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加更3600

第7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加更3600

電話裏女人的聲音不算蒼老,但也絕談不上年輕。

簡寧頓了下,反問,“請問你是?”

對方一聽簡寧沒否定自己的身份,立馬表現得有些激動,“我是你爸的老婆,我叫聞貞。”

女人話落,簡寧第一反應就是對付打錯了,禮貌回應,“不好意思,您應該是打錯電話了,我雖然是簡寧,但我爸媽……”

不等簡寧說完,電話裏的女人急促的問道,“你爸是不是簡勝?”

簡寧心倏地一緊,整個人僵住。

女人說完,見簡寧沒了回應,開始在電話那頭抽噎啼哭,“簡寧,你救救你爸吧,他現在急需一個手術,差不多需要三百萬,我們知道你現在接管了簡氏,你肯定有錢的,你……”

女人還在喃喃的說,簡寧手一抖,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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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電話後,簡寧久久站着沒動。

見狀,藍婉上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半真半假的開玩笑,“誰給你打的電話?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不會是傅總的小三吧?”

簡寧腦袋有些亂,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藍婉。

好半晌,簡寧才轉頭看向藍婉道了句,“對方打電話說是我爸的老婆,說我爸生病了,需要做手術。”

簡氏夫妻當年跳樓身亡的事衆所周知。

藍婉聞言,挽上簡寧的手臂,輕輕拍了拍,“十有八九是騙子,現在這種騙子多的很,是不是勾起你傷心事了?我跟你說,前兩天還有個騙子給我打電話說是我兒子,跟女同學開房被警//察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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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婉以為對方是詐騙電話,淺笑着寬慰簡寧。

簡寧蹙眉,“她知道我叫簡寧。”

藍婉,“這不算什麽,既然對方知道你的電話號碼,肯定知道你的名字。”

簡寧心慌,“她還知道我爸叫簡勝。”

藍婉,“會不會只是巧合?”

簡寧沒接話,臉上凝重的神情足以說明一切。

藍婉看簡寧這樣,跟着揪心,“當年簡總出事是衆所周知的事,怎麽可能還活着?”

簡寧,“既然是衆所周知,誰又會傻到冒充他?”

藍婉聞言一噎,無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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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過這通電話後,簡寧心亂如麻。

藍婉擔心她開車不安全,打車把她送回了家。

抵達小區,藍婉看向簡寧,“你自己回去能行嗎?用不用我陪你?”

簡寧搖頭,臉上強扯出一抹笑,“不用,我沒事,或許就是詐騙電話呢!”

藍婉附和着說話,“對對,十有八九是詐騙電話。”

兩人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其實心裏都有些不安忐忑。

目送簡寧下車,藍婉隔着車窗喊,“如果有事,你随時給我打電話,現在我們距離這麽近,我一定随叫随到。”

簡寧微笑,柔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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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藍婉分開,簡寧邊上樓,邊掏出手機撥通了剛才打過來的那個電話號碼。

彩鈴響了一陣子,無人接聽。

簡寧擰眉上電梯,就在她準備下電梯的時候,那個電話打了過來。

簡寧呼吸一緊,按下接聽。

對方說話的不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說話調調聽起來有些蹩腳,“是趙玲嗎?我跟你說,你媽現在病重的厲害,你趕緊打錢過來。”

男人話落,簡寧一顆懸着的心莫名放下些,強裝鎮定的說,“我是簡寧,早上有人給我打的電話,說我爸簡勝病重需要手術。”

簡寧說完,電話那頭的男人罵罵咧咧了一通,不知道沖着誰喊,“簡寧是特麽誰的客戶?簡勝不是早死了嗎?”

男人話畢,有女人回應,但因為距離太遠,簡寧分辨不出說話的女人是不是剛才給她打電話的那個。

女人道,“誰特麽知道簡勝死了,人死了還給我資料,你們以後能不能辦事靠譜點。”

女人說了一句後,罵罵咧咧了一會兒,随後電話被挂斷。

聽着手機裏的盲音,簡寧身子貼在電梯壁上,整個人宛如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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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

郊外一處別苑。

一個四十歲出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客廳裏跪坐着,臉上挂着世俗谄媚的笑。

“傅總,您要是早說給我錢,我絕對不可能會打擾簡寧的。”

“怎麽說她也是簡勝的女兒,真的算起來,她也得喊我一聲小媽不是?”

“我跟你說,我這個人最喜歡女兒了,我看過簡寧的照片,一看就很喜歡。”

女人堆着笑臉喋喋不休的說,傅瑾衍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全程冷着臉,像是要殺人。

女人話落,見傅瑾衍不作聲,撇了撇嘴,索性也懶得讨好了,“傅總,你說的那三百萬什麽時候能到賬?”

傅瑾衍腿微敞開些,嘴角咬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煙,冷眸半眯,“你什麽時候跟簡勝在一起的?”

女人一頓,随即笑靥如花,“時間太久,忘了,最起碼得有十多年了,我那個時候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沒多久。”

聽到女人的話,傅瑾衍臉色越發的陰沉。

瞧出傅瑾衍臉色陰鸷,女人擡手整了整自己的頭發,故意擺出一副誘人之姿,“傅總,男人嘛,尤其是像你們這種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外面養個小的不是很正常嗎?我們家老簡只是養了我一個,有的男人外面養的多的是。”

随着女人話畢,客廳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傅瑾衍站起身走到女人跟前,聲音冷的猶如淬了冰,“別把你們那些肮髒事往別人身上扯。”

女人譏笑,“不扯,不扯,呵呵,傅總,那錢什麽時候到賬?”

傅瑾衍居高臨下的盯着女人看。

如果不是他打小良好的素養不準他對女人動手,他現在真恨不得親自動手把這個女人掐死在這兒。

傅瑾衍不說話,眼神陰翳,女人被他盯的發毛,幹笑兩聲,“傅總,您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我知道您有這個能耐,但我好歹是簡勝現在的老婆,簡勝可是簡寧的親生父親,那可是您老丈人。”

女人開口閉口一股子讨好獻媚勁,卻又時不時想用自己那點小聰明敲打敲打傅瑾衍。

柯以名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替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捏一把冷汗,往前走兩步,在傅瑾衍身側壓低聲音說,“傅總,弄死她是小事,簡小姐那邊。”

傅瑾衍臉色一沉,剔看柯以名一眼,沒吭聲,邁步往門外走。

女人見狀,以為自己到手的支票要飛了,忙起身追上去。

不想,她剛站起身,就被兩個保镖攔了下來,她開口想喊人,卻被柯以名塞了塊手帕進嘴裏。

女人嗚咽了兩聲,柯以名擡手推了推自己的邊框眼鏡,淡着聲音開口,“傅總會給你五百萬,要求是你馬上從蓉城消失,而且必須保證以後再也不騷擾簡小姐。”.七

柯以名話落,女人停止嗚咽,給柯以名使眼色,示意他拿掉她嘴裏的手帕。

柯以名一臉嫌棄的看向女人,把手帕扯出扔到地上,女人笑笑,“五百萬這麽少啊!這點錢就不允許我們家老簡探望自己的女兒,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

瞧出女人貪婪的心思,柯以名嘲諷一笑,“既然老簡總這麽惦記簡小姐,那我們傅總也不好阻攔,您二位随便聯系,別怪我沒提醒你,簡小姐剛接管簡氏,身上一分錢沒有,還有一堆外債,別說三五百萬,她恐怕現在連三五十萬都拿不出來。”

柯以名說完,輕嗤嘲諷,“你們大可一試。”

聽到柯以名的話,女人眼珠子滴溜一轉,馬上變了話鋒,“其實我們也不願意打擾簡寧的生活,只要她能過的好,我跟老簡也就安心了。”

女人話說的虛僞,饒是柯以名閱人無數、見過不少表裏不一的人,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泛惡心。

柯以名遞給女人一張支票,“拿了支票就滾,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聯系簡小姐……”

女人歡天喜地的接過支票,不等柯以名說完便一個勁附和,“您放心,絕對不會再聯系,再有下次,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女人起誓發願,柯以名懶得看她蹩腳的演技,給兩個保镖使眼色,直接将人拖拽出去,塞進了一輛商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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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人送走後,柯以名撥通了傅瑾衍的電話。

傅瑾衍正開車在回家的路上,按下接聽,聲音清冷,“說。”

柯以名,“傅總,對不起,這次的事是我的失誤,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傅瑾衍打轉方向盤,将車開進一條巷子裏,走了捷徑,冷聲,“柯以名,僅此一次。”

柯以名在電話那頭擦一把額頭的冷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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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電話,傅瑾衍一腳踩下油門,疾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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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抵達小區,傅瑾衍拎着車鑰匙回家,剛打開門,就看到了窩在沙發裏看電視的簡寧。

只一眼,傅瑾衍感覺自己心都被揪了起來,揪的生疼。

簡寧聞聲,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回來了。”

傅瑾衍站在玄關處換鞋,扯拽自己的領帶,幾步走到沙發前,俯身,在簡寧額前淺淺落下一吻。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這段時間親密的事做多了,簡寧知道反抗沒用,索性也懶得掙紮。

見簡寧沒生氣,傅瑾衍薄唇勾笑,問,“是不是習慣了我的親近?”

簡寧收回落在電視屏幕上的目光,看向傅瑾衍,不冷不熱的說,“反抗有用嗎?”

傅瑾衍低笑,“基本沒用。”

簡寧抿唇角,說出的話依舊薄涼,“大家各取所需。”

傅瑾衍眉峰挑了下,顯然對簡寧這種話已經産生了免疫力。

兩人對視數秒,傅瑾衍薄唇忽然壓在了簡寧紅唇上。

簡寧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本能掙紮向後退,傅瑾衍一手扣在她細腰上,粗粝的指腹探入衣角,聲音磁性蠱惑,“不是說大家各取所需嗎?我現在有這方面的需求。”

簡寧用手抵在傅瑾衍胸口,推攘,瞪他,“你別忘了當初我跟你簽訂的協議,一次親密行為一千萬!”

簡寧的說這番話的本意是想拒絕傅瑾衍。

誰知,傅瑾衍狹長的眸子裏帶了笑意,“那你把這次算上,我一次性給你結算。”

簡寧臉驀的一紅,“傅瑾衍!”

傅瑾衍沉聲笑,“不用替我心疼錢,一天一個億我都給的起,就是怕你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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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在接過那通電話後,心情其實多多少少有點糟糕。

但此刻被傅瑾衍這麽一鬧,心情頓時從糟糕變成了郁結。

她覺得傅瑾衍真的是她見過所有人裏面最厚顔無恥的一個。

簡寧惱羞成怒,“誰要你的破錢!”

傅瑾衍‘啧’了一聲,“小簡總好魄力啊!話說,簡氏那個工程開始施工了嗎?”

傅瑾衍這句話戳到了簡寧的痛處。

簡寧不語,調整坐姿,用腳去踹傅瑾衍小腹。

傅瑾衍一把将她腳踝攥住,一臉認真,“往哪兒踹呢?踹壞了你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沒了。”

簡寧還是不适應傅瑾衍的葷話,臉漲紅,“我可以去找別人。”

傅瑾衍捏着簡寧腳踝的手收緊,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眼底蘊起霧氣,“疼。”

聞言,傅瑾衍捏着她腳踝的手未松,俯身,靠近幾分,眼皮輕挑,神情恣意風流,眼底卻一片陰沉,“寧兒,你怎麽鬧我都寵着你,但這種話以後不準說,聽到沒?”

簡寧氣急,半仰頭,紅着一雙眼回怼,“我憑什麽不準說?傅瑾衍,你是我的誰?”

傅瑾衍咬碎了牙槽,理直氣壯,“我是你老公!”

簡寧嘲弄,“傅總,你今天是忘吃藥了吧?”

傅瑾衍眸色森森,“确實忘了吃,要不我現在吃?”

傅瑾衍把‘吃’字故意咬的極重,讓人不難猜測出他到底是想吃什麽。

簡寧将紅唇抿唇一條直線,惱羞成怒,“傅瑾衍,你就是個流//氓!”

傅瑾衍薄唇彎了彎,手下力道一松,從狠捏變成了輕揉摩挲,“嗯,确實是,所以你最好不要激怒我,流//氓在受刺激後會做出什麽事,你應該比我清楚。”

簡寧受不了傅瑾衍的陰晴不定,将腳倏地收回,跳下地,徑直回了卧室。

傅瑾衍看着她一瘸一拐往卧室蹦的樣子,捏過她腳踝的手撚了下,剛才那絲綢般的觸感隐隐還有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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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簡寧生悶氣沒出來吃晚飯。

正趴在床上玩手機,收到了姜韻的信息——明天沈繁星婚禮,寧寧你要去嗎?

老實說,她不想去。

而且就她跟秦家還有沈繁星之間的那些‘仇怨’,她也确實不太适合出現在秦家的婚禮上。

簡寧思忖了會兒,手指動動,開始編輯信息,想回複說不去。

誰知,她正編輯半截,姜韻的第二條信息又發了過來——去吧,你現在接管了簡氏,跟秦氏的矛盾,宜解不宜結。

人在職場,身不由己,說的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看着姜韻發過來的信息,簡寧把自己編輯好的那半句話按下删除,簡簡單單回了一句話:媽,我知道了。

發完信息,簡寧合上手機,盯着天花板長籲了一口氣。

做人好難啊!

簡寧感慨完自己做人難,突然間又想到了明天即将要成為新娘子的沈繁星。

兩人差不多的年齡,卻要嫁給一個跟自己爸爸同輩的人。

而且還是那樣一個思想品德雙敗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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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胡思亂想着,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晚,她做了個夢。

夢到了小時候,祝惜教她跳舞,母女兩在自家別苑裏,跳的認真且高興。

祝惜身材面容都姣好,哪怕是生了簡寧,也依舊保養得當。

都說女兒長相随父親,但簡寧就偏偏随了祝惜。

後來簡寧自己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結合老一輩人的迷//信話,有福氣的才是女兒随爸,兒子随媽,想來,她是個沒福氣的。

夢裏面,母女兩跳了許久,跳的香汗淋漓都沒停下。

就在這個時候,別苑的門随着一聲汽車鳴笛聲從外打開,向來儒雅待人的簡勝不知怎麽突然盛怒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祝惜滿是笑容的臉一僵,看向簡勝。

簡勝給身側的傭人使眼色讓抱走簡寧,随後便響起了兩人的争執聲。

“我說過幾次,不讓你再跳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簡勝,我喜歡跳舞,你不能這麽霸道。”

“那你喜歡我嗎?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當初學跳舞是為了給一群男人看,你難道要時時刻刻跳着提醒我嗎?”

“簡勝!!”

……

這個夢境,在祝惜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下,倏然驚醒。

簡寧在深夜裏睜眼,心撲通撲通的跳着,那股子被悲傷襲來的難過勁,久久沒辦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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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做的太過真實。

被驚醒後,簡寧就再沒睡着,起身從床頭櫃拿出一根煙抽。

看着窗外的夜幕,恍惚間簡寧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她總覺得剛才那個夢境似乎真真實實的存在過。

再入睡,天空已經泛起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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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簡寧起床洗漱完走出房間,傅瑾衍正坐在沙發上翻看雜志。

聽到腳步聲,傅瑾衍回頭,狹長裏的眸子裏染了笑意,“醒了?”

簡寧看他一眼,想到昨晚的事,沒理會,邁步往冰箱前走,拿出一盒牛奶,打開倒進杯子裏,轉身進了廚房放進微波爐。

簡寧做這些事的時候全程無視傅瑾衍。

傅瑾衍擡手将自己脖子間的襯衣領扣解開兩顆,起身,走進廚房,從後環住簡寧的腰,厚着臉讨好,“還在生氣?”

簡寧不接話,也不反抗,随着微波爐‘滴’的一聲,打開拿出牛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喝。

傅瑾衍把下颌搭在簡寧肩膀上,身上是淡淡的煙草香,“寧兒,我錯了。”

簡寧不為所動,繼續喝牛奶,宛若未聞。

瞧着簡寧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傅瑾衍湊到她耳朵前,聲音低沉,“你明知道雖然婚姻是假的,但我感情是真的,你還刺激我,寧兒,做人不能這麽蠻橫不講理。”

蠻橫不講理?

簡寧轉身看傅瑾衍,身子倚在櫥櫃上,“誰蠻橫不講理?”

傅瑾衍雙手還虛環在簡寧腰間,低着頭,靠近幾分,“我。”

傅瑾衍話落,簡寧一噎,沒了後話。

見狀,傅瑾衍趁機轉移話題,“回頭你開個會,看看你們那個工程需要多少錢,我讓財務給你轉過去。”

打蛇打七寸。

傅瑾衍算是掐準了簡寧的七寸在哪兒。

簡寧不作聲,秀眉擰着,“算你借給我的?”

傅瑾衍眉峰輕挑,“能不能算我提前支付的親密關系錢?”

簡寧臉一紅,伸出推開傅瑾衍往廚房外走。

傅瑾衍雙手插兜,改口,“算我入股,等你回本之後,給我歸還本金就行。”

簡寧轉身,“只歸還你本金,算什麽入股?”

傅瑾衍拿出一根煙咬在唇間,半真半假的笑,“我這不是控制不住想犯賤嗎?有什麽辦法。”

簡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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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覺得她有必要抽時間跟傅瑾衍坐下談談。

雖然藍婉建議讓她先穩定簡氏後,再和傅瑾衍開誠布公的好好聊聊。

但簡寧總覺得他們倆一直這樣下去不是個事。

簡寧這個想法沒維持多久,就被姜韻一通電話打斷。

秦家婚禮定在中午,姜韻擔心她和傅瑾衍太忙忘了。

姜韻,“等去了之後,你就跟媽挨着,你別害怕,沒什麽大不了的。”

簡寧柔聲,“媽,我不怕。”

簡寧是真不怕,她當初既然敢那麽做,就已經設想過了最壞的打算。

姜韻在電話裏寬慰了簡寧幾句,最後叮囑她千萬別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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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電話,簡寧回過頭看沙發上的傅瑾衍。

他此刻正前傾着身子看茶幾上的平板,黑色的襯衣紮進西服褲裏,将他精瘦的腰身很好的彰顯出來。

再搭配上他出色的五官,簡寧特別能理解自己十七八歲時的沖動。

別說是她十七八歲,如果她沒撞過傅瑾衍這堵南牆,恐怕她二十七八歲都難免會動心。

簡寧盯着傅瑾衍看了會兒,淺吸一口氣,走上前,“你今天要去秦家嗎?”

傅瑾衍擡頭,“秦樹明和沈繁星婚禮?”

簡寧點頭。

傅瑾衍關閉平板,直起身子,“應該會去。”

傅瑾衍話落,簡寧提唇,“姜姨喊我也一起去。”

聽到‘姜姨’兩個字,傅瑾衍戲谑,“你敢不敢當着我媽的面喊姜姨?”

簡寧不回話,耳朵有點紅。

傅瑾衍起身,繞過茶幾走到簡寧面前,笑容肆意又玩味,“知道我從什麽時候對你開始動心的嗎?”

簡寧沒想到傅瑾衍會突然聊這個,頓了下,沒接話。

傅瑾衍削薄的唇挑開,一字一句的說,“就你跟我第一次出差那次,你喊我哥,當晚我就夢到……”

夢到了什麽?

傅瑾衍沒繼續說。

但偏偏就是他這副要說不說的樣子,才更加讓人浮想聯翩。

傅瑾衍話落,兩人對視數秒。

就在傅瑾衍以為簡寧會羞赧時,簡寧臉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閑的回了句,“沒看出來,傅總藏的還挺深。”

傅瑾衍挑眉,“怕把你吓跑。”

簡寧轉身往卧室走,“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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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簡寧進卧室的背影,傅瑾衍薄唇勾笑。

他算是瞧出來了,這小女人現在是真現實,有求于他的時候軟言細語,用不着他的時候連個基本的笑臉都不會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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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

簡寧打車抵達秦家舉辦婚禮的酒店。

剛下車,就碰到了正準備進門的姜韻。

看到簡寧,姜韻笑着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怎麽打車來?”

簡寧沒想說昨天的事,怕姜韻擔心,随便找了個借口,“昨天和朋友出去玩,喝了點酒,車沒開回來。”

姜韻這個人開明的很,知道簡寧喝酒,不僅沒說什麽,反而鼓勵她,“就是這樣才對嘛,這樣才像是年輕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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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韻拉着簡寧邊閑聊邊進酒店。

兩人一進門,馬上有幾個豪門太太迎上來跟姜韻寒暄。

有幾個是前段時間姜韻想為簡寧牽紅線認識的,不免調侃兩句。

“瞧瞧,上次還說是幹女兒呢,這次就成兒媳了。”

“我看姜韻姐上次就是故意給咱們幾個抛煙霧彈,其實啊,內心早想好了要讓寧寧給她做兒媳。”

一回生兩回熟,現在這些豪門太太基本也都知道了簡寧的名字。

簡寧溫柔但笑不語,姜韻貴太太範兒十足,故意拿捏戲笑,“就是故意的呢,如果不這樣,我那個狗兒子怎麽能認清自己的心?”

傅家少爺風流名聲在外,姜韻這句話幾分真幾分假,誰都不得而知。

不過知曉內情的都知道簡寧沒什麽背景,想來如果不是因為真愛,那就是因為看這姑娘無依無靠好拿捏。

豪門太太圈,只要是個長腦子的就知道什麽是看破不說破。

這個圈子裏,什麽都不多,就是塑料姐妹花最多。

幾位豪門太太閑聊了幾句後,就近找了個餐桌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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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十人一桌的女人,那就得三臺戲。

起初,她們也只是聊一些包包、化妝品的閑話,到最後,不知道怎麽聊着聊着就把話題扯到了沈繁星和秦樹明身上。

畢竟今天是秦家的婚禮,她們聊得倒也不是很放肆,只是壓低聲音頻頻不屑輕嗤。

“前兩天的時候我逛街剛好碰到了沈家那位,啧,你們猜怎麽着?”

“怎麽着?”

“身上全都是淤青,雖然穿了長衣長袖,但臉上手上想遮擋都遮擋不住。”

“早就聽說了秦樹明有特殊癖好。”

幾位豪門太太八卦,姜韻拉着簡寧磕瓜子。

姜韻不是個愛講究別人是非的人,簡寧也是,夾在這麽一群人中間,倒有些顯得格格不入。

好在,她們坐了沒多久婚禮就開始了。

秦樹明年齡五十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愛玩,玩垮了身子,常年手裏拄着一個拐杖。

婚禮是正常程序的婚禮,但因為秦樹明臭名昭着,讓這場婚禮看起來有些惡俗。

婚禮進行到中間,有新郎親吻新娘的環節,在場的沒幾個人願意看,大多數覺得惡心,顧左右而言他。

簡寧也僅瞥了一眼,便很快低下了頭。

姜韻坐在她跟前,見狀,忍不住小聲嘟囔,“真是作孽,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就舍得讓嫁給這種人。”

簡寧沒作聲,抓了一把開心果給姜韻。

姜韻見手裏多了一把開心果,偏過頭笑着看簡寧,“還是生女兒好,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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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結束,大家都已經準備好就餐。

誰知道秦樹明卻一把奪過司儀手裏的話筒,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說開始講話。

簡寧擡頭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秦樹明視線有意無意落在她身上。

“今天是我的婚禮,大家能來參加,我覺得蓬荜生輝。”秦樹明笑的一團和氣,說完,停頓了數秒,又說,“真愛這種東西,往往都需要大家的祝福和認可,就比如我跟繁星,今天能得到大家的祝福,我們倆覺得很開心。”

秦樹明話落,轉頭去看沈繁星。

沈繁星掀起眼皮和他對視,臉上馬上扯出一抹假笑。

秦樹明眼底盡顯冷意,收回視線,又看向賓客席,話鋒一轉,頗為感慨的說,“但偏偏啊,有些人的真愛就得不到大家的祝福。”

秦樹明話落,刻意看了簡寧一眼。

簡寧心不由得一緊,只聽到秦樹明繼續說,“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畢生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成全別人,今天,我就想在我的婚禮上,成全一對伉俪,前任簡氏總裁簡勝,還有他的愛妻聞貞。”

秦樹明說完,酒店內一陣嘩然。

“簡勝不是幾年前就死了嗎?”

“是啊!他老婆不是祝惜嗎?聞貞是誰?”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衆人竊竊私語,簡寧面紅耳赤的坐着,想起昨天接過的那通電話。

不等簡寧反應過來,酒店的大熒幕上已經開始播放簡勝和聞貞的照片,有十指相扣的,有親吻的,有居家的,還有抱着一個小男孩的……

看到那些照片,簡寧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秦樹明後來還拿着話筒說了什麽,姜韻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四周圍的人議論了些什麽,簡寧宛若失聰,一句都聽不見。

只能看到大家的嘴一張一合,紛紛向她投來嘲諷看熱鬧的目光。

簡寧如坐針氈,想起身,但雙腿卻打顫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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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酒店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

女人穿着打扮算得上雍容華貴,只見她穿過酒席,徑直走到了簡寧跟前。

不等簡寧回神,女人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惺惺作态,“簡寧,我和你爸爸跟你道歉,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你得原諒你爸爸啊!還有昊昊,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簡寧看着面前女人那張和大熒幕上一模一樣的臉,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女人話落,見簡寧不說話,擡手妝模作樣的抹了把臉上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又道,“當年的事,其實也不能完全都怪你爸,男人嘛,總是都要面子的,你媽那個名聲你也是知道的,想你爸堂堂一個企業家……”

不等女人把話說完,簡寧深吸一口氣起身,揚手在女人臉上就是狠厲的一巴掌。

女人沒想到簡寧會在大庭廣衆下打她,愕然數秒,倏地起身,“你敢打我?”

簡寧神情無恙,臉色略顯蒼白,“我不允許有任何人诋毀我媽。”

簡寧話畢,女人嘲弄似的哼唧一聲,“怎麽?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你媽當年跟你爸的時候就是個破鞋,我跟你爸的時候可是黃花大閨女。”

酒店大廳裏明明賓客雲集,但此刻卻安靜如斯。

簡寧站着不動,莫名有一種處身于山頂的感覺,往前一步是萬丈懸崖,後退一步是未平的海嘯。

滿大廳都是看熱鬧的人,姜韻想起身護着簡寧,卻被簡寧攔下。

就在所有人都好奇簡寧會如何處理這個女人時,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呦,這是唱的哪出?想搶我們家秦老頭子娶嬌妻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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