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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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兒道:“不會的良娣,良娣多慮了,良娣想想,那個狐媚子歸根結底不過就是一個出身卑賤的小奉儀,可有可無,在殿下心中,她怎麽和良娣比......”
“就是因為她是個出身卑賤的小奉儀.....!”
安良娣沒說下去。
就是因為如此,一想到她那腌臜身子沾染了殿下,她就氣的要發瘋。
适才她去找他,他對她那般冷淡,但一個時辰前卻和那個狐媚子在房中......
安如意又抄起桌上的茶杯摔了下去。
李承徽這次證據确鑿,肯定是栽了跟頭,怎麽都會受罰不假,安如意也慣是聽哥哥說太子其人心極狠,但直接打入冷宮,無論從何說起皆太過重了。
人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有了那種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
太子若是單單只是心狠方才罰的這麽重還好,但如若是為了那個小賤人!
安如意再也忍耐不住。
“去把漪瀾閣的那兩個給本宮帶來!”
她現在,恨不得親手掐死沈芝芝。
一個瘦馬出身的賤人。
還經了兩個男人的手,安如意不信她能幹淨到哪去!
沒一會兒,漪瀾閣中的秋绮兒同唐詩嘉便被帶了來。
大殿之上早收拾幹淨。
安如意倚靠在美人榻上,一言沒發,看都未看兩人一眼。
唐詩嘉和秋绮兒跪下拜見,然剛剛行過大禮,身旁的兩個嬷嬷便直接薅起了她二人的頭發,将人的腦袋往後使勁地一拽。
“啊.....”
殿上頓時想起呻-吟與哀求。
“良娣饒命,良娣饒命。”
安良娣依舊一言沒有。
薅人的嬷嬷之一開了口。
“良娣饒命可以,只要你二人把沈奉儀入東宮前的事統統告訴良娣,良娣就饒了你們,譬如說,她有沒有什麽野男人......”
說罷便更用了力。
“啊.......”
秋绮兒與唐詩嘉人人臉色慘白,早吓得魂飛魄散了。
是秋绮兒先開的口,不是對嬷嬷與安如意,而是對唐詩嘉。
她微轉頭去,乜着她,朝其急道:“包括襄平水榭獻舞幾日在內,我也只是認識她八九天而已,且不論在蕪苑亦或是水榭,我們都根本未曾出去過,但之前呢?在宋大人家呢?在揚州呢?青樓之中,她一個男人都沒認識過麽?你...你快把知道的都告訴良娣啊!”
她這算是把蹴鞠踢到唐詩嘉腳下了。
那薅着唐詩嘉的嬷嬷接着手便向下使勁兒地抖了一下。
“嗯?唐奉儀.......”
唐詩嘉吃了痛,紅了眼睛,顫聲回道:
“是,妾身說,但妾身也确是不知她是否認識過什麽男人。其實妾身和她也未認識多久。她在青樓就待了半個月不到。人有些神秘,有些孤僻,不願交人,甚至瞧着好似誰也不想認識,基本從不與人主動說話。妾身和她都比較幸運,還未梳攏就給宋大人看了上。宋大人買我二人時似乎便是為了獻給寧大人,是以,并未碰過我二人。”
她語聲剛落,那薅着她的嬷嬷就又将她的頭發極其用力地向下扯了一把。
“是麽唐奉儀?您再好好想想,老奴便不信了,就她那副浪賤的模樣,她能沒男人!”
“啊!”
唐詩嘉被扯得整張臉乃至脖子全身皆火辣辣的疼。
或是求生欲使然,她腦中霍地便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麽,立馬連連地道:
“是是是,她有男人,她一定有男人。”
她這話一落,不僅嬷嬷與秋绮兒皆打起了精神。
美人榻上的安如意也轉過了頭來,眸子定在了她的臉上。
唐詩嘉顫聲急道:“她,她有一枚玉佩,青色,長形,那玉佩的大小和其上圖案皆明顯不是女子佩戴之物,往昔在青樓,妾身見過她無人的時候拿出過幾次,經常會看那玉佩,極為珍視!”
她剛說完,秋绮兒便眼睛一亮,也憶起了什麽,不斷點頭附和。
“對,對對對,她是有一塊青色長形玉佩,很是寶貝。在蕪苑之時,一次她欺人太甚,招惹了妾身,妾身一怒之下搶下了她的東西,給她遠遠的丢了出去,那日正好下着大雨,她連等雨停,甚至雨小點都未,頂着瓢潑大雨去尋,尋了半個多時辰。”
安如意這方才慢慢地張了口。
“你二人确定那是一塊男子玉佩?”
倆人幾近異口同聲,“是,一定是男子的。”
嬷嬷在安良娣的眼神示意之下松開了人。
倆人叩頭道謝,而後便被宮女帶到了偏房去。
人出去了後,莺兒笑道:“她二人不似撒謊,豈有那膽子?何況良娣若查,一搜那沈奉儀的東西便知真假了,如若搜之不到,她們還能有好果子吃?”
安如意微微仰頭,清高地道:“她們是不敢撒謊,那枚玉佩也一定存在。”
莺兒笑了一聲。
“那良娣,咱們便想辦法讓她把那玉佩露在殿下面前,看她怎麽解釋?”
安如意聽她說完,剜了她一眼。
“說你是榆木腦袋,你還真是!”
莺兒臉上的笑頓時收了回去,馬上低了頭。
“是。”
安如意道:“手上有塊男子玉佩能說明什麽?她不會說是她父親的?不會說是她兄長的?不會說是她撿的?不會說留着只是因為值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