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滴,精分卡

滴,精分卡

江止冷眼看着柳元元,看看她打算怎麽圓這個場子。

柳元元呆若木雞的看着江止,感覺到江止1號随時都會捏死她。沒辦法,這是在別人的主場,她認慫還不行嗎!

“好累啊……”柳元元嘟囔了一句,碰的往後一倒,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小鼾聲聽的無比穩當。

江止扶額,認識十年有餘,怎麽從前沒見這個女人臉皮這麽厚。還是說她以前僞裝的太好,自己沒發現?他看了看沙發上一堆女性衣物,忍無可忍的踢了她兩腳。

柳元元‘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睡眼惺忪的問道:“怎麽,該走了嗎?”

江止指了指桌上的牛奶杯,還有那個黑色的蕾絲內褲,示意他麻溜的收拾了,半是譏諷的說道:“你要是有剛剛那個演技,不至于落魄至今。”

“什麽演技?”柳元元茫然的看着他,抱歉的說道:“擅自拿您的名義定制衣物是我有些放肆了,江總,真的對不起。”

剛剛還揪着他的衣領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一轉眼的功夫又怯生生的跟他道歉,江止真懷疑柳元元精分。

他懶得理會柳元元,轉身進了卧室。

柳元元松了一口氣,倒在沙發上,難以想象,如果被人發現她是假的,會是什麽後果。會不會把她送進什麽科學實驗室解剖了?想到這裏柳元元打了個冷戰,覺得自己太大意了。

從前她為了不斷的往上走,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出道十年以來,她每天活的小心翼翼。不紅的時候不敢得罪任何人,紅了之後更怕被人揪着把柄。跟所有人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柳元元苦笑連連,除了江止她一個朋友都沒有。

從進娛樂圈的那一天,就注定沒有了回頭路。柳元元癱在沙發上,撫摸着自己心髒的位置,如果能重活一次,她也許會活的任性一點點。不要太多,就那麽一點點。

不需要違心的恭維那些所謂“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其實背地裏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小姑娘。也不需要為了逢場作戲去參加那些亂七八糟的酒席。如果可以任性一點點,她柳元元現在是個什麽情形呢?

她捂着臉,不敢再想。人啊,最不能想如果。

江止處理了幾封郵件,若有所思的盯着電腦屏幕。想起在天文臺上柳元元奮不顧身沖過去救他的場面,還有今天她毫無形象的阻攔自己開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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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柳元元除了有事情找他幫忙,從來不會主動聯系他。她找上門的事情,自己也從不會拒絕。按道理說他們之間的關系,會發展成很不錯的朋友。可惜的是,這十年來他們之間似乎除了利益再無別的東西。

江止想到柳元元剛剛裝夢游的模樣的,出乎意料的覺得……她有點可愛?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他的腦海,就被他一巴掌扇了出去。

他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出去。

走出去的時候,看到客廳立着一個窈窕身影。深V的露背裝,背部的線條流暢而細膩。腰肢盈盈一握,身姿豐韻有質。

柳元元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清媚的面容。一雙眼,滿是秋水,含而不露。

黑色跟白色是最不挑人,也是最挑人的顏色。江止見她穿過一條黑色長裙,現在又見她穿這條白色長裙。前者高貴莊重,後者典雅脫俗,柳元元的可塑性當真是一等一的。這女人,要是稍微有點演技,在娛樂圈的地位絕對不是現在的十八線。

“江總,到時間走了嗎?”柳元元自動進入菜鳥柳2號的人設,低斂着眉眼小聲問道。

江止沉靜的說道:“柳元元,以後同我說話,看着我的眼睛。你不欠我什麽,我也不會對你如何。這樣一幅畏畏縮縮的小家子氣,讓人看了生氣。”

這……這是在教育她?

柳元元呆住了,結果一擡頭,江止已經往衣帽間去了。

她心裏有些怪怪的,不是個滋味。老實說,她剛進入娛樂圈的時候,也是個菜鳥,也有得罪人的時候,見人三分笑臉先擺出去。她跌倒過無數次,也出醜過無數次。在這條路上自己掙紮着往前走,從來沒有一個人跟她說過,柳元元你該怎麽走。

等江止換好衣服出來之後,瞧見柳元元還站在那兒發呆。

他走過去,伸手握住柳元元的肩膀,微微用力,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凝視着她清冽的目光緩緩說道:“這十年以來,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我的女人。你也不妨借這股力量,挺直腰背,昂首闊步的往前走。演技不好就去學,不必因為別人一句恥笑就擡不起頭。柳元元,你不欠任何人,往後說話別再低着頭。”

江止講完這番話,先一步出門。

出去之後,他閉了閉眼,覺得自己今晚有些不正常。也許是恨其不争?也許還有些別的。

但是江止清楚,他願意看着柳元元發光發彩。

柳元元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光裸的肩膀,忽然笑出來。她想起多年前,另外一個江止抱着她說:“元元,咱們不演了。我養你,演不好就演不好吧,憑什麽白白讓人罵。”

那是她的第一部戲,碰上一個業內十分嚴苛的導演,總是挨罵。那些所謂的天才女演員,背後都是不斷的琢磨,不斷的練習。

哪有什麽天生我才,不過是努力百倍罷了。

柳元元深吸一口氣,緩緩挺直腰背,優雅大方的走出去。不知怎麽的,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為了一個小角色苦心奮鬥的日子。

方能開車往酒店走,遠遠的就看到記者已經圍在酒店門口了。酒店的保安用欄杆把人擋在外面,但是也擋不住他們的長槍短炮。今晚雖說是天成傳媒內部宴會,但是也擋不住媒體們捕捉新聞的心。

車子停在門口,江止下車。

方能打開車門,柳元元輕輕一提裙擺,下了車。

她很自然的挽着江止的胳膊,一起踩着紅毯往裏邊走。

兩個并肩而行,款款入場。

江止作為天成傳媒的總裁,自然備受關注。大家都以為他會孤身前來,沒想到還帶了一位女伴。粗粗看過去,那個白裙翩翩的女人,儀态萬方,姿容無雙。這樣容貌氣質出衆的女人,他們居然沒什麽影響,難道是圈外人?

唯有楊雪站在不遠處,咬碎了一口銀牙。柳元元這個小賤人都是好手段,以前所有人都在傳她跟江總有關系,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裏!

她喝了半杯香槟,眼中露出一抹狠色。攀上江總又有什麽用,就她那個木頭人一樣的演技,一輩子也別想在娛樂圈混出頭!楊雪眼神落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暗下決心,這次如果能拿下《沉沙》的女三號,她在娛樂圈的地位必定能夠有一個全新的升華!

宴會開始之後,江止上臺發表講話。

全場的燈光都聚集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江止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修身西服,站在那兒沉靜而有深遠的樣子,讓人無端心生敬畏。

柳元元看着臺上的江止,他的目光掃了過來。這次柳元元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對他舉了舉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江止講話之後,自然是這場慶功宴的主人翁上臺。

靳清今晚選了一條華倫的輕紗禮服,襯托得她飄然若仙。她出身大家,身上有一種端莊典雅的書卷氣。講話的時候面帶微笑,聲音柔和有力,不高傲也不謙卑。

柳元元輕輕的抿了一口果汁,欣賞的看着臺上的靳清。現實世界的靳清之所以始終沒有她的成就高,也是因為她的出身限制了她,戲路窄。而她不一樣,她路子野,什麽角色拿到手上都具有可塑性。不過靳清這樣的女人,是放在心上供奉的。

比如江止……柳元元可不止一次聽到那貨醉酒大喊靳清的名字,可惜的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江止心心念念的惦記靳清這麽多年,靳清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一次,始終把他當成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第一支舞是江止跟靳清開場,這是肯定的。

柳元元端着杯子,瞄準了《沉沙》的導演劉小剛。劉小剛是中國第六代導演,85年生人。挺粗狂的一東北爺們,但是拍出來的戲卻不粗狂。他去年得獎的那部《花兒為什麽那樣紅》刷新了國人對抗戰劇的認識,将抗戰劇從手撕鬼子的深坑中帶了出去。

這是個很聰明的人,他不劍走偏鋒。《花兒》紅的如日中天,很多人都以為他下一步片子會換一種題材,但他偏不,繼續拍,于是有了《沉沙》。

柳元元當時拿到劇本的時候,真心敬佩娛樂圈還有這樣一群人,為了電視劇的質量精挑細琢。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就接了劇本,演女一號。

但是現在,她得為了女三號而努力。在這裏,她只是一個連偶像劇都演不好的菜鳥女演員。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她為了這個角色可是要動小心思了,希望柳2號回來之後争氣點,別辜負了她的一番苦心。

柳元元放下酒杯,朝着劉小剛導演的方向慢慢走過去。

這個女三號,她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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