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就離婚吧
那就離婚吧
秦唯一和燕摯約在了帕戈餐廳。
去赴約的路上,燕摯在後車座握住了女兒的手:“不用擔心,許致樾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燕爾對他笑了笑,打趣起來:“繼續喪權辱國?”
“許氏最近在各地成立了幾間分公司,許愛樾和許致樾兩人都想取得控制權,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想從我們這裏談下一定的籌碼,好去許世安跟前争取那幾個公司。無所謂,無非也就是讓渡一些利益給他們,許致樾好歹是我燕家的女婿,他要勝出,對你也不是壞事兒。”
燕爾側眼望了下老爸,表示佩服。
她了解過劇情,心裏自然知道現在的許致樾和秦唯一想要什麽,但燕摯僅憑判斷就能知曉對方的心思。
許致樾名義上是燕家的女婿,但他的勝出實在與她沒有任何關系,或許……以後,他整個的人生都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許致樾和秦唯一篤定了燕爾不會同意離婚,那麽燕摯便會同意他們的條件,所以他們以為自己是掌握主動權的,而他們所有的主動權無非來自她對他的感情。
燕爾讨厭這種以感情為籌碼的談判!
而這邊,燕摯明知道對方會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和條件,但為了女兒,卻甘願答應,因為他想讓女兒開心,他知道,跟許致樾在一起,女兒才會開心。
看看老爸,燕爾心裏一暖,也有些酸。
老爸為了她的心情,真是什麽都可商量,不惜犧牲集團的利益也要成全她的任性,在書外,她是一個從小沒有父親的孩子,來到這書裏,倒給了她這樣一份深沉的父愛。
“老爸,您不覺得您有些太寵我了嗎?無論我怎麽任性,您都會包容,都會去成全我。”
燕摯望着女兒,表情一滞。
他總覺得女兒有些不同了,以前的時候,女兒對于他無原則做出的讓步,從來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絕對不會問這是否會讓他為難,會讓燕氏的利益受損。
“其實人這一生,哪有什麽是必須得到的,只要自己在意的人開心就好。”
燕爾默然。
原來燕摯才是活的最無私、最明白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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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帕戈餐廳以後,母子二人、父女二人各坐一邊。
許致樾仍是一副冷酷的樣子,秦唯一看不出什麽情緒。
燕摯的臉上堆着笑意,這笑意讓燕爾有些不自在,很明顯老爸是希望在輕松愉快的氣氛中達成和解,繼續維系她與許致樾的關系。
不管如何,名義上的身份都在,所以許致樾對着燕摯喊了一聲“爸”,而她對着秦唯一喊了一聲“媽”。
秦唯一沒有針對燕爾出軌的事兒再去廢話,而是開門見山地将一份文件推到了燕摯面前,很明顯是經過他們考慮,又經律師起草的。
燕摯低頭看着文件,不出所料,無非還是想讓燕氏出血,繼續讓渡利益而已,可以說,比他原來想象的還要稍微苛刻一點。
秦唯一面帶淺淺的微笑呷着眼前的咖啡。
一副蠻不在意表情的燕爾望向了這個女人。
能生出許致樾這樣有型有款的兒子,秦唯一自然顏值、氣度都非同一般,即便已經上了年紀,也不難窺探其年輕時的美貌。
但女人再美,心氣再高,一旦愛錯了人,那也注定是悲劇。
秦唯一便是這樣的一個悲劇人物。
二十多年前,年輕貌美的秦唯一癡心付給了剛剛喪偶的許世安,在其痛苦難解之餘,借着酒勁上了那個男人的床,她以為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沒想到卻是噩夢的開始。
知道她懷孕了,許世安給了她許太太的名銜,但除了這名銜再也沒有給她別的,因為那個男人對自己已去世的妻子念念不忘,她無論怎麽争,都争不過一個死人。
死掉的女人名字帶着一個“樾”字,許世安便将許家的別墅改名為“望樾”,他的大兒子叫許愛樾,彰顯着他對那個女人的愛。不但如此,還将她秦唯一的兒子也取名為許致樾,真是絕頂的諷刺!
二十多年來,她果然沒有争過那個死去的女人,連同她的兒子都沒有争過那個女人的兒子,她的兒子從小就沒有得到過與許愛樾對等的父愛。
在燕爾為秦唯一唏噓期間,燕摯已經看完了許家律師起草的文件。
正要說什麽,手裏的文件卻被女兒一把奪了過去。
燕爾粗略一看,冷笑便凝在了嘴角。
果然這對母子是以為拿住她與老爸的軟肋了,真是赤/裸裸的不平等條約,這樣的條約一簽,拿到許世安面前,确實可以邀到不少的東西。
去年,為了達成與許家的聯姻,更苛刻的不平等條約都簽過,想想這燕爾還真是坑爹,真是敗家女。
“我終于知道中國近代以來主權是怎麽一步一步喪失的了。”
許家母子自然聽出了燕爾話裏的諷刺之意。
“若我燕家不答應呢?”
燕爾問的傲嬌、堅定。
此話一出,不說對面的母子,就連燕摯都有些驚奇,想都不用想,若是不答應,對方肯定會選擇離婚啊,而女兒肯定是不想離婚的。
果然,只聽秦唯一在稍微一頓後,優雅的笑浮上美麗的臉龐,在燕爾看來,總覺得這笑裏含着算計。
“許燕聯姻之時,兩位便答應,會以整個燕氏之力,協助致樾,但若是不能繼續秉承這一承諾,自然是……離婚!”
秦唯一說出最後兩個字,将眼睛盯在了燕爾的臉上。
燕爾知道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什麽。
但遺憾的是,秦唯一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
只見那位對自己的兒子一往情深,早就沒了原則和自我的女人,此時臉上沒有失望和驚慌,反而帶上了冷冷的笑。
“好,那就離婚!”
燕爾說的铿锵。
三人均震驚當場。
燕摯不解。
秦唯一有些恐慌和後悔。
許致樾擡頭望了一眼,眼神也出現了一瞬間的滞頓,片刻後,又有幾分釋然。離了也好,這樣他的靈兒或許就不用再繼續等待,對,這樣也好。
秦唯一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正要說什麽,燕爾不顧禮貌地打斷了她,“許太太!”她沒再繼續稱呼“媽”,“您跟我爸先回避一下,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二少說。”
秦唯一頻頻點頭。
這丫頭一定是呈了一時口舌之快,怎麽可能離得了致樾,她說想單獨跟致樾說話,想必還是有回旋餘地的。
于是,秦唯一在離開之前,悄悄望了眼兒子,示意他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