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破境神訣

破境神訣

夜雨潇潇。

淩靈覺得現在特別像他們初遇的一晚,只不過那時他眼眸裏都是冷漠疏離,不像現在,目光幾乎黏在她身上。

淩靈被他瞧得有點害羞,眼神開始亂晃,有點不好意思看他。

她手指不斷繞着垂在胸前的一縷頭發,“你,你怎麽一直不說話?”

她偷偷瞄他一眼,小聲嘟囔一句,“不會酒還沒醒吧?”

藺寒聲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她一樣。

他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淩靈忽然就被他逗笑了,那點許久未見,莫名的緊張也消失不見,她挪到他身邊,軟着嗓子問他,“那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她靠的很近,藺寒聲的身體卻愈發僵硬。

他不敢靠近她,怕她會消失。

“……我在做夢。”聲音聽上去甚至有點委屈。

聽說人在夢中若是意識到在做夢就會醒來,所以他不敢細想。

就這樣看着她就夠了。

淩靈又開始笑,笑了一會又有點想哭。

她真的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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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淚意,她湊近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

眸光潋滟,情意流轉,她紅着臉嬌聲問他,“那你在夢裏,就不想對我做些什麽嗎?”

她欲言又止的暗示太明顯,連身上的暖香好像都變得缱绻。

回應她的,是比他的眼神更加熾熱的一個吻。

他身上好燙,意亂情迷間,淩靈瞥見了兩人明晃晃映在窗戶上的影子。

不知怎麽,她突然覺得很害羞。

太、太明顯了!

這樣的話,如果有人路過,一眼就能看見他們兩個在做什麽!

察覺到她的退意,藺寒聲的右手扣住她的後腦,指尖沒入在她的發絲中。

動作間,她的發簪搖搖欲墜,欲落不落。

淩靈這回是真的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吻得太深入,讓她連找個說話的間隙都難。

“去床上……”

藺寒聲從善如流,抱着她去了床上。

這邊離蠟燭遠,光線有些昏黃。

淩靈半阖着眼看他,神思有些不甚清明。

他半明半昧的臉顯得更加俊朗,淩靈看着他,只覺得一顆心都泡在了蜜水裏,她真的好喜歡他。

尤其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時,她真的想把一切都獻給他。

她輕輕喘着氣,為自己此時的狀态找了個合适的詞——色令智昏。

于是她又蠢蠢欲動地把手放在了他的腰封上。

這真的不能怪她。

這誰能把持得住啊?

藺寒聲任由她動作,甚至引着她的手解了衣帶。

他前兩次态度都那麽堅決,這次這麽順從,讓淩靈有些意外。

“你……”

藺寒聲明白她要問什麽,“如果你想,我什麽都願意。”

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淩靈臉更紅了,她瞪了他一眼,“什麽我想,難道你不想?”

藺寒聲沒說話,只是喉結上下動了動。

她向來不喜歡穿太過繁瑣的衣服,此時衣衫半褪,瑩白圓潤的肩露在空氣中,胸前更是随着呼吸微微顫動着,他看了一會,将唇印了上去。

未來得及褪下的裙擺随着動作層層疊疊地堆在腰間,淩靈咬着唇,努力不讓聲音溢出來。

胸前被他親吻過的地方有些涼,然而很快就被燙了一下,淩靈睜開眼去看,是從他下巴上滴落的一滴汗。

“你就……非要盯着我看麽?”

他的目光太露骨,淩靈顫巍巍地擡起胳膊,想要遮住他熠熠的眼。

藺寒聲捉住她纖細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壓在她頭頂,言簡意赅道:“好看。”

她咬着唇雙眼迷蒙地看着他,會随着他的動作哼哼唧唧的,一舉一動都無比鮮活。

他喜歡這樣生動的她。

他低頭吻上她嫣紅的唇,“別咬。”

淩靈含着淚,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他悶哼一聲,又在她耳邊重複了一遍。

“……別咬。”

淩靈只覺得腦中混沌,“我沒……”

她話說了一半,突然就領悟了他的意思,又羞又惱道:“那你就不能快點?”

藺寒聲啞着嗓子應下,“好。”

等等!

她是想讓他早點結束,不是讓他動作快點啊!

然而她已經說不出話,腿擡起又落下,最後一刻,她腦子裏想的竟然是還好這裏是深山老林,不然被人聽見真的沒臉見人了!

她利用破境神訣回到這裏,本就耗費了不少精力,又和他胡鬧了這麽一通,結束後,已經困倦得有些睜不開眼。

“不是在做夢,你真的回來了。”藺寒聲自言自語道。

淩靈翻身對着他,他長臂一展,将她擁進懷裏。

她壞心眼地在他背後輕輕撓了幾下,“你就是在做夢。”

他身體一僵,随即将她抱得更緊,悶聲道:“不是。”

淩靈感受到他的變化,也不敢再胡鬧了,她現在是真的很累。

“那好吧,你不是在做夢。”她眼睛一轉,“其實我是山野精怪,此番特意還魂來找你采陽補陰。”

她仰頭看他,“你怕不怕?”

他注視着她,良久,道:“我只怕你不來找我。”

淩靈輕哼一聲,“男人,都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藺寒聲:“……”

他翻身覆在上面,“那還要繼續嗎?”頓了一下,“采陽補陰。”

淩靈使勁推他,閉上眼睛,“睡覺睡覺!”

藺寒聲低笑一聲,虛攏着她。

他不敢睡,只是閉上眼假寐。

-

雷行東與小曼的昏禮如期而至,江湖兒女,免去了一些繁文缛節,雖是如此,但也來了不少江湖俠客。

大喜日子,就連雷征臉上也是笑呵呵的。

然而他笑了沒一會,招來一個弟子,“那個囍字歪了沒看見嗎?快去重貼!”

“這個假山上怎麽就貼了三個囍字,知道什麽叫成雙成對嗎?”

“還有這裏的紅綢怎麽短了一截,像什麽話!”

雷鳴跟着忙裏忙外,“哎喲,師父,您就別瞎指揮了,前廳還有客人等着您去招待呢。”

幾大正派不用多說,甚至連青崖門都派了人過來送禮。

雷征一巴掌呼在他頭上,“什麽叫瞎指揮,我看你真是皮癢了,敢這麽和我說話。”

雷鳴苦着臉挨訓,雷征不耐煩地擺手,“去去去,沒個機靈勁,比起你師妹來差遠了。”

提到淩靈,雷征更是沒個好臉色,“死丫頭,什麽傷一年都治不好,連封信也不知道傳,如今行東大婚,她怎麽也該回來看看吧?”

雷鳴哪敢搭話,低着頭在那當鹌鹑,怎麽也不敢将事實告訴他。

雷征又問,“你到底給她傳信了沒有,喜帖可遞到她手上了?”

雷鳴顧左右而言他,目光躲閃,“應該遞到了吧。”

雷征:“……”

什麽叫應該?氣得他想撸袖子!

門口那邊鬧了起來,有弟子跑過來,“師父,門口有人鬧事,沒有請帖偏要硬闖,您快過去看看。”

“什麽人敢來我金剛門鬧事?”雷征大步流星地往門口趕,走出大老遠還能聽見他帶着怒意的聲音,“我看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活得不耐煩的天華老人叉着腰,“我都說了請帖在我徒弟那,你們怎麽就不懂變通。”

這席上的酒香得他酒蟲都快被勾出來了,他真是一刻都不想等。

天華老人:“我這麽大年紀,犯得着騙你們麽!”

雷征也聞聲而來,“什麽人在鬧?”

天華老人不悅道:“我是前來祝賀的,你們到底懂不懂待客之道?”

雷征一眼便看出他身上氣息非凡,沉吟片刻,拱手問道:“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可有請帖?”

天華老人捋了下胡須,道:“請帖在我徒弟那,小徒名為藺寒聲。”

藺寒聲?

淩靈就是被他給拐走的,且沒個音訊,雷征黑着臉,“送客送客!”

天華老人:“?”

他徒弟混得這麽差嗎?

一片混亂中,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師父!”

雷征一頓,停下來。

“師父,我可想您啦!”淩靈跑過來,“我還給您帶了好酒來!”

一聽有好酒,天華老人支起了耳朵。

她向後招了下手,“快點呀!”

天華老人向街上看去,有個青年正推着一車酒往這邊來。

離得近了,他揉揉眼睛,這不正是他的小徒弟嗎?

他徒弟什麽時候這麽熱心過,幫的還是一個小姑娘!

再看藺寒聲的神情,他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雷征臭着臉,“你還知道回來。”

淩靈搖搖他的手臂,“事出有因嘛,傷一好我就趕回來了!”

她拿過一壇酒,解開封口,清冽的酒香四溢。

“我這不是帶了賠禮來嘛,我保證,這些酒您肯定都沒喝過。”

這些可都是她在現代買的酒,通過腰包帶到了這裏。

天華老人鼻子一動,“哎呀,好酒啊,快讓我嘗嘗。”

藺寒聲拉住他,有些無奈,“師父。”

天華老人白他一眼,笑嘻嘻地看向淩靈,“小姑娘,這酒有沒有我的份啊?”

淩靈看了一眼藺寒聲,他的那聲師父她也聽到了。

她紅着臉,“當然有。”

雷征重重地哼了一聲。

淩靈在他耳邊小聲讨好道:“我帶了好多呢,保管您喝個夠!”

這還差不多。

雷征喊來幾個弟子過來搬酒。

“咦,這是誰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衆人回頭去看,封識也帶了好幾壇子酒過來。

他看見淩靈神情一怔,随後又看向她身邊的藺寒聲。

藺寒聲不動聲色的點了一下頭。

封識壓下心中的疑惑,笑道:“我帶來的都是我自己釀的酒,可別嫌棄。”

當然,酒只是他自己帶來的,然山劍派另有賀禮。

雷征高興得不行,引着客人往裏走,淩靈就跟在他身邊幫忙。

雷鳴看見淩靈也是目瞪口呆,這難道是什麽易容術嗎?

不過淩靈一直跟在雷征身邊,他只好去問藺寒聲。

封識也是一臉探究。

藺寒聲只說是與破境神訣有關。

事實上淩靈也沒和他說太多,不過這些對他來講都不重要,只要她還在就夠了。

封識啧啧稱奇,随後又若有所思道:“看來要讓師父再準備一份賀禮了。”

他目光調侃,藺寒聲心領神會,竟然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他看向淩靈那邊,淩靈似有所感,也回望了他一眼。

“日子還長,我都聽她的。”

反正他們兩個還有許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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