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32
Chapter 32
32.
談戀愛這三個字在蘇妩舞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以前是不屑一顧，她好像永遠有比談戀愛更重要的事情，以前是學業，現在是工作。
曾經也以為好像這樣一成不變地過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直到祁酒一點一點的出現，直至以溫和卻又霸道的方式占據她的生命，她慢慢覺得好像有了這個人，生活才又有意思一點。
可是，女朋友這三個字一出來，她還是有些恍惚。她的臉映着月光，慢慢的浮出一點一點的紅暈，看起來十分的妩媚。她挑眉，問：“這兩者有什麽區別？”
祁酒出神地看着她，突然聽到這個問題，自己也蹙眉思索起來，女朋友和老婆的區別嗎？這個……怎麽說？他抿緊唇，最後，搖了搖頭。
“祁酒，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對嗎？”她深呼吸了一下，問他。
祁酒點頭，沒有猶豫。
“那就結婚吧。”她笑了起來，像深夜的玫瑰。
他一怔。
“就明天。”
這天天氣晴朗，蘇妩舞誰也沒有告訴，只是跟楊情請了個假，綁了個馬尾，穿了條白色連衣裙，化了個淡妝，就出門了。出門前，她還給祁酒發了信息，沒想到祁酒秒回了。
祁酒：你想好了？
蘇妩舞：你以為我喝醉了？
祁酒：不是，确定不和你媽媽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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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妩舞：有什麽好說的？
祁酒：可是……
蘇妩舞：是我結婚，又不是他們。
祁酒：這像私奔。
蘇妩舞看見信息以後，不由得抿了一下唇，這的确像。但是這些日子她并非沒有思考，這些年她心裏不是沒有答案。在他之前，她從未有過，在他之後，種種滋味已經分明了。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重逢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這些年心底的空虛是因為什麽。
她正要回複，人已經到了樓下，擡眼，果然看見他已經等在樓下。這些年，只要是約好的時間，他永遠會先等在那裏，她也摸不清楚他是幾點到的，等了多久，問他，他只是一笑，并不提及。
說要領證的人是她，可是這會兒，當他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她莫名地緊張起來，她舔了舔嘴唇，深呼吸了一下，這才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
他看了一眼她的肩膀，在她上車後，遞過來幾張紙巾，蘇妩舞這才察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弄濕了肩頭。好像總是這樣，他永遠比她更清楚自己身上的變化。她擦了一下，正想說些什麽，才發現他正看着她，車也沒開。
“怎麽了？”她奇怪地問，臉上也有些發熱。不是，這樣直勾勾地看着，真的會讓人……讓人害羞啊！
祁酒垂下眼眸，動了動嘴唇，剛擡起的手想要比劃，可最後，他又勾了勾唇，忽然把身子探了過來，一下子就湊到了她身前。她呼吸一凝，便瞧見他低眉，擡起手很是溫柔地在她唇邊，輕輕地擦拭了一下。
哦，一定是因為她太着急……口紅塗歪了……可是，雖然很難堪，但這都被心動掩蓋了。她看着祁酒那顫動的睫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們兩個簡直是反過來……
反正也都要領證了，做點什麽也不犯法吧？
蘇妩舞從來不是個會壓抑自己的人，她直接側過臉，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親完以後，她就噙着笑看他，看他的臉一點一點的被緋紅覆蓋，清澈的眸子一點點染上欲望，又努力克制。她得意地笑，牽起他的手，說：“嗯，私奔吧。”
民政局今天的人不算很多，畢竟這只是一個再也普通不過的日子。但依舊有着零零散散的情侶，他們有的在甜蜜說笑，有的在摟摟抱抱，有的看起來已經很是老夫老妻了，蘇妩舞和祁酒一進來酒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光是氣質就和別人不一樣。男的高大帥氣，女的明媚漂亮，像是在發光一樣。男人沒什麽表情，只是眉眼之下壓着一絲淡淡的笑，眼神始終圍繞着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倒是非常活潑，一直低聲說着什麽，奇怪的是那個男人一句話也不說。
好般配啊。
好帥啊。
這是路上蘇妩舞聽到的最多的話。她甚至可以看到同為女人向祁酒投來的同一種眼神，那是欣賞璞玉的眼神。
此刻，他們正在排隊等待。
蘇妩舞哼了聲，道：“你看，好多女人喜歡你。”
祁酒比劃：如果他們知道我不會說話，就不會喜歡我了。比劃完，他想了想，忽然拽緊了蘇妩舞的手，神色凝重，比劃——
“你想清楚了嗎？”
“我不會說話。”
“別人會嘲笑你。”
“你可以後悔的。”
蘇妩舞好笑：“你後悔了嗎？”
祁酒抿了抿唇，比劃：我，求之不得。
蘇妩舞說：“我永遠都不會後悔。”頓了頓，她更用力回握他的手，堅定道，“祁酒，我是認真的。”
聽到她的回答，祁酒那憂慮的眉頭這才放下來。
拍完照，領完那個紅本本，就像是一場夢。蘇妩舞看着那個紅色本子，有些許出神，她才幾歲呢？但她覺得一點也不早，而是剛剛好。她知道，不管她開口要祁酒等多久，他都會心甘情願地等，但她不想再讓他等了。
陽光曬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走在花園中間，路過噴泉。
“祁酒。”她叫他。
祁酒回眸。
她其實也一直在等，等他的那一句話，但她不想再等了。
她笑：“祁酒，我愛你。”
噴泉的水花噴灑出來，水汽萦繞在他們中間，祁酒看着她，看着她的笑容，心劇烈地跳動起來，他無法控制自己澎湃的心。
“那些別人在乎的，我都不在乎。”
“你不能說，不會說的，我都可以幫你說。”
“我就是你的聲音。”
“祁酒，我真的愛你。”
他耳邊只有我愛你這三個字，這三個字真的太美好了，哪怕是假的呢？他的眼淚在眼眶裏閃爍着，他沒有再壓抑自己，而是徑直穿過水霧，走到她面前，直接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就算是謊言，他也可以為了這個謊言，萬死不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