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節課下了,全校都要到操場做廣播體操
來過這樣的地方,她身上幹淨透徹的氣質就與這裏格格不入,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神采飛揚的笑容,她卻淡漠着表情,就像游離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陸昶一手撐着臉,視線落在她臉上,心裏突然有些煩躁,他想把自己生活的圈子都介紹給她,讓她融入進來,和他成為一類人。
她骨子裏的安靜沉穩就像一道無聲的屏彰,萦繞在她周圍,以她的主觀判斷為宗旨,她喜歡的可以被接納,她不喜歡的,任由你使出十八般武藝,也不為所動。
而他卻氣惱的發現,他身邊的一切,剛好是被她抗拒的那一部分,抓了抓頭發,陸昶向後一靠,大長腿一伸,交疊着搭在茶幾上,心裏想着事情,一聲不吭。
段野端着一罐啤酒過來,打量了兩人幾眼,這都已經把人哄出來了,老大怎麽還是一幅悶悶不樂的模樣。
眼珠子一轉,将一群人喊過來,“咱們多久沒玩真心話大冒險了,不如趁着這次機會,玩一局呗,都敢不敢?”
瘋了這麽久,一群人喝的都有些高了,一聽玩游戲,頓時情緒高漲,“先說好在場的每個人都得參加,還有選擇了大冒險的不準反悔。”
“這可不行,萬一輸了,讓人裸.奔也得去嗎?”
“少他媽廢話,你到底敢不敢?”
“老子有什麽不敢的,來就來。”
這個年紀的小年輕,就是受不得激将法,這樣一說,大家一拍即合,霍清霜有些不想參與。
但一起出來玩兒,又是給班裏同學過生日,不好顯的自己另類,也顧不得其他了,忙向陸昶投去求助的眼神。
他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輕輕一捏,她望着他那一張完美無缺的臉,突然就有了一些底氣,他不是號稱大佬,有他在她身邊,他們應該不會過分為難她……吧?
十幾個人圍着茶幾剛好能圍一圈,封易取出一個空酒瓶子放在上面,手下一動,瓶子就開始轉,周圍的人,敲瓶子,搖色子,一陣歡呼。
瓶子慢慢停止了轉動,瓶口對向了一個女生,衆人一看,口哨聲四起,霍清霜視線移過去看了一眼,是個挺漂亮的女生,好像還在哪裏見過。
“喲,趙萱,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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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冒險。”那個女生鎮定自如,視線掃了周圍一圈,路過霍清霜的時候停了一下,随後目光滑到陸昶身上,停的更久。
她想起來了,這是陸昶的那一位前女友,聽說分手後還堵了他幾次,想要複合,卻都被他毫不留戀地拒絕。
一群人看好戲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滑來滑去,趙萱又選了大冒險,看好戲不怕事大,頓時就有男生喊,“從在場的異性中挑出一個接吻,敢不敢?”
有人補充,“法式舌吻哦,五分鐘。”
封易和段野湊在一起說消消話,“你說阿昶會不會跳出來阻止,這好歹也是他前女友?”
段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那麽多前女友,管的過來嗎?再說你也不看看他現在喜歡的是誰,前科本來就多,還敢跟前任糾纏不清。”
他們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已經有人鼓動趙萱選人,她不緊不慢,在衆人的起哄聲中,視線落在了一處。
霍清霜順着看過去,目光停在了她身邊的人身上,成為衆人視線的焦點,他卻跟沒事人一樣,犀利的目光警告的掃了一眼周圍,一群人頓時噤若寒蟬。
封易不怕死的提了一句,“阿昶,趙萱選擇你,怎麽着,你也給個回應啊。”
陸昶沒理會他,懶洋洋的目光瞥了一眼趙萱,随後,滿臉溫柔的看着霍清霜,淡淡地吐出幾個字,“我拒絕。”
不給衆人反應的時間,他從茶幾上拿起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下去,衆人又是一陣笑鬧,“陸哥,溜溜溜啊。”
“這一瓶酒下去,眼都不眨啊。”
只餘下臉色鐵青的趙萱,目光哀傷地看着他,陸昶沒同意,她就得重新選一個人完成大冒險,她抿了抿唇,從人群中選出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男生。
沒有想到會被她選擇,那人一臉驚喜,衆人都起哄的圍過去,中間的兩人抱在一起,上演了現實版的法式熱吻。
霍清霜看得目瞪口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開放到這種程度,随便抓個人就可以做這麽親密的舉動,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卻突然被人捂住了雙眼。
那人将臉湊到她耳邊,一呼一吸的熱氣噴在她敏感的脖子上,聲音帶着調侃,“好看嗎?如果你想,咱們也可以試一試。”
霍清霜面色一沉,面無表情的拉開陸昶的手,雖然耳尖紅的快要滴血,但她強迫自己鎮定,微微深吸一口氣,“我一點兒都不好奇。”
那邊的熱吻結束,一群人又圍過來,玩兒了四五次,都選的是大冒險,而其他人提的要求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認知,給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上天還是眷顧她的,她一次也沒有被輪到,正要暗暗地松一口氣,卻沒有想到瓶口就對準了她,嘆一口氣,清澈幹淨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
衆人面面相觑,都知道眼前這位,在陸昶手裏正熱乎着呢,拿捏不準他到底幾個意思,都有些畏首畏尾。
又看她這樣幹淨美好的模樣,心裏倒有幾分不舍為難她,平時跟陸昶他們混的,十七班的一個同學小心的問,“那個,學霸,你選什麽?”
“真心話。”她可沒有那麽大的勇氣選大冒險,誰知道他們會想出什麽招數來為難她。
聽她這樣說,有人松氣有人屏氣,陸昶給段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問一個簡單點的。
好基友這麽多年,後者立馬接收到信號,眨了眨眼睛,正打算開口,卻聽見一個突兀的女聲響起來,“那你說說第一次時候的感覺呗。”
反應過來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問女孩子這樣的問題,是不是有點那啥,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趙萱身上,空氣也突然安靜下來。
陸昶的眼神已經能化為實質的殺人利器了,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下來,一群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被陸昶那樣看着,趙萱心髒狂跳,可是一想到能讓他喜歡的人出醜,她就覺得興奮,連惹怒陸昶的後果都來不及顧及了。
霍清霜只覺得一頭霧水,他們幹嘛突然都躲那麽遠,她疑惑地眨着一雙大眼睛,擡頭看他,“什麽?什麽第一次?”
陸昶回神,心裏氣的快要發瘋,他本來已經很久沒和趙萱打過交道了,也根本不知道今天她會來,否則他不會讓他有機會碰上清清。
他勉強的笑了一下,心裏複雜得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想的,柔柔地看了她一眼,還在想怎麽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那不知死活的人就又一次開口了,“有必要裝的這麽純嗎?我說的第一次是做.愛,懂不懂?”
媽耶,不過是出來玩兒,這可真是要玩兒死的節奏,一群人都安安靜靜的,自覺的不發出一點聲響,或八卦或驚恐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流轉。
霍清霜終于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頓時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心髒慌亂的撲通撲通跳,她忍不住緊緊的拽住裙子,這樣大膽的話題。
可她到底在霍家生活過幾年,若是讓霍香萍知道,她遇事只會慌亂沒主見,恐怕也要對她失望了。
她慢慢的鎮定下來,心裏羞恥得不行,可還是說了一句,“我,我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種經歷。”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想寫古言,至于另一本還在坑着的……
那,那就讓它繼續坑着吧:)
☆、沒有人能惹她難過,包括他
霍清霜抱着書包走在街上,冰冷的晚風迎面而來,将她臉上的滾燙稍稍散去一些。
她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将剛才的事抛之腦後,只覺得他們那一群人玩的太大,根本沒有意識到是趙萱在故意為難她,想讓她出醜。
濃濃的夜色從遠處席卷而來,天色不早了,她準備回去,朝周圍看了幾眼找最近的公交車站,然後可以坐到秦家附近。
身後傳來自行車的鈴聲,她停下了步子,轉身,看清楚走過來的人,她微垂下臉,聲音有點低,“你怎麽來了?”
陸昶一手推着她的自行車,一手插在褲兜裏,嘴角挂着淺淺的笑,似乎心情非常不錯,輕輕咳了一聲,“你跑那麽快幹什麽,自行車不要了嗎?”
她迅速擡眼瞄了他一眼,輕咬嘴唇,“誰讓你偷我車鑰匙的?”
否則她就不會被他诓來,還和他們玩那麽無聊的游戲,想想都讓人覺得氣惱,輕瞪他一眼,“車子還我,你回去吧。”
陸昶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拉到身邊,目光落在遠處的路燈下,哈出一口白氣,“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她不說話了,雙手捏住書包帶子,緩緩的跟在他身邊,他時不時的看身邊人一眼,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心裏甜的快要冒泡。
寒風吹在臉上,凍得嘴唇都要僵了,她伸出手揉了揉臉頰,輕輕咳了一聲。
陸昶頓時停下腳步,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動了動,伸手拉住兀自往前走的人,手心裏傳來冰涼的觸感,他眉頭微微一皺,将人拽回來。
将她的兩只手都握在手心,放在嘴邊邊揉邊哈氣,打量了她兩眼,嘀嘀咕咕,“穿的也不薄啊,手怎麽這麽冰?”
霍清霜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搞的一怔,眨了兩下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他的臉近在咫尺,臉上的表情埋怨中夾雜着一絲心疼。
劍眉微攏,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刷在人的心尖,微癢,從來沒有人給過她這樣的關懷,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牽連着對方,不可避免的,她的心慌亂了一瞬。
連忙垂下眼簾,用力的抽回手,往旁邊的樹下走了幾步,手裏的柔軟消失,陸昶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朝她身邊走了兩步。
臉上又挂起招牌式的壞笑,“小姐姐,可從來沒有人享受過我這待遇呀,你怎麽回報我?”
不正經的聲音讓她微微回神,手上溫暖的感覺似乎還在,她用力搓了兩下,扭開身子背對他,聲音有點弱,“你要不要臉?這麽一點小事,還要求別人的回報。”
“不要臉?”他的聲音有些飄忽,讓她有些心神不寧,正不知該如何反應時,卻突然被他握住肩膀,轉過身子,後背抵在了樹上,才讓她的視線穩定了下來。
“不要臉嗎?”他又重複了一遍,那雙微眯的眼睛,緊緊的鎖定在她臉上,他望着她眼裏的驚恐,腦海裏卻浮現出夢裏她那雙迷離的眸子。
喉結上下動了動,突然有些口幹舌燥,讓他的身體都熱了起來,他壓下臉,兩人的鼻尖莫約只有一厘米左右。
将她的掙紮一一化解,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笑,忍住想吻上去的沖動,聲音低啞,“小姐姐,你說誰不要臉?”
霍清霜被他禁锢着,他只要下巴微擡,就能吻上她的唇,讓她連一點大幅度的動作都不敢做,心裏生氣又羞澀,“陸昶,你幹什麽呀?快松開我。”
某人耍無賴,聲音帶笑,“你剛才罵我了,還想讓我松開你。”
她欲哭無淚,害怕別人看見他們這麽暧昧的舉動,又不想看他那一雙能溺死人的眸子,聲音弱弱的,小小的,“我不罵你了還不行嘛,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開我。”
面前的人輕輕笑了幾聲,連帶着胸腔都在震動,他又離近了一些,他的鼻尖時不時的擦着她的,聲音蠱惑,“你讓我親一下,我就放開你。”
“不行!”她想都沒想,拒絕的話便脫口而出,這個混蛋,居然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
“不行嗎?那咱們就這樣耗着。”他的視線往旁邊瞟了一眼,又轉回來,“前頭有人過來了,你說若是讓他們看見……”
一聽有人來了,她更加慌亂,急得都要哭了,“陸昶,你怎麽這麽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裏糾結萬分,不想給他親,又不想被人看見,就在她快要撐不住妥協的時候,壓着她的人卻突然後退了一步。
“你就是欺負我喜歡你,舍不得讓你為難。”他的聲音裏有明顯的失落,好像是從虛空中飄渺而來,讓她聽的也恍恍惚惚。
她心裏松了一大口氣,靠着樹幹站穩,忍不住擡頭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卻正望着她,兩人視線相觸,她急忙躲開。
陸昶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是很渴望她沒錯,想得快要發瘋,可是當她真的快要急哭的時候,他卻在心裏忍不住罵自己混蛋,誰也不能惹她傷心,包括他。
微微嘆了一口氣,他走過去拉過自行車,一把牽住她左手,放進自己的衣服兜裏,“走吧,我送你回去。”
霍清霜聲如擂鼓的心跳慢慢平複下來,抿了一下唇角,任由他牽着自己走。
早上第二節課下了,物理老師陳家偉布置了作業,慢悠悠的走出了教室,謝丹丹坐到孟不凡的位置上,往霍清霜的書上一趴,滿臉苦色,“哎呀,學校好煩呀,試都考了,還要上一周的課。”
霍清霜放下手中的筆,朝窗外看了看,玻璃上結着一層水霧,外面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微微癟嘴,“你可以趁着這幾天把作業都寫完,回去就只剩下玩兒了。”
謝丹丹抓了抓頭發,“不想寫作業,不想上學,不想上課,只想玩兒怎麽辦?”
“三年後吧,你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她哭笑不得的看了謝丹丹一眼,給她畫了個餅。
“我聽說二十九號那一天晚上,在江邊會有一場煙花展,你去看嗎?”雖然還有幾天的功夫,但她都和閨蜜約好了,到時候一起去看煙花,簡直不要太棒。
霍清霜重新拿起筆在紙上勾勾畫畫,她是典型的怕冷人群,一到冬天就能将自己裹成一個熊,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可以在家裏宅一個月,江邊,又是大晚上,風肯定很大,光是一聽,她就不想去。
可是謝丹丹這麽興奮,她就不好掃人家的興致,“看情況吧,有機會我就會去。”
兩人說說笑笑的,讨論着煙花盛景,而在最後一排,幾人卻正在密謀整人的事,陸昶手裏轉着一支筆,懶散地靠坐在牆上,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緒。
封易眼珠子轉了幾下,默默往後一縮,“阿昶,你真準備這麽幹?”
陸昶沒有回答他這個蠢問題,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段野輕輕笑了一聲,“陸哥的規矩你還不懂?好聚好散,趙萱自己要出這樣的幺蛾子,怪誰呢?”
封易又偷偷瞧了那表情冷酷的人一眼,這次是趙萱自己撞到槍頭上,當初分手本來就不是阿昶的錯,她糾糾纏纏這麽久就算了,竟然還敢動某人的心尖尖,不作死就不會死。
幾人幹了什麽沒人知道,不過第二天,高一整個年級都沸騰起來了,體育課上謝丹丹一臉興奮地湊到霍清霜身邊,“卧槽,好勁爆,清霜,你知不知道趙萱是誰?”
霍清霜愣了一下,老實的點點頭,謝丹丹興奮的臉都紅了,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豔照門的女主角啊,照片都傳遍了,靠,太厲害了。”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一早,各班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些照片,那些照片尺度也沒有多大,不過是摟摟抱抱,摸腿舌吻,男主角有好幾個,不過都打了馬賽克,只有女主角,一臉的意亂情迷。
這些照片放在網上,根本也不值得什麽,只是學校畢竟還是一個隐晦幹淨的地方,這些照片一出,全體師生都嘩然了。
十二班的趙萱更是哭成了一個淚人,年級組勃然大怒,直接記了她一次處分,嚴厲警告她不準在學校早戀,再經發現直接開除,不過就算是此刻不開除她,她也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家長當天就來了學校,給她辦了轉學手續,聽到消息,陸昶冷笑一聲,他許久不惹事,別人都當他是紙糊的了。
封易幾步跳到陸昶身邊,勾住他的肩膀,“老大,沖冠一怒為紅顏啊,現在舒坦了。”
段野不以為意,“這麽點小懲戒,跟阿昶以往的手段比,簡直弱爆了好嘛。”
要說陸昶的以前,在學校絕對是小霸王的存在,橫着走都沒問題,性子不定的時候,看誰不順眼就找茬兒,他家裏有錢有勢,身邊的玩伴家世也個個不俗。
什麽時候吃過虧,不過是年紀大了一些,沒有以前那麽不講理了,但動手的時候也不少,對于趙萱這次的懲罰,都是小兒科。
“差不多就行了,人家是女孩子。”封易說了一句,況且還是前女友呢,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否則又戳到了某人的肺管子,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三人慢悠悠的往教學樓走,才走到報告廳就被人堵在路上,趙萱眼圈通紅,一臉的憤恨難過,幾步沖到三個人面前,對陸昶大喊,“是你做的對不對?一定是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陸昶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瞟了面前的人一眼,聲音冷得快要掉冰渣子,“滾開。”随即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封易雙手環胸,嗤笑一聲,想着這死也要讓人死個明白,路過趙萱時,提了一句,“分了就別糾纏了,說句公道話,是你自己作死,先動他心上人的,跟他的時間也不短,他什麽性子,你不知道嗎?”
趙萱瞪大眼睛,原來是為了那個賤人,她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轉過身歇斯底裏,“陸昶!就你這樣的人,永遠不配得到真愛,你喜歡的那個人,她永遠不會正眼看你,我詛咒你一輩子求而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這這這,玩兒大發了~
☆、陸昶,你流氓!
空氣似乎就靜止在了這一刻,趙萱的話給了他胸口狠狠一擊,他壓下那一瞬間噴湧而起的胡思亂想的念頭,慢騰騰的轉過身,眼神似刀,聲音冰冷,“那你就等着吧。”
他沉默地往回走,渾身的氣壓低沉,似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事實上,他根本沒有面上表現的那麽輕松,只不過強大慣了,就不想把慌亂展現給別人看。
身後的兩人面面相觑,你看我一眼,我瞅你一下,最後,段野咽了一下口水,“那個,阿昶,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憑你的能力,喜歡那個還不是手到擒來。”
當然他刻意忽視了,某個陸昶到現在還沒有追上手的人,封易結結巴巴的開口,“阿昶,你這麽帥,追你的妹子能從這裏排到牧馬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開解的話,面前的人卻突然加快了腳步,封易眼睛一瞪,“诶诶诶,阿昶,你去哪兒?”
段野拍着他的肩膀,“別喊了,肯定找他的小姐姐去了。”
陸昶對身後的聲音充耳不聞,幾個大跨步便上了臺階,沖進教室,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他的視線掃了一圈,走到周婷面前,“她人呢?”
周婷被他吓了一大跳,原本因為他的到來,她正受寵若驚,卻沒有想到陸昶的目的根本不是她,面前的人表情焦急,專注。
她的心裏突然有那麽一絲嫉妒,為什麽能讓他這樣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是自己,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端正了一下臉色,“清霜嗎?她幫語文課代表送作業,現在在……”
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又走出了教室,周婷的心裏微微失落,癡癡的望着他的背影,和她圍在一起說話的幾個同班同學,滿臉八卦,“周婷,最近大家都在傳,陸昶在追你同桌,是不是真的?”
“陸昶竟然會主動追求女生,難得一見啊。”
有人對此嗤之以鼻,“學校裏不是流傳他不吃窩邊草,現在這是怎麽回事兒?”
“在一個教室裏分了多尴尬,這不是馬上要分班了嗎?玩一個班裏的也沒什麽吧。”
“你們別這麽說,我覺得霍清霜挺好的,長的那麽漂亮,學習好脾氣也好,陸昶是真心喜歡她的也不一定。”
“切,那樣的花花公子,他的真心,誰相信啊?”
“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周婷對幾人的議論紛紛置若罔聞,老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麽所有的好處都給了一個人。
如果那些人離她遠遠的,她或許會躲在暗地裏嫉妒仰慕,可卻偏偏在她跟前晃悠,時不時的挑起她內心深處的自卑,讓她躲避不甘的同時,心底裏又升起更加濃烈的渴望,她慢慢的低下頭,掩去眼裏的晦澀。
陸昶出了教學樓就直接奔去了學校老師的辦公樓,他們語文老師住在第三樓的正中間,左右兩邊的樓梯都可以上去,他停留了一瞬,果斷的選擇了右邊。
霍清霜從老師的辦公室出來回教室,這會兒是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時間,還有一節自習就會放學,學生平常輕易不會在這邊來溜達,這會兒人就更少。
樓道裏安安靜靜的,遠處教學樓的吵雜聲傳過來已經很小,只聽得見她規規矩矩一步一步的腳步聲。
轉過樓彎打算下一樓,便被沖上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她輕輕呀了一聲,捂着臉倒退了兩步,鼻子酸酸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努力的睜開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人,頓時沒好氣,“你幹什麽跑這麽快?我鼻子都快給你撞掉了。”
陸昶将她擁在懷裏,一言不發,心跳如擂鼓,她真正的在他懷裏,他才覺得那股恐懼消散了一些,輕輕嗅着她發間的清香,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被他的動作搞得一懵,雙手抵在他腰間,用力推了推,他紋絲不動,“陸昶,你幹什麽呀?馬上上課了。”
他拉着她走到樓梯拐角的隐蔽處,長手一伸仍然将她攬在懷裏,臉埋在她的脖頸間蹭了蹭,聲音低低的,帶着一股失落的味道,“讓我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她不知道他又怎麽了,這人不是一向怼天怼地怼空氣嘛,是誰給了他氣受?竟然一副落寞的模樣。
雖然快要上課了,她心裏有些焦急,但也知道不把這位大爺哄好,她就別想按時回到教室。
她的雙手垂在身側,想了想,還是擡起手,在他背上輕輕撫了幾下,聲音也溫溫柔柔的,“怎麽了?你和我說說。”
他狂跳煩躁的心,竟被她的一句話,輕輕松松地安撫了下來,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又變回了那個不服輸的小霸王,眼睛裏醞釀起笑意,“你一直不答應我的追求,總是敷衍我要考慮,讓我患得患失的。”
霍清霜窒了一窒,她有什麽辦法,這人霸道得連告白都不接受拒絕的回答,可她只有這個答案,她也想攤牌和他說清楚,可她慫,得罪不起人就不敢開口,只會支支吾吾的拖延,“這樣的事情,不是要慎重的嘛,你說了會給我時間考慮的。”
某人之前的失落一掃而空,因為那股不确定,他迫切的想知道她的答案,所以不依不饒,期待又忐忑,“那你,考慮了這麽久,想清楚了沒有?”
她的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皺成了苦瓜,一雙秀眉緊鎖,他從來就沒有被女生這麽敷衍過,只是對她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可她卻一點也不想要這一份特殊,結結巴巴的道:“那個,我們都還太小,現在考慮這些事,是不是還早了點兒?”
某人頓時眼睛一眯,嘴角微勾,滿臉壞笑,将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下面的形狀,他下巴動了動,嘴唇湊到她耳邊,聲音透着一絲絲的痞,“小?你又沒試過,怎麽知道它小?”
說着,胸膛還往前蹭了蹭,鼻息噴在她的耳朵邊,讓她一陣顫栗,“而且,你的也不小。”
霍清霜霎時一張臉通紅,心裏狠狠唾棄剛才同情某人的自己,他這樣的人,哪有別人同情的份兒,她氣的咬牙切齒,聲音惱怒,“陸昶,你流氓!”
刺耳的上課鈴聲響起,她被吓了一跳,心裏一急,頓時掙紮起來,“你快放開我,上課了。”
他這次卻是鐵了心的想知道她的答案,将她緊緊的鎖在自己懷裏,“那你快說,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說了,我就放開你。”
她揪着他的衣擺,鼻翼間全是他濃烈的氣息,咬了咬唇,“我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呀,你別逼我,再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清楚好不好?”
“那你說個确切的時間。”他覺得他再也等不下去,她時常出現在他的夢裏,讓他整個人都為她瘋狂,他都已經陷了這麽深了,也絕不允許她置身事外。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盡量的往後拖延,“一個月好不好?再給我一個月。”
“不行,太長了,你已經考慮了很久。”
“那二十天行不行?”她跟他讨價還價,他将她箍在懷裏,不置一詞,顯然無聲的抗拒,她真是敗給他了,最後一鐵心,“十天,十天總可以吧,不能再少了。”
他這才慢慢放開她,捧着她的臉,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聲音霸道而溫柔,“答應我了,不準再反悔。”
學校拖拖拉拉的,在星期五終于宣布放假,霍清霜覺的陸昶這幾日看她跟看犢子似的,她收拾完東西,趁着某個人不注意就溜了。
陸昶看她跑的比兔子還歡的背影,輕輕一笑,反正時間一到他就不會再給她退縮的機會,現在嘛,不能逼的太緊。
霍清霜急急忙忙地逃回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她輕輕舒了一口氣,進手輕腳的上樓回了房間,自牆上拿下小提琴箱,從裏面取出小提琴。
摸着手上熟悉的樂器,那觸感已經深植骨髓,閉了閉眼睛,将琴往肩上一搭,一首耳熟能詳的《四季》就這樣從琴弦裏逸了出來。
拉完第一首之後,她又将自己最喜歡最熟悉的幾首曲目通通演奏了一遍,優美的小提琴聲從耳尖一直傳到了心裏,那股莫名的煩躁與無措,終于被壓了下去。
她微微一笑,心情舒暢起來,再次将琴裝好放回原處,坐回書桌前,翻開寒假作業寫了一會兒,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是馮淵的,眉心舒展,她點開了短信,【回家了嗎?】
她的指尖點在屏幕上,圓潤光滑的指甲,淡淡粉紅的指頭,映着屏幕上的光,瑩瑩如玉,她想了一下,回過去一條,【回了,你呢?】
幾乎不到一分鐘,手機裏又進來一條短信,【我也回家了,我想問你二十七號有沒有空?我有兩張話劇票,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演的什麽?】她其實已經決定了答應他的邀請,演什麽都會去的,這麽說,只是沒話找話而已。
【《梁祝》你看過嗎?票是家裏親戚給的,他們都沒空。】這話一發過去,他就有些後悔了,這麽說,是不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其實可以和青青一起去,但他卻想邀請她,他緊張兮兮的等着她的回複。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好啊,我也沒有看過,到時候你打電話給我吧。】
他握着手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裏有一種難言的甜蜜,他的生活從小按部就班,這是第一次,事情脫離了父母的掌控,甚至脫離了他自己的掌控。
他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他們見面的次數并不多,可每一次相見都能給他滿滿的喜悅,他能夠感受的到,她對他也是有好感的。
他現在給不起她任何承諾,但沒有關系,等到了大學,他們就可以……
想到那個可能,他心裏就止不住地甜,他要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藏着,然後通通交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和人家一比,你弱爆了。
☆、前提是得有媳婦兒~
臨近新年的這些日子,秦家一家人難得都在家,吃早餐的時候,五人都安安靜靜的,沒人說話。
時間過去了一大半兒,秦威将面前的粥往旁邊推了一點,慢條斯理的開口,“瑤瑤,我記得你生日快到了吧?”
秦瑤擡起臉看向他,滿眼喜悅,“是的,爸爸,我馬上就十七歲了。”
秦威笑着點點頭,謂嘆一聲,“唉,你和你弟弟都快長大了,我在皇家給你訂作了一條項鏈,等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
“謝謝爸爸,”她笑得見牙不見眼,乖乖的應下,言語間還瞟了霍清霜一眼,隐隐自得。
皇家的珠寶,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珠寶的原料是從南非挖回來的,設計師是在國際上都得過獎的,制作的老工藝也都有極好的口碑。
麥城的上層社會女子,都以能擁有皇家最新款的珠寶為榮,女孩子就沒有不愛這些東西的,還是爸爸親自為她制定的,有些人一輩子也得不到。
霍清霜坐在霍香萍的身邊,兩耳不聞窗外事,專注的吃早餐,對斜前方挑釁的視線視而不見。
秦威點點頭,又笑道:“還有別忘了,去你媽……”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微咳一聲,瞧了一眼他左手邊臉色難看的霍香萍,隐去了下面的話。
秦瑤卻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