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下午兩點多,機場。
因為這幾天出差大家都身心疲憊了,所以程晏晏讓她們不用回寵物店了,趕緊回家休息。
見可可要自己打車回去,佩姐心有不忍,她的女兒大約也是這樣的年紀,現在在本市讀書,周末就回家住,黏她黏得不得了,而可可卻孤身一人來到外地打工,什麽事情都只能靠自己,于是摟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我老公來接我,順路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煩您啦,佩姐,我自己回去就行。”可可婉拒道,她們一個住城東一個住城西,真的說不上順路。
見佩姐還要出聲,黃醫生截住她的話頭:“我送可可回去吧,我們住得近。”
可可現在住的一室一廳是黃醫生幫忙找的,是她親戚在城中村出租的房子,離寵物店近一些,不用花太多時間在趕地鐵上。
程晏晏見狀便說:“就麻煩黃醫生送可可回去,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也不放心。”
可可不好一直拒絕大家的好意,只能應下來,道謝道:“那謝謝黃醫生了。”
說話間,程晏晏見到站在不遠處的傅望白,拎着行李箱就小跑過去,在離他半米的位置,緊急剎車。
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什麽也跟了上去,程晏晏向她們介紹:“這是我男朋友,傅望白。”
聽到程晏晏說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男朋友,大家都大吃一驚,因為以前從未聽她提過。
“這是佩姐,這是黃醫生,這是可可,她們都是寵物店的員工。”程晏晏一一作介紹。
“大家好。”傅望白點頭禮貌道。
佩姐年紀比較大,和程晏晏關系也好,看了看倆人,開始揶揄道:“難怪這幾天晏晏魂不守舍的,一回酒店就開始打電話,原來是談戀愛了啊!”
程晏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黃醫生和佩姐一樣,都是當媽媽的人了,忍不住開始查戶口:“小傅多大了?做什麽工作的啊?”
傅望白答:“我今年29了,大晏晏5歲,做房地産的。”
程晏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害羞,以前沒在一起時,別人誤會傅望白是她男朋友她可開心得意了,現在真的在一起卻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別人調侃的眼神,心跳得特別快。見佩姐她們還要繼續八卦,趕緊和她們道別,然後拉着傅望白走。
傅望白幫她拉着行李箱,見她的樣子有些奇怪,走路的時候一直和他保持距離,于是問:“怎麽了?”
“沒什麽?”程晏晏目光閃躲。
“那你離我那麽遠幹嘛?我們之前縫隙都能塞下兩個人了!”傅望白笑着問。
程晏晏瞥了一眼,然後說:“天氣太熱了。”
“那也沒必要離這麽遠吧?這距離,別人看了以為我們不認識呢。”傅望白說。
程晏晏突然停下腳步揚起臉,問他:“我的臉是不是很紅?”
傅望白摸着她紅撲撲的臉頰說:“嗯,被曬得很紅,我剛才應該從車上拿把傘過來的。”
“其實我有一點害羞。”程晏晏咬着下唇說。
聽到她這麽說,傅望白撲哧笑出聲:“有人害羞是用說的嗎?”
程晏晏打了他一下又說:“我說的是真的,你突然變成我男朋友了我有點不适應,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那怎麽辦?”傅望白盯着她的眼睛。
程晏晏哼哼道:“啊啊啊不知道啦,快走。”
上車後,傅望白問:“直接回家嗎?”
程晏晏想了想說:“不了,去寵物店,地址是xxx,和雲和墅同一個方向。”
她說的是新的寵物店,原本裝好的展示架大小和風格都不太合适,雖然重換費錢費功夫,但她還是讓人都給換了。今天早上裝修公司說新的展示架到了,正在裝,所以她決定去看看。
傅望白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沒有勸她回家休息,對她說:“那你在車上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好。”程晏晏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
半個多小時後。
傅望白摸摸程晏晏的腦袋叫醒她,然後擰開瓶蓋,把礦泉水遞到她嘴邊:“喝一口。”
程晏晏就着他的手就喝起來,果然清醒了不少。這是她的一個習慣,不管是每天早上起來還是有時眯一小會,只要睡醒後她都習慣喝杯水,這樣能清醒一些。
“謝謝。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還是先回家?”程晏晏揉揉惺忪的睡眼。
傅望白蓋上瓶蓋說:“嗯,下車吧。”
倆人推開玻璃門進寵物店,一入門便是前臺,在旁邊擺了一套米黃色布藝沙發,以明亮溫和的色調為主,讓寵物和顧客一進門就覺得很舒服很輕松。前臺兩側開了對稱的兩個拱形門,一個出口一個入口,這樣就能讓進出更有秩序。
“一樓是寵物超市。”程晏晏帶着傅望白從入口進去。
門口自然像超市一樣齊整地放置了一定數量的購物車,考慮到寵物超市的特性,程晏晏選擇了具有少女心的粉色購物車,而不是普通超市一樣冷冰冰的金屬色。置物架和牆紙以低飽和度的馬卡龍色為主,整個裝修風格突出可愛少女感。
裝修公司效率很高,基本上把置物架裝好了,剩最後一點收尾工作。
程晏晏拉着傅望白慢慢走着沒說話,心裏慢慢盤算着哪放罐頭?哪放衣服?哪放玩具?哪放貓窩?一圈逛完,她心底也有個數了,從出口出來。
看了下時間,是下午五點。這個時間有點尴尬,要吃晚飯的話确實早了點,但要做點別的事時間又不夠。
程晏晏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去做纜車吧,XX山的那個,然後順便在山上吃晚飯。”
“好。”傅望白點頭道。
開車到山下。
工作日來玩的人不是很多,前面只排了幾個人,很快就輪到程晏晏他們了。
纜車不是密閉的車廂,倆人坐在上面只有一圈金屬圍欄護着,腳下也只有一個短短的腳踏。
程晏晏倒是膽子很大,雙腳懸空随風輕輕搖晃,手上拿着手機拍照。
“哇,有飛鳥诶!”程晏晏興奮地指着不遠處的三五成群的飛鳥。
傅望白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說:“快到九月了,漸漸有候鳥來過冬吧。”
倆人看着風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大約三十分鐘後就到山頂了。
山頂沒有什麽高級餐廳,大都是小店,人均幾十到兩百。
“吃燒烤可以嗎?”程晏晏擔心傅望白吃不慣,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傅望白自然地點頭說道:“可以啊。”
程晏晏挺常來這裏,山頂的餐廳她幾乎都吃過,聽到他同意後拉着他到一家大排檔吃燒烤。簡單的可折疊木桌和塑料椅,菜單只是一張過塑的硬紙片,這裏不會有人喝紅酒,只有冰鎮的罐裝啤酒。
老板很熱情,不管是生客還是熟客都能唠上幾句。
菜都是程晏晏點的,牛肉串、羊肉串、豬肉串、烤生蚝、烤雞翅、烤玉米、烤土豆、烤金針菇再來一盤爆炒花甲。沒有喝酒,點了兩杯果汁冰。
程晏晏嫌海風吹着頭發糊臉不好吃飯,幹脆把頭發抓起來,用一個透明抓夾夾住,然後開始大吃大喝。
傅望白一直盯着她,自己都忘了吃,因為實在是太久沒見了,重逢以來這是第一次有機會能讓他光明正大地看着她,以前的幾次他都要克制住心裏的情緒,保持好距離。
見傅望白吃得很少,程晏晏說:“你要是吃不慣就別勉強了。”
“沒有啊,我覺得挺好吃的。”傅望白說。
程晏晏分不清他是真的覺得好吃,還是只是禮貌。笑了笑沒有說話。
吃完飯,傅望白見她不像剛上山時那樣有興致,以為她是累了,于是送她回家休息。
晚上六點半,程晏晏來到和許珂兒約好的餐廳。
昨天許珂兒約她吃飯,但她最近都在忙寵物店搬遷的事就說過段時間再約。沒想到許珂兒說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當面和她說,還越快越好,搞得她稀裏糊塗的,這才挪出時間一起吃個飯。
程晏晏跟着服務員來到包廂,許珂兒比她早到了一點,提前一天訂了個包廂,現在已經在裏面等她。
點完菜後,程晏晏單刀直入道:“你有什麽事要和我說?”
許珂兒也不拐彎抹角:“有關傅望白的。”
聽到是和傅望白有關,程晏晏有些詫異:“他?”
許珂兒像是很沉重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才輕啓紅唇:“前幾天你不是跟我說你喜歡他在追他嘛?”
“嗯。”程晏晏點頭。
許珂兒的表情帶上幾分歉疚:“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這件事,糾結了好幾天還是決定告訴你,因為你把我當朋友,你也有權利知道這些。你也知道我和傅望白從小就認識,雖然不是特別熟,但還是隐隐約約聽到過一些他的事情,有關感情的。畢竟這個圈子就這麽大。”
看到程晏晏的皺起眉頭,許珂兒繼續加料:“聽說傅望白的父母很早以前就給他定了娃娃親,大概三年前,我認識的一個阿姨就在雲和墅那邊見過傅望白背着一個女孩走上坡路,那個女孩住在他家。”
“後來呢?”程晏晏忍不住問出聲。
許珂兒說:“應該是分手了吧,不然傅望白也不會是一個人。”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分手嗎?”程晏晏又問。
許珂兒笑了笑道:“這我哪知道啊,傅望白也不可能跟我說他感情上的事。不過傅望白好像對那個女孩的感情很深。”看了程晏晏一眼才猶猶豫豫地開口,“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傅望白一直戴着一個戒指。”
程晏晏點頭,腦海裏是前兩天傅望白開車時骨節分明的手,被下午的陽光一照,中指上的戒指反射出一道光芒。
許珂兒又繼續道:“其實戴戒指也不代表什麽,就是一個飾品,就像我,自己買了一大堆,每天換着戴,就是覺得好看。但是,有一次我無意中從我朋友那得知,傅望白手上的那個戒指是從他們那訂做的,是一對情侶對戒。”
程晏晏覺得自己太好笑了,她一直以為傅望白是單純喜歡戒指,去S市出差的時候還專門去給他挑了個戒指,現在看來是自作多情了,只能慶幸戒指還沒找到機會送出去。
許珂兒見她一言不發,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一副為她着想的表情說道:“我知道你喜歡他,所以才把這些事告訴你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分開的,但他那個戒指戴了三年都沒摘,我覺得他心裏肯定還有那個女孩。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晏晏。”然後再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撇清關系,“說到底這些也都是我自己的猜想,事實不一定是這樣的。你自己冷靜下來想想要怎麽辦,要不要直接找他問清楚?我也希望你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前提是他也喜歡你,對你好。”
“好,我知道了。”程晏晏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亂成一團,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
她不知道怎麽面對傅望白,怎麽把自己心裏的猶疑說出口,所以選擇了暫時避開他,一個人冷靜一下。
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在他們的相處上,程晏晏總是主動的一方,傅望白一直都是在原地等着對方靠近然後再給回應的人,他從未也不懂如何主動。
可是今天不一樣。
他一整天都沒有收到來自程晏晏的任何信息,以為是她工作忙沒時間,等到晚上終于忍不住了,但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也只是發了一句——在幹嘛?
程晏晏過了十幾分鐘才回了句——還在寵物店,最近事情特別多,先不說了拜拜。
接連幾次都是這樣,饒是在男女感情上遲鈍如傅望白也意識到不對勁。
為了把謊撒得真一些,程晏晏每天都早出晚歸,不是在舊寵物店就是在新寵物店。
兩天後的中午一點,她收到傅望白發來的微信——今晚可以一起吃個飯嗎?
程晏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回:“應該不行,今天真的超級忙。”
傅望白不放棄,又說:“不會浪費你很多時間的,就半個小時,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店裏。”
程晏晏繼續拒絕道:“我大概要在店裏吃外賣,沒辦法陪你了。”
傅望白見狀便說:“那我也陪你在店裏吃外賣。我們都兩天沒見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程晏晏還沒想好要不要和他分手,暫時不想被他發現異常,于是只好答應了:“沒有啦,真的是太忙了沒時間,我們在寵物店附近随便找一家店吃好了,吃完你就回去。”
傅望白回:“嗯嗯,我六點半到寵物店找你可以嗎?”
程晏晏答:“好。”
六點二十五分,傅望白給程晏晏發了條微信說他到了,但其實六點他就已經把車停在門口了,一個人在車裏呆了将近半個小時。
程晏晏出來就見他跟個明星立牌一樣站在門口,鴻骞鳳立,引人注目。
沒事長那麽帥幹嘛?她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
說随便找一家店就真的是随便找一家店,店裏一共才擺得下十張四人桌,還騰出一張專門用來放外賣。
程晏晏也顧不上他習不習慣了,點了兩份海南雞飯,一份二十五塊。
看到傅望白手上的戒指,程晏晏臉色一變,見到他時從內心油然而生的喜悅在此刻消散殆盡。
傅望白見她臉色不好,雙頰微陷,還以為是累的,于是說:“你最近都忙得沒時間好好吃飯吧?”
“嗯。”程晏晏确實沒好好吃飯,但不是因為沒時間,而是沒胃口。
傅望白心疼得不得了,便說:“要不我每天都給你帶飯吧,你也不用天天吃外賣了,不健康不營養。”
“你會做飯?”程晏晏驚訝道,在她的認知裏,像他這樣的大少爺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吧。
傅望白點頭:“嗯,我會,和梅姨學過。我還專門找西點師學做甜品,你想吃嗎?蛋糕啊馬卡龍什麽的。”
專門?為了誰而學的嗎?程晏晏意識到不同尋常,便問:“什麽時候學的?”
“三年前,其實我本來連個雞蛋都不會煎,不過現在廚藝挺好的,你可以放心。”傅望白如實道。
三年前,果然是為了那個人吧,程晏晏忽然有些嫉妒那個她素未謀面的女孩。
“為什麽突然會想學呢?”程晏晏不想錯過他一絲一毫的反應,于是緊盯着他問。
只見傅望白目光躲閃,含含糊糊道:“沒......沒什麽,就是覺得會做飯也是一件好事,想吃什麽就可以做給自己吃。”
程晏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也可以做給喜歡的人吃。”
傅望白本就是為了她學的,便道:“确實。你想吃什麽都可以告訴我,不會的我再去學。”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我在這附近吃就行。”程晏晏見他對那個女孩的感情真的很深,心裏一陣翻湧,為了不讓他看出異樣強撐起精神婉拒道。
“不麻煩,真的一點都不麻煩。”傅望白感到程晏晏将他當成外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捧給她看。
程晏晏還是沒答應:“我沒關系的,也就這幾天比較忙,後面其實還好。”
“吃完回店裏嗎?”傅望白問。
程晏晏答:“嗯。”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等下也沒事。”傅望白見她神情猶疑,又說“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工作的。”
程晏晏沒辦法,只能帶着他回寵物店,讓他在辦公室休息,自己則去洗護區幫忙,剛才可可說有一位客人一下子帶了四只狗狗過來做美容,店裏的人手不夠用。
等到她忙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走進辦公室就見傅望白窩在小小的沙發上,拿着個筆記本放在腿上艱難工作。
“不是說沒工作嗎?”程晏晏打趣道。
傅望白聽到她的聲音才發現她回來了,擡頭一看,說:“嗯......突然有一點意外。”
“走吧。”程晏晏拿起帆布袋。
傅望白保持這個姿勢太久有些頭暈腦脹,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下班啦,回家啦。”程晏晏說。
傅望白恍然大悟,收起電腦站起來笑了笑說:“回家,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今天自己開車來的。我們各開各的車,各回各的家。”程晏晏邊走邊說。
程晏晏坐在車裏,看着後視鏡裏與他同路的白色歐陸,然後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晏晏啊,你明天要不要陪媽媽一起去爬山啊?”程媽媽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爬山?程晏晏這幾天為了寵物店的事累到只想癱在床上,如果可以的話,連吃飯都想在床上解決,一提到爬山就腿軟,于是打了個哈欠回:“不要啦,沒力氣爬山。”
程媽媽繼續道:“不爬山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坐觀光車上去。其實我主要是想帶你去山上的寺廟,聽說那裏求姻緣還挺靈的。你上次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嗎?就跟媽媽去一下嘛?”
“好吧好吧。”程晏晏無奈地答應道。
程媽媽聽到她同意就說:“那你明天早上八點來過來,然後我們一起去。”
“嗯,知道了。”程晏晏有氣無力地答,挂斷電話後繼續補覺。
第二天早上,以五分鐘一個鬧鐘的頻率才把她從床上叫醒,急急忙忙洗臉刷牙換衣服,趕在八點之前到家。
程媽媽早就準備好,在客廳裏等她,知道她一定沒吃早餐,所以讓她把桌上的紅棗糯米粥喝了再出發。
倆人到山上的寺廟時已經是早上十點。程媽媽帶着程晏晏拜拜,嘴裏說着些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吉祥話。
走着走着就到許願橋了。
程媽媽指着前面一片紅色說:“晏晏,那就是許願橋了,也有很多人叫它姻緣橋,據說特別靈。”
然後帶程晏晏到旁邊的屋子,拿起兩條紅繩,坐在木椅上寫願望。
程媽媽很快就寫完了,寫的合家安康四個大字,見程晏晏的紅繩上空無一字,問:“你怎麽不寫啊?”
程晏晏這才提筆寫字,卻不是和姻緣有關的,只寫了最樸素的祝福語——健健康康。
程媽媽見她狀态不對,關心道:“你怎麽看起來臉色怎麽不好?是不是太累?”
“沒事。”程晏晏扯了一個笑臉。
但程媽媽何嘗不知道這只是女兒安慰自己的,還想繼續問,程晏晏就拉起程媽媽說:“走吧,我們去橋上挂紅繩。”
“你是不是和喜歡的人進行得不太順利?”程媽媽疑惑問道。
程晏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生硬地轉移話題道:“是有一點問題,不過沒關系啦。快走快走,我們去許願啦!”
程媽媽見她不願意多說也就沒問了,滿腹的擔心壓在心底。
走得近了,程晏晏才發現橋上系的紅繩真是多,一層疊一層的,紅底黑字,突然有一條空白的就很明顯。
明知窺探別人的心事不道德,但程晏晏還是鬼斧神差地拿起來看了,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麽做。
空白的許願繩還連着另一條許願繩,能夠看得出是這兩條紅繩先系在一起後才一起挂到橋上的,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程晏晏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希望可以快點見到傅望白,那個成為我老公的傅望白。
這應該就是傅望白喜歡的那個女孩寫的吧。
本來就是半蹲着的姿勢,這下腿一軟直接坐在橋上,愣在原地。
一旁的程媽媽看到女兒這樣的狀态吓了一大跳,摟着她的肩膀激動地問道:“晏晏,你沒事吧?不要吓媽媽!”
程晏晏深呼吸了兩次,輕輕握住程媽媽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扯了下嘴角說:“沒事,就是突然沒力氣了,可能這幾天工作太忙了。媽,我想回家休息。”
“好好好,我們回去。”程媽媽連忙扶起她答應道。
到家。
“晏晏,你的電話在響。”程媽媽朝廚房的方向喊道。
程晏晏在洗葡萄,聽到程媽媽的話後,第一時間擦幹淨手,朝客廳的方向走去。
電話沒備注,程媽媽不知道是誰打來的?見程晏晏直接挂斷,問:“誰啊?怎麽不接?”
“沒什麽,gg推銷。”程晏晏故作自然地回答,想了想給傅望白發了條微信——我這幾天住我爸媽這裏,現在因為一些事情我很困擾,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過幾天我再主動聯系你。
傅望白急得撓心抓肺,但是程晏晏已經說得很明确了,自己也不能再多問什麽,只能回個好字。
程晏晏在爸媽家住了一個星期,也一個星期沒有和傅望白有任何聯系。
和傅望白分手是她考慮了一個星期下的決定,她無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心裏一直藏着個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