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草莓

草莓

溫年的幹飯心情被這兩塊肥牛給破壞掉了。

徐燦燦其實也想嘗一點的,但是經過這個大場面後,她選擇再點一份飯。

接到徐燦燦的加單,服務員不假思索便告知:“這位女士,不好意思,剛才那份拌飯是我們店裏最後一份拌飯了,給您造成了不愉快的體驗,非常抱歉。您也可以常常店裏的冷面,味道也是不錯的。”

很好,這碗飯一下就變得金貴起來了。

“诶,好,那就來一份冷面吧,謝謝了。”徐燦燦單純是為了緩解場面的尴尬才這麽說的。

這頓飯最後在溫年的不甘中結束,她吃完肥牛拌飯後,為了發洩自己的小情緒還喝了三杯梅子酒。

再喝第三杯的時候,徐危雪明顯想攔的。

徐燦燦坐在對面傻笑:“哈哈哈哈哈,組長這個酒還是有點後勁的,你別喝太多了。”

溫年喝完,便起身去買單。買了單過後就站在店門口吹冷風。

最後是楊鐘凱的車先開過來,他搖下車窗随口問了句:“你住哪?要不要我送你?”

溫年捧着臉搖了搖頭,“不用,我跟楊總監不順路。”

說到這,溫年突然想到了高光點,“楊鐘凱,你是不是想蹭飯!芬烈和星芒是兩個方向,你怎麽會順路走南繁二街!”

徐燦燦這時候走了出來,也恍然大悟。

對啊,這兩個方向一點都不順路。

楊鐘凱覺得自己的邀請有點多餘,特別是對着兩個醉鬼。

Advertisement

“我最近搬到了星光小區。”

徐燦燦沒什麽反應,溫年直接ptsd了。

她尖叫了一聲:“你說什麽?”

星光小區,和星芒只有不到1km距離的那個星光小區。

就是她和徐危雪住的那個小區?

楊鐘凱挑了挑眉:“不順路走了。”

徐燦燦這個時候沒那麽抵觸楊鐘凱了,多半是酒精問題。

她輕車熟路坐到副駕駛,還給自己系上安全帶。

然後笑着說:“順路,我順路!那就麻煩楊總監了~~~我下次請你吃肥牛拌飯。”

楊鐘凱婉拒:“不必。”

因為楊鐘凱住在星光小區這件事讓溫年清醒了兩分。

她送走了聚餐的同事,這才偷摸爬上徐危雪的副駕駛。

她剛坐下就開始說話,中間還不帶喘氣的:“徐先生,告訴你一個不算好的消息,楊鐘凱,楊鐘凱他——”

“他怎麽了?”徐危雪給車窗開了一個縫,然後提醒溫年:“安全帶。”

“他跟我們住一個小區!!”溫年的語氣有些驚恐。

“芬烈和星芒算不上遠,附近比較高檔适合他那個層次的小區不多,星光小區算一個。住哪裏也正常。”徐危雪很快就把原因分析出來了。

溫年:“我也知道,我只是擔心她會發現我們住一起。”

溫年突發奇想:“住一起和鑽戒都是為了應付家人,反正你爺爺也不在這,我奶奶和妹妹也住原來的房子,不如……不如我自己在外面租個房子?”

溫年越發覺得穩妥,“你也不用給我帶草莓做草莓奶昔,也不用下了班還跟我見面。大家的獨處時間多了起來,聽起來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啊。”

獨處意味着放松,意味着能沉澱自己,能提高自己。

也不用為了相處而相處,在生活上也能方便很多。

她洗澡也不用想着徐危雪在家,還可以直接穿着浴巾在沙發上打滾。

“徐先生覺得如何?”溫年覺得自己可以再得寸進尺些。

徐危雪看向溫年,看着她紅彤彤的臉蛋醉色誘人,眼眸當中的欣喜全是打的小算盤。

“可以。”

溫年欣喜萬分,“徐先生你真的是我見過最體貼最慷慨最大方的人了。”

溫年覺得光是這一句誇張還不夠,就在她努力思考該怎麽把漂亮的詞彙堆疊到一起時,徐危雪把車停了下來。

他拉手剎的樣子優雅又有魄力。

“那麽我們協議上的報酬需要發生點變化。”徐危雪一本正經地同溫年分析,“你搬出去的話,勢必會讓我承擔被發現的風險,這些風險是因為溫小姐為了一己私欲所造成的。當然,我尊重溫小姐的選擇。”

溫年眨巴眨巴眼,混沌的大腦讓她不能看清徐危雪說這些話背後的真實意義。

她歪着頭一臉迷茫:“什麽變化?”

“首先,要扣除協議裏百分之十的酬勞。”徐危雪看向溫年慢條斯理地說。

啊?百分之十?

一千萬的百分之十是多少?

啊!是一百萬!

溫年對一百萬這個數字很敏感,她第一時間就表示拒絕:“啊,不可以!”

徐危雪并不打算在百分之十上做停留,資本家都是黑心的,會設計圈套的。

果然,他乘勝追擊了:“這只是在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如果被我爺爺或者家裏人以及朋友當中任何一個發現我們是協議結婚,那我會扣除百分之二十或者是百分之三十。如果情況嚴重也有可能扣掉所有的酬勞。”

“聽起來是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溫年瘋狂點頭,這可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徐危雪:“可是溫小姐,還有一種情況。若是因為你的選擇造成了我嚴重的損失,我可能會找你索要賠償。”

溫年大驚,不知道徐危雪怎麽說得出口的!!

他還想要找她索要賠償!!

他怎麽敢的啊???

知道溫年現在的思考狀況不太能理解他剛才的話,徐危雪便簡單得說明這種嚴重損失的情況,“例如,股票下滑這種不可控的嚴重損失。”

“這件事怎麽可能會造成股票下滑?!”溫年大腦的CPU都燒幹了。

徐危雪:“協議結婚的背後大家是否會猜測我有問題?”

溫年恍然大悟,低頭往徐危雪的某處看了兩眼。

她還特別有調調地啊了一聲,意味深長。

“啊~猜測你不行?”

徐危雪滿頭黑線:“親愛的喝醉了的淑女,在這個時候跟你分析利弊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你想的很周到……大家猜測你不行,那就的确有點麻煩。公司裏人心惶惶,争奪CEO之位大戰即将打響——”

“哦,不對,不是CEO。應該是家族戰争?”

徐危雪姿态依舊,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已經放棄和一個醉鬼溝通了。

他看了眼溫年的安全帶,提醒道,“坐端正,回去了。”

溫年噢了一聲,腰背後被自己的包包咯到了,她挺腰摸了好一會才把包包摸出來,嘴裏還嘀咕,“我說怎麽這麽難受呢,原來我的包包放在這了。”

溫年從包裏掏出一個黑色小盒子,“這是上次說要給先生的禮物。”

“是什麽?”徐危雪眼中有細碎的光芒,如黑曜石那般神秘耀眼。

“是袖扣。”溫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那個領帶夾其實不是買的,不過是我選的,也算是我送你的禮物。這個袖扣就不一樣了,袖扣是我買的也是我選的。”

盡管當時敷衍的成分比較多。

溫年解釋完,還有一些話沒敢說。

比起袖扣,她其實更想給徐危雪買一對袖箍。

白色的襯衫,深色的馬甲,皮革金屬制的袖箍,特別有禁欲老男人的味。本身徐危雪又有腹黑狐貍的調調,非常能滿足自己那些小小的可愛癖好。

當然,那種大金屬面積的手表她也看過了。

最後因為價格而pass掉了。

“謝謝。”徐危雪把溫年遞過來的盒子放在了駕駛座車門裏。

他決定原諒溫年這次酒後的胡言亂語。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第二天溫年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特別傻。

當然比起吐槽自己,她對百分之十這個數字是相當清晰。

果然,資本家的血都是黑的。

徐危雪昨天晚上趁着她喝醉毫無心理防備竟然忍心如此對待她!

這是恐吓!

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要麽,她和徐危雪解除掉協議關系。

要麽,徐危雪從星芒離開!!

她不想上班失去了自由,一直都在提防。

她不想被資本家拿捏喪失話語權,她要自由!

溫年在洗漱的時候內心燃起熊熊烈火,從反抗到抗議成功已經在腦海中腦補出了一部完整的熱血電影。

結果,實操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了。

比如,她已經在腦海中打好了草稿,一對上徐危雪的眼眸,她的那些勇氣瞬間被壓掉了。

再比如,她已經想好了在沒人的時候要跟徐危雪開誠布公地好好談,總是被人撞見,她又做賊心虛佯裝無事發生。

等到午飯後,溫年收到了周辭的消息。

周辭知道了昨天晚上她們聚餐的消息,表示很遺憾自己沒能跟在一起。

溫年便常規地安慰,并且再次畫大餅說下次會好好請客。

當然,她也吐槽了一番昨天晚上自己被分掉了肥牛拌飯,這真的很氣人。

周辭嘴巴很甜,也很體貼,表示下次一起吃飯絕對不跟她搶一粒米。

溫年被哄得心花怒放,感嘆年紀小的男孩子,也有年紀小的好處。

至少不是精打細算,珠子打得噼裏啪啦響的萬惡資本家。

等下午去芬烈處理好細節問題後,溫年便開始尋找徐危雪的人影。

平時時時刻刻都能遇見,到了關鍵時刻想找他說個話都找不到機會。

若是到了晚上兩個人單獨相處,她又有點慫。

真的是慫到家了。

終于和徐危雪并肩,溫年裝得漫不經心:“徐先生,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徐危雪嗯了一聲:“還行。”

溫年微笑,幸好她不是真的想知道徐危雪的反饋意見。

“關于那天晚上醉酒說的是,我能跟您聊聊嗎?”溫年禮貌極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