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古堡三樓外不知何時攀爬上兩株紫藤花,他們繞着飄窗親密地纏繞、交頸,外頭似乎剛剛下過一場小雨,小小的紫藤花在風中顫顫巍巍、搖搖欲墜,那些花兒因為雨水的澆灌更加透亮,皎潔的月光自飄窗透入,印出窗戶上不住顫抖的花朵,忽然一陣大風起,顫抖地花朵猛地傾斜,那花蕊中蓄着的水液就這麽淅淅瀝瀝流了一片。
克裏斯汀的目光轉向窗戶上不住顫抖的虛虛倒影,低頭親了親他的耳畔,翻身下床打開了床頭的抽屜。
“殿下,抑制環……,請給我…戴上抑制環。”
理智稍微回籠,熙壬看着面前的雄蟲玫瑰色的眼眸半睜半阖,他仰面倒在床上喉結滾動,雙手緊緊抓着身側的被單,指結繃緊,指骨泛白。
打開的床頭櫃裏整整一抽屜大小各異金屬圓環,大能容下手腕腳腕,小則為三根成蟲手指粗細,它們燈光下在閃着詭異而冰冷的光。
雄蟲的身體素質各方面都不如雌蟲,因為繁衍的需要,一旦結合雌蟲将永遠雌伏臣服于他的雄蟲,那是一種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的愛,瘋狂且扭曲。就算他的雄蟲傷害他、甚至殺死他,他也會甘之如饴,無論這只雌蟲有多麽理智,他們也只能服從基因的安排,絕望地看着瘋狂的自己一步一步沒入深淵。
對于雄蟲而言,在戰場上摧枯拉朽的雌蟲們只能跪在他們腳邊親吻他們的腳趾,這使得身嬌體軟的雄蟲們從身心層面都獲得極大征服感。但蟲心不足,為了加強這種征服的快感,許多雄蟲會選擇添加一些“小玩具”以豐富、獲得更好的身心愉悅。
處于興頭上的雄蟲往往無法收斂自己的行為,經常過度,為了防止處于承受那方的雌蟲在“體驗”之中做出什麽不良舉動,限制雌蟲的抑制劑應運而生且大受歡迎。
抑制環,這個曾被雄蟲稱呼為偉大的發明,顧名思義,其基本功能是抑制。一旦感受到雌蟲的腎上腺激素增加有過激反應的征兆,抑制劑就會放出電流或者是驟然縮緊。
而這種熟知的功能在雄蟲們一次又一次的試驗下形成了一套約定俗成的系統。
克裏斯汀拿起一個小號抑制環,熙壬的身體在看清抑制環的規格時忍不住顫了顫,潔白的貝齒咬住紅腫的嘴唇,他沒想到克裏斯汀第一次就想來這種程度的。
雖然害怕,但他還是逼着自己放松了身體,他咬着唇扭過頭,修長有力的小腿卻非常自覺地動了動。
看清楚了熙壬的動作,克裏斯汀瞬間明白了該抑制環的作用,帝國所有的雄蟲和雌蟲都有上個系統的生理課,他也不例外。但他接受的是正規課程,并不包括那些雄蟲們心知肚明的口口。他剛剛只不過是覺得這抑制環的大小有些奇怪才拿起看查一番,沒想到讓熙壬誤解了。
克裏斯汀把手中的抑制環丢回抽屜裏,順手拿了一個瓶裝物體,他翻身上床雙膝張開将熙壬壓在身下,輕輕扭過熙壬的頭,看清了熙壬來不及收回的一絲恐懼,他低沉的聲音像是安慰:“熙壬,我們不需要抑制環。”
情愛和愛情一樣本就是雙方的事,一方享受,一方痛苦,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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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熙壬不敢置信得睜大眼。
他沒想到克裏斯汀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無論是按照雌君侍份守則還是雌侍該受的規矩,在雌蟲情.潮.期和雄蟲的發.情.期,雌蟲必須佩戴抑制環,這是處于對雄蟲的安全考慮,也是千百年不變的規矩。
“殿下,這不妥……”
“噓……”克裏斯汀以吻緘唇,他沉靜如湖泊一般的墨綠色的眼眸直視着熙壬:“你會傷害我嗎?”
熙壬怔怔的搖頭。
他怎麽可能會傷害克裏斯汀……
“那就夠了,”克裏斯汀親了親熙壬的鼻尖:“我也不想傷害你。”
“那您剛剛為什麽……”要打開抽屜?
未說完的話語在舌尖卷了又繞,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克裏斯汀卻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輕笑一聲,将剛剛從櫃子裏拿出的瓶狀物在熙壬眼前晃了晃,淡紫色粘稠的液體在透明的瓶子裏緩慢流動,妖異且漂亮。
熙壬的臉騰的一下更紅了,羞怯地低下頭聲若蚊蠅地小聲說了一句。
“什麽?”克裏斯汀沒有聽清,擰開蓋子的動作一頓,湊近熙壬耳邊示意他再說一遍。
“……不用。”
雖然深深了解雌蟲手冊,但熙壬實在說不出那種求|歡的邀請,他偏過頭躲開克裏斯汀赤LL的視線,小聲道:“……您直接…就好。”
此話一出,克裏斯汀的呼吸漏了一拍,他直勾勾盯着面色緋紅似滴出血來的熙壬,勾了勾唇明知故問:“你說什麽?”
他明明就聽懂了!
熙壬羞的扭過頭去,不再看故意逗他的克裏斯汀。
“…………”
低沉暗啞的聲線帶着致命的誘|惑,未被探索過的領域終于迎來了它的耕耘着。
熙壬抖着胳膊抱住了克裏斯汀的脖頸。
像是觸及一塊溫暖的熱帶雨林,潮濕的濕意将探查的陌生者包圍,這片足跡未至的雨林似乎根本沒有戒心,不懂得外界的狡猾和兇險,傻乎乎地朝着這位入侵者打招呼,努力想要給他友好而親切的問候。
這片熱情又單純的雨林太過潮濕,幾乎是一塌糊塗。
古堡外,剛剛暫歇的雨絲又開始落下。
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晶瑩帶絲,克裏斯汀親了親熙壬埋在他懷中的腦袋,低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殿下,別說了。”
羞怯的聲音從懷中傳來,克裏斯汀忍不住笑了,帶着胸腔震動,他幾乎能夠想到熙壬此刻是怎麽羞憤。
可能是雄蟲特有的劣根性,冰山雄蟲在此情此景下也換了一副模樣,克裏斯汀故意湊到熙壬耳邊吹了一口氣,感受到震顫後笑着道:“……,……,…………”
“別,別說了,殿下!”
探索的指尖微微用力,埋首在克裏斯汀肩窩之中的熙壬突然chuan了一聲,夾緊了雙腿。
克裏斯汀用右腿緩緩分開熙壬不受控制收攏的雙腿,笑得惑人:“還很……”
月光之下地面上亮晶晶的,像是某種奇怪的液體,對了,可能是風太大吹開了窗子,帶着雨水四溢,畢竟剛剛外頭才經歷了一場雨,淅淅瀝瀝,還淋濕了牆上的紫藤花呢!
這液體似乎無窮無盡,滴滴答答流不幹淨。
克裏斯汀勾了勾手指,他嘴角笑着,語氣聽起來卻有些不悅:“怎麽還叫殿下?”
“你不乖,不乖的蟲要接受懲罰……”
話音剛落,埋首在他脖頸間的熙壬就像一只突然被釣着離了水的魚,猛地拱起了身體。
克裏斯汀坐直身形靠在床頭,以一個抱小孩的姿勢将熙壬摟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熙壬摟着克裏斯汀的脖頸的力道越來越緊,耳邊幾乎是難|耐的啜泣。
克裏斯汀的額頭鼻尖已經綴滿了汗珠,他向來是靠着抑制劑渡過易感期,積壓已久的欲望早已達到爆發的邊緣。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處于發.情.期的雄蟲就是野獸,暴虐且粗暴。他本想讓熙壬疏解釋放幾次後平安度過此次,可剛剛光腦收到的藥物分析報告卻讓他的設想破滅了。
[此藥催情效果強,接觸之後十數分鐘後見效,雌蟲受之本就為烈性藥,若是雄蟲接觸藥效更是增強百倍。中藥之蟲會出現體溫灼熱,循環反複陷入情.潮.期/發.情.期的現象,堵不如疏,除此法外,無解。]
而此藥的催情作用克裏斯汀确實深切體會到了。只不過在車上摸了下,打過高效抑制劑的他此刻肺腑之中仿佛有千萬只蟲子在啃食,燒的他幾乎無法思考,懷中的熙壬就是最好的解藥。可就憑借他現在的狀态,進入發情期的他絕對會化身成一只野獸,而作為野獸盤中之餐的熙壬則要承受他所有的“暴行”。熙壬是初次,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将傷害降到最低。
主卧之中的玫瑰香已經席卷一切,克裏斯汀鼻尖的汗水滴落在熙壬的背脊上,被鉑金色的發絲吸收,吸飽了汗水的發絲挂在額頭、背脊,呈現出蜿蜒的美感。
“殿下,您怎麽了?”
感受到克裏斯汀的呼吸急促地有些不太正常,熙壬忍着身體裏奇怪的感覺扭過頭,猝不及防看到克裏斯汀燒紅的臉,一雙美目睜大:“殿下,您好燙!”
微涼的手指貼上額頭,克裏斯汀幾乎崩潰的理智稍微回複,看着面前焦急的熙壬,他咬着牙安慰道:“我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殿下您比我還燙!”
克裏斯汀被熙壬摸地一顫,埋在熙壬身體裏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勾了勾,剛剛還焦急萬分的熙壬瞬間軟了身體。
“我沒事,你乖些……”
看着倔強地撐起身體想要起身去找醫侍的熙壬,克裏斯汀咬着牙呼吸粗重:“我的發.情.期來了。”
才支起身體的熙壬扭過臉,嘴唇顫顫,臉頰更紅了些。
被他含着春水一般濕潤的眼眸看了一眼,克裏斯汀只覺得自己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更加脹痛,理智和瘋狂在他腦中幾經交戰。
沒想到下一刻讓他更加瘋狂的一幕出現了。
良心發現的入侵者想要放過這片可愛的雨林,可惜善良天真的雨林先生似乎并不了解這份來之不易的良知,他依依不舍地挽留這位新交的朋友。已經退離的入侵者再次深入腹地,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轟然倒塌。
“請您……使用我。”
克裏斯汀腦中名為理智的神經啪嗒一下繃斷了,他翻身将熙壬壓在身下,狠狠咬上了熙壬豐滿的下嘴唇。
窗外突然一陣大風起,吹得那本就搖搖晃晃的紫藤花大片大片的搖,有幾多甚至被吹得壓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翻轉、摩擦,更多的雨水從花蕊中滴落,打濕了本就濕濘的窗。
細密的血珠被舌尖勾到口中舔拭幹淨,克裏斯汀聽着耳邊劇烈的呼吸聲,抱着發抖的熙壬慢條斯理地抽出了手:“噓,省點力氣……”
霸道的冷香裹挾上熙壬的身體,他猛地睜大眼,他此刻才終于明白,剛剛那些不過是溫柔的前戲,雄蟲的發.情.期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