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強吻
強吻
離飯局有幾小時時間,顧行遠臨時有一個棘手事需要處理,他帶徐栩回住處,領着她進來時有個小插曲。
當時他正接電話,另一只手放在口袋裏,他沒開門打算,而是用手臂輕撞了下徐栩肩膀,用眼神以示她開門。
徐栩微微蹙起濃眉,迫于老板逼近,率先離身,伸手接觸門把上屏幕鎖,滴一聲輕響,她趕緊側身讓行,那人擡腳進去,見身後徐栩沒跟進來,于是停下腳步轉身望去,只見她立在門口,遲遲不願進來。
“不進來,想在門口喝西北風?”他轉身,返回牽住她的手,冰涼接觸,卻燙手山芋一樣,驚得徐栩揮開他,扶額走進門,掩飾尴尬。
望着她害羞逃跑,顧行遠笑了笑,跟在她身後:“要喝水嗎?”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不渴,謝謝。”雖然是道謝,但語氣好不到哪裏去。
他脫下外套挂在手腕上,指了指沙發,道:“無聊的話可以看會電視。”
“您忙。”徐栩巴不得他忙,這樣她就不用面對他。
“小壞蛋。”顧行遠在心底罵了一聲,就會對他拒之千裏,不是小壞蛋?還能是什麽?
見某人上樓處理公事,徐栩一顆玄着的心終于落下了,來到魚缸旁,水質清澈明亮,自從上次給綠毛龜洗過一次,到現在到她都沒時間過來洗,她想應該是有人定時過來清洗綠毛龜。
上次過來匆匆忙忙,沒注意參觀,眼下他不在,不參觀一下似乎說不過去,她只在一樓區域逛逛看,有錢人裝飾一般以高大上為主,況且是顧行遠,他家東西用價值連城形容來都不以為過,比如,她此刻腳上踩的這塊地毯來說,它的造價以尺計算,就她腳下踩的這塊十米地毯價格在五百萬以上,踩在腳下都以百萬計算,更何況是用的。
小逛一會兒,最吸引她的不是那些奢侈品,而是最不起眼一副字畫,被它主人遺棄在角落裏,這幅畫不是出自大師之手,但那個框材質可以買個明牌包了,可見它的主人曾有多喜這副畫。
她伸手擦了擦框面,這才看清提字內容“唯愛”二字,筆鋒秀麗清揚,不似男人沉穩有力,光看字就知道是個女的寫,如今這幅畫卻被遺棄在旁,可謂是大起大落,能讓顧行遠想扔掉又舍不得,這人是他的什麽人并不難猜,
“你在幹嘛?”
顧行遠不知道什麽時候立在徐栩身後,聽不出那人喜怒來,但語氣沒剛才那麽好是肯定的,她将東西歸位,轉過身面對他,淡淡說:“無聊看看罷了。”
他憋了眼她身後畫框,皺了皺眉:“走,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有了第一次牽手成功,就有無數次,這次也不例外,他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徐栩掙脫了幾次,奈何男女之間力氣差別太大,她不僅沒掙脫開那人手,反而被他牢牢牽住。
“你先放手。”徐栩急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特別是和他在一起,這種占有欲來得突如其來,讓她接受不了。
快要到達目的地時,他開口:“先閉上眼。”她看了他一眼,蹙眉,問:“閉眼幹嘛?”
“進去就知道,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先閉上眼。”顧行遠難得好心情倒。
徐栩沒閉眼,她不但沒閉眼,而且把眼睛睜的老大,瞪着他看,就怕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他低頭看去,被她舉動逗笑了:“有我在怕什麽?”
說着,他伸手将人拉到身邊,單手覆蓋上她眼睛,徐栩眼前一黑,緊接着被他帶進,她幾乎是被抱走的,沒幾秒鐘,他就放開她,刺眼陽光照到她臉上,眯了眯眼,有點不适應突來陽光,待适應了,這才慢慢睜開眼,入目的是滿院的花,別墅後門他劈開了一快地,種上滿園春色,幾乎每顆花開出來的顏色都不一樣,她雖然不喜歡花,但看着也是滿心歡喜。
“喜歡嗎 ?”他站在她身後,低頭靠近,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這樣靠近讓徐栩喘不過氣來,身後是那人氣息,有股暖流直進她脖子,吹得她生疼,看了眼手腕上時針:“時間差不多到了。”是提醒。
“不着急。”難得獨處,顧行遠可不想浪費在這種時間上,他想如果可以,就這麽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老板都這麽說了,她還能說什麽,只能服從命令,忍一下,下班時間一到,不管說什麽,她也要回去,現在能做的是當個透明人,盡量不讓他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餓嗎?”他問。
徐栩肚子一緊,咬牙道:“不餓。”
還好這次肚子争氣,沒給她丢臉。
“那就喝茶。”玻璃房裏設有茶室,他來到茶幾旁燒水,沒多久,水差不多開了,他從冷藏箱了能從一罐茶葉,上等的大紅袍。
徐栩自小跟着徐母,她母親喜歡喝茶,在她們家很少有人喝白開水,所以她從小就跟着喝茶,長大後,嘴也叼,不是好茶不喝,所以當茶香撲鼻而來,她妥協了,不要臉坐下,拿起茶杯,聞了聞。
小口喝進:“好茶。”
“喜歡喝茶回頭我讓人多送些過來。”顧行遠笑了笑,難得在喝茶這方面喜好一致,先抓住她的胃,在抓她的心,也挺好的。
她向來對喜歡事物沒抵抗力,聽他說要送些過來,下意識道:“好。”待回過神來,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這個茶喝的有點晚,走出來別墅天已經黑了,顧行遠開的車,好在他有電話進來,這才讓徐栩免去尴尬,不多時間,車子驅進一處偏僻私房菜,她蹙了蹙眉,地址和陳衍報備的不一樣。
“行程變了?”他剛挂斷通話,就聽見徐栩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揉了揉眉心,解釋說:“臨時取消了,餓了吧?我們先吃飯,然後我在送你回家。”
話都到這份上,徐栩不好拒絕,只能無奈跟着,她想,等吃完飯,說什麽也不要讓他送,前車之鑒,她還是打車回去最安全,但是吃擺飯,某人不幹了,以為偏僻為由不讓她打車。
“我已經叫了車。”徐栩嘟着臉,雙手抱胸堅持一個人回去。
顧行遠被氣的胃開始疼了,嘆了口氣,溫聲道:“乖,別鬧脾氣。”
徐栩“……”她什麽時候鬧脾氣了?
說着,顧行遠起身,來到她身邊,抽走她手裏時間,取消了手機裏訂單,牽起她離開包廂,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将人帶進副駕駛,直到車子起動,徐栩這才回過神。
“顧董,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有權自己決定。”這人太霸道了,也太氣人了。
顧行遠忙着開車,沒時間看她,但他是語氣暴露了他此刻心情,他非常不喜她這樣稱呼自己:“啊栩,你我之間非得那麽清楚嗎?”
徐栩轉頭對向擋風玻璃,不願意面對他, 前幾次她可以忽略,但這次她忽略不了,她不是傻子,這話是什麽意思怎會不懂,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鑫耀董事會對她有那個意思。
她何德何能,能讓他動心。
過了許久,徐栩開口道:“我們不合适。”
“男未婚女未嫁,怎麽就不合适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希望顧董明白。”她想這樣說,他應該死心了吧?
吱一聲,顧行遠靠邊停車,氣憤的把她拉到身邊:“喜歡誰?是那個沒良心前男友?還是另有其人?”
“你查我?”徐栩推開他,與他對視。
他低頭看她,一直克制着暴脾氣:“我還需要查嗎?”
“我要下車,開門我要下車。”想到他查自己過去,她就毛骨悚然起來,拍打着車窗,想下去透透氣,離開這男人。
顧行遠見不得她這樣,于是,掐着她手臂,把人拉扯到身邊,雙手捧起她的腦袋,準确無誤朝她唇吻去,碰上去那一刻,徐栩睜着大眼,嚴重懷疑出現幻覺,身體如同僵屍一般硬邦邦,腦袋嗡嗡作響,分不清是真是假,直到腰圍位置被他輕掐,惹得她尖叫,讓他有機可乘,舌攻了進來,氣息相纏,她整個口腔都是他的味道。
那人吻得很溫柔,邊吻邊說:“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依然霸道蠻橫。
徐栩被他抱住懷裏動彈不得,誰來告訴她,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氣得她用腦袋撞了幾下顧行遠,若不是礙以男女有別,她真想咬死他,這個舉動惹得他開懷大笑,輕輕拍打她後背。
“連你的初吻都是我的,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薄唇故意靠到她耳邊說道。
“……”好一張嘴,死的都可以被他說成活,這人可真是伶牙俐齒。
“你放開我。”除了這句話,徐栩已經講不出別的話了。
顧行遠聞了聞她身上香氣,抱緊她:“在抱一會兒。”
徐栩生無可戀,不知過了多久,男人這才放開她。得到解脫徐栩頂着酸痛身體靠到車門上,警戒性望着顧行遠,握緊拳頭,大有他敢不要命過來,她就揮起拳頭。
顧行遠被逗笑了,他摸了摸鼻子,開口:“啊栩不用這樣防我,我又不是色狼,怕什麽?”
因為太過氣憤,所以話不過腦,想也不想就道:“強吻人,你不是色狼,誰是色狼。”
這回顧行遠笑出聲來,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只對你一人。”
徐栩雞皮疙瘩起來,特麽,這是什麽狗屁強吻人理由。
顧行遠原本計劃飯後帶她去看電影,計劃趕不上變化,不過這個變化他喜歡,嘗到甜頭的他,怎麽可能放任她一個人回去。
徐栩家有門禁,十點之前必須回去,所以她是掐着點回去,不過這次可沒那麽幸運了,她家母上大人一臉嚴肅靠在門口等着。
“吓死我了。”開門就見徐母用掃描儀掃描眼神看着自己。
徐母雙手抱住胸口:“不做虧心事,不怕吓死人。”
徐栩……
“吓死人跟虧心事都挂不上鈎。”徐栩反駁道,她媽是不是看到了什麽美麗誤會?不然也不會站到門口等她。
徐母呵了一聲,問:“小顧送你回來的?”
“嗯。”她了解她母親,可不敢随便亂說。
果然,徐母來勁,一路跟着徐栩進房間,在她身後說:“小顧這個人挺好的,你可不要欺負人家,這人值得托付終身。”
徐栩大概把氣到了,手裏睡衣被她掐的變形:“你喜歡,你娶他回家。”
“我倒是想,就怕人家嫌棄你。”徐母是真看好顧行遠,不然也不會天天問。
相反,徐栩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差在她媽面前吐血了,砰的一聲,巨大浴室關門聲,來表示她此刻不爽心情。
徐母搖搖頭,這暴躁脾氣,也不知道随誰。
顧父在廚房做宵夜,不容易見寶貝女兒回來,特意端着宵夜出來,卻吃了閉門羹,轉過頭,問:“怎麽了?”
“沒見過吃飽了撐着發脾氣。”徐母在女兒哪裏受了氣,回頭就把氣耍在徐父身上。
徐父日常就是出氣筒,面對老婆發脾氣,他不但沒氣,反而好脾氣安慰:“又不是沒人要,那麽着急幹什麽?”
徐母聽到這句話,剛緩和不少脾氣,這下子更加氣:“你懂什麽。”
砰的一聲,是關門聲,留下徐父孤孤單單一人在客廳,母女兩脾氣不是他說,簡直一個模樣刻出來,嘆了嘆氣,自己老婆孩子,嬌生慣養也是他寵出來的,他還能說什麽,笑着寵下去。
徐栩洗完澡出來,來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登錄QQ,幾百條信息釘釘作響,若是以往她定回複,但今天心情不佳,沒時間應付,關掉電腦,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她承認有點喜歡顧行遠,但也只是喜歡,談不上非他不可,純粹是欣賞他而已,只要一想到接下來需要無時無刻面對他,她就雞皮疙瘩起來,已經轉正了,她不可能辭職,況且她跟他也沒發生什麽,辭職理由說不過去,但面對他,她又難以招架,想着想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