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齊笙讓袁建國和白如睡午覺好好休息，她和小明出去上午課。
“怎麽就兩個人出來上課，另外三個人呢？”導師面漏不愉。
齊笙和小明對視了一眼，看來導師還不知道劉月牙的死亡，npc之間并沒有其它互相溝通的方式，他們不用怕計劃暴露了。
“他們下午想休息休息，晚上再出來上課，下午只有我們兩個人。”
“好吧。”導師有些不耐煩，“開始上課，還是要先起立。”
果然污染程度加深會影響心智，不然導師沒必要明知道大家已經知道了陷阱還是繼續挖坑。
還好齊笙和小明污染程度都很低，起立的心思升起一點就馬上被掐掉了，兩個人按照前一天的方法恭敬地鞠躬。
導師面色更冷，還是讓兩人坐了下來。
上課的時候導師又試探了幾次，兩人都富有熱情地随便回答了問題。
導師發現齊笙和小明都沒有出漏洞的機會之後，索性連課都不講了，坐在板凳上面對兩個人發呆。
絕佳的時間，齊笙認真梳理着腦海中的線索，生怕有任何遺漏。
目前為止察覺到不對的問題都已經解決，傳銷副本、卧底劉月牙，等等！還有一個。
那天晚上出現在門口的人，她想當然的以為是導師的隊友，是會威脅調查員生命安全的詭異，甚至設想過房間中的危險就是那幾個人。
但是誰說出現在副本中的一定是對手呢，明明還有一個角色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那就是幫助她們的警察。
導師為了讓大家多上課，應該是能上多少上多少的，怎麽會上了兩節課之後就讓張志回去。
而所有調查員沒說幾句話之後馬上因為過度的困意睡着，她能醒，就是因為覺得困意來的莫名其妙，才特意沒蓋被子。
規則怪談怎麽可能這麽好心，擔心調查員晚上因為睡不着覺，一定是晚飯裏被下了藥，而導師主動結束上課，是因為張志再繼續上課就要發現一些東西，或者被一些東西發現了。
從之前的通話中看出警察正在找尋坐标，
假設這是現實世界的傳銷，警察鎖定範圍之後，挨家挨戶查房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被“祂”限制，警察只能晚上出動，但是因為她們都被迷暈，沒有辦法主動求助，警察無法判斷是不是傳銷副本，才錯失了被救的機會！
那，今晚，警察還會來嗎？要再等待一個警察來的機會嗎？
等到晚上，到底是會因為惹怒導師的變故死亡，還是能安然被警察解救。
齊笙發現，自己陷入了糾結之中。
“查看狀态指示器。”
“呀呀呀主人的心被擾亂了，雖然冷靜思考讓你抵消了在思維能力上的困擾，但是現在你進行決策的能力大幅下降，糾結、迷茫，總是人類避免不了的缺陷呢，這次能夠逃脫嗎？讓我們拭目以待。
“污染程度：30%。”
齊笙咬牙，果然是因為被影響了，不然她絕對不會陷入錯失機會的悔恨之中。
深呼吸了幾口，齊笙抛下所有雜念，迅速抓住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
那如果她沒有被污染，她會選擇：行動！
她最讨厭的就是等待！
午課結束之後，導師進入廚房做飯。
他勤勤懇懇的背影和恐怖的怪談世界形成鮮明對比。
“哪怕投靠了‘祂’還是要做打工人啊。”齊笙笑了笑，準備動手。
小明大聲地說：“劉月牙說了，她已經快能出去了，為了救更多我們的人才不上課了，把上課的機會留給我，你別攔我！”
齊笙不耐煩地争吵起來，“我說了，課不能多上，說了多少遍你們怎麽就不聽，你看張志不是死了嗎？”
“張志是因為違反早課規則才死的，劉月牙說了，加的課沒有這些規則，我們上着更安全！”
小明油鹽不進，推搡着齊笙就往前走，“不行，你是不是想要自己偷偷加課才攔着我，我現在就要去加課！”
門外的争吵聲讓導師彎起了嘴角，不停地提起的“劉月牙”讓他放松了警惕。
“看來這次她成績不錯啊，我也能分不少功勞。”導師興奮地哼起了小曲。
本以為這次分配的調查員是難纏的硬骨頭，誰知道還是過不了人類猜忌這一關。
“咣當”
廚房的門被打開，小明拉着導師的胳膊，“導師，我們現在就去加課！”
他回頭望向齊笙，滿是厭煩，“別跟着我了！”
齊笙卻一直拉着小明不撒手，“真的別加課，我求求你了相信我，我們不能再加課了。”
她趁着扭打的時間，眼睛四處亂飄，果然在竈臺旁邊看到了一張白色的卡片。
齊笙被小明推搡了一下差點摔倒，再次起來，手中的卡片已經換了一個。
導師似乎察覺出不對勁，四處瞅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的變化。
“你們快給我出去！廚房重地不能進入，再待在這裏我就要懲罰你們了，你，等我上完晚課來找我加課！”
聽到“懲罰”，齊笙和小明馬上縮的像個鹌鹑，一溜煙跑了出去。
“查看狀态指示器。”
“小心，你的認知已經被扭曲，不管多冷靜，你的思維能力都會下降。讓我數數嘴巴有幾個，哦我的上帝，還好你的認知裏還只有一個嘴巴，但是好像離兩個嘴巴已經不遠了哦，到時候唱起歌來一個人就能發出合奏的聲音了。”
“污染程度：40%。”
為什麽進廚房這麽一小會兒就會增加污染值！
齊笙死死用指甲摳着手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勉強想明白道理。
對于傳銷中的學員而言，是被限制自由的，有些區域“學員”身份天然不能進入，因為沒有一個傳銷會讓新學員亂進廚房，以免發生投毒事件等影響傳銷窩點的情況。
同理可以知道，導師的房間必然也不是學員可以随便踏足的，甚至會比廚房這種公共場所更為禁忌！
齊笙拉住了小明，“那個房間暫時不能進，房間不是如之前所想的一樣有什麽需要解密的規則，而是只要進入就會重度污染，或者是.....徹底污染。”
就是這麽簡單的規則，沒有躲避的可能，才會讓劉月牙放心地騙他們進去！他們只要進去就只有徹底污染一個選項！
小明卻毫不緊張，語氣淡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說不定裏面有污染源呢。”
他伸手将那張導師身份卡拿到了自己的手裏。
和劉月牙說的一樣，導師的身份卡和學員的并沒有什麽區別，從表面根本無法辨別。
小明兜裏有筆，修改了劉月牙的身份卡，但是導師一旦認真看很容易發現不對，現在時間緊迫。
又是新名詞，齊笙問：“污染源，那是？”
“是能毀滅整個副本的東西，是整個副本力量的源泉，更能削弱‘祂’的力量。”
小明拍了拍齊笙的肩膀，“放心，你一定早就看出了我的不同，我會有自己的辦法抵抗污染的。”
他從兜裏掏出一個紙條，塞到了齊笙的兜裏，“出去再看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出去的，我一個人進導師房間。”
齊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好。”
“對了，我看導師沒有帶紅色教尺，如果方便的話，幫我把紅色教尺也找出來。”
小明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你是懷疑......好的。”
他拿着房卡，走向了一直關閉的房間。
“滴”的一聲，房間門被打開。
齊笙望向廚房，導師因為她們剛才打擾做菜，已經将廚房的門鎖上了，并沒有發現自己房間門開了。
小明深呼吸一口，快步走了進去。
齊笙在心中盤算着時間，如果房間中污染程度雙倍的話。
現在小明污染程度50%了。
房間中傳出翻找的動靜，小明沒有出來。
污染程度60%。
翻找的動靜消失，小明不知道還是不是活着。
污染程度70%。
還好，出來的話還有機會去除污染。
污染程度80%。
再不出來要留下精神疾病了！
污染程度90%。
希望他能在政府的協助下留下一條命。
“咣”的一下。
房間門被打開，小明踉踉跄跄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小明滿目猩紅，雙眼異常地凸起着，表情猙獰，像自殺前的張志一樣精神亢奮。
他左手拿着紅色教尺，右手拿着的......是手機！
他雙手一松，手機和紅色教尺都自然滑落，和地板碰撞發出一聲脆響。
齊笙按下內心的不安，趕忙去撿手機和紅色教尺。
小明沒有抵禦污染的辦法！
如果今天沒有解決問題，那明天再上一次課，他就會徹底污染，從此與“祂”為伴。
“我......等......你。”
清楚地吐出這三個字對于小明來說已經極為艱難。
齊笙一愣，擡頭間卻看到小明右手握着一只精致的匕首。
右手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匕首精準地刺進了小明的胸膛。
血花四濺，融化在地上的縫隙中。
直擊弱點，一擊斃命。
蹲在地上的齊笙瞠目結舌的時間，小明已經消失在原地，如同曾經消失的那些屍體一樣。
死......了？
自殺.......
壓抑住內心湧起的不安，齊笙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拿着手機和紅色教尺迅速跑回房間，關上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