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餘聽禾問:“你的決定有些突然,确定已經掌握了嗎?”

寧瑾之磕磕絆絆地道:“确定,我在鍛煉我自己,不過下次……還需要你幫忙。”

把他做周報的時間騰出來,這樣她就能多休息一會兒。

聽到寧瑾之的回答,餘聽禾點了點頭,“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對方要鍛煉自己,她總不能不讓對方單獨鍛煉。

看來今天只需要完成她的周報就行了。

“好。”寧瑾之說。

餘聽禾與寧瑾之進入了全息世界。

她周報主題依舊是野外生存,選的是普通模式。

在不斷努力鍛煉的情況下,她野外生存能力總算提升了些。

可今天好像有所不同。

她才進全息世界不久,她感覺腳步越來越沉,注意力難以集中,腦袋空空的。

她望着前方的景色。

她腳步一重,甚至還沒來得及退出全息世界,她忽感天旋地轉。

下一刻,她雙眼重重地阖上,無力地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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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暈倒的地方正好有許多樹葉堆積,随着她落地,堆積的樹葉不由輕顫,像是在默默守護她。

寧瑾之跟以往一樣,進入全息世界後就去找餘聽禾彙合。

這次的野外模拟的是楓葉地,紅與綠交錯,黃橙紅揉雜在一片樹葉上,葉片形狀如殘角的碎星星,樹枝上,空中,地面,都有碎星星。

他踏過楓葉路,風緩緩飄過,樹葉輕輕落着。

漫長的路中,暗藏許多危險,他目露警惕,打量着四周。

半晌後,他望向四周時,視線落在了路上的一個地方。

他的視線一頓。

楓葉的紅似熾熱的火,襯得她膚色白如雪,她躺在滿是楓葉的地面,頭枕在手上,有落葉安詳地躺在她身上,她纖眉如畫,阖着雙眸,嘴唇毫無血色。

寧瑾之注意到她的狀态不對,他眉眼一凝,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他喊了幾聲餘聽禾的名字。

沒有得到回應。

野外生存不會出這種讓訓練者一開始就暈倒在地的環節。

他憑自己的直覺和意識,直接按了退出鍵。

現實……

寧瑾之出了全息世界後,見餘聽禾一動不動,她戴着全息頭盔的,他不知道她狀态如何。

他趕忙喊了幾聲餘聽禾。

無人回應。

寧瑾之登時取下她的全息頭盔。

發絲清香飄出。

他将頭盔放在一旁。

“噔。”頭盔放置聲響起。

她臉色蒼白,臉頰兩側冒有細汗,一看就知道,狀态很不對。

他頓感血液凝固,心髒驟停。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最後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她不能有事。

營養液能急救,也能緩解許多症狀。

他迅疾拿出身上随身攜帶的營養液,打開包裝後,一手掐開了她的唇,另一手輕輕将營養液往她嘴中灌,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

她有意識地吞咽了一點。

但是有些營養液從嘴唇中流出。

她還沒完全失去意識。

寧瑾之快速取下自己的頭盔與兩人身上的安全帶。

他抓着餘聽禾的手腕,随後将餘聽禾抱起。

她的手腕很涼。

他抱着餘聽禾出了全息艙,面上難掩緊張之色。

陳淮一直在賣營養液的販賣機旁站着,隔三差五就看兩眼餘聽禾所在的全息艙。

看着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再過一個小時,她就會出來,出來後他就約她一塊吃午餐。

至于她那個什麽同學……

他手指摩挲着手中火龍果味的營養液。

忽然,陳淮看見餘聽禾所在的全息艙開了艙門。

緊接着,他看見了一臉各種情緒都有的寧瑾之。

他沒過多注意對方。

他注意的是寧瑾之正抱着餘聽禾走出全息艙。

陳淮第一想法便是走過去。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這麽快出來,聽禾也不喜歡別人抱她。

“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陳淮邁步走上前,詢問寧瑾之。

寧瑾之剛要跑醫務室,見來人是陳淮,他脫口而出道:“帶她去醫務室,她狀态不對,她昏迷了。”

陳淮臉色乍變,面上的輕松之色完全褪去,他眉宇間的憂思之色漸漸濃重,當機立斷道:“快去醫務室。”

擔心,害怕,恐慌,緊張,全都占據着他的心頭,他不知所措,只好一遍一遍在心裏祈禱,祈禱她健康平安。

刻不容緩,兩人都沒再耽誤,忙不疊地往醫務室的方向趕過去。

餘聽禾感覺耳邊有聲音,有嘈雜聲,可她卻如沉入海底,眼皮無法擡起,鳴鳴聲聽不太真切。

一會兒,一切漸漸遠去。

她徹底沒了意識。

在路上時,陳淮完全不掩飾臉上的焦急,他指尖輕顫,手被捏的泛白,以此來緩解他緊張的情緒,他問寧瑾之,“給她喂營養液了嗎?”

“喂了,沒有好轉。”寧瑾之眉頭蹙着,汗水爬滿手心。

陳淮聽後心沉了個徹底。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兩人匆忙趕到醫務室。

校醫為餘聽禾檢查時,發現治療艙對她無效。

十分罕見的體質,這意味着短時間內要另想辦法。

作為貴族學院聘請的校醫,他自然知道嚴重性,知道貴族都不會向外界公開疾病。

醫務室沒有古老的藥,因為這種藥早已被時代淘汰,醫務室的設備都是最先進的,他沒有學過以前的配藥,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校醫皺起眉頭,涉及到隐私方面的問題,他沒有向寧瑾之和陳淮透露具體情況,“需要聯系她的老師和家人,現在我只能為她注射一針,但是作用……”

一般情況下,這種體質的學生會專門請一位随時候在身側的私人醫生,但是學院不允許學生帶傭人、保镖、及陪讀進校,再加上學生健康少病,他這平日閑的少有人問津,之前沒有過這種情況,所以學院沒規定私人醫生可以在校久待。

或許這位同學的私人醫生有能醫治的藥,現在送往醫院運藥也需要時間,而且還需要審查。

貴族身體情況都是保密的,若是貿然将她送往醫院,後續會很麻煩,更別說背後有時時刻刻盯着貴族的仇家。

校醫省去了一些話,向兩人說明了重點。

陳淮和寧瑾之聽後,心都一緊。

情況很嚴重。

比料想的可能性還嚴重。

寧瑾之瞬間快要站不穩。

砸成碎末的冰石摻着極苦的膽汁,冷緊血液凍住呼吸弄寒神經漸涼人心,絲絲縷縷苦味與冰石消融,充斥心間,細碎冰石沉重且有尖銳利刃,沉在心底,快要将心貫穿,他真實感覺到了心疼。

陳淮眉頭緊鎖,他看向寧瑾之,“快聯系你們的老師,老師應該有她親人的聯系方式,然後再聯系她的私人醫師。”

光腦在本人不清醒的狀态下無法打開,他們無法打開餘聽禾的光腦聯系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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