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感度

好感度

系統深感自己的統格受到了污蔑，【我像是那種會吓人的系統嗎？】

季遇倒情願它是，這樣他就不用面對那個可怕的事實了。

剛剛，季遇讓系統查了查賀時律的好感度。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季遇吓得都快去見閻王爺了。

【-15，賀時律的好感度竟然是-15，比最初的-10都低！】

季遇唉聲嘆氣，百思不得其解，死活想不明白賀時律的好感度為什麽一下子下降那麽多？

明明這段時間，他們連面都沒見過一次。

等一下，季遇腦海中的小燈泡瞬間亮起來，連面都沒見過一次……賀時律好感度下降，會不會就是因為他遲遲沒露面？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當天下午，季遇一路狂飙到片場停車場，靜等賀時律出現，給他一個驚喜。

等待期間，季遇閑着無事，向系統顯擺，【瞧好了，系統，一會兒賀時律一看見我，好感度必定跟坐了火箭似的，噌噌往上漲。】

話音剛落，賀時律的一只腳就踏進了停車場。

季遇立刻露出一口大白牙，三步并作兩步，嗖的一下蹿過去，“賀影帝，近來可好？”

【快看，系統，賀時律的好感度的是不是已經變成正數了！】

系統查完沉默了，它告訴季遇賀時律的好感度不但沒有變成正數，反而又下降5個點，變成-20了。

【哈？】

季遇驚了，心間滿是難以置信。

賀時律也很難以置信，他沒料到經過禮玉那一檔子事，季遇還會再出現在他眼前，冷言冷語瞬間來到他嘴邊，眼看就要脫口而出。

可注意到季遇幹淨明亮、不帶一絲晦澀的目光，賀時律抿抿唇，将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換成了沒那麽刺耳的“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季遇急了，“那麽怎麽能行，我的目的還沒達到呢！”他還沒和他成為好兄弟。

“目的沒達到？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賀時律譏諷的視線毫不留情地射向季遇。

季遇茫然地眨眼，“啊？我開玩笑了？”

賀時律額上青筋一跳，冷冽的話語脫口而出，“季遇，我本來還想給你留幾分面子，不想把局面搞得太難看，是你逼我的。”

“我看到你和禮家二公子在一起了，你已經有他了，以後就不要再和我見面了，重新做回陌生人，這樣對你我都好。”

這還是賀時律第一次對季遇說這麽長的一段話。

季遇雖然感概，但并不贊同話中的內容，“賀影帝，禮玉是禮玉，你是你，你們倆是不一樣的，你不能因為我身邊有了禮玉，就剝奪了我接近你的機會。”

賀時律愣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人把“腳踏兩只船”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不知廉恥的人？

賀時律冷冷瞪了季遇一眼，再次使出常用招數——扭頭就走。

季遇連忙追上去，“賀影帝，賀影帝，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吶。”賀時律無動于衷，轉眼便消失在季遇的視線之中。

吃了閉門羹的季遇沒有放棄，不是他不想，主要是情況不允許，誰讓他的小命還攥在人家手裏呢。

一連數天季遇都去停車場守着，去了多少次，就吃了多少次的閉門羹。

在一份又一份的閉門羹中，時間走到八月份，進入八月份後，情況有了改變，變得連閉門羹都吃不上了：

季遇見不到賀時律了，賀時律在回避他，季遇每次去停車場，都失望而歸。

眼瞅着這樣下去不行，季遇決定實行新計劃：進劇組見賀時律，系統提醒他劇組這種地方，他這種閑雜人等是進不去的。

季遇當然知道這點，要是能進，當初他早就親自去裏面找賀時律了，哪還用托工作人員帶話。

話又說回來，既然閑雜人等不能進，那他變成非閑雜人等不就行了，季遇準備搞一張工作證混進去。

禮玉知道後，笑了，說哪用這麽麻煩，跟他一起去不就行了？

季遇問他不怕被人攔在門外？

禮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推搡着将人塞進自己的跑車裏，“我的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樹倒猢狲散？”劇組內，經紀人看着前不久還是衆星捧月、眼下卻已無人問津的小明星，舌頭談着牙根，啧啧作響。

頓了頓，又道，“說到底還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賀時律充耳不聞，倚着牆，眼簾半阖，默不作聲地翻閱劇本。

他身旁放着一張薄桌，尺寸不大，還不到成人手臂長，上面整齊地碼着幾枝筆。賀時律經常用它們在劇本上做批注，寫心得。

除了筆，上面還放着兩個水杯，其中一個水杯是滿的，另一個已經見底了，見底的是經紀人的。

講得嗓子冒火的經紀人仰頭将杯底的最後一口水灌入肚子裏，拿着杯子走了。

不一會兒，又捧着重新裝滿水的杯子回來了，順着先前的話題繼續往下講。

講那些他聽來的，見過的以色事人、□□交易的故事，這些故事結局大多是不好的。

沒多久，水杯再次見底，這次，經紀人沒有再續，随手将它擱到小桌上，半是感嘆半是惋惜地總結。

“所以說啊，以色事人終非正途，到頭來免不了被棄。有前車之鑒在前，雖然不知道禮家二公子的新歡是誰，但那位新歡的結局，我猜大抵也逃不過——怎麽了，時律？”

一直将經紀人的話當耳旁風的賀時律猛地合死劇本，發出的聲音将經紀人吓了一跳。

賀時律捋平襯衫上的褶皺，“我去洗手間。”

“哦，好，好。”

賀時律在經紀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大步往外走，臨出門的那一刻，忽然又停下來，對經紀人說了一句，“天熱，少說話，多喝熱水。”

經紀人感動壞了，以後誰再說賀時律冷冰冰的、不會關心人，他第一個不同意。

賀時律沒走多遠就在走廊拐角處停了下來，去洗手間什麽的，只是一個借口，一個用來躲開經紀人聊八卦的借口。

說來也蹊跷，明明經紀人說過那麽多八卦，聊過那麽多人，有時候即使對其中的某些內容再不喜，賀時律也能心平氣和地将它們當耳旁風，過耳就忘，可偏偏遇到季遇這個意外。

賀時律捏捏眉心，準備找個地方透透氣，等情緒平複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忽然拐角另一邊有興奮的人聲傳來，是兩個興致勃勃的工作人員，“這也太刺激了，你沒看錯？！”

受到質疑的另一工作人員B很是憋屈，“我以我5.0的視力發誓，我絕對沒有看錯。我親眼看到禮家二公子一走，小明星就鐵青着臉，把禮家二公子帶來的大帥哥拽進了道具間。”

工作人員A聽得直拍大腿，“虧了，我就那麽一會兒沒摸魚，就錯過了這麽精彩的場面。摸魚這種事，真是時刻都不能停！話又說回來，那位大帥哥什麽身份，你知道嗎？”

“能讓小明星臉都氣青了的，除了禮家二公子新歡，還能是什麽身份？小明星把人帶進道具間，指不定是想怎麽報複他呢。”

新歡。

賀時律脊背一僵，立刻起身走向兩工作人員。

賀時律原來站的地方偏暗，兩工作人員光顧着八卦了，根本沒注意到不遠處還有個人，賀時律這一走出來，把這兩人吓了一跳。

“賀、賀影帝？！”聲音都不利索了。

賀時律無意閑談，直接開門見山，“你們說的那兩個人，現在在哪個道具間？”

……

昏暗的道具間內，季遇看着咬牙切齒、一臉扭曲的小明星，扶額嘆氣。

這都叫什麽事啊？

托禮玉的福，季遇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劇組，只是還沒來得及和禮玉說上幾句話，禮玉就因公司的事匆匆離開了。

他一走，季遇瞬間成了一個人，無數帶着探尋意味的視線紛紛落在他身上。

好在，季遇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這些不痛不癢的視線他還真沒放在眼裏。

他一直記着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找賀時律。

誰知就在他即将要行動的時候，一個還算眼熟的人怒氣沖沖地從人群中走出來，拉着他就往室內走。

季遇沒有沒想到會有這麽一處，也就沒有防備，等他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在道具間裏站着了。

那個将他拉進道具間的人，一上來就自報家門。

這下，季遇終于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這人眼熟了，因為這人是禮玉的前男友——那個小明星。

小明星毫不客氣，一句客套的話都沒說，上來就咄咄逼人地質問他，質問他來劇組是不是向他炫耀，炫耀他從他手中搶走了禮玉？

季遇表示你想多了，他不是那種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幹的人，小明星更氣了，直呼你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季遇懵了，這都哪跟哪啊，還沒等他說些什麽，小明星雜着怒火的責罵便劈天蓋地地落下來。

季遇抱臂靜聽，眉毛都沒皺一下。

當聽到其中某一條的時候，他眯起眼睛，向小明星投去一瞥，“你說我不愛禮玉，我愛的是他的錢和資源，而你非常鄙視這一點？”

小明星被看得氣焰一下子弱了下來，“是、是我說的，怎麽了？”

戲瘾大發的季遇笑着反問，“怎麽了？都說愛一個人要愛他的全部，所以，我愛禮玉的錢和資源有什麽不對嗎？”

這厚顏無恥的發言震驚到了小明星，也震驚到了門外匆匆趕來的賀時律。

賀時律曾一度覺得是他誤會了季遇。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賀時律放下搭在門把上的手，陰着臉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忽然從道具間裏傳出來，接着又有一陣噼裏啪啦的棍棒聲響起。

賀時律心一緊，想也不想立馬回頭，大步往道具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