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僞裝

僞裝

【別喊冤別叫屈別訴苦在這宗慘案,全賴我忍受才令你享受,我是同謀。】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一個月,即使張媽回來了也是如此。

唐佑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天天幫着做家務做飯,閑暇時就一個人窩在屋裏看書。

等韓铮回來了以後,基本同從前一樣,成天看着那人的臉色過日子。

高興了給他個好臉,不高興了就罵罵咧咧的。

不過唐佑也習慣了,多數時候都躲着他或者不理他,讓他自己去發瘋。

這些時日,韓铮對他不似從前那麽殘暴了,不會經常動手打罵他。

自打上次他住了院以後,從前在那間陰冷的地下室裏,韓铮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就也再沒有過了。

不過韓铮還是會經常逼迫他,即使是在韓铮知道他性冷淡的情況之下,只要那人性致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說幹就幹。

如果反抗,就會被那人将雙手綁在床頭,用各種方式折磨着他。

以至于每次還沒到結束的時候,唐佑都會痛到暈過去,好幾次因着那人粗暴的對待見了紅。

他自知,現在的他實際上就是韓铮的洩欲工具而已,再無其他意義可言。

可是這樣的日子竟也漸漸習慣起來了呢。

冬季的風雪即将過去,再過不久就是除夕了,春日就不再寒冷了麽?還是有希望的……是嗎?

靠坐在床頭的唐佑看了無數次時間,都已經接近十點了,人還沒回來。

下樓到大門口張望了半天,興許是不回來了?

路過門口的張媽看見唐佑一個人倚靠在門框上,準備勸他先去睡,“唐醫生,別等了,你先去睡吧。”

唐佑一聽,眼神裏有片刻的猶疑,“我,再等等,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了。”說着雙手抱在了胸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鈴鈴鈴……”突然,電話響了。

正惦念着韓铮的唐佑被鈴聲吓得一驚,張媽先反應過來去接了電話。

唐佑在心底嘆道,神經衰弱成這個樣子,有點兒動靜就吓得不行。

再這樣下去,遲早被韓铮個瘋子吓出神經病來。

張媽聽了一會兒電話,臉色都變了,忙叫唐佑過來接。

唐佑疑惑的看着她,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難不成是韓铮出事了?慌忙的接過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熟悉,“給你兩條路,第一,讓那個臭小子自生自滅。第二,你來換他。自己選吧。”

聽到此處,唐佑篤定地說了兩個字,“地址。”

對面的人說了地方,唐佑挂了電話跟張媽大致交代了一下,韓铮被人綁架了,對方的條件是讓自己去換他。

說完,沖回樓上不知道取了什麽東西,又一手拿了挂在門口,木質落地衣架上的風衣和圍巾就出門了。

跟保安又一次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幾個保安還将信将疑,可又看唐佑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就借了他車鑰匙并放行了。

唐佑開車一路狂飙,一向守矩的他,從來沒有把車開的這麽快過,此時他心裏只想着一件事。

韓铮,你千萬不許有事!

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月亮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道路兩旁的燈開始變少,越走越黑。

到了那人說的舊車庫,唐佑下了車,把圍巾圍得更緊了,風起了。

車庫的進口處那裏,如果不是有一絲光亮,就憑着唐佑那雙輕微夜盲的眼睛,他鐵定找不到地方。

風更勁了……甚至可以在耳邊留下回響。

嗡鳴聲不止,他又頭痛了。

看來真的留下後遺症了。

進去之後,屋裏有三個人,只見韓铮被雙手反綁在椅子上,嘴被用布堵住了,眉骨處還有一道血痕,雙腳也被鎖着,動彈不得。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沒了往日的那股戾氣,他聽到有腳步聲,擡頭一看,竟是唐佑!他滿眼的驚訝和疑惑。

怎麽是你?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不一會兒,又出現了一個人,那人看上去謙遜有禮,不像是打手的樣子。

只見他走到唐佑跟前說道,“他讓您回去見他一面。”說着又看向韓铮,給唐佑使了個眼色,“否則……就會殺了他。”語氣裏滿是怯懦。

唐佑聽了無奈的輕笑,“你回去轉告他,要我的命可以……”說着伸手指向韓铮,“他的不行!”

“可……”

不等那人繼續下去,唐佑怒喊一聲,“現在就把人給我放了!聽到沒有!”

那聲音幾乎響徹整個車庫,還留有回響。

唐佑一個淩厲的目光不小心被韓铮盡收眼底,韓铮忽然感到無比恐慌。

心下想着,這人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唐佑嗎?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可怕?

韓铮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但他的第一感覺确實如此。

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唐佑,覺得他不認識了。

平時那個唯唯諾諾,哭哭啼啼,見到自己跟見了鬼一樣的唐佑去哪兒了?不禁背後一涼,打了個顫。

小怡,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溫暖的大哥哥嗎?

為什麽,你見到的,跟我見到的不一樣呢?

唐佑,你到底是誰啊?

韓铮現在比之前更慌亂,腦子裏全是這個叫唐佑的人。

他想趕走,卻怎麽也趕不掉。

他自認自己什麽場面沒見過,什麽樣的人沒遇到過,他韓铮可是遇神殺神,見鬼打鬼的人。

現在竟被一個自己的所有物弄的如此不安,他自己都有些怕了。

所有物?他還是嗎?

那個男子聽了唐佑的話,趕緊催促着身邊的兩個手下讓他們給韓铮松綁,立即放人。“不過您必須跟我們回去。”

“我會的。”

解除了控制的韓铮竟紋絲不動的靠坐在椅子上,皺着眉頭盯着唐佑。

唐佑轉過頭來瞧了他一眼,沖他吼道,“你還愣着幹嘛?走啊!”幾乎被那人氣得快要斷氣了,說完手上攥緊了拳頭,喘着粗氣。

見韓铮起身欲走,另外三個人準備攔住他,唐佑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把折刀指向那三個人,大喊,“都不許動!”又沖韓铮說道,“你快走!”

誰料,韓铮跑過來拉住了唐佑的手,一腳踢開了前來阻止他們的三個人,踢倒了迎面而來的一人,另外兩個被撞倒在地。不顧其他,拉着唐佑就跑了。

二人跑到了車子跟前,上了車,韓铮開車就走。

一路上兩個人各腹心事,一句話都沒說,全程零交流。

回到家中,已經是淩晨時分了,屋裏亮着燈,張媽一直在等他們。

見兩個人回來了,忙迎了上去。

瞧見韓铮眉骨處的傷口,“哎呦!這怎麽還受傷了啊!”

唐佑斜眼看了他一眼,那人面無表情,轉而又對張媽說道,“張媽你去弄點夜宵吧,這裏交給我。”說完就去翻找家中的醫藥箱了。

韓铮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又看了一眼張媽,張媽也是一臉茫然,等她反應過來以後轉身進了廚房。

韓铮無力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腦子裏一團亂,他有太多的疑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不一會兒,唐佑手裏提着醫藥箱,一句話都不說,就開始給那人上藥。

韓铮若有所失地看着他,心裏不是滋味兒。

雙氧水滲入皮肉的一瞬,韓铮痛得閉上了眼睛。

唐佑裝作沒看到,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你他媽的就不會輕易點兒嘛?!疼死老子了!”

唐佑白了他一眼,“那你自己來啊!”

韓铮不可置信的看着唐佑,他沒想到唐佑竟然會跟他頂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黑着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乖乖地忍着痛。

見那人不再說話,唐佑幫他快速處理了傷口,收拾了醫藥箱,準備上樓。

走了沒兩步,停下了腳步。

“你問什麽我都不會說的。”他只給韓铮留下了一個冷漠的背影,語調裏也沒有一絲感情。

這是第一次韓铮面對唐佑時,有一種挫敗感,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這種被人壓制住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上一次,還是自己剛入社團不久的時候。

那個時候,阿明一直打壓他,算是他最黑暗的時期。

從那以後,他便下定決心成為最惡的人,清除掉一切障礙。

當年争坐館的時候,他拼盡所有,還賠上了兄弟一條命,這樣的代價與他來說,他真的寧願自己沒有當上坐館。

此後,他再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就連面對黎維的時候,也沒有過。

面對黎維,他有青蔥時代的回憶和對那人的感情。

現在的他認為,那人是他得不到的人,并且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可是唐佑……他不懂……

吃過夜宵,他好似忘記了自己吃過什麽,他滿腦子裏都是唐佑。

他決定将事情問清楚,回到卧室,就見到那人同往常一樣靠坐在床頭翻着他的書。

唐佑見韓铮進屋了,放下書,不同以往地瞥了他一眼,淡然地說道,“早點兒睡吧。”

韓铮怒不可遏地沖了過來,一把揪住人的衣領,“你到底是什麽人?綁我的人又是誰?”

唐佑被那人拽着,不耐煩的說着,“我已經說過不會告訴你的,別問了。”

韓铮被那人氣到沒話講,“你他媽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随你,反正你也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裏過。我也說過,我情願死在你手裏。”唐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語氣淡然。

氣得韓铮簡直快要發瘋,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他拿唐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不會讓你那麽容易就死掉!”除了放狠話,韓铮束手無策。

唐佑輕笑一聲,“那你想怎麽樣?”

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一個瞬間,韓铮覺得那人的眼神異常勾人,真的恨不得立馬就把他幹到求饒。

然而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可唐佑沒有求饒,他一再反抗失敗,就只當自己是被那個混蛋又糟蹋了一次。

粘膩感和着一身薄汗以及眼角的淚水,在空氣中漸漸發酵,身下人的□□聲和着韓铮的喘息聲,在房間裏發出陣陣回響。

韓铮,我還能拿你怎麽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