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辜負春心加更2000

第90章 辜負春心加更2000

傅瑾衍沉聲話落,電話那頭響起柳瑩嬌柔哽咽的聲音,“傅總,我是柳瑩,我現在在酒店大廳,我想上去跟傅太太道個歉。”

柳瑩說話的語氣十分誠懇,再搭配上她的抽噎聲,楚楚惹人憐。

簡寧在傅瑾衍懷裏坐着,兩人距離靠的近,自然是把柳瑩說的話盡收耳邸。

簡寧斜看傅瑾衍,恰好對方也在看她。

傅瑾衍捏了捏簡寧的纖細白皙的小拇指,将手裏的手機丢進她懷裏,“你跟她說。”

簡寧擰眉,“我跟她說什麽?”

傅瑾衍漫不經心的用指尖勾勒她掌心的紋路,道,“想聽她道歉,就讓她上來,不想聽她道歉,就讓她……滾!”

聽到傅瑾衍的話,有那麽數秒,簡寧替柳瑩感到可悲。

傅瑾衍這個人,向來都是涼薄的,什麽綠茶、白蓮花,在他面前統統不起作用。

簡寧忽然想到了幾年前,她追求他那會,最怕的就是他這副樣子,明明看着是一副風流多情模樣,但那雙狹長的眸子裏刻的卻全是冷意。

偶爾剔過來一記冷眼,似乎能透過表象看清一個人的本質。

簡寧那會兒挺怕他這樣瞧她,還有些糾結。

既怕他發現她喜歡他。

又怕他發現不了她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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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胡思亂想,手機裏柳瑩的聲音再次傳來,“傅太太。”

簡寧拿起懷裏的手機,放置耳邊,“柳小姐,當面道歉就算了,你的歉意我接受了。”

簡寧話落,柳瑩隔着手機抽泣,“傅太太,我,我能見您一面嗎?”

簡寧一頓,“我想沒這個必要。”

柳瑩,“當我求您,要不然我在京都怕是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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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這個地方,簡寧雖然不太了解,但來了短短幾天也發現這是個看人下菜碟的地方。

在這座城市紮根發展的人各個非富即貴,一步錯,很有可能之前多幾年付出的心血就全部付之東流。

簡寧稍怔了幾秒,提唇,“你上來吧!”

在商業場上,冤家宜結不宜解。

對于柳瑩,簡寧是不喜歡,但也沒到非得要把她趕盡殺絕的地步。

簡寧說完,切斷電話,從傅瑾衍身上掙紮下來,将手機遞還給他,“待會兒你的前任相好過來一趟。”

前任相好?

這個詞用得挺巧妙。

傅瑾衍人在沙發裏坐着,雙手恣意懶散的搭在扶手上,擡下颌,薄唇勾笑,“昨晚不是解釋過了嗎?不是相好。”

簡寧唇角扯了下,說不清是嘲諷還是其他,“不用解釋,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傅瑾衍眉眼帶笑,落眼在簡寧身上盯着她瞧,“寧兒,你是不是在吃醋?”

簡寧紅唇潋笑,“傅瑾衍,你真挺自戀的。”

兩人正說着,房門被從外敲響。

簡寧回過頭看了眼房門,又瞥了眼傅瑾衍,邁步上前開門。

房門打開,柳瑩大冷天只穿了一件大V領毛呢連衣裙站在門外,臉凍的發白。

看到簡寧,柳瑩睫毛眨了下,眼看就要落淚。

簡寧擰眉,身子側了側,“有話進來說吧!”

簡寧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人很溫柔,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在溫柔的外表下她其實有一顆特別堅忍的心。

她的意志力要比一般人都強的多。

從她當年百折不撓追求傅瑾衍就能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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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把柳瑩讓進來之後,走到飲水機旁幫她倒了杯水。

柳瑩接過,雙手捧着,身子略抖,“傅太太,謝謝。”

傅太太這個稱呼,簡寧挺不習慣的,但沒辦法反駁,只能随她去。

柳瑩捧着水杯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着緩了會兒,擡頭紅着眼看簡寧,“那晚在洗手間的事,我……”

柳瑩難以啓齒,邊說邊觀察簡寧的神情。

簡寧神情很淡,剔看了一眼一旁把玩手機的傅瑾衍,紅唇挑開,“你很閑?”

傅瑾衍一愣,擡頭,磁性好聽的聲音從嗓子裏溢出,“說我?”

簡寧,“你猜?”

傅瑾衍懶懶散散的笑,站起身邁步走到簡寧面前,伸手抱她,貼近她耳朵,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傅太太,你真牛b!”

傅瑾衍話落,粗粝的手指撚了下簡寧的側腰,後退半步,“我去薛航那邊,你待會兒完事後讓辛宇送你過去。”

簡寧臉上神情如常,但耳朵卻泛了紅,滿腦子都是傅瑾衍那句:傅太太,你真牛b!

傅瑾衍叮囑完簡寧,徑直走進卧室換衣服,不多會兒,西裝革履出來,指尖勾着領帶走到簡寧跟前,“傅太太,給我個道別吻?”

簡寧掀眼皮看他,黑色襯衣搭配了一條海藍色的領帶,領口的紐扣故意沒系,整個人看起來放蕩不羁又風流。

兩人一個擡頭一個低頭,對視數秒,傅瑾衍頭低了低,旁若無人的說情話,“我想吻你。”

簡寧礙于柳瑩在不好發作,楊柳細腰僵直,“有外人在。”

簡寧這一句外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坐在沙發上的柳瑩握着水杯的手收緊,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隐約可見。

傅瑾衍聞言,倏地一笑,在她唇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随後站直身子,慢條斯理的系脖子間的領帶,“中午想吃什麽,提前給我發微信。”

簡寧沒作聲,但如水的眸子裏已經表現出了不耐煩。

傅瑾衍倏地一笑,見好就收,“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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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傅瑾衍離開,房間裏只剩下了簡寧和柳瑩。

簡寧不擅長處理這種事,走到沙發前落座,直接開口,“柳小姐今天來找我有事?”

柳瑩緊抿着唇角,想到剛才傅瑾衍的那些親密舉動,心裏不由得覺得酸澀。

從她認識傅瑾衍到現在,她還沒見他對誰這麽好過。

她原以為傅瑾衍就是那樣的高冷矜貴性子,如今才發現,他其實也能屈尊降貴,只不過他願意放下身價的人不是她而已。

柳瑩擡頭看簡寧,澀然的笑,“傅總對您真好。”

簡寧沒回應,蔥白似的手指在沙發上輕敲了兩下,視線掃過柳瑩的臉,“柳小姐,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柳瑩咬牙,“您覺得我們倆長得一樣嗎?”

一樣嗎?

簡寧看着柳瑩那張嬌滴滴的臉,沒看出半分相同。

見簡寧不作聲,柳瑩垂眼,“您一定覺得不一樣,也是。”

柳瑩的話說的雲裏霧裏,最後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看向簡寧,“傅太太,這些話說出來或許會顯得我特別厚顔無恥,但我必須得說,我還想得到傅總的庇護,不然,我沒辦法在京都呆下去。”

簡寧莞爾,“你想得到他的庇護,應該去跟他說。”

柳瑩,“昨天發生的事已經在這個圈子裏傳得沸沸揚揚,大家現在都知道傅總疼愛老婆。”

簡寧挑眉,“然後呢?”

柳瑩,“這個社會本來就很現實,以前他們給我面子,是大家以為我是傅總金屋藏嬌的那個‘嬌’,現在大家知道了真相,恐怕……”

看着柳瑩欲言又止的樣子,簡寧腦海裏閃過一句話:每個人的人生都難,你不能要求別人去體諒你的難。

柳瑩話落,去看簡寧,發現她神情始終保持着最初的樣子,很淡然。

淡然到讓人猜不出她心裏的想法。

柳瑩抿唇,身子傾了傾想去拉簡寧的手。

簡寧不着痕跡的避開,紅唇提起,“柳小姐,你們京都圈子裏的事我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至于你說想讓傅瑾衍護着你,這個得看他自己本人的意願。”

柳瑩尴尬收回手,“如果傅總願意呢?”

簡寧,“我不會插手他的私生活。”

至多,她會斷了他們倆的私生活。

得到簡寧的回複,柳瑩松了一口氣,“過兩天我生日,想邀請傅總參加。”

簡寧紅唇噙笑,“随你。”

看着柳瑩那張精于算計的臉,簡寧在這一刻突然間不知道該誇她聰明、還是該說她愚蠢。

你要說她聰明,她做的這些事跟聰明半點都不挂鈎。

你要說她愚蠢,她卻懂得為了穩住自己的地位先來跟簡寧打過招呼,然後去邀請傅瑾衍給她充臺面,以免到時候簡寧大鬧一場,讓她更加下不來臺。

姑且不談柳瑩這次的生日是真是假。

到時候傅瑾衍要是真去了,那京都這個圈子裏的人肯定會認為傅瑾衍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把想說的話跟簡寧說完,柳瑩起身,“傅太太,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簡寧沒立即接話,盯着她看了會兒,說,“我要是你,在前兩年就會借助他的人脈給自己走出一條路。”

柳瑩一頓,臉由白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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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柳瑩,簡寧折身坐在沙發上思考了許久。

她剛才說給柳瑩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與其尋求誰的庇護,倒不如借助他的人脈給自己走出一條路。

感情歸感情,事業歸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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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正思忖接下來的路要怎麽走,酒店前臺打來了內線電話,說有一份她的快遞。

簡寧洗漱畫了個淡妝下樓,從前臺接過快遞,打開發現是秦屹寄過來的茶葉。

估計是知道她送禮的人身份不一般,秦屹在包裝上費了不少心思,就連外面的禮品盒都鑲了金絲線條。

簡寧拎着茶葉禮盒出酒店,掏出手機給秦屹發了條微信——茶葉收到了,謝謝!

信息發完,秦屹那邊半天沒回複,簡寧将手機揣進兜裏,走到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前往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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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出租車在薛氏辦公樓外停下,簡寧付錢下車,

簡寧乘電梯直達薛航辦公室,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薛航調侃傅瑾衍。

“我可聽廖琛說了,大晚上人家睡覺你跪着。”

傅瑾衍姿态散漫,不以為然,“你羨慕?”

薛航入口的茶水嗆了下,連連擺手,“不不,不羨慕,我沒這個福分。”

薛航話落,放下水杯,簡寧趁着這個空檔,輕敲房門,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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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進門的人是簡寧,薛航主動起身,這次沒像前兩次那樣虛僞客套,畢恭畢敬的喊了聲‘嫂子’。

簡寧微笑,把手裏的茶葉遞出去,“薛總,茶葉。”

薛航笑着接過,當着簡寧的面打開聞了聞茶香,“确實是好茶,我這次占了大便宜。”

薛航話落,招呼着簡寧入座,随後走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心包裝過的首飾盒,返身走到簡寧跟前,“嫂子,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沒去,這算是我補的賀禮。”

簡寧遲疑,坐在她身側的傅瑾衍一只手自然的落在她肩膀上,“他給你就收着,老薛這個人,你不用跟他客氣。”

薛航是傅瑾衍的朋友。

這個時候傅瑾衍都發話了,簡寧自然也不會扭捏客套,大大方方伸手接過。

薛航送的賀禮是一套鑽石項鏈,單單從成色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簡寧道謝,薛航擺了擺手,“嫂子,咱們倆認識時間短,久了你就會了解我,我這人絕對好相處。”

薛航自吹自擂,傅瑾衍落在簡寧肩膀的手不輕不重的小動作揉捏,剔看向薛航,“她跟你處那麽長時間幹嗎?”

薛航輕嗤,“老傅,你這占有欲有點過火啊!我這就是跟嫂子套套近乎。”

傅瑾衍瞥他,“很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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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簡寧的身份後,薛航一上午給她講了不少過來人的經驗之談。

簡寧宛如一個好學生認認真真的聽,遇到沒理解的地方還會時不時問兩句。

兩人閑聊着,不知不覺已經到中午。

薛航起身招呼傅瑾衍和簡寧吃飯,三人正準備出門,就見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薛航皺眉,“出了什麽事?”

助理看了眼薛航,轉頭去看傅瑾衍,“傅總,柳小姐住院了。”

傅瑾衍挑眉,“嗯?”

小助理,“聽說,聽說是燙傷。”

小助理話落,見辦公室裏的三人都在蹙眉看他,慌忙解釋。

“聽說,柳小姐清早找傅太太道歉,被傅太太潑了滾燙的熱水。”

“大半條手臂,沒一處好地方。”

小助理說完,呼了口氣,又說,“現在柳小姐派了人來,說想讓傅總去醫院看看她。”

小助理話畢,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在座的幾位各個都是大佬,他真的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但是柳瑩那邊,前兩年謠傳她是傅瑾衍的人,他拿捏不準,也不敢得罪,只能跑進來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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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小助理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薛航瞪了他一眼,“滾出去!”

小助理擡手擦了擦額頭的薄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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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再談吃飯,誰都吃不下去。

薛航輕咳兩聲,緩和氣氛,“那什麽,柳瑩那邊……”

不等薛航說完,簡寧一臉淡定的接過話茬,“我沒用熱水燙傷她。”

簡寧話落,側頭去看傅瑾衍。

早上她跟柳瑩談話的時候他不在,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她。

簡寧正思忖該如何自證清白,卻見傅瑾衍薄唇一勾,“我知道。”

簡寧,“你信我?”

傅瑾衍戲谑,伸手把她臉頰的碎發挽至耳後,“那種事,你不屑做。”

簡寧抿唇,“我确實不屑于做。”

她雖不屑于做,但也不代表別人可以随意往她身上潑髒水。

簡寧回看傅瑾衍,提唇,“我想去趟醫院。”

傅瑾衍收回手,低聲嗤笑,“行,我陪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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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出來吃午飯的,這下倒好,三人一起出現在了醫院。

簡寧一路上都在回想柳瑩清早和她談話的場景,想到她故意示弱,故意做出那麽多愚蠢的事讓她放松警惕,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她。

這麽大費周章,就為了在京都站穩腳?

或許也不然,還有一部分,應該是出于對傅瑾衍的感情。

思及此,簡寧轉頭看了眼坐在身側的男人,高冷矜貴、恣意風流,确實有讓女人為之傾倒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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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乘坐電梯抵達醫院病房。

薛航無意蹚這趟渾水,站在樓道裏叼了根煙抽。

簡寧在傅瑾衍的陪同下走進病房,一進門就看到了病床上楚楚可憐、眼睛都哭紅了的柳瑩。

柳瑩床邊還站着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看起來應該是她的小姐妹。

瞧見傅瑾衍,兩人眼底泛光、擠眉弄眼的喊了聲‘傅總’。

傅瑾衍狹長的眸子輕飄飄掃了兩人一眼,沒承應。

兩個女人見傅瑾衍這副态度,當下心涼了半截,轉頭去看病床上的柳瑩。

柳瑩這次也是下足了血本,不成功便成仁,她到底是想拼盡全力搏一搏自己在傅瑾衍心中到底有沒有一絲一毫的位置。

柳瑩緊咬着下唇看傅瑾衍,好半晌哆哆嗦嗦的說了句,“瑾衍,疼。”

傅瑾衍聞言,眸色清冷,毫無反應。

柳瑩臉色瞬時像是充了血,“瑾衍……”

簡寧冷眼旁觀看柳瑩表演,聽着她對傅瑾衍的稱呼紅唇扯動了下。

今早跟她聊天的時候還口口聲聲喊的傅總,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又開始喊瑾衍了?

病房裏氣氛壓抑,幾個人就這麽僵持着。

到最後還是柳瑩那兩個小姐妹其中一個率先忍不住開了口,“傅總,怎麽說柳瑩姐也跟了你那麽久,您就算是結婚了,也不至于把事情做這麽絕吧?您瞧瞧,柳瑩姐的手臂都成什麽樣了?”

女人說着,伸手指向柳瑩的手臂。

簡寧順勢看過去,秀眉挑了挑,确實傷的挺重,雖被紗布包裹着,但從邊緣也能看出裏面的皮膚都被燙成了粉紅色。

女人說完,瞧見傅瑾衍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沒表露出來,當下有些急,“傅總,您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柳瑩姐?”

女人說話的語氣又急又燥,傅瑾衍冷眼剔向她,從兜裏摸了根煙咬在薄唇間,悠悠的說,“我跟柳小姐什麽關系都沒有,在我太太面前麻煩你注意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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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關系都沒有。

這句話無意把柳瑩直接打入了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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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柳瑩說話的女人也頓時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柳瑩臉漲紅,從病床上掙紮起身,淚眼婆娑的看傅瑾衍,“我想跟你談談。”

傅瑾衍咬着煙冷漠開口,說話間香煙随着他說話打顫,“談吧,最好今天都當着我太太的面說清楚,免得事後影響到我們夫妻感情。”

傅瑾衍說的話句句誅心,柳瑩咬牙,“我陪你的那兩年,你就對我一點都沒動過心?”

傅瑾衍擡手取下唇間的香煙,冷聲回應,“那兩年到底是什麽情況,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心裏應有數,我只是嫌身邊的莺莺燕燕太多,給你錢,讓你幫我擋爛桃花,一開始我就跟你說的很清楚。”

是的,一開始傅瑾衍就說的很清楚。

但後來,他帶她參加各種聚會,送她禮物,還送她股份。

她以為,在他心裏,她是不一樣的存在。

柳瑩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不求太多,我只是想求還能像以前一樣陪在你身邊。”

傅瑾衍,“柳瑩,我搬去蓉城的這段日子有跟你聯系過嗎?”

柳瑩抿唇不語,心一點點沉下去。

很多人在感情裏就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柳瑩當年遇到傅瑾衍的時候也不過只是個初出社會的大學生。

傅瑾衍瞧上她懂事,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所以花錢雇她留在身邊擋爛桃花。

朝夕相處中,柳瑩卻不由自主的将一顆真心交付了出去。

她周圍的那些小姐妹早就和她說過,像傅瑾衍這樣的男人,最後肯定是要選擇家族聯姻的。

家族聯姻這種婚姻,向來是夫妻倆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說她賤也好,說她不自愛也罷,她知道他薄情也多情,所以也沒敢奢望太多,只是想着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可他沒想到傅瑾衍會娶簡寧,沒想到那樣薄情的一個人居然也有那樣深情的一面。

再加上簡寧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溫柔氣場,跟她初入社會遇到他的時候太像。

不,或許應該說,是她初入社會那會的樣子太像簡寧。

所以,柳瑩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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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的氣氛像是被瞬間凝固,只能聽到柳瑩的哽咽聲。

傅瑾衍将指間的煙咬上,轉頭去看簡寧,發現這個小女人神情居然比他還冷漠。

瞧見傅瑾衍看自己,簡寧回看他一眼,邁步走到病床前,低睨向蜷縮坐在床上的柳瑩。

柳瑩沒料想到簡寧會過來,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下身子。

簡寧眉眼溫柔,但裏面沁着的全是涼意,“柳小姐,你和傅瑾衍之間有什麽愛恨情仇,那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我不希望自己成為別人感情裏的炮灰,也不希望自己給他人做墊腳石。”

柳瑩緊咬着牙關不語,簡寧掃了一眼床頭的暖瓶,再次開口,“原本我來這兒的打算,是想坐實自己燙傷了你。”

聞言,柳瑩驀的擡頭,見簡寧正看向床頭的暖瓶,心下一驚,“你想做什麽?”

簡寧溫涼的笑,“本來是想把你那只手臂也燙傷的,現在突然不想做了,或許換句話說,是懶得做了。”

柳瑩,“……”

勢均力敵的敵人才叫敵人。

像她這種,最多只能算是跳梁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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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房裏出來,簡寧看着傅瑾衍說了兩個字,“沒勁。”

傅瑾衍掐滅指間的煙,讪笑,“都說了我跟她沒什麽,你非得來一趟。”

簡寧止住腳步,看了眼遠處的薛航,轉過頭看傅瑾衍,聲音清冷的不像話,“傅瑾衍,你身邊還有多少女人是我不知道的?”

傅瑾衍臉上的神情一瞬間嚴肅了起來,一本正經,“沒了。”

簡寧不信的看他,譏諷,“你确定?”

傅瑾衍用舌尖抵側臉頰,“以前在我身邊的不一直都是你嗎?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小跟班,哪裏還有女人敢靠近我?後來我搬到了京都,就花錢雇了柳瑩,再後來回到蓉城,蓉城的事,你都知道了。”

傅瑾衍話落,簡寧水眸裏的嘲諷更加明顯。

傅瑾衍看着她眼底的嫌棄,煩躁的扯了扯自己脖子間的領帶,“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簡寧擡頭更他對視,明知故問,“哪種眼神?”

傅瑾衍磨牙根,“嫌棄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垃圾。”

簡寧聞言,潋笑,紅唇翕動,“傅總,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傅瑾衍冷臉,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掐向她細腰,扣在她腰窩處收緊,嗓音低沉裏夾雜着隐忍,“你說什麽?”

簡寧無畏無懼,白皙秀颀的脖子微仰,淺笑嫣然,“我說您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簡寧說完,察覺到傅瑾衍扣着她腰肢的手用了狠勁,紅唇輕啓,“傅瑾衍,你慣會用伎倆玩弄別人感情,你不是垃圾是什麽?”

傅瑾衍薄唇抿緊,扣着簡寧的軟腰往自己懷裏摁,見她掙紮,咬牙切齒,“簡寧,你特麽以後不準再用這種眼神看老子,老子特麽為了你都快成孫子了,你特麽卻當老子是垃圾。”

傅瑾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薄唇緊貼着簡寧耳垂,似乎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簡寧掙紮,用手抵在傅瑾衍胸口,奮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簡寧怒瞪向傅瑾衍,刻薄罵他的話就在唇邊,卻在對上傅瑾衍泛紅眼眶的那刻,突然頓住,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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