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帝爆哭

皇帝爆哭

小太監們在宮裏翻了個底朝天。

孟浔野坐在金轎裏,看不出喜怒,轎外跪了兩排太監和護行的侍衛,個個瑟瑟發抖。

柳二康:“陛陛陛陛下……玉薇公主丢了……真的找不到了……”

裘虎:“臣看着玉薇公主進了寝殿,中間一只蚊子也沒飛出來啊!”

孟浔野從轎子裏下來,龍顏大怒,衆人不由的屏住呼吸。

“一群廢物,本王親自去找。”

柳二康提着燈,追到孟浔野面前。

“陛下,奴才給您探路。”

孟浔野把燈奪過來,冷漠地趕柳二康離開。

“別礙事,本王自己找,若是真找不到,你們幾個一起陪葬。”

柳二康吓得差點尿了褲子,跪在地上自責地給了自己好幾個大嘴巴。

“奴才見玉薇公主長着一副乖乖的模樣,以為不會亂跑,奴才真後悔沒有好好看住她。”

孟浔野找了一圈又一圈,同樣一無所獲,他忍不住爆粗口了。

老天給他開什麽玩笑?

舍棄江山讨來的老婆竟然就這麽憑空丢了。

孟浔野走進寝殿內院裏的菡萏池前,氣哭了。

這裏偏僻無人,與他近在咫尺的梅幺幺被隐蓋在重重荷葉後面,睡得香甜。

“好吃好吃,小康子,再上一盤五花肉!”

孟浔野:“?”

梅幺幺夢裏還在回味火鍋的滋味,小嘴咂咂的,還不停發出“嗯嗯~”的肯定。

一陣風吹過來,把梅幺幺的小舟帶到了孟浔野面前。

短暫的欣喜過後,他憤怒值倍增。

孟浔野擦去淚水,雙眸猩紅,本就單鳳眼還有些下三白的少年暴君,這樣看起來更加令人戰栗。

梅幺幺的裙帶照常般松松的,只是嫁衣的層數有些厚,縱使解開了裙帶也只能看見一個隐約的輪廓。

但要說勾起孟浔野的獸心,這就已經有些畫蛇添足了。

孟浔野撫摸着梅幺幺雪一樣的肌膚,從白繡鞋到腰間,最後停在她襟口前的春櫻團紋上,狠狠握了一下。

梅幺幺痛醒了,小山眉微蹙。

她被孟浔野欺身而上,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借着月色,她朦朦胧胧的看到眼前的少年長得十分冷豔俊美,只是當下神情狠戾,像只披着一副姣好皮囊的惡鬼。

梅幺幺還醉着,待到腰間的裙帶完全被他拆解開,她才認出眼前的人是孟浔野。

她背後貼着暖烘烘的泉水,身上壓着滿身冷檀香的小帝王,一陰一陽來回交織。

小舟很窄,搖搖晃晃,池裏漣漪不斷,金色的菡萏與濃霧共舞,梅幺幺逐漸由不安變成恐懼。

可她被孟浔野死死按着,說不出話,在窒息的邊緣,小臉本就被泉水蒸得紅潤如霞,現在更加粉嫩。

孟浔野只看着她的臉,就已經魂失春鄉。

“老實點。”

梅幺幺根本不聽他的,一直用手去推搡,腿也不停地撲騰,這讓孟浔野更加煩躁。

他壓制梅幺幺的力氣用得更大了,生生在她身上弄出好幾處紅印。

作為報複,他現在只想把梅幺幺欺負哭。

梅幺幺受不了,咬了孟浔野一口,孟浔野條件反射,重重扇了她一下。

梅幺幺終于哭了。

孟浔野狠狠壓下火氣,一邊任由着她哭,一邊耐心給她穿上衣服。

“難受嗎?下次別亂跑。”

梅幺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只是睡了一覺。”

孟浔野陰沉着臉,提起梅幺幺的下巴:“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吧?”

“回了寝殿,本王慢慢跟你算賬。”

柳二康領着一堆小太監早就聽到了菡萏泉裏的動靜,在門外跪了很久。

孟浔野橫抱起梅幺幺,用胸口遮住她淩亂的妝面,在他寬厚的懷裏,嬌瘦的梅幺幺像個剛胡鬧過後的小女孩,楚楚可憐。

柳二康看到孟浔野心情好了許多,也跟着高興,忙讓随行的小太監們把臉轉過去面壁,不敢直視二人。

回到寝殿,孟浔野把梅幺幺撂到偌大的床上,将床簾一拉,自己去喝口水的功夫,回來一看,她竟然又睡着了。

要怪就怪這床,太大,太軟,太舒服,像棉花一樣。

因為孟浔野知道梅幺幺睡慣了秋千,一定睡不了硬床,所以才特意在床底鋪了數百層西域軟綢。

見梅幺幺被他折騰得這樣疲倦,孟浔野也不再忍心做什麽。

“舟車勞頓了一天一夜,今天就先放過你了。”

大殿裏,熄了燈格外幽森,月光照進天窗,顯得寝殿酷似一座墓陵。

梅幺幺潛意識裏還是害怕孟浔野找她“算賬”,睡夢中一直噙着淚叨叨:“孟浔野,能不能輕一點。”

“不能。”

孟浔野還沒睡,他嘴上說着不能,可還是心疼地抱住梅幺幺,為她擦眼淚。

梅幺幺總愛夢魇說夢話,又血虛體弱,剛及笄後當上女獄官又開始在斷海司值夜,晝夜颠倒,身子更加羸弱。

被退婚,被誣告,被吊在城牆上折辱……

可她還是那麽柔軟,純真。

像一只頭戴花環的小白兔,下雨了,就躺在窩裏睡大覺,雨停了,就趴在草坪上曬太陽,從不怨任何人。

如果換作孟浔野忍受這些,他早成瘋狗了。

孟浔野發誓以後一定讓她做世上最金貴的小皇後,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可梅幺幺總惹他生氣,他要讓她慢慢學乖,他有的是精力和耐心。

-

第二日,封後大殿結束後,帝後要一同去民間游行祈福,同時,也要遵守條約,拆除一座俘虜營以及歸還酉國一座城池。

梅幺幺穿着華麗的鳳冠霞帔,燦爛的陽光下,小到釵器上的每一粒珠石都美得耀眼無比。

百姓們對這位小皇後十分滿意,紛紛為她獻上親手編的花環和土特産食物。

傍晚,孟浔野帶着梅幺幺去了甲號俘虜營。

俘虜營與斷海司天差地別,這裏簡直就是煉獄。

那氣味頗似一個巨大的養雞場,雞屎味與黴腐味縱橫,隔着三裏地都能聞見,引得梅幺幺一陣幹嘔。

甲號俘虜營裏有三千人,已經死了一半了,只剩一千多人。

孟浔野進去挑一些快病死的人回去,那些青壯漢子就繼續留着作苦役。

俘虜營是個圓形的鐵牢籠,上下疊了兩層,鐵籠裏人擠着人,胖子根本活不下來。

見有人進來,俘虜們立刻鬼哭狼嚎起來,吓得梅幺幺跟在孟浔野屁股後面,一聲不吭。

“大王,求您放了我吧,我妻子大着肚子,我擔心她。”

“大王,給些吃的吧……”

“大王,我的孩子在隔壁籠子,能不能讓我們關在一起?”

孟浔野挑着老弱病殘,而梅幺幺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白卿的牢號安靜異常,他白袍上濺滿了血和泥濘,同牢的人都躺在地上,全都被白卿殺了,這樣牢裏的空隙才大一些。

盡管只是利用,但白卿也的的确确是救了梅幺幺的。

梅幺幺把白天百姓送她的糕點,從袖子裏掏出來,偷偷塞給了白卿。

白卿擡頭,看見是她,勉強撐出一個微笑。

他說:“真漂亮。”

那名被他親手救下落魄的小罪女,如今已成了遙不可及的皇後娘娘。

命運真是可嘆。

梅幺幺知道孟浔野讨厭白卿,所以她只敢偷偷的。

盡管再小心翼翼,還是被孟浔野給發現了。

“你在幹什麽?”

孟浔野拽着梅幺幺,把她拖出俘虜營,惡狠狠将她丢進鸾轎裏,珠釵玉簪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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