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殘酷的真相
殘酷的真相
帕戈餐廳，環境高雅，氣氛寧靜。
燕爾到達的時候，見坐在角落靠窗位置的男人，已經有些微醉。
女人的纖纖身影于他對面落座，男人毫不顧忌地擡眼看了她。
頗為奇怪，兩人做夫妻期間，從未單獨吃過飯，離婚以後，卻有了這樣的機會。
他們這是第二次單獨吃飯。
他約的她。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或許會知道一些事情。
燕爾發現男人因酒醉，臉上帶着微微的紅。
“二少拿了我燕氏的合同，應該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怎麽看起來倒像是不高興的樣子？”
許致樾灌了一口酒，沒有再繞彎子，直接問道：“對于孔靈，你還知道些什麽？”
燕爾一頓。
孔靈？
這許致樾為什麽冷不丁地問她關于孔靈的事兒？
燕爾慣性一笑，“孔靈是二少的情人，你應該對她了解的最清楚啊。”
了解？
許致樾苦笑一下。
他也曾經以為自己了解那個女人，到頭來原來一切都是個迷。
燕爾觀察着許致樾的表情，仿似猜出了一些什麽。
不會許致樾知曉真相了吧？按照原小說，是到了後邊，許致樾才知道真相的，看來劇情真改了。
“你若知道些什麽，不用兜圈子。”
男人幽深的眼神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燕爾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斷。
她抿嘴笑了笑，“二少若想知道什麽，其實可以自己去調查。”
許致樾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女人果然是知道的！
他是可以自己去調查，但是他沒有，或許他只是怕自己親手去揭開那赤裸裸的真相，從別人的嘴裏知道，是不是沖擊性會小一點？
燕爾明白許致樾的心理，于是斂了笑意。
告訴他也好，既然與他結為了盟友，孔靈這個眼線的存在總是阻礙和絆腳石。
“孔靈，本也是生在小康之家，但奈何最後老爸賭博，輸得精光，還欠了一屁股高利貸，機緣巧合認識了許愛樾，許愛樾不但幫她将債還了，而且還引她入了娛樂圈，捧紅了她。”
許愛樾？
許致樾眼眸動了一下。
燕爾知道，對于許致樾這種萬年情緒冷淡的人來說，眼眸轉動便已經說明其心理波動挺大。
“對于你們這種世家公子來說，在一些場合，許多女人會送到眼前，有些确實是想攀上枝頭做鳳凰，嫁入豪門，而有些不排除是有心之人安排的。
你許致樾一向潔身自愛，或許逃過了很多次試探，但是沒有逃過孔靈。當時的她，在你眼裏應該是淡雅如菊，氣質如蘭的女孩，一下子便吸引了你的注意，其實或許不是巧合，只是你的對手對你研究得更加精準了一些而已。”
許致樾呼出一口氣。
燕爾說的沒錯，自然是知道他許致樾吃這樣的女人，許愛樾才将孔靈送到了他的身邊，制造了那看起來自然而然的不期而遇。
許致樾又猛灌了一口酒。
燕爾看得出這個男人此時的心情郁結，便毫不在乎地說道：“二少沒必要這樣寡歡吧，在商業競争的過程中，美□□惑從來都不鮮見。”
“可……我對靈兒從來不是只觊觎她的美色……”
燕爾嗤笑一聲：“你對她一見鐘情，難道不是美色使然？二少不會通過她超凡脫俗的臉蛋中一眼就穿透了她高潔的靈魂吧？”
許致樾無言以對，或許每個一見鐘情的故事确實都是從外貌開始的。
“那許愛樾對她……”
燕爾又想嗤笑一下，這個男人無非是想知道孔靈跟許愛樾最終是什麽關系，單純是執棋人和棋子的關系，還是有些別的。
“一個公子哥為她還了那麽多的債，還不遺餘力地捧她，是個女人就會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貪圖她的美貌，孔靈也不例外，所以，非常套路，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孔靈不愛許愛樾，但是願意上他的床，報答而已。”
許致樾喉結顫動，這樣讓他抓心撓肺的事兒被這個女人說出來的時候，竟然帶着調侃的口吻。
燕爾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許致樾這樣子，估計是聽到孔靈跟許愛樾睡了，被刺激到了。
“想不到二少竟還在乎一個女人的過去，不過二少放心，孔靈并沒有跟許愛樾睡過，許愛樾出手，不是為一個女人，他只是在尋找一顆棋子而已。”
“他費這麽大的力氣，為靈兒還了債，又捧她，怎就确定我能上靈兒的鈎？”
燕爾知道他會有此一問。
“二少在很多方面确實英明，但有些時候也會疏漏，商業競争，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許愛樾本人沒有絕頂才能，但他的背後是一個團隊。你跟孔靈接觸一年多，你難道沒發現孔靈像一個人？”
靈兒像一個人？
許致樾有些疑惑。
“像你的母親，秦唯一！”
燕爾斬釘截鐵。
像老媽？！
許致樾并不這樣認為。
燕爾知道他的想法，也不想繞彎子：“嚴格說，應該是像你母親年輕的時候，未嫁給許世安之前，那時的秦唯一同樣氣質如蘭，恬靜娴雅，只是後來在愛與怨的交織中，性格脾氣改變，而這些自然會影響人的相貌。從進化和自然淘汰的角度來看，人們傾向選擇與自己同種同族的伴侶。由于男性最早接觸以及關系最親密的人就是媽媽，所以他們的媽媽就成為尋找伴侶的模板。
二少愛自己的母親毋庸置疑，但在愛的同時，也有一些壓力和遺憾，在二少的心裏，甚至希望母親還如年輕時那般該多好，所以，孔靈的出現便是彌補了這樣的遺憾而已。”
許致樾目不轉睛地盯住對面的女人，讓他有些驚奇，甚至害怕。
她知道孔靈與許愛樾的一切細節，甚至能分析他與母親的關系。
“我現在倒是好奇，小燕總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他問的嚴肅。
“我有天眼。”
她答的兒戲。
許致樾明顯不信，不過他不喜歡揪住別人不想回答的問題刨根問底，于是轉而說道：“或許每個人都看錯了你，小瞧了你，想不到你才是手段最深的那一個。”
燕爾聽得出來，這許致樾以為她早已在所有人身邊都安插了眼線，比如段鴻熙、許愛樾，還有他……許致樾，等等。
雖然這麽做看起來很有必要，但原角色燕爾是不可能有這份心思的。
“二少過獎了。”燕爾反問起來：“我倒是很好奇，二少是怎麽知道孔靈的身份的？”
許致樾沒有隐瞞：“昨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裏邊有一些錄音。”
燕爾點了點頭。
不過仍然疑惑叢生：“按說知道這些并且錄音的應該是許愛樾本人或者他身邊的人，為什麽要暴露孔靈的身份？這樣他們不就失掉了在你這裏的眼線嗎？”
這也是許致樾疑惑的地方。
在他想來，或許許愛樾真的以為曝光他跟孔靈的戀情，就能阻止許燕這次的合作。沒想到，合作絲毫未受影響，而許愛樾卻将自己那麽重要的一顆棋子給扔了出來。
許愛樾扔出了棋子，卻重重地擊了他許致樾的心。
關于男女感情的事兒燕爾已經沒興趣繼續談下去，她在乎的是他們之間的合作，“現在二少已經知道真相了，無非就是三個選擇：一，不在乎孔靈過去做過什麽，繼續跟她你情我愛下去，但以後不能在她面前涉及商業問題的談論；二，直接分手，當然，得二少舍得；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孔靈反利用，好得知許愛樾那邊的一些情況，這是我樂見其成的一個選擇。”
許致樾沉默……
燕爾不動聲色地喝着眼前的咖啡。
在書裏，許致樾是後來才知道的真相，當然跟孔靈是繼續前緣，但現在劇情提前的太多，許致樾作何選擇她倒猜不出來了。
“靈兒說……她并不愛我。”
許致樾的聲音有些低沉。
燕爾有些想笑，這話從冷酷的許致樾的嘴裏說出來尤為可笑。
确實沒錯，在書裏，劇情進展到目前，孔靈是還沒有愛上許致樾，但是後來慢慢被其感動，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你再撐撐，說不定以後會愛上你。
頓了幾秒鐘，她決定，不會告訴他，劇情如何進展誰也不知，留孔靈這個女人在他身邊總是危險。
許致樾要真選擇跟孔靈分手的話，是不是就全劇終了？男女主都分道揚镳了。
不過無論作何選擇都是許致樾的自由，只是她燕氏的利益不能受到損害。
“二少感情的事兒還是回去自己琢磨吧，我要提醒下二少，上次說讓你準備錢的事兒準備的怎麽樣了？馬上可能就派上用場了。”
燕爾想的是，如果不是燕氏要成立新的研發基地，資金不是很充足，這次未必需要許致樾參與進來。
許致樾本還沉浸在孔靈的事情中，聽燕爾轉了話題，輕輕點了點頭。
燕爾坦然笑道：“喝的差不多了吧？你許二少心比金堅，不會承受不了一點感情上的打擊吧？我送你回去？”
許致樾苦澀一笑。
确實有些喝多了，可以讓助理來接他，不過既然這個女人主動要送他，就卻之不恭了。
服務生提前将燕爾的車取出來，停在了餐廳門口。
許致樾看到那車，又是一陣驚奇，是一輛奔馳的SUV，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圈子裏都知道，這個女人可是只開跑車出來拉風和炫酷的，殊不知她不但改了脾性，連對車的愛好都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