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 入夥

烏那格很快就給我掐的喘不上氣,整張臉漲的通紅,手上的杯子掉在地上,我看着他這樣覺得挺有趣的,像只瀕死的狐貍,手一松,他也跟着摔在了地板上。

“你......”

烏那格咳嗽着縮到一邊,被我掐的已經喊不出聲,只能一臉驚恐地看着我,我蹲下身子對他笑道:“趕緊緩會兒,要不我馬上再掐你,怕你脖子就斷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太痛快的,很少有人能把我逼到這份上。”

烏那格咳的上氣不接下氣,一路後退着縮到牆角,想叫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弄了半天只把桌子弄倒了,茶壺之類的摔了一地。我慢悠悠地跟着他,用手沾了一下脖子上的液體,聞起來有一股刺鼻的草藥味道,都快幹了,我搖搖頭嘆了口氣:“其實這東西不能讓我去對趙大有怎麽樣吧,這都什麽年代了,大補丸這東西也未免太過時,我聞的出來,頂多讓我昏過去,之後就随你怎麽編了。可惜了,這身子的耐藥性比你想的強多了,從小給中藥喂大的,你用錯藥了小狐貍。”

烏那格震驚地盯着我,似乎察覺到什麽:“你......你不是馮......”

我看他又能出聲,蹲下身子再次扼住了他的脖子,烏那格很瘦,脖子上的骨骼摸着非常脆,這樣的小孩子捏起來跟捏只雞一樣,我慢慢地用了點力氣,聽他喉嚨裏發出一些破碎的氣音,然而就在這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了門鈴聲,我在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身體像是從冰水裏撈出來一樣,我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猛地松開了烏那格,大口地喘氣。

“先生,隔壁的住客聽見你這邊傳來很大的聲音,想問你有沒有事?”

外頭這回是貨真價實的服務生,我看着咳嗽不停的烏那格腦中的神志終于慢慢回歸,忍不住罵了一句,把他拉起來扶到一邊,跟着就去開了門。服務生明顯覺得我們是在裏頭做些違法犯罪的勾當,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加上烏那格又在咳嗽,服務員的臉色更奇怪了:“先生,你們......”

“沒事,我半夜癫痫發作了,他剛剛,搶救我來着。”

我還沒說話,烏那格就從我身後冒了出來,他還有點輕微地咳嗽,嗓子嘶啞,艱難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這個病是比較讨厭的,你知道會抽搐,所以弄得動靜大了點。”

服務員的臉色這才緩解了一點:“是這樣,還需要我們給您提供什麽藥品嗎?”

“不用,我自己帶了,謝謝你們啊,也跟隔壁的大哥說聲抱歉。”

烏那格良家起來的樣子跟個大學生沒什麽區別,還不忘十分無辜地沖服務生擠擠眼,然而這個小白兔的模樣在關上門的一刻就不見了,烏那格一秒就變了臉,一臉不爽地看着我,壓着聲音道:“你他媽還真想殺了我啊?”

我事到如今也無話可說,大多數時候這種事情我都可以自己控制,結果烏那格這個死做得太大,我也沒想到他膽子這麽肥,只能說之前還是太小瞧他了,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是不搞這些騷操作,不至于會成這樣,他媽看我心軟可勁兒造是吧?”

“大哥你什麽情況,精神上有問題?”烏那格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我,“剛剛那個東西出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了,你不該來的。”

我沒想到來這一趟我還得用上鎮定劑,但是這種事兒非得睡一覺才能徹底好,烏那格小心端詳我的臉色:“老哥,真有病啊?”

我冷冷看他一眼:“不受刺激就沒這個事兒,你運氣還算好的,要是運氣不好,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那你到底是.......”

“跟你沒關系。”我懶得再和他多說,起身把他的箱子給他,“趕緊滾,剛剛的事情你應該也不想再體會下一次吧。”

烏那格拿着箱子沒動,看着我眨眨眼:“你差點掐死我,也沒點補償?我脖子上這個印子可是鐵證,不怕我去報警啊?”

我一聽這小子就沒安好心,皺眉道:“你要幹什麽?”

“沒什麽,就想跟你們一起行動。”烏那格笑起來,“就這一點小小的要求,答應了我保證剛剛的事情別人一個字都不會知道。”

我就知道這個死小孩要敲竹杠,冷冷看着他:“你要跟我們一起行動,我怎麽相信你之後不會搞鬼?你騙了我多少次心裏沒點逼數嗎?”

烏那格讨好地沖我眨眨眼:“我又打不過你,而且你們有兩個人,我一個人勢單力薄,也搞不出什麽事。”

我現在看到這個小騙子的臉就頭疼,也沒想到他都快被我掐死了還要跟着我,這股狗皮膏藥的勁兒有點不妙,估計要是不答應他他之後早晚還得再找上門。我心想長痛不如短痛,無奈道:“行,明天早上九點過來和我們彙合,你之後要是再搞什麽鬼,我會把你兩條腿都打斷然後把你打包送回內蒙。”

“好,遵命。”烏那格目的達成頓時眉開眼笑,又看了一眼我旁邊空着的床,“九點這麽早,馮大哥你看.......”

“差不多行了啊,真要我把你扔出去啊。”

我一聽這個死小子又開始得寸進尺,不知道是個M還是怎麽回事,趕緊把他的箱子推了出去,烏那格癟癟嘴:“那馮大哥,明早.......”

我不等他說完已經把門關上又迅速鎖了,從包裏拿出鎮定劑給自己打了一針,注射用的鎮定劑起效很快,最多15分鐘,這一次我甚至顧不上把倒地的桌椅都扶起來,只是大概收拾了一下,又給前臺打了電話,換了房卡把烏那格的名字去了,之後便直接倒在了床上,不到五分鐘,我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鎮定劑帶來的睡眠和直接昏厥差不多,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非常重,我艱難地灌了兩口水,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想罵人,自從我小時候出事之後有了這個毛病,這麽多年發作的次數屈指可數,我帶鎮定劑純粹是習慣,誰能想到真給這小子勾了出來。

我洗了把臉下樓吃早飯,在這方面,我對自己的身體足夠了解,越是作息不正常越是容易出問題,練武的第一準則就是一定要保證足夠的體力。我爸從小逼着我吃他那幾個中醫朋友開的藥方吃了很多年,我雖然不大信這個東西,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我一直以來很少生病,要說最嚴重的毛病,就是這個偶爾會發作的瘋病。

我在自助餐廳拿了三大盤的菜,不久之後趙大有就呵欠連篇地出現在餐廳,看我吃得這麽誇張她震驚道:“你昨天晚上幹什麽了?餓成這樣?不會是用我哥的公款泡妞了吧?”“想什麽呢,說來話長。”

我打發趙大有先去拿早飯,等她回來之後,我簡單和她說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因為烏那格今天要和我們一起行動,我只能告訴她事情原委,但省去了烏那格說要我去她房間的這部分,趙大有越聽越來火:“龜兒子陰你還敢威脅你,老子今天見了他非得扒了他的狐貍皮。”

“這小子你要是不讓他跟着我們行動,估計以後還得再陰我們,放在眼皮子底下還安心點,你也別太爆炸,我們還有正事,沒必要為這種事搞出更多麻煩。”我嘆了口氣,懊惱自己真是他媽當爹成瘾,對烏那格掉以輕心就像是不相信泰迪會咬人一樣,“之前我太輕敵了,總覺得他頂了天就是個失足少年,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本事,這小子那套邪術真真假假叫人琢磨不透,小心一點好。”

“什麽邪術?你還真信啊?”趙大有翻了個白眼,“這種叫人動不了的東西醫學上多了去了,河豚毒素就能做到,致幻劑就更多,你說聽了他的鼓就開始做噩夢,廢話,你晚上聽着咒怨睡覺要還能做春夢我叫你爸爸,而且這些噩夢都是你白天聽到的東西組合在了一起,海漂子還有那個什麽海和尚,幻覺就是大腦的把戲,頂多會把記憶重組,再用另一種形式放出來。”

道理我都懂,但是話雖然這麽說,我想到昨天在夢裏看到的,烏那格戴着惡鬼面具在草原上跳舞,那個畫面我今天早上再想起來都覺得很邪性,這個小子心眼兒多的跟馬蜂窩一樣,之後就算一起行動也還是不得不防。

九點整,我們在酒店大堂見到了烏那格,他倒是神清氣爽,還換了一套衣服,裏頭是個高領的內搭,把脖子遮的嚴嚴實實。趙大有看着他就來火,沒好氣道:“馮默脾氣好,我就不一樣了,你最好識相一點,不要在老子面前搞什麽幺蛾子。”

烏那格似乎早就預料到趙大有這種态度,表現異常乖巧,最後他看向我,又擠擠眼:“馮大哥脾氣好?”

我知道他是以為趙大有不知道我的病,有意在擠兌我,正要開口,趙大有冷哼一聲:“他現在脾氣是好,那是他家裏教出來的,不喜歡對人下狠手,但是下回你要是再招惹上瘋狗沒人能救得了你,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多......”

“行了行了,在這兒浪費這個時間,港口那些漁民賣完魚就都回家歇着去了。”我眼看趙大有越說越沒譜,打斷了她,“今天要去查什麽?還是海罐頭?”

趙大有狠狠剮了一眼烏那格,很不情願道:“昨天那個刑警隊的給我打電話了,說楊光的精神出了大問題,在派出所裏兩個民警都按不住,之後恐怕要送精神病院了。”

烏那格一愣:“他瘋了?那豈不是他知道的東西我們什麽都問不出來?”

我想起之前在船上,烏那格曾經說楊光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皺起眉:“你那天......”

“對,都忘了告訴你們了,我之前說我的父母來過這兒,師父說,他們最後一次寫信回內蒙,說他們找了一份出海打漁的活,楊光,就是當時阿爸跟着的那艘船下頭的一個船員。”

烏那格突然投下一顆重磅炸彈,我瞪大眼:“什麽?你爸媽以前曾經和楊光一起出海?”

“所以我在船上的時候才用那些話去激他,想看看他的反應,楊光的反應這麽大,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麽。”

“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麽?”

烏那格冷笑:“是我從小做的噩夢裏聽到的話,我知道那是我父母說的,是他們最後一次出海時發生的事情......這個噩夢我做了十幾年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刻在我腦袋裏一樣,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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