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主角攻受為我打起來了38

第38章 主角攻受為我打起來了38

頭頂青青草原“綠”

38

“我沒瘋。”

楚靖語氣平靜, 堪稱冷淡。

可他很專注地望着他,有點冰冷的面孔露出幾分難見的痛苦,他低聲說:“如果說我是瘋了話, 我早該就瘋了, 就該……多年前就同你說的, 可我貪戀還能夠靠近的相處,而不是徹底的轟轟烈烈的決裂。”

“你看,我想的多清楚,多明白。”

“時間久了, 總能多幾分相見的日子, 多幾分……圓滑的應付。”

師明佑微怔。

他有點縮了縮腿, 卻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摁住。

楚靖攔住了他的想要後退的想法, 一步步逼近,接近坐在他的身旁,随即傾身有些笑着說:“你明明清楚的……你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離, 我以為我能看着的,可你為什麽又轉變了主意, 選擇和他在一起。我承認我知道的時候很難受。”

“可我也興奮極了。”

楚靖突然說。

師明佑皺眉,滿腹心思都放在了那只手上, 有點強硬地想要推開他的手。可一推一擠之間,冰冷冷的鎖鏈似乎成了纏繞的利器,徹底的束縛了兩人的手。

“……”

這特麽經常私底下玩這個吧。

師明佑有點頭痛地想, 随即擡起頭看着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不贊同,有點無奈地出聲說:“好了, 正經點。”

楚靖不依不饒地接着說:“我太興奮了, 興奮于你既然接受他, 那會不會接受我。可興奮過了就是更大的失望。”

他沉沉地望着他,眉眼裏無比的冷硬。

他悶聲說:“就像當年一樣,你明明……”

師明佑閉目。

可他聽到“當年”二字後随即腦子有點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某件事情,制止了他的出聲,冷冰冰地說,“那不是。”

師明佑咬了下唇,随即無比堅決的擡頭看向他,“你知道的,那都過去了。”

楚靖抓住了他的手,深深地望着他,“我不承認。”

即便是好些年前的事情,楚靖依舊記得那天的夜裏燈很暗,他睜開眼睛站起來,打開門時正看到他靠着牆邊。

他以為不會有第二次見面了。

那時這個人已經憑借着兩人的第一部電影《不死不休》一舉拿下了當年的最佳男主演大獎,相比他那稍顯稚嫩的處女作,無疑男主演精湛到灼灼發光的演技,以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衆的狂熱喜愛,無疑相比風險很大的電影項目,這個年輕的男主演足以吸引許多的觀衆,甚至有着很高的商業價值。

沒錯。

電影火的是導演,可更是演員。畢竟演員才是鏡頭上征服其他人的存在。

楚靖沒想過會有第二次合作。

畢竟到他眼前的劇本太多,選擇也太多了,何必和自己這個并沒什麽好感,不知感恩的人接着接觸。

楚靖至今能夠回憶起,當時打開門時看到他的一瞬間胸口湧起的那些莫名的情感,那太令人恐懼了。

他甚至不敢出聲詢問。

他感覺那個時刻的自己太不像自己了。可來的人是只是為了工作,并非其他。

楚靖知道在他不曾察覺地時刻,自己變了,變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他會滿懷期待,無比躊躇地等待。

楚靖有些狼狽地低頭,冰涼的手握緊對方。

他的嗓音沙啞,神情帶着疲态,可依舊有股難以自持地興奮。許是這場攤牌讓人清醒的絕望,可面前的人無處可逃。

“阿佑,你當年是有那麽一點……”

師明佑失聲,“別說了。”

楚靖笑了,他覺得他這種抗拒性的姿态實在有點可愛,可曾經也讓他無比的絕望,清醒的明白他們之間絕不可能。

楚靖有點發瘋癡癡地将他的手強硬地抓住,摁在床邊。

纏住腳踝的鎖鏈纏住了兩人的雙手。

師明佑被迫右手臂反着,只感覺到冰涼的觸感纏繞在肌膚上,以及對方有些沉重的呼吸聲,氣氛一時間灼熱起來。

“阿佑。”

楚靖望着他,語調有點兒散漫,像是飄在雲間般。

“為什麽不許我說,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告訴過他嗎?應該沒有吧。也對,也許對你來說……這只是個意外。”

“可當年你明明……”

啪的一聲響起。

師明佑面無表情地收回左手,卻再次被捉住輕輕含住。

師明佑:“???”

師明佑微微有點震驚地看向他,指尖的濕潤讓他微微一顫,随即忍不住出聲:“你到底還要瘋多久,夠了吧。你該沖點冷水冷靜一下。”

他眉眼裏有種淡淡的譴責,甚至微帶幾分不解。

楚靖卻立即興奮起來。

他反複地舔舐,微帶着喘息。

師明佑終于意識到了什麽,竭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無比輕輕地出聲:“你不應該這樣的。”

能不能正常點。

師明佑腦中有點抓狂,可依舊平靜出聲。他覺得……自己目前還是不要刺激對方了。

“如果你是想要個答複,我可以解釋那件事情,這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

“那只是……”

師明佑頓了幾秒,很坦然地出聲:“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也許只是一時間的情緒。不管怎麽說,都過去了。”

他偏過頭,不去看他。

楚靖并不在意,低頭輕笑,壓在他的上方,“你喜歡過我的,你不能否認這一點。”

師明佑無比冷靜地說:“我喜歡過很多人。”

他在電影裏可有一堆的對象,特麽早些年的影片裏感情戲份也不少,大衆還覺得他扮演的角色特別的深情。

“那不一樣的。”

“你騙不過我。”

楚靖眼神幽沉,輕輕撫平他微皺的眉。

師明佑垂眼。

“有什麽不一樣。”

同樣都是喜歡,電影裏的喜歡還更投入,相比現實裏的冷淡地甚至偶爾懷疑自己閃過的情緒是否真實。

楚靖喉結微動,最終只是說:“你會知道的。”

他的聲音有點微揚起,是有點冷淡的,可偏偏隐藏着幾分難以捉摸的暧.昧。

“你瘋夠了嗎?”

師明佑微微喘氣說。

手臂被禁锢,壓根沒有任何的力氣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楚靖埋在他身下,并不出聲。他竭盡全力地想讓他快樂,無比耐心地行動着,并不理會他用力地的捶打,甚至有點抓狂地死死地摁住聲音,努力冷靜地出聲怒罵。可楚靖太習慣這種批評,反倒越發的興奮起來。

師明佑無法評價。

他錯怪天命之子了,真正的變.态現在就在他身邊。

師明佑看着他脖頸上的項圈,腰間戴着……幹脆閉上了眼,特麽真的好難理解啊,他打了他他還興奮起來。

可很快有人轉而奪住了他的呼吸,同他一起唇舌糾纏。

師明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明明只是……接吻,可他依舊明白不一樣的,不同的人連接吻的方式都不一樣。

他于恍惚中記起了那個曾經的夜晚,他被醉的渾渾噩噩的人被壓制在牆頭時,濃厚呼吸聲響起時那個冷冰冰的夜裏時的吻,焦灼滾燙,那太瘋狂了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制止,以至于被含住了舌尖,只能無助的任由這場突如其來的糾纏。

即便推開了,想要離開,也推不開。

在那之後,他盡量拉開了距離。醉酒後的沖動是真是假。他并不想太糾結太多,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何必再糾結。

楚靖低聲喃喃道:“我知道你不會忘的,你怎麽能忘。”

師明佑垂眼,将他推開。

鎖鏈被解開,可并未全部解開,而是一端系在了對方的手腕間,仿佛兩個人再也無法掙脫,分離一般。

“你鬧也鬧夠了吧。”

“……”

師明佑冷淡淡地出聲。

他的眉頭微蹙,眼睫有些輕微的濕潤,雪白的臉頰處有幾個淡淡的紅印記,

楚靖頗有幾分溫柔呢喃說:“我知道你總認為我是在胡鬧,可那一次就不是胡鬧。那年我是裝的酒瘋。”

“你明白嗎?”

“我酒量很好的。每一次都不過是……只是想你來見見我。”

楚靖低頭,俯身湊近他,冷硬的眉眼也于那一瞬間徹底的轉化為柔和的懇求。

師明佑緩緩吸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超級不想看到他的。

到底誰是演員啊。

師明佑無比別扭,甚至非常的郁悶。

“你怎麽這樣……”

“你是導演,不是演員。”

師明佑幽幽出聲,随即輕微捂臉。

可未曾反應到腕間的鎖鏈另一端細細的不知何時被系在對方脖頸處的項圈上,以至于這種輕拉後楚靖不受控制地向他倒來。

楚靖用手腕撐住自己的身體,整副身軀接近伏在他身上。

師明佑依舊感受到了壓迫。

他看了眼,覺得太難評價,立馬閉上眼郁悶地出聲說:“你還不趕緊解開來,像什麽樣子。”

這無疑是個荒唐的場面,男人衣衫有些褶皺,襯衫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精壯的胸膛,可緊致的偏蜜色皮肉上滿是抓痕。

可那并非真正讓人難以言喻的原因。

男人修長脖頸上套着一個項圈,皮套項圈是白色的,皮面處理後像是蛇的鱗片般呈現波紋式的奶白色,中間則鑲嵌着一顆圓潤的玉珠。

項圈底部則綴了一個圓孔,落下一條帶着有尖刺的五芒星吊墜。

師明佑想到剛剛他用這個項圈做了什麽。

就挺想原地火化的。

楚靖只是微微笑出聲,低頭看着他不說話。他很早就明白,所謂的鎖鏈與束縛是給自身的。

并非是給他的。

楚靖在他面前戴上咬止器,束縛住自己的雙手。

師明佑早已閉着眼。

他淺淺地想要從黑暗之中尋得幾分安寧,可手中卻被塞進了一條鞭子。

師明佑:“……”

本來被他強硬握着自己手把鎖鏈系上的時候,師明佑就已經覺得非常抓狂了。他覺得這會兒的楚靖的所作所為,貌似和傳言裏的不太一樣。

他可是一個S,盡管未曾親眼見過,到底也有所耳聞。

“你簡直……”

師明佑咽下喉嚨間的話。

楚靖已經有點興奮起來了,像是犬狗一般舔了幾口他的手。

師明佑覺得自己出聲只會讓他享受到。

他沒有看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楚靖甚至有點享受被他斥責,嘲諷。

事實也的确如此。

被鞭打,被嘲諷。

被他刻薄的目光注視着,楚靖都能感受到幾分快樂,這不斷地提醒他在這個人眼底他是一坨爛泥。

“你不覺得你這種狀态……應該去醫院嗎?”

師明佑閉上了眼,語氣慎重地說。

楚靖低聲笑了下。

“還好。”

“我還能控制地住自己。”

已經好太多了。

楚靖對此心知肚明,已經太久沒有這種沖動了。他已經盡量學着從那些糟糕的越界行為中慢慢轉回正常人的狀态。

師明佑咬了下唇,緩緩出聲說:“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他覺得自己心态真心不錯。

居然還能竭盡平靜的,正常的同這個人說話,交流。

可他還是覺得傷眼。

還有好痛。

中途,師明佑真的忍不住開口:“你确定你還要繼續。”他明明啥都沒有做,對方就仿佛走完了全場。

師明佑覺得自己很像在陪他玩角色扮演。

師明佑低頭,腳踢了下他。

他有點苦惱地想:“特麽,到底是誰囚禁誰啊。”

門不知何時打開了,師明佑并未察覺。

他依舊垂着眼,背着門坐在床邊幽幽的出神,聽着耳邊的呻.吟一點點傳來。

好變态啊。

他想。

等眼前被套上一個眼罩,陷入黑暗時,他已經被按住雙手,徹底地被禁锢在來的人的懷中。

那人輕柔地從身後吻過他的脖頸,臉頰。

師明佑徹底怔住。

黑暗之中放大了所有的聲音,耳邊唇舌的舔.舐聲不僅是情.欲的糾纏更包含尋求着安全感的依賴,仿佛要汲取他靈魂中的某種東西一樣,令人灼灼發燙不受控制的情感就這般沖擊而來,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許久之後,師明佑埋在床上,有點病恹恹地不出聲。

他好難受啊,說不出來的難受,難以言喻,難以平複的思緒,怎麽就這麽混亂……這麽糟糕至極。

遠遠超出他的意料。

“都怪你。”

“也怪你。”

師明佑起身,有些憤憤不平地将手中的東西丢了出去,一砸一個準,最後跪坐在床上。

他背對着所有人,執拗地出聲說:“我暫時不想看見你們。”

“我知道。”

謝嘉玉從身後抱住了他,聲音意外地沙啞。

師明佑覺得這種接觸太瘋狂了,無比混亂的關系纏繞着所有人就像是一團亂麻的毛線。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他壓根無法冷靜下來,只能聽到身後的聲音說:“要怪就怪我們吧,通通都怪我吧。”

“是我不甘心。”

“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那更讓我覺得你會是真實的,不會輕易的離開,消失。”

師明佑有點頭痛地說:“你該先把他送去醫院。”說些其他的做什麽。

謝嘉玉連忙答應。

可依舊補了句:“他沒有什麽大礙。”

他太清楚或許這是那個男人故意所為,不過是為了博取同情。

師明佑閉上眼。

很意外的,他沒想過自己居然一直在想中途他開口說的那句話“你不能對我那麽殘忍。”。

“下次別這樣了。”

師明佑低聲說。

謝嘉玉欣喜之餘,卻又太不敢置信他只這般開口。他當即緊緊抱住他,将頭埋在按他的肩上。

“哥哥,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謝嘉玉觸碰着他的肌膚,有些喃喃出聲:“你對我太好,我總是會在想憑什麽。要是圖點什麽多好,我總是在想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的。那讓我更有幾分實感,不會擔憂這種好會随時消失。”

師明佑:“……”

師明佑覺得自己這種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想太多。

得到就是得到。

他不會太去想遙遠的過去,與憂愁于不可控制地未來,他只想過好當下,活在當下。發生的事情很難改變。

不過他的确會比較包容。

因為他清晰地知道這也許并非他所經歷的唯一一個世界,當然他受到欺騙也不是沒有可能,可他至少多活了一輩子。

“我對你沒那麽好。”

師明佑眉眼裏有幾分無奈。

他總覺得謝嘉玉是幼年時不夠正常的家庭環境造就了他難以形容的感情觀念,那種恨不得将一切都付出,卻從未想過得到回報的行為。

謝嘉玉卻不管。

他搖搖頭,抱緊了他,只是說:“哥哥,我覺得好就可以了。”

師明佑怔住,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問了句:“你為什麽讓他過來。”兩個人的事情變成三個人的事情,那實在太複雜。

謝嘉玉喉嚨裏溢出幾分苦笑。

“我只是太害怕。”

“哥哥,你喜歡過他不是嗎?”

師明佑擡頭,只是輕輕解釋:“喜歡實在太常見了,每部電影裏很可能都會投射進感情。可喜歡很多時候也只是一瞬間。”

“像是喜歡某一件物品一樣。”

“也許只是離得太近,相處的太多,造成了幾分很難分辨的錯覺。”

“那都過去了。”

說道最後,師明佑低聲嘆了下,“我最早是分不清的,什麽是真正的喜歡。我甚至看不清自己,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你看,我總能演出我想要的,戴上我想要的面具。”

師明佑想到那些讨論,笑了下。

他的确不能說得上性情溫柔,他只是習慣于擺出這副模樣。無論如何,溫柔的脾氣總要風評更好。

讓人很難生氣,很難抱怨。

“你沒來之前。”

“他說,你只是想讓我留下來。”

師明佑平靜地出聲。

他承認自己當時是吃驚了,可随即的确是了然。

相比其他人,那些進圈後接觸的人,他們認識的是自己,那個并無管教的父親常年的不聯系,或許沉迷賭博壓根連自己的孩子真實如何都不太清楚。

可謝嘉玉不一樣。

同樓,相隔緊密的陽臺,不可避免地接觸。加上師明佑清楚地體會過那些過往的記憶片段。瘦小,冷靜的目光照射過來時,強烈地不可自控的自卑和狂躁的暴怒,師明佑回憶起甚至體會到那種過度的不甘心,那種想要改變一切,奮力向上爬的情緒和沖動。

師明佑從未體會過那種複雜,極端的愛恨,以及令人注目的情緒。

很多時候,師明佑甚至覺得那種極端的欲望的存在,或許能夠吸引更多的人。正如劇情裏所交代的那般。

可師明佑太清楚,太明白自己。

那不是自己。

“哥哥,你是誰都不重要。”

謝嘉玉環住他,濕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耳際,唇部輕輕地貼了上去。

他低低地出聲:“我只是喜歡你這個人。”

他才不在乎那些,他只知道這個人既然來到了他身邊,出現在他眼前。他無法接受被他抛下,被他拒絕。

“你看,你之前想要消失了不是嗎?你想離開,別否認這一點。”

謝嘉玉抱緊了他,只是說:“你會去哪?抛下所有的一切,徹底的消失。又或者……誰也不想見 。”

“你對我也許不夠像對他那樣殘忍。”

謝嘉玉輕輕吻了下他,低聲說:“可給了希望,卻又再次吹滅,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你會愛我嗎?”

“會愛他嗎?”

謝嘉玉笑了,“你看愛這個詞太難說出口,不是嗎?即便喜歡,你也不會說愛的。因為那意味着永遠。”

“可我只想要永遠。”

謝嘉玉抱緊他,有些喃喃出聲:“是不是很可笑,我實在太過貪婪了。”

師明佑沉默許久。

論貪婪,誰又比得上他自己。

他曾什麽都想要,什麽都想要得到。

“嘉玉,永遠是很難貫徹如一的。”

“我無法做出保證。”師明佑握住他的手,輕輕地出聲說:“永遠這個詞對我們來說都太難了。”

“我知道。”

謝嘉玉将臉頰貼在他的臉龐,細聲說:“哥哥,我只想你能快樂。”

師明佑苦笑幾分,伸出手緩緩摸了摸他的頭頂,那其實是一個很久都沒有過的舉措,只存在幼年時期。

“我不會離開了。”

“嘉玉。

謝嘉玉有一瞬間無比的激動,可依舊按壓住了下來,有些低低地無奈說,“哥哥,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無法分清你話裏的真假。”

“不過那不重要。”

“即便是欺騙,我也會相信的。”

謝嘉玉無比自然地說。

他說這話甚至有幾分驕傲,像是個要邀寵地小狗一般,抱着他埋了幾分,“你答應我了,不會離開了。”

師明佑不想評價。

他低聲說:“……你還是趕緊叫個醫生來。”他甚至有點不太敢看當前的場面。

謝嘉玉很委屈地抱怨,“哥哥,你該多多關心我的。”

師明佑閉眼。

随後只給了二個字。

“快滾。”

“好哦。”

謝嘉玉乖乖應聲,親了一口他,随後将他整個人抱起。

他邊走邊說:“哥哥,我會叫醫生來的。”

當醫生真正到達時,師明佑已經不可避免地睡熟了,他雙腿并攏地靠在床邊,安靜地陷入了沉睡中。

許是之前太過疲憊。

他眼尾依舊有幾分淚痕,脖頸處有幾個頗深的吻痕。

謝嘉玉并不在意靠在沙發上不出聲的人,只是耐心地拿濕紙巾輕輕點了點他眼角尾的淚痕,随後則握住他的手。

他望着床邊的人,靜靜守候在他身旁。

醫生是謝嘉玉的私人醫生。

他來時盡管心中有幾分古怪,還是如常地替這位他并非不清楚的來客測量着體溫,觀察着狀态。

楚靖神色平靜。

醫生心裏并不像外表表露的那般淡定。

娛樂圈果然亂。

他是不清楚這位看似冰山的導演居然還有這種的愛好,最要命的是……他看了眼在床邊守着的雇主。

選擇了保持沉默。

“可能就是注意一下,控制好行為,不要……太過于傷害自己了。”

醫生檢查完,低聲說。

楚靖收拾好自己,說了聲“謝謝。”,便站了起來。

他看向床上的人,本想走近一點卻還是制止住了步伐,只低低出聲說:“我走了,你照顧好他。”

他想對方也許并不想見到他。

謝嘉玉沒有說話。

楚靖停頓了幾秒,出聲說:“我依舊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可他的确得感謝他。

謝嘉玉:“你晚一點走,哥哥不放心你。”

楚靖徹底怔住。

随即有點深深地吸了口氣,無比茫然地立在原地,随後似乎是回過神來才緩緩地站在了遠離房間內部的窗前。

他看着寬大玻璃窗外的綠植,難以平複胸口中洶湧着的情緒。

他會恨他嗎?

恨或許是很好的結局。

以楚靖對他的了解來說,更可能是選擇性的忽視與無視,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如以往的一般。

也許是徹底的不再來往。

楚靖想過太多的結局,太緊張于他醒來時的發生的事情。可他從未想到,對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身體沒事……吧。”

那聲音甚至有幾分隐隐的關心。

楚靖有些怔住。

他怎能這麽好呢?茫然過頭則是一點點的喜悅,一點點的遲疑,不安和憂慮浮了上來,可他依舊維持着冷靜姿态。

“我沒事。”

楚靖回答說。

只看見他輕輕蹙起了眉,似乎很是猶豫地模樣,又似乎很難抉擇的樣子,隔了好幾十秒,他才有點難為情說:“那就好。”

楚靖沉默了下,出聲說:“我走了。”

身後的人突然低低出聲:“你說我不能對你那麽殘忍。我想是的,我對你……以前太……”

他頓住止住了說辭,最後只是說:“不管怎樣,你要好好改下這個壞毛病。”

楚靖終于忍不住微笑。

“好。”

幾分關心也讓他情不自禁地愉快了起來。愛也許就像是毒藥一般,不明白地晃頭晃腦地快樂着,仿佛沒有憂慮般。

他暫時不想思考太多以後,情願沉浸于像是酒醉般的糊塗裏。

師明佑看着他走了,才開始有些抓狂地走來走去。

他現在就很煩躁該怎麽處理這段糟糕的關系,特麽電影上映得見,路演得見,工作得見……簡直就沒有不見的時候。

“都怪你。”

他不避免地抱怨說。

謝嘉玉并沒有推辭,只是低聲說:“都怪我。”

師明佑忽得又嘆了口氣。

怪誰呢?那還不是……得怪自己,

他穿着件長版襯衫,修長的腿部一覽無餘,雙腳赤.裸踩在地板上,雪白的腳裸上隐隐還有幾分印記。

“哥哥,地上涼。”

謝嘉玉幹脆地将他抱起來了,放在了沙發上。

師明佑:“……”

他還沒覺得自己有那麽嬌弱。

想通其實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像是欲望沖破了河口,猛然将一切的遮掩都掀破了,不留任何餘地。再也無法逃避,無法猶豫……濃厚地呼吸聲響起時師明佑曾百般揣測自身可依舊還是放任了太多,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猶豫和求不得,人生八苦,誰能輕易勘破、放下。是放縱,還是貪戀,抵不過一場荒唐。他終究也只是個凡人。

尋求快樂實在太難。

若是從前,師明佑清楚地明白他也許能糾結到再也不出現在兩人面前。可他已經不年輕了,他們也一樣。

誰也不知道将來會發生什麽……命運的不确定性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誰也不知道等待自己是什麽,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态,而此外的更是無常。

師明佑參加過好幾個朋友的葬禮。

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工作上曾交往的熟知,有生了大病的,也有好端端地就沒了。人生有太多的無常。

師明佑太清楚這一點。

他相信楚靖也一定這樣認為,不然他就不會寫出那樣一個展現處處無常的劇本。

美人遲暮,英雄末路。

向來令人悲憤。

《陌上塵》取自詩句: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

即便是美人名将都抵不過衰敗和死亡,即便是出生豪族或是天生貴眷都依舊可能歸于塵土,甚至更早更快。

倒是田裏的麥子青青,年年如舊日。

他不怪他們。

師明佑只怪自己,他也很貪婪啊。甚至相比他們,師明佑覺得自己更貪婪,他在貪圖着一個很可能實現不了的目标。

夜晚下了一場大雨,稀稀落落地滴答聲,落在窗前的觀景臺上。

師明佑伏在床上,有些出神望着巨大玻璃窗前那只随着雨水飄打而不斷搖曳的綠葉,有些事情是不必說的。

“你為什麽會想到叫他過來。”

師明佑一只手撐着頭,一只手随着雨水的聲音輕輕敲擊着。

不是沒見過圈內有比較混亂的聚會,甚至他曾參加過一次,可他一向謝敬不敏。并非是道德觀上的問題。

他們追求歡縱,追求欲.望,追求刺激。

師明佑并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

他有足夠的自控力。

他也并不需要追求所謂的刺激,尋求所謂的靈感。美名其曰為了藝術而獻身。可他從未想過,自己也并非是個例外。

“我只是想你能快樂。”

謝嘉玉攬住他的背脊,悶着聲說。

師明佑頓了幾秒,于稀稀落落的雨聲裏聲音有些接近破碎的感覺,像是從雲端傳來一樣。

“可你呢?”

“嘉玉,你沒有考慮過自己。”

謝嘉玉轉身抱住他,将頭埋在他的脖頸處,低聲問道:“哥哥是在心疼我嗎?”

師明佑不出聲。

謝嘉玉有些呓語般的喚他,熾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頸處,有些喃喃地出聲:“何必要糾結這個,我不在乎的。”

他不是不嫉妒。

可他太清楚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之間也有太多的隔閡,即便再完美的婚姻都有着破裂的可能,往往只是一瞬間。

人生裏有太多的誘惑。

可即便抵住了,心卻跑了,那種依舊勉強地維持着……也未免太過可笑。

謝嘉玉只想抓住這根牽絆,束縛自己的繩索。他愛他的溫柔,也愛他的薄涼,更愛他此刻的居高臨下的戳穿一切。

“你不可能不在乎。”

師明佑突然說。

謝嘉玉微微笑了,環住他,有些貪戀地借着昏黃的燈光望着他的臉龐,低低地出聲:“我的确在乎,那哥哥可以多喜歡我一點嗎?”

謝嘉玉讨厭永無止境地索取。

他看的太多。

相比索取,他更傾向于認為愛是恒久忍耐,更是堅定如一的付出。

“哥哥,你總說我想的太多,可你想的有時候更多。”

謝嘉玉在他耳邊呢喃着出聲。

有的人可以毫無罪惡感的行駛着權力,征服着其他人,甚至連感情上也是如此,畢竟他們只想得到。

可他不是。

偶爾,謝嘉玉會想他要是壞點就好了。

這樣他就可以……

可世事終究不是按照他的想法來的,謝嘉玉也只能靠近他,從背後抱緊他,肌膚相觸尋求着對方的溫度。

師明佑轉頭,輕輕吻住他。

也許放縱是快樂的,放空什麽也不想也不做也同樣是快樂的。

“可我真的不是變.态。”

隔了幾日,師明佑反複看着那段初剪的影片版本,一邊寫下記錄,一邊同系統吐槽說。

系統倒是很淡定。

“說真的,道德感不要太高。”

系統還指望宿主下個世界再接再厲,再創輝煌。按照過去的套路,它總覺得下個世界會更難搞。

可沒多久。

他就聽見了撬門的聲音和警報聲。

師明佑:“……”

發生了什麽,據他所知這個小區安保應該是特別強大的,而且謝嘉玉貌似太小心了,什麽都裝的滴滴水不漏。

系統說他害怕自己自.殺,才這麽搞得。

師明佑差點繃不住了。

這所房子很大,本來是有兩位住家保姆外加一位私人管家的。可師明佑拒絕了,他想要一點私人空間。

師明佑還未曾走到門前,開門時。

堅固的大門開了。

師明佑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門有個極為複雜的密碼,特麽這都被打開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滿目焦急,染着一頭很騷氣的綠發的任臨。

師明佑:“……”

他手裏原本拿着一個電棒。

他本來這會兒看到人後,很平靜地将電棒放回了原處。

任臨身後的幾個高大個面面相窺,他們甚至看到了屋內某些地方貨真價實的武.器。

我艹,來真的啊。

任臨倒是無比自然地追上前去,甚至還很有理由地說:“諸老師,因為你很久很久沒出現了,我才想來找你的。”

與其說他是個坦蕩的人,倒不如說他是個臉皮很厚的人。

師明佑無奈想。

他還未曾出聲,任臨就把所有的都安排好了,直言他想邀請他去旅行。別說,師明佑挺心動的。

當然,不是同他一起。

師明佑只想自會兒靜靜,他本來已經要預定好了路線,可被制止了。

師明佑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給他們則倒了幾杯茶,無比平靜地說:“你這叫做私闖民宅。”

“沒闖你的。”

任臨哼了一下。

師明佑看着他,你特麽語氣還很驕傲嘛。找人來破解密碼,一點都覺得尴尬。

他低頭拿起手機。

和謝嘉玉說了下現狀,暫時沒啥問題。

實際上幾日前說通後,謝嘉玉就正常了,除了不允許他去國外和偏遠地區旅行以外。

可他覺得還是先別出現吧。

他尴尬。

“你這什麽……顏色的頭發。”綠的發慌。

師明佑将茶遞給他們,自己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咖啡,他覺得還是喝吧反正不喝晚上也睡不着,心煩地很。

任臨無比憋屈地吐了句:“草原綠。”

師明佑:“……”

身後的幾個高大個實在都沒憋住,這特麽實在內涵自己還是……純粹搞怪,真挺難評的,染個綠發也選最可怕的綠色,頭頂青青草原“綠”。

“你覺得好看嗎?”

師明佑遲疑了一下,問道。

他深深懷疑自己的審美了,難不成他跟不上年輕人的想法了。可這個綠色是真的很抓馬,很可怕。

簡直綠藻大王。

任臨英俊地面孔一下子消沉了下來,有些別扭地垂着頭說:“不好看。”

所有人:“……”不好看你還染,發神經啊。

師明佑拿着手機看着。

自那天後,他同楚靖都沒有交流過,唯一發過來的只是一個初剪版本視頻。

他這幾天看了好幾遍,相比最早看到那個版本新的剪好的加了一些更多的視角,也删除了一些莫名奇妙的鏡頭。

師明佑本來想問任臨關于角色的問題。

他有幾分遲疑,任臨自然是有天賦的,相比現實裏的狂傲,直白,電影裏他的角色诠釋出來反倒是深沉,克制的。

他有很多的眼神戲,情緒都很到位。

可任臨絕對是個絕對是個獨斷自我,有着自己單獨世界的存在,做一些事情頗有幾分不管不顧。

比如,此時他就突然湊到他眼前,蹲下身擡頭問:“諸老師,我有好久沒看到你了。”

師明佑挺想移下位置。

靠的太近了。

這個草綠色的發好像植物啊,邊上的毛還有點卷卷的。

有點想摸。

到底是不是真的……師明佑不受控制地想。

任臨有一雙很濃的劍眉,淩厲地過分,看人時總有幾分嚣張嘲諷的滋味,可卻不會特別招人厭,反倒賤賤的。

他很專注地盯着自己,不放過任何視角。

師明佑想起身,脫離這種尴尬,可他卻突然出聲,直入正題:“諸老師,你真的喜歡他嗎?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他嗎?”

幾個高大個正喝着茶,這會兒聽得直瞪大了眼睛。

師明佑突然很有幾分讨厭這種……年輕人的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倔強。

可他還是很自然地說:“我們不說這個,如果你真的想要答案的話,我的答案是'是的'。”

任臨收回手,握緊了幾分。

他用那雙濃黑的眼睛執拗地說:“可他囚禁你。”

師明佑已經不敢看其他人了。

他心裏有點……不對,是特別的羞恥,這是能說出來的嗎?行吧,是他心理還不夠強大。

跟着的人尴尬地聽着,特麽這會兒闖進的還是人家裏。來之前這位少爺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真的有朋友被囚禁。

他們都不信,可沒辦法為了義氣只能來了。

可……

看來這朋友恐怕是另一種“朋友”,幾人看着沙發上的朋友,嗯。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美人。

特麽好看的難以忽視。

不愧是大屏幕上混得,簡直光彩照人。不過照這麽說,“囚禁”的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胡說什麽。”

師明佑蹙眉,語氣卻很平靜。

任臨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細碎的心思浮過于心間太多,可最終還是用一種斷然的語氣說:“姓謝的不是個好東西。”

師明佑:“……”

其他人聽到這裏,微微懂了這位來意,可心裏還是麻麻。

這位影帝可是有官宣男友。

俗話說“朋友之妻不可欺”,就算不是朋友,也沒有這種上情敵家裏當面給情敵上眼線的吧。

當面撬牆角。

虧這位爺想的出來。

【作者有話說】

補字數

我覺得章節名很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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