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戲精學院畢業高材生

戲精學院畢業高材生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呢?除開電話聯系,差不多有一年沒見了吧?”穿着白大褂的深發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正拿着刀叉體貼地幫身旁的女孩将服務員送來的奶油蛋糕切成一塊一塊的方便入口。

聲音溫和,姿态優雅,表現得就像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上層人士,任誰都看不出他居然是一位曾經策劃了衆多恐怖襲擊的黑手黨組織的首領。

他微微笑着,絲毫不見愧疚地與被自己抛棄了的學生寒暄,仿佛昔日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他依然是當年那個撿回了受傷的她并精心教導的好老師。

“你在東京的生活還習慣嗎?”

柒就坐在他們對面,垂眸盯着桌上那份對方為自己點的芒果布丁,安靜的一言不發,似乎對他無話可說,也不想回應。

……倒是難為他還記得我的口味了。

她略微諷刺地想着,表露在外的神情卻很是冷淡。

擔心硝子的[反轉術式]會被眼前的人渣盯上,因此柒在買完奶茶後就找了個借口先打發人回去,而硝子以為她是要和熟人敘舊,也就毫不懷疑地幫她拎着打包袋聽話離開,給他們騰出一個談話的空間。

啧,如果不是想從對方那裏打探一些情況,她根本不會留下來,早一巴掌甩他臉上潇灑走人了,但最氣人的是,這團黑泥也明白這一點,才會如此厚顏無恥地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帶着愛麗絲出現在她面前。

他總是懂得如何拿捏她,無論過去多久,這個家夥的惡劣本性永遠都不會改變。

“呵,高專裏面個個都是人才,大家不僅說話好聽還單純可愛,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陷害背叛,生活質量就不用提了,咒術師的待遇都挺不錯的,所以比起橫濱,我果然還是更喜歡東京呢。”柒單手支頤,用捧讀般的語氣十分敷衍地應付對方,甚至故意氣他,“不過不管是哪都比在你身邊要好吧?”

“森先生,怎麽說您都已經是個黑手黨首領了,工作時間跑出來摸魚真的好嗎?橫濱現在的局勢應該容不得您這麽悠閑吧?”

“雖然目前的狀況确實有些混亂,但還沒亂到需要我三天三夜不休息地加班,再者,我的下屬也都不是白領工資的啊。”森鷗外提起茶壺慢悠悠地倒了杯檸檬水,并沒有被學生的一點小諷刺給刺到,寬容大度的模樣完美體現出了一個成熟大人應有的風度。

“倒是柒,你不是轉行去當咒術師了嗎?怎麽回來了呢?莫不是想念我們了?”

“我們也很想念小柒你哦~”打扮得像是一個名貴洋娃娃的金發女孩接上男人的話尾,眉眼彎彎地對她笑了起來,心情似乎很愉悅地晃悠着藏在桌底下的紅皮鞋,“回來嘛小柒,阻礙我們在一起的敵人已經被林太郎全部消滅掉了,你可以回家了,我和林太郎一直在等你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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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接過森鷗外遞給自己的檸檬茶,聽了這話也只是低頭喝水,絲毫不為所動。

愛麗絲見了,頓時氣呼呼地可愛地鼓起臉頰,趴倒在桌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晃了晃,撒嬌般地拖長尾音:“小柒——你說句話嘛!”

“難道你還在為之前的那件小事生林太郎的氣嗎?沒關系,我可以幫你教訓他!”

“我并沒有因為那件事生氣。”被搖得杯子裏的水都要灑出來了,不得已,柒只好放下水杯,耐心地向對方解釋,“是森醫生先為了和謀殺首領的刺客撇清關系主動放棄我的,我能理解,但既然他做出了這種選擇,那麽我與你們之間的情誼自然也就斷了。”

“所以別再提‘一起回家’這種事了。”她淡淡地補充。

“真的不行嗎?”見人心意已決,愛麗絲不禁露出遺憾的表情,然後嘆氣,“其實我和林太郎都很舍不得你,啊,或許還要加上太宰那個吓人的家夥。”

“好啦,愛麗絲醬,柒不願意回來就算了吧,別強人所難呀。”森鷗外旁觀完這一切後微笑着擡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呢。”

“不過,”說着他又轉頭望向了對面,“我的邀請會一直有效,如果咒術界不肯收留你了,我這邊随時歡迎你回來,畢竟你也知道太宰君的不穩定性。”

“行吧。”柒琢磨了一會,想到監視五條悟的任務結束以後自己确實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便點頭答應了,“要是你開的價能夠讓我滿意的話。”

“我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哦。”森鷗外被逗樂了,笑眯眯地瞧着她。

柒不置可否,換了另外一個她更關心的話題。

“盡管很想避開你們,但不管我怎麽安排基本都屬于無用功吧?港口黑手黨好歹也是橫濱的地頭蛇之一,咒術師的活動根本就瞞不了你們,太宰沒跟過來,是跑去找五條悟了吧?”她想了想,又迅速地否定了自己,“不過我有提醒過他要注意你倆的,所以太宰真正想拖下水的人是夏油傑。”

這個猜測更加合理,她認同地點點頭:“也是呢,無論如何五條悟都是五條家的下一任家主,而且對橫濱有所了解,不一定會中計,相比之下夏油傑就單純多了,背後又沒什麽勢力護着,是好操縱。”

至于先前在學校時為什麽沒有提醒對方多加小心,嘛,與其戳破太宰的陰謀讓他搞出一個更複雜的出來,還不如保持原樣,起碼這個計劃的風險在她的可控範圍內,就算出了點小差錯都能及時補救,否則……她就只能事後給人收屍了。

不是開玩笑,論玩陰的,幾十個夏油傑捆在一起都不夠太宰治一個人耍的,出身于普通家庭的他絕對接受不了那些肮髒事,她怕到時候對方會被搞崩潰,五條可能還習慣點。

異能者和咒術師同樣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能被殺死,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點,況且在她看來,現在的夏油傑,稍微耍點計謀就能徹底擊垮他。

“森首領,你們可別做得太過分了。”柒看向對面的中年老男人,冷淡地警告一句,“适可而止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這是當然的。”森鷗外輕聲笑了笑,望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卻含帶了些許深意。

“不過我也想請柒你幫個小忙。”他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不好出面,而只有不屬于任何勢力的人可以自由地來往各個組織。”

“……”她沉默了。

而穿着白大褂的深發男人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年長者對年幼者的慈愛,與一年前将少女推向深淵時的目光分毫不差。

“柒。”他溫柔地呼喚着她,“就麻煩你……”

“幫我殺了那些礙事的人吧。”

*****

夏油傑将咒靈收回,扭過頭悄悄打量着那位自從被他救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陌生人,看着對方身上的繃帶,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受了重傷,又有點擔心他是不是被吓壞了,正苦惱于該如何安慰呢,安靜了許久的少年卻像是終于整理好心情,忽然開口了。

“謝謝您救了我。”渾身纏滿繃帶、如花瓶般脆弱易碎的少年輕輕顫動着眼睫,然後擡起頭,對着眼前拯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真誠地向他道謝,“如果不是您及時趕到,恐怕我就會被那些可怕的黑手黨給殺掉了。”

“沒事,不管是誰看見那種場面都不會袖手旁觀的。”夏油傑安撫地對他笑了一下,試圖緩解他內心那股焦慮不安的情緒,“別怕,只要我在這裏,就絕對不會有人來傷害你的。”

“還是說你需要一些熱水暖暖身子?”他向對方伸出了手,因為不想再吓到人,聲音很溫和,“或者我先送你回家?你的父母呢?”

不知名的黑發少年沉默了一會後又搖搖頭,眼神突然變得黯淡,過了好半天才嗫嚅着回答:“我沒有父母,收養我的監護人又……反正我是一時忍受不了才會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偷跑出來,我以為不要緊的,誰知道會撞見黑手黨的秘密交易現場……”

短短幾句話不僅講清了被追殺的前因後果,還勾勒出了一個長年飽受虐待和折磨的小可憐形象,別人或許不信,可至少夏油傑對此是深信不疑,并感到同情。

原本他還猶豫要不要将人帶回營地,對方卻敏銳地從他表情中看出了什麽,頓時緊張地想要擡手拉住他衣袖,但終究不敢如此放肆,只能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低聲祈求。

“那個……因為我監護人還在家裏,外面的黑手黨又在追我,所以我不能把危險帶回去,可以請您收留我幾天嗎?我知道您很厲害……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就……總之……就幾天,我保證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您看……這樣行麽?”

大概是從未遇見過這種可怕的事情,少年慌張得都有些結巴了,可他望着夏油傑的眼神卻帶着那麽深的急切,仿佛絕望一般,讓人看了實在不忍心拒絕。

于是夏油傑不再遲疑地點頭答應了。

“當然可以。”

作為一名擁有強大力量的咒術師,他本就肩負着照顧弱者的重擔,既然現在有人遇上了危險向他求助,他又怎麽可能置之不理呢?

“放心吧,我會把你送到我同伴那裏,他們都跟我一樣厲害,決不會讓那些壞人和別的東西傷害到你。”夏油傑對他笑了笑,溫柔地安慰,“等到橫濱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我們就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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