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滿腦子都是她

第83章 滿腦子都是她

傅瑾衍說話的時候狹長的眸子半眯,一瞬不瞬地低睨着簡寧眼睛看。

簡寧第一次感受一種氛圍:暧昧且認真。

簡寧不知道傅瑾衍是怎麽做到的,一方面說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一方面又引導着她做一些極盡暧昧的事。

簡寧耳朵的紅蔓延到脖子根,還沒想好要怎麽接傅瑾衍的話,皮帶卡扣解開的清脆聲在寂靜的空氣中突兀的響起。

簡寧手一抖,像是被燙傷,倏地收回。

傅瑾衍眉峰輕挑,修長的手指落在西服褲僅有的紐扣上,姿态懶散,“寧兒,什麽時候你才能親手幫我解這顆紐扣?”

聞言,簡寧臉紅的就差能滴出血來,目光閃爍,“時間不早了,我去休息。”

簡寧話落,側着身子想溜走,不想傅瑾衍手一伸,扣在她手腕上,“走什麽?在這兒休息。”

簡寧稍有掙紮,“不用,我……”

傅瑾衍剔看向她,似笑非笑,“不是說跟我談戀愛嗎?分居談?”

簡寧擡頭看他,汲氣,平穩情緒,“談戀愛就必須同居?”

傅瑾衍痞笑,說的理所當然,“你不信大可出去打聽打聽,現在年輕人談戀愛,有幾個是柏拉圖式?”

簡寧一肚子的話想反駁,可不等說出口,傅瑾衍已經俯身将她攔腰抱起,直接放在了床上。

簡寧擰眉想起身,傅瑾衍雙手撐在她身側,嗓音低沉,“放心睡,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就是怕你回去一個人呆着會哭。”

簡寧抿唇沒作聲,心裏某處不由得被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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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這一晚睡得不是很安穩,噩夢連連。

先是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後,被簡勝親親抱抱舉高高,但緊接着畫風一轉,簡勝突然臉色一變,拎着她的衣領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雖是做夢,但簡寧卻像身臨其境,身心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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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簡寧時而擰眉,時而身子打顫,傅瑾衍舌尖抵了下前排牙齒,起身拿過床頭的手機去了客廳。

落地窗外夜燈璀璨,傅瑾衍冷着一張臉撥通了柯以名的電話。

柯以名最近被簡家的事也折磨的不輕,吃不下睡不着,生怕自己一夜醒來就丢了飯碗。

接到傅瑾衍電話時,柯以名正在自家樓下的盲人按摩店做按摩。

聽到手機響,忙不疊跳下按摩床去接電話。

“傅總。”

“你現在帶幾個人去簡勝住的酒店,把人給我盯緊了,他要是再邁出酒店大門一步,就給我把他腿打瘸。”

柯以名心驚肉跳的吞咽唾沫,把手機屏拿離耳朵,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咬牙應聲,“好,您放心。”

柯以名話落,傅瑾衍隔着電話輕嗤,“如果再出意外,我替你孝敬叔叔阿姨。”

柯以名聞言幹笑兩聲,“不用,不用,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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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電話,柯以名長籲一口氣,哪裏還有心情做按摩。

“我實在是太難了,天寒地凍,我居然還得大半夜去蹲點。”柯以名邊說,邊走到衣架前去拎自己的衣服穿。

待他穿好,正準備去結賬,按摩師傅忽然喊了他一聲,“柯先生,您車鑰匙還沒拿呢!”

柯以名聞聲回頭,“哪兒?”

盲人按摩師,“那不是在茶幾上嗎?”

柯以名掃了眼一旁的茶幾,見車鑰匙果然在上面,淺笑上前,“瞧我這腦子,謝謝啊,如果不是你看到,我……”

柯以名話說至半截,轉頭看向戴着墨鏡的盲人按摩師,向來良好的儒雅性子忍不住爆了粗口,“你特麽不是盲人?”

盲人按摩師也是一陣尴尬,擡手取下自己眼前的墨鏡,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呵呵,工作需要,工作需要,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柯以名一口氣憋在胸口,“我……”

不等柯以名把話說完,盲人按摩師已經走到了房門口,陪着笑臉道別,“您下次來還點我,別人滿十次送一次,我記住您,我送您兩次。”

對方話落,‘嗖’的一下,消失不見。

柯以名見狀直接被氣笑了,“這是送兩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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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名拎着車鑰匙從按摩店出來,開車直達簡勝居落腳的酒店。

車開到酒店樓下,柯以名拿出手機給傅瑾衍手下的保镖打了通電話,喊了六個人過來。

柯以名隔着電話道,“這次必須做到一只蚊子都不能從房間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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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卓林嘉苑。

簡寧起床時,傅瑾衍剛鍛煉完身體回來,正在浴室裏沖澡。

她坐在床上發呆數秒,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嘴角勾起抹自嘲。

——“想什麽呢?”

簡寧正出神,沒注意到傅瑾衍腰間裹着一條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簡寧回神,吸氣,“沒什麽。”

傅瑾衍邊擦拭濕漉漉的頭發邊往她面前走,薄唇勾笑,“不說實話?”

簡寧将唇抿成一條直線,擡頭,“我在想,那個女人和我爸……還會不會再找我麻煩。”

簡寧話落,傅瑾衍将手裏擦拭頭發的毛巾随手扔在床頭櫃上,俯身,篤定接話,“絕對不會。”

簡寧掀眼皮看傅瑾衍,紅唇翕動,“傅瑾衍,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們只是以前那種再普通不過的朋友關系,你還會幫我嗎?”

傅瑾衍俯着的身子略僵。

會嗎?

應該也會。

畢竟還有姜韻和祝惜的好姐妹關系擺在那兒。

只不過是不能像現在這般盡心就對了。

見傅瑾衍不說話,簡寧輕笑,“不會?”

傅瑾衍直起身子,用手在簡寧頭發上親昵的揉了一把,如實回答,“會,只是不一定會像現在這樣盡心盡力。”

簡寧沒作聲,傅瑾衍也沒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而是跟她談起工作的事,“你最近兩天把那個爛尾工程的事定下來,需要跑的手續還很多,現在定下來,春天剛好動工。”

簡寧抿唇,回應,“知道了。”

瞧出她情緒不算好,傅瑾衍往前邁了一步,在她身邊落座,側頭看她,“人得往前走,往前看,這些瑣事,用不了多久就會解決,主要是公司的事,你總不能眼看着費盡心思奪回來的公司在你手裏再次宣布破産。”

簡寧回看傅瑾衍,不知怎麽突然沖口而出問了句,“你會眼睜睜看着簡氏破産不幫我嗎?”

話一問出口,簡寧就有些後悔,這話問的沒出息又暧昧。

傅瑾衍聞言戲谑的笑,“我只會幫你出謀劃策,但絕不會無底線的幫你,比起把你培養成一個女強人,我更希望你做個小鳥依人的傅太太。”

傅瑾衍說話的時候眉眼染笑,讓人分不出真假。

簡寧垂眼,“我不想做全職太太。”

她從記事開始,就從來沒想過長大後會做全職太太,如今知道祝惜和簡勝婚姻的真相,她就更不想了。

她怕,怕有朝一日,她會跟祝惜一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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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後,兩人各自開車上班。

傅瑾衍坐在車上,叼了一根煙在嘴前,打轉方向盤前往簡勝落腳的酒店。

車抵達酒店,傅瑾衍上乘電梯上樓,剛下電梯,就看到簡勝和幾個保镖在樓道裏撕扯。

“你們放開我,我要報警!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出門?”

“我告訴你們,我太太失蹤了,我現在要去找我太太,你們如果再敢攔着我,我就跟你們拼命!”

簡勝戾氣十足,傅瑾衍咬着煙站在電梯口看了他數秒,闊步上前,取下薄唇間的香煙彈煙灰,“不用找了,人已經被我埋了。”

傅瑾衍話落,簡勝被保镖按着掙紮的身子一頓,半晌,不可置信的開口,“你,你說什麽?”

傅瑾衍冷嗤,“怎麽?沒聽懂?”

傅瑾衍說話的神情太過痞氣,簡勝臉色蒼白,“你,你怎麽敢……”

傅瑾衍蹲下身子看簡勝,年過五十,不算特別老的年齡,頭發卻已花白。

原本,就兩人的關系而言,傅瑾衍應該對簡勝恭敬有加,不說當祖宗一樣供着,小輩對長輩該有的禮儀,必然是半分都不會少。

可惜,呵。

傅瑾衍話畢,跨步往房間走,給擒着簡勝的保镖使眼色,示意他們把人帶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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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進房間,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擡手将衣領掀開些,鎖骨隐隐可見。

柯以名上前,低聲開口,“那個孩子我讓人送到了隔壁房間。”

傅瑾衍聞言,‘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剔看向簡勝,肅冷着聲音開口,“簡叔,我們談談?”

簡勝雙目赤紅,怒瞪向傅瑾衍,“你也配跟我談?喊傅和平過來跟我談!”

傅瑾衍蔑笑,“如果沒有寧兒,你以為我還會給你談的機會?”

簡勝此刻處于劣勢,他自己不是不清楚,只是被一個小輩這樣碾壓着,他咽不下這口氣。

傅瑾衍話落,簡勝臉色難看。

兩人僵持了差不多七八分鐘,簡勝咬着牙開口,“讓我跟你談也行,你先把聞貞放了。”

傅瑾衍劣笑,“簡叔,我剛才說的話,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開玩笑?”

簡勝怒急,“你,真的把人埋了?”

傅瑾衍咬着煙笑,“埋了,公主墳呢!我岳母墓碑前,至于死沒死,那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傅瑾衍說完,簡勝險些一口氣背過去暈厥,“你,你……”

簡勝‘你’了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全。

傅瑾衍盯着簡勝看,眼底泛着寒意,“你跟我現在好好談談,我放你去救她,或許還有的救。”

簡勝倒吸一口涼氣,“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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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瑾衍的記憶裏,對簡勝的印象其實并不深。

只記得他挺儒雅,見到人的時候嘴跟抹了蜜似的。

思及此,傅瑾衍鼻翼間輕嗤了一聲——口腹蜜劍?是不是就他這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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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冷眼瞧簡勝,讓保镖把人松開,還給他搬了把椅子。

簡勝坐在椅子上喘粗氣,譏笑,“當年我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現在倒是有點能耐了。”

傅瑾衍身子在沙發裏靠着,轉動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嗯,當年我見您的時候,您還是衆人口中的十佳好丈夫,好爸爸,怎麽也沒料到,您有朝一日會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簡勝吃癟,噎了噎,沒再吭聲。

傅瑾衍很少跟人用這種語氣說話。

因為能讓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人,十有八九是個死人。

傅瑾衍話落,剔看向簡勝,沒想再跟他多說廢話,直接開口,“我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條,我放了你,讓你回白城,至于那個女人,活着你就帶走,死了的話,只能怪她命不好,但是你們的兒子我要留下。”

簡勝咬牙根,“第二條路是什麽?”

傅瑾衍薄唇勾起,“第二條路就簡單多了,你們一家三口都死在這兒。”

簡勝聞言身子一怔,“如果我死了,你就不怕寧兒知道後會恨你?”

傅瑾衍狹長的眸子漫不經心掃向簡勝,笑,“恨我做什麽?你要是死了,那是內疚自殺,跟我有什麽關系?”

傅瑾衍臉上帶笑,但笑意卻不及眼底,看的簡勝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頭蔓延到腳。

簡勝緊抿着唇陷入沉思,良久,擡頭,“昊昊我也要帶走。”

傅瑾衍冷眸沁笑,“只有兩條路可選,如果你哪條都不選,那就默認第二條。”

傅瑾衍話畢,沒再多說一句話,起身往門外走去。

眼看傅瑾衍就要走出房門,簡勝低吼,“我要見一見昊昊。”

傅瑾衍闊步離開,頭都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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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離開後,簡勝依舊吵着要見孩子。

柯以名臉上帶着公事公辦的冷漠,“老簡總,您也別為難我們,實在不行,您直接選第二條路吧!”

簡勝一噎,跌坐在地上,久久沒緩過勁來。

見簡勝滿臉的悲傷,柯以名蹲下身子看他,“老簡總,按理說有些話輪不到我說,但我跟簡小姐畢竟也認識多年了,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想替她說兩句。”

“您知道簡小姐在精神病院的幾年受了什麽樣的非人虐待嗎?被我們救出來那會兒,整個人瘦的就只剩下了皮包骨頭。”

“哦,對了,還有,您不是一直鬧騰想自己坐簡氏總裁的位置嗎?你怕是不知道,簡小姐為了收回簡氏,險些命都丢了,她是為了保住自己小命,才委屈嫁給了我們傅總。”

柯以名把所有話說完,站起身,長嘆口氣,鄙夷嗤笑,“人跟人差距還真是大,同樣都是您的骨肉,簡小姐被您視為草芥,您兒子卻被您捧在手心。”

聽完柯以名的一番話,簡勝一臉愕然,許久,像是良心發現,囫囵的問了句,“寧寧,她是不是還很喜歡傅瑾衍?”

柯以名冷漠回應,“不喜歡,如果不是為了簡氏跟保命,簡小姐或許會選擇紀家二少那樣的男人。”

簡勝面色蒼白,沒敢再問第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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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從酒店出來後,給姜韻打了通電話。

姜韻知道最近發生的那些糟心事,接起電話就問個不停。

“寧寧現在怎麽樣?她是不是很難過?”

“簡勝那個王八蛋呢?他怎麽還有臉回來!”

“還有聞貞那個小三,我真的恨不得一刀子捅死她!”

姜韻喋喋不休的說,傅瑾衍始終沒吭聲。

等姜韻都說完了,傅瑾衍才道了句,“待會兒您給寧兒打通電話,喊她回家吃晚飯,下午您要是閑着沒事做,就去逛商場給她買幾件衣服首飾之類的東西。”

姜韻被傅瑾衍一番話弄得有些懵,“為什麽?”

傅瑾衍,“哄她高興。”

姜韻聞言隔着手機頓了下,随後欣慰的笑,“臭小子,終于懂得疼人了。”

傅瑾衍指尖輕敲在方向盤上,“媽,寧寧回去後,您什麽都別問,就當做跟以前一樣。”

姜韻嘆息,“我知道,我現在就是很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帶寧寧參加秦樹明的婚禮。”

說起秦樹明,姜韻心有餘悸,“對了,我聽說前兩天秦樹明的私房照曝光了,是不是你做的事?”

“嗯。”傅瑾衍沒反駁,冷聲,“不僅是他的,還有幾個跟他關系不錯的老總,也一并曝光了。”

姜韻秀眉蹙起,“秦樹明是個小人,他接下來怕是不會放過你。”

傅瑾衍伸手摸煙盒,咬了一根香煙在嘴前,“從他想動寧兒開始,我就沒想過要放過他,只不過是提前提上了日程而已。”

姜韻抿唇,“你這個性子,跟你爸真的是一模一樣,沒愛上的時候愛答不理,愛上了又拼了命的護着。”

傅瑾衍不回話,腦子裏閃過簡寧的臉,薄唇彎起一抹弧度,“媽,寧兒當初是不是特別愛我?”

姜韻哼唧一聲,揶揄,“你也只能在當初找找存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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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姜韻的電話,傅瑾衍滿腦子都是簡寧,舌尖抵了下後牙槽,打轉方向盤前往簡氏。

十多分鐘後,車抵達簡氏辦公樓下,傅瑾衍打開門下車,拎着車鑰匙進簡氏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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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乘電梯抵達會議時,簡寧正在開會。

他走上前,雙手插兜斜倚在門框上抽煙,待簡寧擰眉看過來,他薄唇勾笑,嗓音低沉,“簡總繼續,我就是旁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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