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Chapter 28

28

“幹杯——”嘹亮的嗓音在包廂內響起。

幾人站了起來,舉杯碰撞。這些年來,蘇妩舞和他們幾個是經常相聚的,尤其是大學時光,他們依然成群結隊,形影不離,後來是因為蘇妩舞忙于工作,這才沒有時常見面。吳禹州的人生早已規劃完畢,他成績雖然一般,但現在在家裏公司幹活,學習經商,今後也會繼承他家的事業。方薔現在則在做銷售,整日忙于業績。至于素問還在攻讀博士學位,跟他們聯系漸漸的就沒那麽多了,這次也沒有跟他們出來。

“祁酒,你真的很吓人,說回來就回來,說求婚就求婚。牛。”吳禹州已經喝了些酒,有些醉意,他說着,人差點沒坐在椅子上。

方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沒好氣道:“有沒有搞錯,這麽多年了,酒量還這麽差。”吳禹州糊裏糊塗地拉住方薔的手,說:“我——我酒量差,我還給你擋酒咧……”

不知道是不是酒氣的緣故,方薔覺得臉上熱熱的,她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想收回來,卻被他拉得更緊。

蘇妩舞無奈地笑了笑,偷偷地把吳禹州面前的酒杯換成溫開水,她道:“你能不能別每次不能喝還要喝啊?”

吳禹州愣了愣,看向蘇妩舞,又看了看祁酒,苦着臉笑了一下:“舞舞,我高興啊。鄙人不知道你的心事,可是我知道啊——”蘇妩舞一愣,連忙擡手捂住吳禹州的嘴巴,悄聲在他耳邊警告:“喂,你別亂說話,否則我可不饒你。”

“哦——”

方薔見狀,忍不住道:“好啦,舞舞,他瘋言瘋語的,你跟他計較。”

蘇妩舞邊收手邊戲谑地瞧着方薔,笑問:“哎?這會兒怎麽那麽心疼他啦?”聽到蘇妩舞的玩笑,方薔臉上一紅,随即笑罵道:“有空開我玩笑,是因為被求婚了開心吧?”

這話說得蘇妩舞十分窘迫,她回頭看了祁酒一眼。他本來在給她夾菜,聞言正好看過來,攪得她有點惱羞成怒,她咬牙,道:“你別亂說好不好。我看你才是鐵樹開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怎麽樣,要不要我幫你一下,畢竟禹州……”

聽到禹州這兩個字,醉醺醺的吳禹州短暫地動了一下,方薔倒是吓得臉色一白,連忙飛奔過來,作勢就要打她。蘇妩舞連忙跑掉,無處可逃時,她飛速竄到祁酒身後,方薔剛要過來,酒被祁酒一把拉住。蘇妩舞酒這麽躲在祁酒身後,時不時探出一個小腦袋,朝她做鬼臉。方薔看着臉色正經的祁酒,分明是不會讓她動蘇妩舞一根汗毛的,哪怕只是玩笑呢?她氣笑了,她說:“蘇妩舞你出息了,知道躲在祁酒後邊了。”

蘇妩舞偷笑,戳了戳祁酒的後背,他回頭,她笑:“謝謝啊。”

他抿唇,也溫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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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場基本就是蘇妩舞和方薔在瘋,祁酒一向安靜,他的事情也基本由蘇妩舞代表發言。蘇妩舞和方薔這兩個人剛還取消吳禹州酒量差,自己也沒喝多少就倒下了,一個倒在沙發上,另一個嘛,如果不是祁酒,直接倒在地板上。祁酒頭痛地把人攬在懷裏,先是拿紙巾給她擦了擦臉,再使勁把她手裏的酒杯拿開。蘇妩舞雖然喝醉了,但是還算乖巧,沒發什麽酒瘋。方搶救不行了,一直在喃喃自語。祁酒把蘇妩舞先放在了沙發上,準備去把剛才滾到地上的方薔拉起來,才走了兩步,就聽到有人喊他。

“祁酒。”

他回頭,吳禹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過來了。他揉了揉額頭,看着祁酒,道:“我來吧。”說着,吳禹州起身,熟練地一把将方薔抱回沙發上。他道:“你別被方薔吓到,她老這個樣子,每次都是我給她收拾爛攤子。”

“舞舞就不會,舞舞這些年每次都能很好的照顧自己,從不麻煩我。”吳禹州繼續道。

祁酒知道,他是有話要說,所以,只是安靜地坐下來,将衣服披在蘇妩舞上。他垂下眼,看着蘇妩舞,心底莫名無比愧疚。因為他知道吳禹州的言外之意,他聽到只是她不得不堅強,不得不勇敢的心酸。

“其實我很難過。”吳禹州嘆了口氣,笑了笑,“你不知道,舞舞就跟我的妹妹一樣,是我從小照顧到大的。可惜我幫不到她什麽。”

“所以,我很希望能有一個人照顧她,愛她。”吳禹州鄭重地說,說着,他看向祁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祁酒,說句實話,其實你并不是我心裏的最佳人選。”

祁酒緘默,他知道吳禹州的意思。因為,他不能說話,再怎麽優秀,他也是不健全的。這一點他比誰都更清楚。可是,他不願意放手。曾經他也試圖說服自己,不如就成全她吧。事實上是他做不到。

很自私對吧?可是,他就是如此自私,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那麽多年了,你的再次出現,還是讓我感到很意外。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為什麽……跟舞舞求婚?”

很奇怪,蘇妩舞從未問過他這個問題,雖然他也沒有做好回答的準備。答案是一直存在的,毋庸置疑的,只是他希望通過一個他希望的方式表達出來。

但是今天,他逃不過,所以,他十分誠懇的準備比劃時,不料吳禹州叉腰,很氣惱的說:“別別別,你寫給我看,手語我也不是很難看得懂啊?”雖然粗略的也知道一些,但是,總是害怕會有歧義的。

祁酒後知後覺起來,哦,是了,除了他的家人,除了蘇妩舞,又有幾個人是願意為了他去學手語的呢?

“別那麽看我,我也有為你學了一點手語,雖然是舞舞逼的,但我天分太差,這些年你也沒出現,都生疏了。”吳禹州嫌棄道,不解釋不行,看看,祁酒那眼神,一副被辜負了的模樣。

祁酒:……

他寫在了紙上。

吳禹州想過很多種答案,但是,沒有一個想象比祁酒的答案有說服力。他看了良久,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了句:“真的?”

祁酒點頭。

吳禹州看着祁酒,笑了笑,嘴巴一動,差點沒忍住說出什麽,最後還是咽了回去。他拍了拍祁酒的肩膀,說:“好,你對舞舞好,那就是我兄弟,以後,讓我們真正做兄弟。”

後續就是兩個大冤種各抱一個送回家了。祁酒把蘇妩舞送回家,按了很久的門鈴也沒有人理會,他只好翻了一下蘇妩舞的包包,找到門卡,把她抱進去。

家裏沒人——

祁酒只好把蘇妩舞抱回房間。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她的房間,總覺得有些緊張?祁酒被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想法搞糊塗了,只好先把人輕輕放在床上。

可她的手還使勁地抱着他的脖頸,硬是沒拉開。

他又叫不了,這裏又沒人,他實在為難得很。祁酒只好試圖把她的手掰開,又怕太用力把她弄疼了,好在她感覺到難受,自己放開了。

他正松了一口氣,手就被她一把拉住。

“洗澡——”

“我難受……”

蘇妩舞意識模糊地喊着,她現在腦袋重得跟鉛塊一樣,又痛又暈,身體熱得難受,只覺得膩膩的,只想趕緊沖個澡睡覺。

這把祁酒難住了,這要怎麽洗?他只能試圖把蘇妩舞叫醒,他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臉。可她的臉那麽滾燙,那麽光滑,他已經覺得很輕了,可還是覺得自己拍疼了她。

“我要洗澡,快幫我洗澡——”她叫着。

祁酒的臉直接紅了,他無措地看着蘇妩舞,腦子裏都是她那句話,人也不太清醒了。他勾結滾了滾,連忙發消息給吳禹州求助。

吳禹州:???我怎麽知道?

祁酒:幫忙。

吳禹州:那你就幫她洗澡呗。

祁酒:???

吳禹州:你想什麽呢?你敢欺負舞舞,我直接殺過去。

祁酒:不敢。

吳禹州:你給她放熱水,拿衣服,再把人抱到浴缸裏,她自己洗。

祁酒:哦。

事實證明,這也是很難操作的。祁酒光是在衣櫥邊上做心理鬥争就折騰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咬緊牙關,随便拿了條類似睡裙的裙子。再閉上眼,拿了條NK,燒紅着臉把一副放進浴室,再打開熱水,給她準備了一浴缸的泡澡水。

然後就靠吳禹州的發揮了,他和吳禹州開着語音,吳禹州再那邊企圖叫醒蘇妩舞:“舞舞啊,醒醒,起來洗澡了——”

蘇妩舞聽得頭痛,煩得直接一把推掉祁酒的手機,祁酒無奈,只好先把蘇妩舞抱了起來,直接奔向浴室。

她很輕,也很軟,叫他有些難受。

他輕輕把她放下來,讓她站着。蘇妩舞今天穿得是一條裙子,也很薄。祁酒搖了一下蘇妩舞,蘇妩舞緩緩睜開了眼,但仍有些迷糊。

祁酒比劃:舞舞,洗澡。

蘇妩舞身體無力地又靠在了祁酒懷裏,喃喃道:“頭痛——”

祁酒急得瘋狂比劃:好,我去買藥,去給你煮醒酒湯。

随即,他扶着蘇妩舞,想讓她直接坐到了浴缸裏。誰知道祁酒剛放手,蘇妩舞就暈乎乎的,眼見着就要摔到浴缸裏,祁酒心一急,就去拉她,可是沒站穩,反而被她的重力帶了下去,結果兩個人一起跌倒在了浴缸裏。

浴缸不大不小,兩個人能放得下,但也有些擠。他怕摔倒她,所以索性抱住了她。現在兩個人都濕透了,祁酒看着懷裏有點醉有點迷糊的蘇妩舞,忽然心就亂了。

按道理他應該馬上放開蘇妩舞,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馬上出去。可是,他的手還在環着她的纖腰,她也正仰着臉看着自己。

也許是因為醉了,也許是因為……她的眸子染了一些忽明忽暗的東西,看得他心猿意馬。祁酒很想做什麽,但是,也在警告自己,不能趁人之危。越是喜歡她,越是不能欺負她。祁酒咬緊牙關,深呼吸了一下,憐惜地壓抑的摸了摸她的臉。随即,打算起身。

可是,猝不及防的是,蘇妩舞不讓他走,反而飛快地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他愕然,眸子一動,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驚訝地看着蘇妩舞。她正笑着,燦爛,又勾人。

他還在極力忍耐着。

可她大膽又放肆。

她直接雙手抱緊他,随即,傾身上前,生澀而笨拙地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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