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不出标題了

想不出标題了

“哎,你真的跟那位五條家的大少爺沒關系嗎?”家入硝子搬着一箱日用品跟新認識的同為女孩子的同學一起回宿舍,沒想到剛來學校就能吃到這麽刺激的瓜,她感覺自己就像瓜田裏的猹,興味盎然,“我倒覺得對方很在意你的樣子,你看回來的路上他至少往我們這邊瞄了二十次以上。”這叫沒關系?

當然了,不管是誰碰見曾經差點殺死過自己的人都會忍不住去關注的。

柒在心底如此想道,卻沒有說出來,只禮貌性地微微一笑:“我以前确實和他見過一面,但是不熟,我也不太清楚他為什麽會是這種态度。”

“或許他是對你一見鐘情呢?”家入硝子笑着調侃一句。

“怎麽可能。”柒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并不把這個玩笑放在心上,“他可是五條家的下任家主,多的是大小姐任他選擇,哪個不比我優秀?”

到了隔壁的宿舍,她幫人推開房門,側身先讓對方進去,還幫她把厚重的行李箱推到角落放好:“你先整理一下房間吧,我也去整理了,等弄完後我們一起去吃飯如何?”

“正好試試這裏的食堂味道怎麽樣,以此來決定我們日後會不會過上每天訂外賣的悲慘生活。”她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家入硝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言笑晏晏地看着她,愉快回答:“好呀,不過就算食堂的飯菜難吃也無所謂,我們可以自己開小竈啊。”

“其實我做飯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那我未來五年的夥食就都要靠你啦,硝子……啊,我這麽叫你可以嗎?”

“沒事,不用跟我太客氣,随便你怎麽稱呼都行。”不過這樣一來,硝子就難免有點好奇了,“柒你沒有姓氏嗎?”很少見呢。

“……有的,但我不太喜歡,所以直接喊我名字吧。”柒笑了笑,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也就識趣地不追問了。

“那我們待會見?”

“嗯,待會見。”

揮手與新同學道別,柒回到了宿舍,反手關上門,背靠着門板,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冷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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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她預料到五條悟會對自己抱有些許敵意,但沒想到當年的刺殺會給他造成如此大的影響,直至現在都耿耿于懷……不,那不像是耿耿于懷,不服輸是有點,更多的卻是……她也說不上來的複雜心情。

當然硝子講的一見鐘情根本就不可能,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不過上學啊……這也算是一個難得的經歷了。”畢竟她身邊的人全都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包括她自己。

這麽一想還挺擔心某組織的,偌大的犯罪集團竟然只有首領上過大學,是貨真價實的學歷天花板了。

說起來,對方曾經還拿免費補習功課為誘餌引她上鈎呢,啧,早知道先上他幾天體驗課再跑了,那可是名牌大學出來的高材生呢!不用白不用!

“……算了,人情債最難還,如果真答應他了,現在我就得被卷進麻煩堆裏脫不開身了。”她嘆了口氣,開始卷起衣袖準備打掃衛生。

“先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說吧。”

*****

而另一邊,遠在橫濱被柒吐槽了的某犯罪組織。

“唉——高濑會的又一次襲擊,多家與我們解除合約的企業,再加上內部不死心的總給我搞事的先代派,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砸下來是要我死啊。”穿着高定的黑西裝,披着深紅色的長圍巾,紮着小辮子的黑發男人随手翻了翻助理送過來的一疊疊報告,頓時頭疼地擡手扶額,幾乎是哀嚎地嘆了一聲。

“偏偏這種情況能用的人手太少了,要是人才能多一點就好了……太宰君,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盤腿坐在沙發上,無視了正陷入加班地獄的可憐上司,渾身纏滿繃帶的清秀少年手裏拿着一臺游戲機,聚精會神地盯着屏幕上的打鬥場面,左右大拇指瘋狂按鍵,根本就抽不出心神去應付某個已到中年快要掉發的老男人,只随意地敷衍兩聲。

“嗯嗯,聽到了聽到了,森先生你真可憐我好同情你,那就請繼續加油吧,我這局快要通關了,先不跟你聊了。”

“……真是的,好歹我也是教導你的老師,就不能對我尊敬一點嗎,太宰君?你看柒就不像你這樣,她多禮貌的一孩子啊。”森歐外将滑落頰邊的幾縷發絲撥回去,無奈嘆氣,拿這個調皮搗蛋的壞學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提到他的另一位學生……

“柒最近去哪了?”他認命地重新翻開文件拿筆批閱,順便關心一下女孩的去向,“打電話也不接,中介那邊說她去做任務,這都兩天了還沒處理完嗎?”

“我這裏有些事要找她呢。”

“森先生,就是因為你總把小柒當作好用的工具人她才會離家出走的。”大拇指“噼裏啪啦”地摁着按鍵釋放大招吹飛boss,太宰治一邊專注打游戲一邊抽空怼上司兩句,“孩子已經長大了想去更廣闊的天空,作為大人的你就該寬容點,不要像個死板的老頭子一樣把人困在家裏為你幹活嘛。”

“這副黑心煤礦老板的嘴臉很讓人讨厭欸,而且我怎麽可能知道小柒在哪裏,森先生你也太看得起我們倆的交情了。”

“……你這是借着柒的名義趁機指責我嗎,太宰君?以及……”森歐外挑了挑眉,單手支頤,饒有興趣地打量他,“你不是每隔兩天就要打通電話過去騷擾人家嗎?不管是淩晨三四點還是下午一兩點,專門挑人休息的時間。”

——柒這都不發火還随着他來,脾氣是真的好。

“我那都是正經事,比如代寫報告啦,幫忙審訊敵人啦,送我回公寓啦……跟森先生你才不一樣呢!”黑發少年理不直氣也壯地反駁回去,完全沒有一直在搞事還給人添麻煩的自覺,“況且我也有付錢的呀,又不是白嫖!”

“恩?你的銀行卡不是經常跟錢包一起失蹤的嗎?”森歐外忽然有些遲疑,“你是不是又盜刷中也君的卡了?這可不行哦。”

“怎麽可能。”太宰治非常可愛地皺了皺鼻子,越發地理直氣壯,“當然是賒賬了!”

“等我以後找回錢包了就還給她。”

森歐外:“……”

——你這不就是白嫖嗎?

難怪會想拉人入夥,敢情是打着成為她同事後就能合理白嫖的主意啊,甚至操作得當的話還能将之前的賒賬一筆勾銷。

太宰君,我願稱你為□□第一渣男。

森歐外擺出錠司令的手勢,凝神思考了一會,然後緩慢地開口:“太宰君,請問你是怎麽做到的呢?可以教教我嗎?”

——草,果然能教出一個狗男人的只有另一個更狗的男人。

“森先生你好不要臉啊。”太宰治朝那個糟糕透頂的成年人投去鄙夷一眼,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同樣無恥的事實。

森歐外笑了笑,愉快的玩鬧時間結束,他稍微正色,進入正題:“好了,既然太宰君你插科打诨地不想讓我打探柒的消息,那就代表柒在做一件會對誰造成威脅的事情吧?暴露了會很糟糕的那種?”

“我能知道是什麽事嗎?”

咔噠——大boss被打倒,游戲屏幕上終于出現了“恭喜通關”的字樣。

少年放下游戲機,劉海投下的陰影遮住了臉上表情,他微一側頭,沒有被繃帶纏起來的那只鳶色眼眸,宛如一潭死水的深泉,古井無波。

“頻繁打聽一位少女的消息只會顯得你很變态哦,森先生。”他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輕得就像在半空中打旋的樹葉着不了地,“小柒應該不是你的部下吧?這樣好嗎?”

森歐外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雖然早就知道你們倆關系好,可好到這種程度我依然會感到詫異呢。”無論是對太宰治本人還是對柒。

“算了,既然你們都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問了。”他溫和地笑了一下,即使被自己的下屬這麽頂撞了也沒有生氣,“畢竟太宰君你會幫忙打掩護的話,就證明了這件事非同小可吧。”

“唉,如此一說還真有點傷心呢,因為別人開的價更高就抛棄了老師。”森鷗外深深地嘆了口氣,滿臉掩飾不住的幽怨,“就這麽讨厭我嗎?為了跟我劃清界限寧願自找麻煩……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森先生,實不相瞞,我有點想吐。”

“你太過分了哦,太宰君。”

*****

“阿嚏——”

原本好端端地提着兩袋垃圾準備拿去扔的少女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走在旁邊半路偶遇的某白毛聽見動靜迅速扭過頭,手裏幫忙拎着的包包跟着晃動,“感冒了?還是有人在背後詛咒你?”

柒沉默了一會:“為什麽非得有人詛咒我不可?就不能是碰巧嗎?”

“确實有可能是巧合,但想想你以前的工作,你得罪過的家夥也不少吧?”五條悟信誓旦旦地分析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那麽大方地不和你計較。”

所以你撿到寶了你知道嗎?還不珍惜珍惜我。

小心思特別多的五條貓貓暗戳戳地踩着別人捧自己一把。

柒接着沉默,從未見過像他這樣把所有情緒都明确表露在臉上的人,不知該說些什麽,最後微微地笑了一下,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滴水:“嗯,你說的對。”

……真可愛啊,一眼就能看穿的五條同學,跟外邊的那些妖豔賤貨就是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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