,您今天這是?”

柯以名就差把尴尬都寫在臉上,故作淡定,“我就是過來瞧瞧進行到哪一步了。”

十多分鐘後,杜衡那批建材進入工地,簡寧戴着安全帽去了別去,趙全貴一把抓住柯以名的手腕,好奇的小聲問,“柯助理,什麽情況?”

柯以名一臉愁容,搖頭不說話。

.

臨近中午,簡寧正準備去對面的快餐店買份炒面,還沒走出工地,就接到了杜衡的電話。

電話裏,杜衡嗓音溫潤,“寧寧,吃飯了嗎?市區新開了一家西餐廳,要不要嘗嘗?”

老實說,聽着杜衡的聲音,簡寧有點想吐,再加上昨晚發生的事,簡寧實在沒有心思應付他,“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吧!”

聽到簡寧拒絕,杜衡也不放棄,繼續道,“我已經有差不多一周時間沒看到你了,只看一眼,行嗎?”

當年把她扔在精神病院三年都不曾看一眼的男人,現在不過一周時間不見就牽腸挂肚了,聽着真譏諷。

簡寧思忖幾秒,為了不讓杜衡起疑心,接話,“行,你把地址發我,我自己開車過去。”

挂斷電話,短信如期而至,簡寧打開看了眼,邁步往停車的方向走。

簡寧人剛走到車前,柯以名就趕了過來,“簡小姐,要外出?”

簡寧瞥了眼柯以名手裏的車鑰匙,神情有些冷淡,“柯助理,傅瑾衍是讓你今天一天都跟着我嗎?”

柯以名笑的尴尬,“呵呵,簡小姐,你……”

簡寧吸一口氣,“走吧!送我到隔壁街新開的西餐廳。”

看出簡寧是不想為難他,柯以名窘迫回笑,上車後,糾結再三還是開口寬慰了句,“簡小姐,你也別太難過,我跟了傅總這麽多年,你別看好像是很風流,但其實身邊沒幾個女人,而且我也從來沒見他在哪個女人家裏留宿過。”

柯以名話落,簡寧轉頭看他,“傅瑾衍跟你說了什麽?”

柯以名,“……”

見柯以名沒應聲,簡寧心裏猜到估計傅瑾衍是什麽都說了,抿唇轉頭看向車窗外。

柯以名用餘光觀察簡寧,伸手狠拍在自己腦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車抵達西餐廳,柯以名剛将車停下,杜衡就迎了上來,看到開車的是柯以名,先是頓了下,随後點頭打招呼,“柯助理。”

柯以名下車回笑,“杜總。”

杜衡看向下車的簡寧,客套詢問柯以名,“柯助理吃午餐了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我們?

這個詞要是被他們家老板聽到,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被氣吐血。

柯以名,“不用,我在車裏等簡小姐就行。”

柯以名話畢,杜衡也沒堅持,轉頭讨好的走向簡寧,跟她介紹這家的特色菜系。

目送兩人進餐廳,柯以名忙不疊從兜裏掏出手機撥通了傅瑾衍的電話。

電話接通,傅瑾衍那頭聲音幹啞,“說。”

柯以名看向落座在靠窗位置的兩人,回話,“傅總,簡小姐跟杜衡在一家西餐廳吃午飯。”

傅瑾衍洗完澡後就一直在沙發上坐着,煙灰缸裏短短幾個小時已經堆滿了煙蒂。

柯以名話落,傅瑾衍呼吸一窒,感覺胸口酸脹的難受,“知道了。”

柯以名,“傅總,您沒事吧?”

傅瑾衍沒應聲,直接挂了電話。

聽着電話裏的盲音,柯以名,“??”

.

這頭,從進餐廳開始,杜衡就極力表現着自己溫文儒雅的一面。

又是幫簡寧切牛排,又是幫她試水溫。

在簡寧低頭往嘴裏送牛排時,杜衡伸手幫她将臉頰的碎發挽至耳後,“寧寧,待會兒想去看電影嗎?”

簡寧頭輕輕偏了下,本能的避開,有那麽一瞬間,她突然特別沖動的想問一句——杜衡,你演戲演的難道就不累嗎?

話到嘴前,簡寧卻沒說,只是拿起手跟前的紙巾擦了擦嘴角,抿唇,“不想。”

簡寧話落,拿起桌上的溫水喝了小口,“杜衡,你是真的想跟我重新開始嗎?”

聞言,杜衡剛拿起刀叉的手頓住,擡頭深情的看向簡寧,眼神中表現出無盡的痛苦和掙紮,“寧寧,讓你再次新信任我就這麽難嗎?是不是得我把心剖出來給你看,你才會信我?”

簡寧:那你倒是特麽剖一個讓我瞧瞧!

簡寧回看杜衡,臉上神情波瀾不驚,盯着他看了數秒,垂眼,故作苦澀的笑,“信任這種東西,一旦崩塌,再想建立不是那麽容易的。”

杜衡不作聲,伸手覆在簡寧的手背上,攥緊,“我知道,你給我一個機會,然後看我的表現好嗎?”

簡寧沒接話,悄無聲息的把手從杜衡的手下抽出,“先吃飯吧!”

這段時間簡寧在閑暇的時候其實自我檢讨過,自己當初到底是在杜衡面前表現的多弱智,才會讓他自信到覺得用這種蹩腳的演技就能哄騙她?

簡寧心底自嘲,低頭吃着餐盤裏的牛排,正吃着,忽然一道軟聲在耳邊響起,“簡寧。”

簡寧回頭,發現藍婉頭戴鴨舌帽,眼戴墨鏡,全身包裹嚴實跟搞諜戰似的出現在她身後。

兩人有一陣子沒見,簡寧忍俊不禁,“你這是?”

藍婉指指身後的一間包廂,“導演請吃飯,我的戲要殺青了。”

簡寧莞爾,“那你快去。”

藍婉嬉笑,俯身湊到簡寧耳邊嘟囔,“你背着我談戀愛了?怎麽沒跟我提?”

藍婉說完,視線落在杜衡身上,僅一眼,她就僵在了原地。

杜衡她認識,簡寧的前夫,現在秦家的上門姑爺。

剛才藍婉只顧着跟簡寧說話,并沒認出對面的人是杜衡,這會兒頗為尴尬,笑笑,“杜總。”

杜衡一向會僞裝,雖然心裏瞧不起藍婉,但還是沖着藍婉溫潤的笑了笑,“藍小姐。”

礙于有杜衡在場,藍婉沒多呆,跟簡寧閑聊了幾句,就借故擔心導演生氣離開了。

藍婉踩着高跟鞋往包廂走,在就快走到包廂門口時,忽然腦子裏閃過某些片段,她倏地回頭看了簡寧和杜衡一眼,轉身去了洗手間,撥通了廖琛的電話。

.

彩鈴響了多下,廖琛那頭慢悠悠的按下接聽,“喂。”

藍婉屏着呼吸,“你上次說的事,是不是在幫簡寧。”

廖琛沒存藍婉的手機號,這會兒聽出她的聲音,輕嗤一聲,“幫誰都跟你沒關系,在規定時間內你要是不能搞定秦潇潇和杜衡,你就等着……”

廖琛放狠話,說至半截,藍婉深呼吸,“廖總,我想知道到底是在幫誰,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藍婉話落,廖琛怔了幾秒,答話,“是幫簡寧。”

藍婉籲氣,“好,我知道了,你等消息吧!”

挂斷電話,藍婉看着洗手間鏡子裏的自己,笑靥如花——腐爛的日子和糟糕的自己,還真是絕配!

人都說,越是經歷過人情冷暖的人,越是情感涼薄,其實不然,有時候,越是在泥沼中攀爬過的人,就越是會珍惜別人給予的來之不易的溫柔。

就比如藍婉,一向受人白眼受慣了,突然間遇到了溫暖的簡寧,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給她。

雖說的誇張了些,但事實就是如此。

涼薄的人未必真涼薄,情深的人未必真情深。

.

簡寧跟杜衡吃完牛排後,在西餐廳門口分別。

杜衡滿眼不舍的看着她,“有時間,我陪你去給叔叔阿姨掃墓。”

簡寧回看他,沒接話,心想:等我帶着你的骨灰去吧!那樣,我爸媽應該會比見到活生生的你高興的多。

兩人道別,簡寧走到停車場,隔着車窗遞給柯以名一份打包的米飯,“我來開車,你去副駕駛坐着吃。”

柯以名原本正在啃一塊幹巴巴的面包,頓時有被感動到,“簡小姐,你怎麽還給我打包飯,這,這多不好意思。”

簡寧淺笑了下,打開車門,示意柯以名坐去副駕駛。

在回工地的路上,簡寧挑開紅唇,“柯助理,其實你沒有必要一直跟着我,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會想不開。”

柯以名沒想到簡寧會把話說的這麽直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埋頭吃米飯。

車緩緩行駛在馬路上,恰巧走到一個十字路口遇紅燈停下,簡寧揣在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簡寧看了下車載電話提醒,在看到紀堪兩個字後,不由得挑了下眉。

紀堪?

簡寧按下接聽,輕聲開口,“紀堪,有事嗎?”

紀堪回應的語氣裏盡顯疲憊,“寧兒,你有沒有時間來一趟白城。”

簡寧狐疑,“怎麽了?”

紀堪隔着電話吐濁氣,“紀澤生病了,需要做手術,但是不論家裏人怎麽勸都不肯聽,我想你能不能……幫忙勸勸。”

簡寧抿唇,“我打電話跟他說可以嗎?”

紀堪,“怕是不行,他壓根就不接任何人的電話。”

紀堪話畢,道,“寧兒,我知道我家裏人對你不禮貌,我原本不應該給你打這通電話,但我實在沒辦法,紀澤……”

簡寧認識紀堪這麽久,他一向高冷難接近,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他說這麽多話。

簡寧思忖了會兒,接話,“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是在市區嗎?白城距離蓉城走高速差不多需要四個多小時,我估計得晚上才能到。”

紀堪沒想到簡寧會答應的這麽痛快,在電話裏接連道謝,“我待會兒把地址給你發手機上。”

挂斷電話,簡寧打轉方向盤将車停在了路邊,轉頭看剛吃飯米飯的柯以名,“柯助理,電話您聽到了,我現在需要去一趟白城,您只能自己打車回去了。”

簡寧話落,柯以名輕咳,“那個,呵呵,簡小姐,要不我陪您一起去?”

柯以名說完,回應他的是車門開鎖的聲音。

柯以名,“……”

.

幾分鐘後,柯以名站在馬路邊看着疾馳的車尾,默默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家老板的電話。

這次傅瑾衍沒立即接聽,好半晌,柯以名都準備放棄了,電話才接通。

柯以名,“傅總,簡小姐去了白城。”

傅瑾衍皺眉,“她去白城做什麽?”

柯以名跟了傅瑾衍這麽多年,第一次感覺如此難以開口,支支吾吾,“紀,紀總打電話說紀二少在白城要做手術,讓,讓簡小姐去,去勸勸。”

柯以名話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替自家老板感到悲傷。

試問,哪一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自己動心的女人一天之內約見兩個情敵。

柯以名說完後,傅瑾衍那頭久久沒回應,柯以名清了清嗓子,安慰,“傅總,簡小姐對紀二少肯定沒有感情,她就是看在紀總的面子上……”

傅瑾衍,“她是在躲我。”

柯以名,“嗯?”

.

傅瑾衍猜的沒錯,簡寧确實是在躲他。

在前往白城的路上,簡寧把車內音響調到了最大聲,從車載抽屜裏摸出一盒煙,紅唇咬了一根點燃。

伴随着疾馳的車速,簡寧将車窗降下幾許,讓窗外的風吹進來。

這一天她其實挺煩的,昨晚發生的一切在她腦海裏不停的回想閃過。

她不想跟傅瑾衍之間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她對他最大的讓步,就是做朋友。

思及此,簡寧嘲諷的笑了笑:現在她連朋友都不想跟他做!人渣!

.

車抵達白城時,已經是晚上八點,簡寧沒直接去醫院,而是給紀堪打了通電話後,在醫院附近找了家酒店落腳。

電話裏,紀堪再三表示感謝,簡寧寒暄了幾句,挂了電話。

晚上,簡寧沖了個淋浴後點了一份外賣,正吃着,傅瑾衍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簡寧掃了眼手機屏,想都沒想便按了挂斷。

數秒,電話再次打了進來,簡寧将唇抿成一條直線,抽過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角,按下接聽,“傅總打電話有事?”

聽到這個稱呼,電話那頭的傅瑾衍沉默片刻,吸氣開口,“你在白城哪兒?”

簡寧聞言,身子靠近座椅裏,拿起桌上的便當盒扔進手跟前的垃圾桶,“傅總這是還沒玩夠?”

傅瑾衍強壓下胸口的酸澀,“我想跟你見面談談。”

簡寧譏笑,“談什麽?談價格?還是談感情?”

兩人認識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傅瑾衍被簡寧怼的無話可說,落在方向盤的手攥緊,聲音冷了幾分,“你想談什麽?”

簡寧,“談價格吧!感情我怕傅總談不起。”

傅瑾衍咬牙,“說價!”

簡寧起身倒了杯紅酒,拿着酒杯走往落地窗前,“一百萬!”

傅瑾衍怒極反笑,“一次?”

簡寧淺嘬一口杯裏的酒,“僅此一次。”

簡寧太了解傅瑾衍,在深愛他的那些日子裏,她研究他、比研究自己都透徹。

如果這個時候不用錢斬斷劃清兩人的關系,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不可預知的事。

傅瑾衍雖然向來出手闊綽,但他讨厭貪錢的女人,這點簡寧知道,所以她故意提錢,故意惡心他。

簡寧話落,果不其然傅瑾衍那邊沒了聲音,簡寧捏緊手裏的酒杯,揶揄,“傅總,錢什麽時候能到賬?”

傅瑾衍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給你一千萬,我需要長期保持關系。”

聞言,簡寧沒回話,罵了句髒話,挂了電話。

.

此刻,傅瑾衍就停車在簡寧落腳的酒店門口。

聽到簡寧罵的那句髒話,怒意盡散,薄唇勾笑。

傅瑾衍在樓下坐了十多分鐘,拎起自己的外套下車,闊步走進酒店。

前臺服務生看到傅瑾衍,臉頰緋紅,“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嗎?”

傅瑾衍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聲音低沉磁性,“請幫我查一下簡寧在哪個房間。”

服務生愣了下,“不好意思先生,客人的資料我們不方便透露,您看要不您給客人打個電話問下。”

聞言,傅瑾衍耐心十足,掏出已經提前故意關閉的手機,“我是她老公,手機沒電了,剛剛我還跟她通過電話,你看,要不你給她房間打電話問問。”

服務生面露為難,但又覺得面前這個高冷矜貴的男人不像壞人,伸手拿過座機,“先生,請問您叫?”

傅瑾衍睜眼說瞎話,“紀堪。”

服務生點頭,在座機上按下一串電話號碼,待電話接通後,詢問,“簡小姐,您好,不好意思打擾到您,前臺有一位叫紀堪的先生找您,請問您認識嗎?”

簡寧這邊已經準備睡下,接到前臺的電話有些詫異。

紀堪?

他大晚上過來做什麽?

難道是怕自己反悔?擔心她明天不去醫院?

簡寧沒多加考慮,柔聲回應,“我認識,讓他上來吧!謝謝。”

挂斷電話,簡寧起床下地,披了件外套在身上,往房門口走去。

她剛走到房門口,恰好房門從外被敲響。

簡寧伸手開門,漾着笑正想說話,在看清門外的人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四目相對,簡寧眼底滿是溫涼,傅瑾衍眼底滿是缱绻。

下一秒,簡寧往後退半步作勢準備關門,傅瑾衍長腿一伸擠了進來,一把扣住簡寧的手腕,将人禁锢在門板上,呼吸急促,額頭沁着薄汗,沉聲,“一千萬嫌少,五千萬?或者,一個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