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師兄封識

師兄封識

那藍衣女子也是來上山救人的,跟在兩人後面,來到了黑風寨外面。

三個人在黑風寨外面等到了晚上。

藍衣女子似乎很不屑與他們二人為伍,天一黑就先行進了寨子。

二人的計劃是由藺寒聲去引開敵人,淩靈趁機把被擄走的女子都放出來。

臨分開之際,藺寒聲囑咐她:“有危險就喊我。”

淩靈沒放在心上,“打起來那麽亂,我喊你你能聽見嗎?”

她說完就要走,藺寒聲抓住她的手腕,淩靈不得不回頭看他。

黑夜中,他漆黑的雙眸凝視着她,神色無比認真。

“我能。”

“……哦,”淩靈扭了下手腕,“好啦,我一定會特別大聲的喊你。”

黑風寨的規模不算小,又是建在山上,淩靈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鬥篷,繞來繞去的,好幾次都差點被人發現。

沒一會,寨子的另一邊出現騷動,淩靈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怎麽提前了。

但是藺寒聲那邊既然已經開始行動,她也只好趁亂去找那些女子的位置。

路上有兩個小喽啰發現了她,淩靈像變戲法一樣,從小巧的腰包裏取出那柄從然山劍派順來的劍。

她那十五天的修習不是白修的,劍一握在手裏,該如何去用仿佛已經成了刻在骨子裏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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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劈、撩。

雖然簡單,但是極為好用。

淩靈一路邊躲邊找人,實在避不過去了才提劍去打。

一路上倒也算得上順利。

直到她到了關押女子的地牢附近。

守在這裏的人身形高大魁梧,氣勢與她一路上遇到的都不同。

淩靈握緊手裏的劍,她明白,這應該算得上是這個“副本”的“精英怪”。

“你這小娘皮,竟敢一個人摸到此處來,看在你長得還不錯的份上,你若是肯投降,我就不打你,怎麽樣?”

他輪着手裏的流星錘,淩靈光是聽着聲音就覺得被砸一下肯定特別疼。

要喊藺寒聲嗎?

當然不。

那位藍衣女子的話多少還是影響到了她,而且她也不想做一個只會拖後腿的人。

淩靈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她的時裝護甲很高,挨打的時候會卸去大部分的力,也就是說頂多會疼一點,但她不會受太大的傷。

“廢話少說。”她舉起手裏的劍。

一個标準的起手式。

對方好似被她激怒,掄起流星錘向她砸了過來。

淩靈的劍只是一柄下品劍,對上流星錘,好像一下就能被砸碎一樣。

她運用着瑤池混元經,內力充盈着劍身,使那柄下品劍在月光下散發着柔和的光。

“铮——”

兵器相撞,她的劍不但沒碎,反而在對方的流星錘上留下了印記。

淩靈不敢掉以輕心,這一下震得她手臂都隐隐發麻。

其實雙方實力是有一些懸殊的,但是淩靈憑借着她時裝的超高防禦,愣是堅持了半柱香的時間。

她的內力剩的不多了。

淩靈其實有點發懵,敵人實力太強,不太像是她能打過的對手。

按理說前期不會出現實力過強的敵人。

容不得她思考太多,對方一錘掄過來,淩靈的劍直接被擊碎了。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關鍵時刻還是小命重要,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喊藺寒聲的時候,旁邊有人扔來一柄劍。

“用這個。”是一道有些慵懶的男聲。

“轉守為攻,他撐不了多久。”

淩靈接過那柄劍,下意識地就按照對方說的去做。

她将最後的內力全部傾瀉劍中,一時間,劍光大盛。

那人還在指點着她,淩靈豁然開朗。

敵人徹底被她激怒,不管不顧的朝她拍出一掌。

就在淩靈以為自己要硬抗這一下的時候,那人從背後環住了她,與她一起握着劍,徹底刺穿了敵人的心髒。

直到對方倒地,淩靈才卸力松開了手裏的劍,她這才發覺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她剛想轉過身去謝謝那位幫了她的人,誰知對方也好似沒了力氣,徑直将頭抵在她肩膀。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慵懶又撩人。

“小姑娘,第一次殺人麽?”

淩靈呆住。

男人輕笑一聲,“沒關系,你就當做是我殺的。”

無論剛才打鬥多麽激烈,淩靈都忍住沒喊。

此刻,她終于石破天驚地喊了一聲。

“流氓啊——!”

-

藺寒聲這邊原本要再遲一些開始行動,誰知道那名藍衣女子落入了黑風寨的陷阱之中。

“老大,你快看,這女人細皮嫩肉的,可比我們抓來的那些強多了。”

“這女人傷了我們好多弟兄,可不能輕易放過她!”

一群小弟們附和着。

藍衣女子被堵着嘴,壓到了黑風寨寨主面前。

“小美人,不是我不想憐香惜玉,只是我也不能苛待了我的弟兄們。”

寨主揮了一下手,周遭幾名小弟一擁而上,□□着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柯沁霜,也就是藍衣女子,她只覺得胃裏翻滾着,士可殺不可辱,她閉上眼就想自絕經脈。

遠處看着的藺寒聲自然發現了這一點,眼看不能再拖,別無他法,只能現身相救。

他這邊動靜越大,來的人越多,淩靈那邊才會越安全。

他有意将人都往此處引,柯沁霜咬咬牙也拿起劍跟在他身旁。

她到底心緒不穩,沒一會就有些體力不支,就在此時,寨子外面又進一批人,皆穿青衣。

是然山劍派的人。

李未驚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藺寒聲。

“淩姑娘呢?”

藺寒聲正要回答,遠處傳來女子的尖叫聲。

他身影一閃,留下李未驚和柯沁霜面面相觑。

淩靈沒想到藺寒聲來的這麽快,簡直就像突然出現的一樣。

他一來,淩靈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跑到了他身邊。

“藺大俠!”

剛剛經歷一場鏖戰,她身上披着的黑鬥篷早就不知掉落在哪了,衣衫淩亂,發簪也搖搖欲墜的,瞧上去像是受了好大委屈一樣。

藺寒聲嘴唇微抿,擡手将她的發簪牢牢地插了回去。

“可有受傷?”

淩靈搖頭,“都是些皮外傷。”

她繞到藺寒聲身後,探出頭去看那個被她打了一拳男人。

“我好歹也算救了你,要不要這麽絕情啊?”

對方放下捂着眼睛的手,頂着熊貓眼哀怨地看着淩靈。

“誰讓你……”淩靈想了半天,漲紅了臉,“誰讓你輕薄我!活該!”

藺寒聲一頓,擡眼看過去,殺意畢露。

對方只是微微驚訝了一瞬,倒也不閃躲。

一片靜默中,淩靈捂住了嘴。

等等、她是觸發了什麽修羅場嗎?

好像有點刺激。

“且慢!”李未驚輕功不如藺寒聲,才着急忙慌地趕過來,就聽見淩靈說的輕薄兩字。

這是多麽熟悉的兩個字。

每年找上然山劍派的姑娘們十個裏面有八個都會這麽哭訴。

等離得近了,李未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淩姑娘,我大師兄他絕無惡意!多有得罪,我替他道歉。”

李未驚向淩靈彎腰作禮,動作說不出的熟練。

李未驚年紀小,能讓他稱作師兄的會有很多人,但是能讓他稱作大師兄的只有一個。

淩靈借着月光仔細打量起對方那張有些妖孽的臉,怪不得剛剛覺得那麽眼熟。

原來他就是封識。

武功高強,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與元秋白可謂不相上下。

據說武林中大半的俠女都和他有過一段……該說不愧是具有風流多情特質的男人嗎。

想到自己以後可能還要抱他的大腿,淩靈還是伸手扯了一下藺寒聲的袖子。

“算了,他剛剛也沒幹什麽。”

封識嘆一口氣,他扯了下衣服,露出鮮血浸染的紗布,“我方才實在是傷重無力,才靠了一下你,并非有意輕薄。”

他在朝聖宮手底下吃了虧,一路趕回徐州,聽說黑風寨的事之後,又混入這些被劫的女子當中。

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他容貌精致,稍作打扮,竟真的将那群人糊弄了過去。

地牢裏陰暗潮濕,他的傷口有些感染,引發了炎症,一直昏迷着,直到剛剛淩靈打鬥時才醒。

“大師兄!”李未驚瞧見他的傷口低呼一聲,忙上前扶住他,“怎麽傷的這般嚴重。”

封識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聲長嘆。

“不提也罷。”

他倚着李未驚,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這才對着淩靈道:“在下然山劍派封識,還請姑娘看在我重傷的份上,饒了我吧。”

封識雖然是個風流多情的人,但長相卻顯得很專情,當初他的建模也是血洗過某站的。

淩靈自認為不吃這種長相,這時還是紅了臉,她小聲嗫嚅道:“本也不是什麽大事,還要多謝你幫我。”

打起來的時候有些上頭,不管不顧的,現在回想起來,她都忍不住為自己捏一把汗。

封識道:“我不過随便指點一二,若非姑娘天分高,我說什麽也無用。”

他這話說得淩靈很是受用,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卷着一縷秀發,笑道:“真的嗎?我天分也就一般高啦,其實我學劍也不過才半個月呢。”

她語氣中雖帶着驕矜,卻又充滿了少女的嬌俏可愛,讓人一點都讨厭不起來。

“竟是如此……”封識思忖片刻,從懷中拿出一本劍譜,“這本《拂花見春》是我偶然所得,姑娘身姿靈巧,最适合不過,便當做賠禮送給你罷。”

淩靈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粗略翻看一眼,是一本劍法。

她還正愁只有一本《基礎劍法》不夠用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給她送劍法了!

将《拂花見春》收好之後,淩靈看封識越發順眼,由衷道:“封識師兄,你人可真好!”

上一個被說人好的藺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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