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然山劍派
然山劍派
三人在路過城鎮時買了馬，好在淩靈之前學過騎馬，到也能勉強跟得上這兩人的速度。
看得出來然山劍派在徐州的名望很高，一路上人們只要看見穿着門派服的李未驚，态度都會和藹許多。
許是顧及到淩靈，幾人的速度不算太快，到了傍晚，随便挑了一家客棧入住。
李未驚付完錢後回身，正好看見淩靈笑得前仰後合的，而藺寒聲……他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似乎帶了一點尴尬。
這可真是件稀罕事，李未驚難免有些好奇。
“發生什麽了？”
剛剛有個年齡不大的小丫頭路過時不小心摔倒了，藺寒聲将人扶起之後，她娘找了過來，二話不說拉着小丫頭就要走。
誰知藺寒聲攔住了她。
“她身上有血腥味。”
淩靈瞬間緊張起來，還以為是這女人虐待孩子，也擋在孩子身前。
婦人橫眉豎目罵了起來，“我說你個大男人，實在不懂就讓你身邊的姑娘給你解釋一下，追着人問這個，也不嫌害臊。”
她這麽說，淩靈一下就懂了，約摸是小丫頭來了葵水。
她一開始還真沒往葵水上面想過，畢竟這小丫頭看着也就十歲左右，估計是營養沒跟上，看着小吧。
婦人帶着小丫頭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淩靈給藺寒聲解釋了一下。
其實這件事沒那麽好笑，但主角是藺寒聲就不一樣了，淩靈決定給藺大俠留點面子，對李未驚随便說幾句糊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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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自然是三間房，剛好淩靈分到兩人中間的屋子。
她也是第一次騎馬騎這麽久，累的不行，簡單收拾一下就睡了。
後半夜，有人摸到了她的房間。
“姐姐救救我……”
淩靈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你，你是白天那個……”
小丫頭捂住她的嘴，“姐姐小聲點。”
見淩靈點頭之後，小丫頭解釋道：“是我娘要将我賣出去，求姐姐救救我。”
她娘對她非打即罵，她今日看見穿着門派服的李未驚，意識到這是一個可以擺脫她娘的機會，誰知道沒等她開口就被她娘帶了回去，還挨了一頓打。
她說着說着低聲啜泣起來，淩靈掀起她的衣服，後背上果然還有未好的傷痕。
淩靈有些懊悔，要不是她被那婦人蒙騙了去，說不定這丫頭還能少挨一頓打。
把小丫頭哄睡之後，淩靈打開房門，正好看見抱臂站在門外的藺寒聲。
淩靈呆住，壓低聲音問他：“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藺寒聲背對着她，“在她進來的時候。”
好吧，藺大俠不愧是藺大俠。
“那我們剛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
藺寒聲：“嗯。”
淩靈義憤填膺，“我去找李未驚。”
李未驚是然山劍派弟子，由他出面最好。
藺寒聲沒動，依舊擋在門前。
淩靈：“？”
藺寒聲：“衣服。”
淩靈這才想起來自己穿的是寝衣，怪不得她剛打開門，他就飛快地轉過身背對着她。
等淩靈穿戴完畢，李未驚也等在了門外。
她把兩個人招呼進來。
“所以現在應該怎麽辦？”
李未驚在門外時就聽藺寒聲講了個大概，他提議道：“我有位師兄，家中有親戚在附近開醫館，我可以把她送過去。”
淩靈問：“那個婦人呢，就這麽放過她？”
李未驚想了想，“我們可以報官。”
“……”淩靈無語，武俠世界的人解決問題的方式這麽樸素嗎。
李未驚面露愧色，“門規森嚴，不得傷害普通人。”
淩靈又看向藺寒聲，“藺大俠，你的門派也這麽多規矩嗎？”
藺寒聲搖頭，“我無門無派。”
淩靈：“……”
重點不是這個啦！
藺寒聲看出她的不滿，“你欲如何？”
淩靈眼睛轉了轉，随後杵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他，“我要做什麽你都同意？”
藺寒聲皺眉，“不能太過分。”
最後李未驚帶着小丫頭去醫館，淩靈與藺寒聲則偷偷前往她的家裏。
此時天還未亮，月華如練，兩個人走在空蕩的街道上。
淩靈又開始沒話找話。
“藺大俠，你之前說你爹和我爹是故交，那我們兩個是不是也算朋友了？”
藺寒聲看她一眼，“你想說什麽？”
淩靈咳了一聲，在心裏默默鼓勵自己。
不要怕，她可是有着魅力超然的金色特質！
“就是，我想學你的武功，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藺寒聲腳步一頓，認真地打量着她。
淩靈還沒被一個男人這麽專注的看着過，無端生出些緊張來，身體都挺得更直了。
“需要看看我的手嗎？”
畢竟是指法什麽的……
她的眼神又不自覺地往他手上飄。
藺大俠的手指，真的很那個啊！
“你根基尚淺，學不了。”
淩靈聽他這麽說有些失望，垂頭喪氣地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會，猛然意識到什麽。
“這麽說你願意教我？只要我打好底子就可以，是不是？”
他的功法一看就品階很高，至少是精四品！
她太過興奮，聲音都跟着激動起來。
“噤聲，不要擾民。”藺寒聲提醒她。
淩靈繞到他身前，“那我說的對不對？”
藺寒聲點頭，“嗯。”
淩靈高興壞了，她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他真的願意教她。
“藺大俠，你人真好！那我要多久才能練到你的程度啊？”
藺寒聲：“學武忌好高骛遠。”
淩靈傻笑兩聲，“我是覺得你那樣很厲害嘛，你打老虎的時候，我連聲音都沒聽到！”
藺寒聲不太習慣她的直白，好半天才道：“這不算什麽。”
經過再三确認之後，二人找到了婦人的屋子。
藺寒聲凝神聽了一會，“只有她一個人。”
那就更好辦了！
淩靈從腰包裏摸出之前升級給的下品迷藥，“她不是要賣女兒嗎？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說這話時面容狡黠靈動，藺寒聲突然為屋裏的婦人擔心起來。
清晨，李未驚終于等到了回來的兩人。
自認為進行了一場行俠仗義的淩靈很是興奮，見到李未驚就開始說自己都做了什麽。
“我們兩個把她帶到一個酒館，押着她和老板簽了三個月的書契，她接下來的三個月都要給人家打苦工！我還告訴老板要給她分配最累的活呢。”
李未驚一怔，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呃，報複手段？
他想了半天，才道：“淩姑娘還真是稚子心性。”
淩靈白了他一眼，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比給人打白工更可怕的事嗎？
幾人繼續趕路，剛到下午，淩靈就已經在馬上困得直點頭了。
她好端端地坐着，就要栽下去，把李未驚吓了一跳，沒等他有所動作，藺寒聲已經把淩靈拉住了。
這一下把李未驚冷汗都吓出來了，藺大俠反應可真快。
其實藺寒聲看上去也沒比他大多少，但是淩靈一直藺大俠藺大俠的喊，他也就跟着這麽喊了。
淩靈被扯住人還有些懵，“我剛剛睡着了嗎？”
藺寒聲松開手，“休息片刻再趕路。”
淩靈揉了下眼睛，“沒事，我精力充沛，不用休息。”
金色特質不可能這麽沒用！
藺寒聲不再說話，而是看向李未驚。
李未驚覺得額頭上的冷汗又開始流了，他道：“是我累了，我們休息休息吧。”
淩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一臉沒想到他這麽菜的表情。
眼下雖是出了城，好在路邊還有專門為行人提供休息的茶肆。
淩靈的時裝品質很高，不會被輕易弄髒，但她還是把手帕在桌子上鋪好，然後才趴在上面開始睡。
李未驚本來沒什麽困意，但淩靈這麽一睡，只剩下他和藺寒聲大眼對小眼。
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一對上藺寒聲就有點犯怵，昨晚上藺寒聲把他從被子裏撈出來的時候他差點沒被吓死。
為了避免繼續和藺寒聲對視的這種尴尬情況，他索性也趴桌子上開始睡覺。
藺寒聲看着兩個趴在桌子上的後腦勺，阖上眼開始調息。
等淩靈醒來已是過了一個時辰，她揉揉有些發麻的胳膊，伸了個懶腰。
到底是金色特質，就這麽一會，淩靈覺得自己恢複了大半精力。
對面的李未驚不知去了何處，她扭頭剛要問，就發現藺寒聲也閉着雙眼。
對方依舊坐的筆直。
這是在睡覺，還是在打坐啊？
淩靈沒出聲，因為她突然發現藺寒聲閉上雙眼的時候，整張臉是這麽的溫和。
之前藺寒聲阖眼打坐的時候離她很遠，她一直都沒機會仔細看。
現在才發現，閉着眼的藺大俠看上去甚至好像有點好欺負的感覺。
“他去補充水囊了。”藺寒聲緩緩道。
他睜開眼，猝不及防地與淩靈對視着。
她睡得臉頰有些發紅，額前的碎發也粘在了臉上，一邊還有壓着睡時留下的印子。
模樣呆愣愣的，難得有幾分安靜。
“喔，”淩靈揉了下臉，說話時還帶着點鼻音，“我還以為你在坐着睡覺呢。”
藺寒聲：“……”
李未驚回來之後三人又繼續趕路，終于趕在第二日的傍晚，來到了然山劍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