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手鏈?阿茵愣了一下,睜開眼,偷偷的看了男子一眼,又看向自己手上帶着的粉色珠鏈,上面還系着幾個小鈴铛,走路的時候會發生清脆的聲響。

阿茵記得這是以前有個人送給她的,至于是誰她也忘了,她覺得這個手鏈走路的時候會呤呤響,因為覺得好玩,所以今天出門的時候便給帶上了。

“這…這個手鏈怎麽了?”阿茵很是害怕,小聲的詢問着。

“我問你從哪裏的!”男子厲聲問道。

阿茵被吼得肩膀瑟縮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我小時候,別人送我的。”

“誰送你的?”男子眼睛只是盯着她手上的那串手鏈,并不看她。

阿茵的手腕纖細白嫩,那串手鏈戴在她的手腕上很是好看,但男子抓着她的手臂抓得太緊,使得她吃痛之下難耐的她動了動手腕,腕上的粉珠跟着晃動,鈴铛也呤呤響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好像是一個小哥哥送給我的。”

男子突然猛得擡頭,緊盯着阿茵的面容,捏着她手臂上的手也越發用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眉眼看,“你是不是姓霍?”

“是啊。”阿茵痛得眉頭緊皺,又不敢說,但聲音卻不自覺的帶着哭腔,“你怎麽知道的?”

“你哭什麽?”男子看她這幅要哭出來的表情,手上一松,皺眉問道。

“我沒哭,但你抓得我好痛。”阿茵抽了抽鼻子,用手輕輕揉着自己的手臂,委屈的模樣格外可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子突然緊張起來,還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意味。

他的語氣裏帶着愧疚,使得阿茵好奇的朝他看去,剛剛還一副要殺人的可怕表情,這會兒竟然道歉?阿茵覺得有些懵。

她眼中帶着充盈的淚光,看起來濕漉漉的,如同小鹿般,這會兒用她那好奇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讓男子不禁臉紅了紅,“讓我看看你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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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茵更覺奇了,她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人真的好生奇怪,剛剛看着那麽可怕,這會兒怎麽又?

阿茵愣神的功夫男子正伸手來掀她的衣袖,阿茵連忙躲開,後提一步搖頭擺手道:“哥哥說了,不能讓人掀衣服。”

說完這話,阿茵又頓時想起哥哥說過不可以和別的男子講話,可這會兒她迷路了,除了這個大哥哥沒別人了,講了應該沒事的吧?大不了從現在開始她不講話了,阿茵咬唇滿臉糾結。

“哥哥?”男子臉色頓時又陰沉了下來,“你說的是霍知?”

阿茵點頭,本來是打定主意不再開口的,但卻一下子都沒有忍住,她聽聞男子的話後,突然奇道:“你怎麽知道我哥哥叫霍知?”

“你真不記得我了?”男子答非所問。

阿茵搖頭,她認識的人裏面沒有坐輪椅的。

男子沒有生氣,陰郁的眼神莫名得有些柔和起來,輕聲再次問道:“我是易哥哥,你記得嗎?”

阿茵再次搖頭,不雙黑眸帶着迷惑,“我只有一個哥哥。”

聽阿茵這麽,男子咬牙切齒之餘又有些挫敗,他了阿茵的手臂一眼,又開始滾動輪椅,“你就在這裏,我去給你拿藥膏。”

阿茵點頭,目送他離開。

見他走後,這才扯起的衣袖看了看,白嫩的玉臂上已經烏青一片,還帶着手指印,白和青相印,看起來很有幾分可怖,阿茵用手指戳了戳,頓時痛得直抽氣,眼裏再次泛起了淚光,可見男子的手勁兒有多大。

男子從車輪滾動,剛出來便見阿茵在揉着她的手臂,衣袖已經被她掀上去了,手臂白嫩如同瓷玉般,但那塊深色的烏青卻生生破壞了那份美好,男子看着目露愧疚之色。

他腿上放着用小瓷瓶裝着的藥膏,雙手滾動輪椅朝阿茵駛來,阿茵聽到車輪聲慌忙放下手臂。

男子将藥膏遞給她,“你自己塗吧,我不看你。”

說着再次滾動輪椅,将身子背對着她。

阿茵将蓋子打開,頓時滿室的清香,非常的好聞,阿茵新奇的用拇指攆了一點在手上,放在鼻尖聞了聞,瞬間感嘆,“好香阿~”

阿茵正迷眼想再聞,便聽男子的聲音響起,“這是獨門密制的藥膏,你趕緊塗上,”

阿茵哦了一聲,将藥膏用手指輕輕的塗在手臂上的烏青上,清清涼涼的感覺,不知是不是錯覺,阿茵頓時便感覺手臂舒服了很多。

聞到好聞的味道,阿茵心情都變好了,她眼角不自覺帶着笑,将藥膏還給男子。

男子看着那只拿着藥膏朝他伸出的手,卻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扭過頭說道:“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我不能要。”阿茵拒絕。

男子以為阿茵是因為覺得東西太過珍貴,不好意思收,而推辭,便将她的手推了推,說:“我藥膏我還有很多,你喜歡便拿着吧。”

阿茵也想收,但是……她皺着眉毛,說:“哥哥說了不可以收別人的禮物。”

“又是霍知!”男子氣得咬牙,他清楚自己的面相有些兇惡,怕吓着阿茵又連忙舒緩了神色,“我又不是別人。”

阿茵搖頭,眸子裏滿是迷惑之色,“哥哥說了,除了家人以外的都是別人。”

“他霍知算什麽家人!”男子氣急,忍不住脫口而出。

說完知道自己失言了,舔了舔唇将阿茵手裏的藥膏接過,氣道:“你不要便算了。”

阿茵覺得這人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喜怒無常的,雖然後來不那麽兇了,但依然有些可怕,她說:“我要走了。”

“你等一下。”男子又想去拉她,阿茵受到了剛剛被捏手臂的教訓,頓時條件反射的拖開了。

男子拉了個空,手臂僵硬的停在原地,最終輕輕放下,道:“你不知道路,我等會兒讓人送你離開。”

阿茵眼裏帶着不信,“可你剛剛不是說這裏只有你一個人嗎?”

“剛剛是只有一個人,等會兒就會有人來了。”

男子沒有撒謊,平時确實只有他一個人,可這并不代表他這裏一直都是他一個人,那些宮女太監平時都被他趕走了,剛好那些宮女太監也十分的害怕他,所以也巴不得走得遠遠的。

可又不敢怠慢,所以到了吃飯或者打掃的時間,又都會自覺出現。

男子讓阿茵坐會兒,又将糕點移到她面前,還給她倒了杯茶,讓她慢慢吃,阿茵受不住誘惑坐着慢慢的吃了起來,那一臉享受的表情看得男子心裏發笑。

真是一點都沒變。

“你叫霍什麽?”他問。

當初他只知道她是霍家的小姐,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之後便也沒再見過她。

之後他出了意外,便一直居住在這裏,也沒去留意她如今的狀況,更不曾去詢問霍家小姐的名字,可以算得上是與世隔絕了。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卻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宮裏,以這樣的方式重逢,這難道就是緣分嗎?

“阿茵。”阿茵吃着如意糕,随口便說。

“阿茵…”男子默念了一聲,随後笑道:“我記住了。”

阿茵愣愣的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看得男子笑容瞬間收斂,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阿茵又往嘴裏塞了一個如意糕,搖了搖頭,吃食物的樣子如同一只松鼠般,“你笑起來比之前好看多了。”

不笑的時候太兇了,阿茵在心裏補了一句沒敢說出來的話。

“你哥哥還和你說過什麽?”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阿茵閑聊着,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麽多的話了。

雖然他很讨厭霍知,心裏對于霍知教的那些東西感到很是不爽,但霍知教的東西也沒錯,姑娘家确實不可以随便讓人掀衣服,也不可以随便收別人送的禮物。

“哥哥還說不可以和別的男子講話。”阿茵說完立馬将嘴巴捂住,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

哥哥說了不許講,她還講那麽多。

不可以和別的男子講話?這他就不贊同了,男子面帶不滿之色,霍知教得未免太過分了一點,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如今的民風早已經沒有從前那般嚴謹,不過就是說兩句話而已,怎麽就不行了?

阿茵松開嘴,生怕哥哥知道後生氣,目帶懇求的看着男子,小聲道:“你不要告訴哥哥我和你說過話。”

“放心吧,我不會和他說的,你也不要什麽都聽他的,他霍知未免管得也太寬了點,禮物不能收也就算了,連話也不讓人講。”男子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看起來又兇又餓,阿茵大氣都不敢出,只能點頭附和他。

*

宴會那邊的侯夫人換了衣服回來後就不見了女兒,又聽聞李氏曾過來哄騙阿茵,還險些敗壞了阿茵的名聲,頓時又氣又着急。

急阿茵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氣那個李氏怎那般不要臉,再怎麽着她們還是表姐妹,她竟跑來這般害她女兒。

多虧了江夫人,不然阿茵這輩子都要被李氏那惡毒的女人給毀了。

阿茵不見了,一下子驚動了皇上,皇上也派人幫忙找,這一番下來,大家都知道霍家小姐不見了。

霍知得知後,也顧不上那兩個小蘿蔔頭,立馬跟着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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