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七
二十七
午後，李惜時決定去看看冰冰，把藥方之類的定一下，明日才好放心出門。蕭十一郎也一同去了。
“惜哥哥，蕭大哥，你們來啦。”冰冰見到他來，如同往常一般，露出一個柔柔的笑來。
“近日身子可還好？”李惜時也如同往常一般笑着問候。
冰冰明亮的眼黯了黯，昨天那老大夫雖沒說什麽，卻分明流露出一種憐憫的神色。她便知道，自己的身體恐怕不太妙。“可以，告訴我我的病情嗎？”
李惜時怔了一下便也了然，冰冰從來沒問，只是相信他，以為他可以治好她，但她本就聰敏，昨天只怕是發覺了不對。“冰冰，你……”
“果然嗎？惜哥哥，謝謝你，至少這些時候，我一直很開心，也并沒有什麽遺憾。”冰冰見他猶豫着許久也沒說出什麽，心下明了。
“對不起，一直沒有告訴你。”
“不，我從來也沒有問過。惜哥哥，你真是個溫柔的人，可惜，我不是你喜歡的人，不過也幸好我不是，否則你不是會很傷心？”
李惜時看着面前故作樂觀的少女，不禁嘆息，她是個堅強的好女孩。可惜，堅強，生于挫折和困境。這樣的詞加在這個原本柔弱的女孩身上，只能更顯她的艱難。而一個女子，最不須要的，便是這樣刻骨的艱難。李惜時已無話可說，只認真地診着脈，問了問這幾天的情況。
臨到送兩人到門口，冰冰才低着頭道：“雖然我一個人的支持并沒有什麽用，但，希望你們在走得艱難的時候，想起有個人是支持你們的，會感覺輕松一點。”
“嗯？你知道明天的事了？沒關系的，你不用擔心。”
蕭十一郎也笑道：“對，只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的。”
“诶？你們要出門？”
“不是這個？那是什麽事？”李惜時莫名。
蕭十一郎也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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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看到了，上元節的燈……”冰冰臉紅了紅，又笑道，“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說什麽的。”
李惜時想起那盞燈，看了看蕭十一郎，淡淡道：“那燈，應該只是他買錯了。”
“燈？惜時，是我送你的那盞？”
“嗯。沒什麽，你應該只是随便買的吧，只是恰好是那盞，想來冰冰有些誤會了。”
蕭十一郎卻道：“才不是，我有問過那個賣燈的那個孩子的！”
李惜時心跳亂了，想說什麽，卻在蕭十一郎的注視下紅了臉，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我先走了！”
蕭十一郎一臉無辜，看向冰冰，“我做了什麽嗎？”
冰冰輕聲笑出來，“沒有，你只是實話實說，想來惜哥哥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實話實說……我也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呀。”
冰冰搖搖頭，“說起來，其實我知道你們是兄弟，因為我有偷偷看過小公子查到的東西。雖然我不清楚原因，但惜哥哥似乎很擔心別人知道這件事。我沒法子幫他什麽，但你一定可以的。”接着，道了別便關上了門。
蕭十一郎決定把這事先丢到一邊，好好想想燈的問題。為什麽小十二他生氣了呢？
……………………好吧，補上那天的情況…………………………
蕭十一郎因懷疑李惜時是蕭十二郎而離開了一段時間，終于查到些頭緒的時候，已快到十五上元節了。想起答應過李惜時上元的時候一起看燈會的，便急急趕了回來。回到濟南城時，已是晚上，本打算先回李府，不想路過燈會的時候，恰好看見李惜時牽着冰冰在逛燈會。（實際情況是，人太多，李惜時正拉着冰冰小心地避開人群。）
那兩人皆是一身紫衣，相攜走來，看上去十分相合，那些少年眷侶見了也羨慕不已。
蕭十一郎忽然覺得回來的自己很傻。正要離開，卻見兩人已找了個攤子吃元宵，一個小童正舉着一盞燈站在一邊，同他們說着話。李惜時看了看那燈，卻并沒有買下。
蕭十一郎有些疑惑，他看出李惜時其實是喜歡那盞燈的。見那小童往自己這邊走來，想了想，決定買下來。就當是送給他的回禮好了。
沮喪的小童見蕭十一郎想買燈，立刻高興極了，“公子公子！我家的燈做得不錯吧……”
蕭十一郎随口接道：“嗯，花樣還行，我要買了送人。”
“诶？送人？正好！這燈很适合送人的……”
“這樣啊……”蕭十一郎仔細看着燈，也沒在意小童在說什麽。
“上元節送這盞燈給喜歡的人，一定好的！我阿爹說了……”
蕭十一郎放下燈，笑道：“很久沒送他禮物了，難得這個應該是合他心的。我要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沒問題吧？”
小童急急點頭，“很适合的！這燈本來就是送給對自己很重要的人的，她收了一定很開心！”
蕭十一郎滿意地點點頭，付了錢，拿着燈又看了看。再望向那個賣元宵的攤子時，才發現那兩人早已不見了。提着燈漫無目的地走着，這一路人來人往，竟只自己孤身一人，心下不禁悵然。縱身上了屋頂，望着天空的圓月，心情才平靜了些，不經意見往下地一瞥，便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為什麽只有他一個人？冰冰呢？
在思緒還未理清前，蕭十一郎已經站在了李惜時身後。猶豫了一下，把那盞燈舉起來，伸到李惜時面前。看到他回過頭，驚訝的眼中暈染開喜悅。
…………………………轉回……………………
第二日一早，那個名叫蕭十二郎的少年果然駕着車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坐上了車。
馬車并沒有走很久，甚至連濟南城也沒有出，到了一間酒樓的門口停了下來。
只聽蕭十二郎道：“兩位，到了。”
李惜時的心沉下去，感覺似乎有些不對。他看向蕭十二郎，“請客的是你師父？”
“是的。”
“‘鯊王’請客的地方……我以為會是在船上。”李惜時說得有些艱難。
蕭十一郎有些莫名地看着他，笑道：“船上？他雖然外號叫‘鯊王’，但船也要帶來麽？放在大明湖？”
蕭十二郎卻道：“不，家師請客，确實喜歡在船上。但這一次請客，最大的東家不是他，所以地點，也不是家師定的。”
李惜時撫額，失算了。也對，在一切都已改變的情況下，怎麽還能期待這件事會是按照原劇情發生？
蕭十一郎有些擔心，“惜時？怎麽了？不舒服嗎？”
李惜時勉強笑道：“我沒事，我們快進去吧。”
“嗯。”
兩人進到酒樓內，不出意料的，大廳內沒有一個客人，這裏已被包下了。
一個小二走過來，帶着他們往樓上走去。
雅間的門打開，李惜時的心更沉了幾分。他看向蕭十一郎，“請客的是這三個人？”
蕭十一郎點點頭，“我雖不認識他們，但想來就是這三個。”
李惜時緊緊握拳，一切都跟原劇情合不上。太大意了，竟然沒有看過請柬就想當然了。這一切絕不是連城璧的安排！早該想到的，如果連城璧想給蕭十一郎找麻煩，在他明白自己知道一切的情況下，根本不會用原本的那種方法。
那麽，真正請客的人，是誰？
話說…接下來一個星期我會隔日更…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