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拉風了
老拉風了
齊揚偶然知道喬夏公寓的地址，強子今天過生日也喝了不少的酒，他打開車門拉着喬夏的胳膊按進副駕駛座裏，自己繞半圈回到主駕駛位置。
一路上還算安靜，喬夏歪着腦袋朝玻璃的方向，沒有發酒瘋。
過了半晌，她突然開口問齊揚：“如果你的家族需要你聯姻，你會怎麽辦？”
空氣寂靜了片刻，就在喬夏以為齊揚不會理睬她的時候，就聽見他說：“看情況，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喜歡的人，應該會的。”
喬夏悶悶地“哦”了一聲，心情更加低落了。
上了電梯，齊揚催促她拿鑰匙開門。
喬夏看着面前幾道人影重疊的齊揚，傻呼呼地數着。
齊揚瞧她喝得醉醺醺的，此刻怕是掉進水裏也不見得會清醒，幹脆拿過她手裏的包拉開拉鏈翻找。
開了門，齊揚辨認了一下方向，扶着人往卧室的方向過去。把她放在大床裏，蓋上薄毯子，轉身走出房間。
過了片刻，他端着一只水杯進來，放在床頭櫃上，瞥見她踢開了薄毯，身體呈“大”字形狀毫無形象的姿勢。裙擺因為動作的幅度被折起，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就這樣刺.裸.裸暴.露在眼前，了，美好的線條弧度誘人遐想萬分。
齊揚無意識吞咽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下一秒譴責自己真是禽獸，竟然對一個喝醉了的女人有這種龌鹾的想法。
他眉心突突直跳，都不敢拿眼睛看她。半側着臉頰一步一步挪到床邊，飛快掃了一眼薄毯的位置，往喬夏身上一搭，急促地要起身。
喬夏正在睡夢中，突然一個東西罩在自己臉上，她覺得有點熱和憋的慌，雙手朝外一推，就把罩住自己的東西給弄走了。
齊揚剛往外走了兩步，回頭掃了身後一眼，就看見喬夏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他出現在自己的房間也不害怕，粉撲撲的一張臉正歪着頭看他。
也是，她現在喝高了，哪裏還會注意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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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揚的目光落到地上的薄毯，嘆息一聲，走過去撿起來。
喬夏心裏很難過，原來在他們男人眼裏婚姻和愛情都是比不上利益的，她哥哥是，齊揚也是如此。
也不知突然哪裏來的勇氣，她伸手拽住對方的胳膊，在齊揚呆愣的兩秒時間裏，胳膊輕輕往懷裏一帶。
齊揚不受控制的往喬夏身上跌去，也不知道她哪裏來那麽大的力氣，把自己往旁邊一推，一骨碌翻身就爬了上來。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的，接着是粉唇嬌蠻無理地欺上來，那雙圓圓都杏仁眼微眯着，長長的睫毛掃在臉頰，讓人心口一緊。
喬夏此刻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吃掉他，也要讓齊揚嘗一嘗被折磨的滋味兒。
濕滑的兩片粉唇不帶任何技巧地粗魯吮吸着，灼熱的氣息打在耳蝸，帶起一陣酥麻的電流。
齊揚眼裏還剩最後一絲清明，一手抓住那只在自己胸前胡亂撫摸的小手，聲音帶着沙啞和隐忍，“喬夏，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喬夏擡起迷蒙蒙的眸子，微微腫脹的粉唇微張着，上面印着一抹水潤的光澤，她撅着嘴一口吞住了他脖頸上凸起的喉結。
齊揚眼裏最後的一絲清明與理智全部崩塌，擡手捧住她亂動的小腦袋，一口含住那誘人品嘗的櫻桃唇。
自從喬夏給齊揚打工還債之後，每天準時起床，作息也比從前有規律。
林秋做了早餐，跟往常一樣準備去喊喬夏過來吃飯，給她打電話許久沒人接。
她剛打開門，就看見齊揚從喬夏的房子裏出來，手裏還抓着一件皺褶的外套，見到林秋怔了一秒，對林秋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早。”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秋呆了一秒鐘，也跟對方問好，“早。”
接下來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齊揚抓了抓頭發，“你是來找喬夏的吧！她在裏面，我先去片場了。”
說完，落荒而逃的離開了，模樣狼狽，又帶着一種失落。
林秋又回自己的房子，猜測喬夏這會兒八成是睡醒了，于是又給她撥了個電話。
另一邊，一大早喬夏被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看見有個男人抱着自己，瞬間一下子清醒過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
齊揚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你說呢？昨天是誰抱着我又摟又親，霸王硬上弓的。”
喬夏下意識開口，“怎麽可能，我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對你……”說到後面，她突然說不出話了，腦袋裏浮現出幾個碎片。
好像，的确是她霸王硬上弓的？
齊揚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得意地看她，“怎麽，終于想起昨晚是誰餓虎撲食了吧！”
喬夏望了望齊揚臉上欠扁的笑，反正她堅稱自己不記得了，他又不可能剝開自己的腦子看，繼續死鴨子嘴硬，“反正我都不記得了，随你怎麽說。”
齊揚突然湊近看她，明顯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喬夏咬了咬下唇，“今天的事情就當做是個意外。我不會對你負責的。”
她裹了薄毯，頭也不回地往浴室的方向過去。
合上門，喬夏打開水龍頭，鏡子裏清晰的印着一張清秀的臉蛋，圓圓的杏仁眼蒙上了一層水霧。
等喬夏回到房間，齊揚已經離開，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
“好，我洗漱下就過去。”
喬夏又恢複了從前的大大咧咧，林秋沖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顧及林然在場沒有多問。
吃完早飯，喬夏要去片場，林秋要送林然上學。兩條路線相反不順路，林秋還要送林然上學，眼看今天時間耽誤了，清點一遍要帶的課本，就立即拽着林然往停車場的方向奔過去。
林秋中午到片場時，就發現氣氛不對勁兒。
齊揚不知怎麽回事，又板起了一張臭臉。
喬夏懶洋洋地撐着遮陽傘，打了個哈欠。
秋高氣爽的季節，到了中午還是能熱上一陣子，太陽炙烤着大地冒熱氣，現場的工作人員穿個短袖滿頭大汗。最倒黴的是道具組和燈光組的，他們今天有幾場外景的戲，身上過了幾層戲服的演員更是手不離開小風扇，直對着臉吹。
導演今天包了個冷飲餐車，鐵子帶着幾個人忙不過來，又看見齊揚今天好像聽不待見喬夏的，她又擱那個大炮仗身邊杵着，有心喊她過來幫忙。
齊揚一聽不得了，冷哼，“她是我請來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要是幹不了換其他人。”
鐵子懵了，齊揚雖然脾氣不好，但平時對自己也沒這麽絕情過？當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子，憨憨地說：“齊導，我錯了。雖然有點忙不過來，但是我應該能搞定的。”
齊揚舒展了眉目，“嗯，看好你。”
鐵子長舒了一口氣，這就……不炒他了？
臨走時還瞅了喬夏一眼，也不知道她今天怎麽惹到齊導了？
喬夏覺得自己很冤枉，她一來片場導演就是這副德行，也不知道誰惹了他？
想着，下意識瞄了一眼跟他一直不對付的秦漠。
齊揚等了半天沒聽見喬夏的聲音，一回頭看見她正含情脈脈地盯着秦漠，眼皮子跳了下。
她敢紅杏出牆！
又想起今天早晨，他睜開眼睛看着她的睡顏，忍不住細細打量着她的眉目，心頭驚訝平時一眼看着不起眼的人，其實眉眼生得極好。是那種越看越耐看的款，唇角不自覺挂起甜蜜的笑容。
自從上次喬夏趁着耍酒瘋吻他後，齊揚糾結矛盾了好長一段時間。
至那晚後，他總會無意識想起她粉嫩的嬌唇，霧蒙蒙的眼睛……以至于齊揚那段時間看見喬夏，心裏總會忍不住自我懷疑？
經過昨晚，齊揚知道如果他心裏沒有喬夏，當時可以非常容易地推開她。
但是他沒有，到最後反而還很沉溺。
雖然她小時候惡巴巴地欺負過自己，但他好像喜歡上了喬夏。
齊揚誤以為喬夏也是喜歡自己的，他第一次開始認真考慮兩人的關系，或許可以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下去。
就在他心裏對未來有諸多打算時，她卻說出這只是一個意外，也不會對他負責的話。
齊揚望着她毫不留戀的背影，臉上挂着冷笑：“喬夏，你真夠狠的！”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秦漠回望了喬夏一眼，察覺到了什麽，挑釁地沖齊揚露出一個笑。
喬夏放下傘，突然伸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兒？”
她低頭瞧了一眼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掌，淡漠的語氣，“齊導，我去洗手間你也要管嗎？”
齊揚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真是長本事了。他竟然還以為她對自己有好感，所以才三番兩次的撩撥他。
吃幹抹淨後，就想潇灑抽身？
呵呵，齊揚嗤笑一聲，追着喬夏離開的方向過去了。
喬夏剛從洗手間出來，一只胳膊被齊揚拽住拖走。
她掙紮着，“你要幹嘛？”
齊揚沒回答她的問題，一腳踢開休息室的門，反手挂了一只免打擾的木牌，合上門後扯掉頭上的棒球帽。
喬夏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裏，看着面無表情的齊揚有點慫，“齊導。”
齊揚把棒球帽往茶幾上一扔，身體立即覆上去，禁锢住她張牙舞爪的兩只手，追着叫他心心戀戀了許久的粉唇。
喬夏驚訝地睜大眼睛。
趁她愣神的片刻功夫，靈活的舌頭繞了進去，一圈圈地掃蕩攻城略地。
對上喬夏迷迷糊糊的眼睛，齊揚盯着她被親吻得又紅又腫的嬌嫩嘴唇，心神恍惚，下一秒對上喬夏清醒的眼神，他的唇角帶起一抹譏笑，“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
他今天的反常和剛才的眼神，幾乎讓喬夏誤以為齊揚是喜歡她的，嘴角挂着沒心沒肺地笑，“那你現在的舉動……”
她心裏還抱有一絲可能。
齊揚咧開嘴角，“你說想不起來，所以我幫你回憶回憶。你昨晚就是這麽對我的，知道嗎？”
喬夏也笑，“好吧，那扯平了。反正明天過後，我們大概很少有機會見面了。”
齊揚盯着她明媚燦爛的笑臉，想到她剛才在片場與秦漠對視的眼神，心口鈍鈍地疼。
她是喜歡秦漠……的吧！
他從她身上挪開，身邊凹陷的沙發恢複了原狀，接着是疾走的腳步聲，休息室的門開了，又重新合上。
除了強子以外，後來化妝組的過來喊喬夏幫忙搭把手，被齊揚一句“她是我請來的助理，不是專門為你服務”的話給噎住，不明白一件小事情，齊導怎麽發這麽大火？
出乎意料的沒被齊揚使喚，喬夏樂得清閑自在。
到了快放學的時間，就開車把林然接到片場來。晚上還不用加班，把她樂得見牙不見眼。
第二天，也是很輕松的過去了，喬夏為了慶祝自己終于恢複自由身，特意請林秋林然吃大餐。
齊揚掃了一眼喬夏正激動地跟林秋商量晚上到哪裏吃大餐，臉上眉飛色舞，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他淡漠地收回目光，轉頭對強子說：“晚上跟組。”
聽說要加班，強子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下意識看向喬夏。
喬夏也看着齊揚。
齊揚臉上看不出喜怒，倒是開了尊口，“反正你明天不用來片場，今晚也不要來礙眼了。”
反正以後兩人幾乎沒什麽交集，最多也就是像從前在酒會上，隔着人群遙遙對視一眼，或者還能不計前嫌地點個頭問好。喬夏不想再與他計較，大大方方一笑：“那就謝謝齊導了。”
第二天，喬夏沒來片場，過了時間點，從這天開始秦漠似乎也沒再來過片場。
注意到的人不多，也只有林秋、蕭湛、齊揚而已。
兩天後，林秋的鏡頭拍完了，終于正式殺青。
齊揚讓助理鐵子到花店訂了一束百合花送她，徐麗娜和她的助理都送了一份留作紀念的小禮物。
不算貴重，但林秋非常喜歡。
蕭湛私底下也有準備禮物，趁着大夥給禮物的空檔一起拿給她的，還明目張膽地摟着她一起合影留念。
他還有些單鏡頭要補拍，大概要比林秋晚兩天殺青。
從劇組回來，林秋在家好好休息了兩天，吃過早飯後到樓下的公園溜達一圈，順便步行到超市買菜。
午飯後則是沏了花茶，旁邊擺着一小碟親自烘焙的曲奇餅幹，捧着一本書，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
一道不合時宜的鈴聲打斷這份寧靜，林秋接通電話，“蕭湛……”
“你現在在家嗎？我在公寓門口等你。”
“現在。”
林秋換掉身上的家居服，圖簡單裏面穿了一件齊集膝蓋的中長裙，外面搭了一件針織外套。
蕭湛從身上走下來，繞了半圈紳士地給她開車門。
林秋鑽進副駕駛座，睨了他一眼，“這麽急找我什麽事？”
蕭湛拿手捏了捏她的臉，“好幾天沒見到你了，過來看看你。”
從秋殺青後一直到現在，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兩人每天都有短信電話聯系，雖然只過了幾天，但蕭湛卻覺得好像過了好多個季節一樣。
從自己也殺青後，他就想來看林秋一眼，後來公司臨時出了狀況，原先定好出差的人出了意外，他只好代替對方去外地出差的工作。
林秋的手被他握住把玩，還湊到唇下碰了碰，見他眼下一片淡淡的淤青，她不免有些心疼，“不是說還要過幾天才回來？”
蕭湛捏了捏她的指尖，“想快點見到你，所以忙完了早些回來。”
“好吧！你要見面也見了，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去好好休息？”
林秋佯裝生氣，蕭湛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咧開嘴角，“你明天有時間嗎？”
還沒等她回答，他又自顧自地開口，“我明天休息，做飯給你吃。”
林秋盯了蕭湛一本正經的嚴肅臉，耳尖卻悄悄爬上了粉色，最後忍不住憋着笑意，“好。”
蕭湛會回看她一眼，眼睛賊亮賊亮的。
林秋讓他回去休息，某人達成了目的才肯走。
她目送他離開，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差不多可以接林然放學了。
喬夏又恢複了從前不規律的作息，晚上忙到淩晨，白天在家睡懶覺，除了晚飯跟她們一起吃外，其餘時間連林秋都見不到人。
林然在學校被同學孤立的事情，林秋隐約能察覺出來，私立學校的學費十分昂貴，林然穿的鞋子不是什麽名牌，加上性格內向怕生，又不愛與人交流，很容易被某些受家長影響盲目攀比的同學欺淩。
她并沒有立即給林然購置昂貴的名牌鞋子和衣服，反而靜悄悄地觀望了兩天，在發現林然雖然還是不願意說話，但卻不會因為外在物質而自卑。
蕭湛送的那輛豪車一直被她放置在停車場，考慮到開豪車去拍戲太過招搖，林秋到現在還沒碰過那車。
估計蒙了不少灰塵吧！
趁着時間還早，林秋決定先去洗個車打個蠟，然後大搖大擺地去接弟弟放學。
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擁擠的校門口，車周身在陽光下跳躍着光澤，把前後的寶馬和奔馳襯得蒙上了灰塵。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車窗緩緩降下，露出裏面一張美人臉，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美上幾分，叫人心馳神搖。
接着，就見美人臉上露出醉人的笑容，走下豪車，“徐老師好。”
“你好。”徐老師看見打扮得如此光鮮亮麗的林秋有些吃驚，無意間看見對方身後的豪車，眼眸垂了垂，嘴角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
幸好，他還未在對方面前表露一絲自己的心意。現在看來都是自己虛妄的肖想罷了。
徐老師臉上帶着淺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埋在心裏的火種，悄無聲息的被掐滅了。
林秋跟徐老師打完招呼，這才把目光放到走出來的學生身上。
林然見到自己姐姐還有點不可置信，她平時來接自己都是經過一番特意打扮，包裝得毫不起眼，今天怎麽這麽招搖？
再一看她身邊那輛豪車，林然也驚住了。
旁邊一向跟林然不對付的王同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秋，指着林秋問：“她是誰？”
林然不帶喜怒，“我姐姐。”
“你姐姐不是……”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麽，王同學盯着林然姐姐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蛋，心想：難怪林然姐姐之前一直藏頭露尾，原來長得這麽好看。也對，太漂亮的女生很容易引起別人搭讪，要是遇到流氓什麽的就更糟糕了。
王同學目不轉睛地盯着林秋，他覺得林然的姐姐真漂亮，自己一定要好好練跆拳道，以後可以保護她的安全。
至于林然，未來有可能是他的小舅子。哼！以後有他罩着，看哪個混蛋還敢欺負他小舅子。
王同學全然忘記，之前他最看不慣林然孤僻的性格，帶着班裏的同學一起孤立人家。
林然偶然瞥見王同學看向自己關愛的眼神，不明白他是哪根筋搭錯了，也沒搭理他，朝林秋的走過去。
與王同學玩得好的幾個哥們看見林然上了他姐姐的豪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去，原來林然的姐姐這麽漂亮啊！”
“是啊！林然家好像很有錢，那輛法拉利可以折疊成敞篷車，老拉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