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總裁的變裝
總裁的變裝
恍惚間好像有什麽人吹起了唢吶,敲鑼打鼓又或是哪兒熱熱鬧鬧地扭起了秧歌,安諾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噼裏啪啦炸起了煙花。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用穿紅戴綠來形容傅賀城,正如傅賀城也不相信自己會讓大碎花style上身,這麽花的襯衫他這輩子絕對不會穿第二次了。
安諾強迫自己從那翠綠翠綠的褲衩移開視線,沖着他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鏈子吞了吞口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傅,那個,傅總,您今年是本命年嗎?“
他心想,好家夥,現在對着這張臉都快要叫不出傅總了,我的眼睛受到了傷害!
傅賀城雖然自我感覺不怎麽良好,但還是很努力拗了個安靜美男子的造型,結果安諾居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麽一句。
“本命年?我不是啊,怎麽了?”
安諾捂着眼睛平複視覺的沖擊,想笑又不敢笑,“你,你這背心兒太紅了,我以為只有本命年才會穿這麽紅。”
傅賀城輕咳幾聲,拽了拽綠油油的褲頭,“你別光在意紅背心了,快說,我穿這一身是不是一如既往的俊郎非凡?”
安諾向後撐着餐桌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說,衣服是挑人穿的,或者說,傅賀城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愣是穿出了海灘度假休閑風。
“嗯,傅總,請你相信,土只是一時的,帥,卻是永恒的!”
傅賀城心一橫,走到桌前坐下優雅地啃起了面包,“土就對了,土財主嘛,今天本財主就給你好好土一個!”
安諾也跳過去坐下,一邊吃一邊問,“那你穿成這樣,我穿啥。”
傅賀城淡定地說,“我也給你備了一套,在樓上,等會兒你去換上。”
安諾瞬間雙眼放光,三下五除二塞完了食物,急不可耐地沖上樓。
傅賀城不慌不忙地把自己挪到桌子對面正對樓梯的位置,興致勃勃地等着他閃亮登場。
安諾換上一件松松垮垮的老頭汗衫,套了條黑黝黝的大短褲,活像一個稚氣未脫的放牛娃。
他蹦噠着下樓,故意舉起胳膊在傅賀城跟前轉了一圈,指着漏風的腰側面無表情道,“這麽省布料,故意的吧。”
前後就像挂了兩塊布,在邊上随意打兩根布條,漢子們圖涼快這都嫌多了恨不得光着。
傅賀城一見到這個款就中意得不得了,安諾肯定清楚了他的意圖,于是上去輕輕捏了捏裸露的腰側,“我怕你熱着,這不是又涼快又方便麽。”
安諾戳着他的肩哼道,“對啊,方便你這個老流氓了。”
“那是。”傅賀城呵呵笑着把他攬住,“走咯,幹活去!”
兩個帶着大草帽的身影先後鑽進了一片延綿的葡萄地,此處應有背景音樂,兩只蝴蝶。
“親愛的,你慢點飛,我鞋掉了!”
說話的是傅賀城,他穿了雙大涼拖,正常走着還勉勉強強,跑起來可就自曝其短了。
安諾本來已經穿過一個葡萄架,見狀只得颠颠地跑回來,少爺到底是少爺,這玩意兒別說穿了,恐怕見都沒見過。
操碎了心的安諾脫下自己的老布鞋給傅賀城穿上,“大壯哥,你穿我的呗。”
傅賀城感受了一下腳掌每處都有着力點的舒心,終于有一種腳踏實地的痛快。
“諾諾的鞋真合我的腳,來,親一個!”
安諾讓他偷襲成功,又一把推開他,叫道,“好啦,大壯哥,你還要不要我幫你摘葡萄,不要我就回去放牛了啊。”
傅賀城瞧安諾入戲了也順着他道,“你成天就知道顧着你家的老牛,等今年的葡萄收成了,給你買個三頭五頭,讓你放個過瘾!“
事實證明傅賀城就算是個大地主,那也是全力貫徹“買買買”政策的霸道地主。
安諾甩着胳膊走在前面,“才不要呢,我的老牛一只就夠了,他啊,胃口可大了,每天要采好多嫩草才喂得飽呢,也不知道他一只老牛挑什麽嘴。”
傅賀城步履輕盈地趕上去環住他,“還不是這條諾諾養出來的嫩草太誘人,老牛也老得沒幾年好活了,趁着有勁兒,當然是能吃多少吃多少。”
安諾用胳膊肘狠狠拐了他一下,“呸呸呸!我家的老牛可是要放一輩子的,誰都別想偷偷宰了他,你也不行。”
傅賀城笑道,“好,老牛的肉估計塞牙得很,都留給你好了。”
安諾叫着,“好啊,那我來試試你這大壯的肉是不是比老牛還老!”
說完飛撲在壯實的肩頭嗷嗚一口,良久才捂着嘴縮着脖子跑開,傅賀城卻沒什麽反應。
他趕忙追上去,遠遠地傳來關懷的聲音,以及安諾“牙要掉了”的大聲抱怨。
傅賀城作為繼承者,每年這個季節,第一季的葡萄成熟時,他就要到這裏,親自挑選出優質果實,還要親自釀制。
剔除殘次品,一年差不多能有五瓶出自傅賀城之手的葡萄酒,用作行業內的學術交流研讨。
傅賀城自小學習釀酒,在這方面早已磨出自己的風骨,他的酒,或許不是天合最好的,卻帶有強烈的個人風格,幾乎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品牌發行。
所以,他從最基本的葡萄甄選起就要嚴格把關。
那一顆顆黑水晶般晶瑩剔透的葡萄在安諾看來根本沒有差別,一樣的圓嘟嘟水潤潤。
紫黑的光滑表皮沾着不知是露珠還是水珠,安諾都看渴了。
不過,光是怎麽分辨果實傅賀城就教了一上午,安諾心裏牢記着浪費就是犯罪,也不敢下狠手摘一大堆。
開始的時候,剪的十串裏有十串傅賀城都不滿意,安諾吓得剪刀都掉了。
傅賀城讓他把這些搬回去榨汁喝,可是放棄是絕不允許滴,并聲稱“我們天合不可能有半途而廢的員工!”
很好,居然用身家性命來要求自己的男朋友,傅賀城真是個鐵面無私大義滅親的好總裁,黨和人民的好同志,基層群衆的道德風向标。
安諾淚流滿面地跟在傅賀城身邊努力學習,大太陽當空照,到中午他才摘了不到十串入傅賀城眼的,但是積累了些許經驗,下午再動手肯定收獲頗豐。
傅賀城感覺今年的長勢不錯,早晨收集的這些差不多夠了,畢竟他是老手,便也不着急,把簡諾諾拖進了有頂棚的葡萄架下休息,驕陽透過濃密的枝葉影影綽綽地傾灑,正午的這裏一片蔭涼。
安諾不敢靠承重的支架,直接靠着傅賀城的背坐下,又累又餓又熱,求救道,“大壯哥,我好餓啊,要暈了。”
傅賀城以為他低血糖犯了,連忙提起一串葡萄往他嘴裏塞,安諾捧着葡萄倉鼠似得啃着,還是叫道,“不行,吃完了還餓,要吃飯。”
哦,原來是真餓了,傅賀城這麽想着,站了起來,安諾正專心地咬葡萄墊肚子,冷不防身邊被放了個竹籃。
他的眼睛頓時瞪得比葡萄還圓,手忙腳亂地掀開竹蓋一看,“啊!大壯哥,你從哪變出來的!”
安諾餓急了,見到吃得無比興奮,從籃兒裏抽出一大張桌布鋪好,先拉着傅賀城坐下,用最快的速度把食物給碼出來。
傅賀城安然地享受着安諾自動自覺以及自得其樂的服務,這雖然不是他變出來的,好歹也是他讓人準備的。
勞累過後胃口總會好些,看到安諾吃得那麽開心,傅賀城也不知不覺吃了許多。
正所謂飽暖思那啥,安諾吃飽喝足了坐一邊揉肚皮,忽然聽見傅賀城的聲音湊在耳邊氣息悠長。
“諾諾,天色還早,不如我們……”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徐徐後退,安諾系統自動默認後面跟的絕對是“來一發”這樣的要求。
正好四下無人,天賜良機,在這葡萄架下幕天席地進行一番原始而狂野的運動想來也是極刺激的。
安諾咬着唇,笑得春光燦爛地回過身去,“好啊”二字還沒來得及喊出來,一股有力的水柱當先澆在他臉上,那叫一個透心涼。
遐思绮念不知被沖到了哪個角落,安諾抹了把臉,默默地想,誰幹的,站出來保證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