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番外·理子

番外·理子

在媽媽殺掉兩面宿傩,而五條叔叔殺掉那個名為羂索的男人之後,咒力再一次減弱了。

這對于咒術界來說,跟天塌下來了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神奇的是,大家都不沮喪,因為大家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再産生咒靈了。

殘餘的咒靈都藏起來,想要找到各自的退路,但五條叔叔說它們不會成功的。

因為情緒...

普通人的情緒不再帶上劇毒,不會再形成咒靈了,所以那群深藏起來的咒靈,自然沒有了食物來源。

天元大人倒是無所謂。

在他死前,他說了一句話。

“我居然直到這一刻,才讀懂了她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随後,天元大人閉上了眼,迎接了死亡。

沒有人明白那句話說的是什麽,但是所有人包括我都知道,那句話是媽媽說的。

在千年前說的。

身為咒術師,我一直被灌輸的思想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神明。

但是媽媽死掉那天,天上出現了神明。

祂只有一雙眼睛,溫柔又悲憫,和媽媽對視,與媽媽的眼睛一模一樣。

那之後,媽媽走了,連屍體都沒有,完全的沙化,消散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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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我是神明的孩子,我不屑的回怼,我是春日祈花的孩子,我叫春日理子。

在我十五歲這年,我的咒靈中,最弱小的那一批已經全部跟媽媽一樣,消散在這個世界上了。

它們好像有了神智,每一個都跟我道別來着。

我知道,我再也看不到它們了。

在我衆多的咒靈中,我最偏愛的,就是最弱小的這一批。

這是媽媽在劄幌那會兒,親手帶着我抓的,那段時光在未來的歲月中、在我崩潰的時候,救了我好多次。

後來我和爸爸一起回了劄幌,看望生産的美作姐姐和已經老去的藤原阿姨。

她見到我的時候臉上完全沒有開心,似乎看出了什麽,直接問我:“理子,你|媽媽呢?”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在媽媽走後,我總是沉默。

悠仁老是覺得我的沉默對心理健康不好。

“你不能學着夏油老師那樣什麽都憋在心裏,五條老師告訴我,夏油老師當年就是什麽都不說,憋在心裏最後成了個神經病,然後黑化了。”

明明就沒有經歷過,但悠仁說的有鼻子有眼,把我都逗樂了。

看我笑,他也笑,似乎因為我笑了,他就輕松了一些。

那我以後,還是多笑笑吧~

咒術界被五條叔叔接管了,在慶祝的那一天,五條叔叔和我爸爸打了起來。

原因是五條叔叔說要把五條家家主的位置給我,要認我當幹女兒。

然後爸爸就朝着他動手。

五條叔叔一邊說着什麽:“小理子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覺得我是她爹,還問祈花為什麽她沒有遺傳到白色的頭發!”一邊跑。

衆人都哄笑起來,用于慶祝咒術界老橘子們全部倒臺的餐廳內外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我也坐在那笑,似乎媽媽消散在我面前的陰影都少了一些。

但是只有我知道,每到深夜...

像是涉谷事變的那個夜晚一樣的深夜,我就會發抖,全身發冷,肌肉自顧自的顫着停不下來。

在那些無人所知的崩潰夜晚,我一遍遍回想着和媽媽在一起的快樂童年,才能逐漸平複下來。

所愛之人在眼前消失要緩多久才緩得過來?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面前笑着的衆人,還有爸爸和五條叔叔,其實沒比我好多少。

在我二十歲這年,我将我所剩下的幾只一級咒靈放歸了大自然,任由它們自生自滅。

這個世界上,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咒靈存在了。

而我們這群咒術師體內,卻還有着咒力,卻沒有用武之地。

但政|府很高興,他們将咒術師全部吸納,然後讓咒術師們再就業,搞基建。

你別說,用咒術搞基建真是快得很。

大家都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再風裏來雨裏去,朝不保夕用命搏了。

挺好。

對了,我快二十一的時候悠仁哥哥向野薔薇姐姐求婚,被拒絕,然後死纏爛打,最後他倆還是成了。

我對虎杖悠仁這個笨蛋鄙夷到極點,這麽多年才追成功,真是太遜了。

瞅瞅隔壁的與幸吉哥哥和三輪霞姐姐,人家都生了個女兒了,一家子蜜裏調油,盡享婚姻生活和天倫之樂!

伏黑惠哥哥的玉犬在婚禮上被打扮的像是花童一樣,上臺送婚戒。

因為十種影法術只要有咒力就能用出來,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伏黑哥哥的咒靈,還有順平哥哥的澱月,都是不會消散的。

看着伏黑哥哥在婚禮上發現玉犬成了那副模樣,直接眼神死,我坐在他旁邊狂笑不止。

被他幽怨的瞪了一眼。

我笑的小聲了一點...

嘻嘻,伏黑哥哥還不知道呢,悠仁哥哥一開始想讓伏黑哥哥把虛魔羅放出來送婚戒來着,是被野薔薇姐姐掐着耳朵說虛魔羅送婚戒她就逃婚,這才不了了之。

我沒有很大的志向,所以回到了劄幌開了個甜品店。

爸爸留在東京幫助五條叔叔整理咒術界的遺留問題,在知道我要走的時候,爸爸還沒怎麽,五條叔叔都嚎起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我們理子怎麽咻一下就長大了啊明明臉上還有嬰兒肥!”

誰敢說我臉胖啊混蛋五條悟!

我對幹爹報以老拳,氣哼哼的上了飛機。

從飛機上往下看,是一片美景。

日本這幾年風調雨順,哪怕是老農過的也挺好,這大概是咒靈都消失了的原因吧。

我再一次感慨,媽媽真是和爸爸登對,都是悶聲不響的搞個大新聞出來。

即便這些大新聞的結局都不怎麽好。

其實我想回到劄幌還有一個額外的原因,那就是媽媽的衣冠冢被安葬在了劄幌。

每年的清明,藤原一家都會去媽媽的墓碑前放上新鮮采摘的花,一次不落。

回到劄幌,也能離媽媽更近一點。

爸爸沒有阻止我的離開,約莫也是這麽想的。

我一直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還小那會在盤星教,總是在幻想要是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咒靈,那麽我和媽媽還有爸爸我們一家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好笑的是,我的想象都成真了,但只成真了前半段,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确實沒有咒靈了。

大家都不用背負這麽多責任了。

可這個幻想中從未包括現在這般,世界上沒有媽媽的存在。

我一直記得,媽媽走的那天...

她的目光沒有看向任何人,包括我。媽媽渾身輕松,如同解脫了一般。

她只看着天上的神明,似乎自己在凡間的所有事情都已經完成了,所以對任何人都沒有留戀。

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候,甚至還順手去拯救了一下順平哥哥和與幸吉哥哥。

媽媽,你一定沒有遺憾了對嗎?

可是理子我啊,好遺憾呢...

帶着這份遺憾,我在落地劄幌的第一天,來到了媽媽的墓前。

哪怕知道那墓裏面什麽都沒有,但能說說話總是好的。

我将這麽多年的故事慢慢朝她講述過來。

從咒靈的消失,到百姓的富足,再到大家都過的很好,咒術界坍塌也是溫和的,沒有傷到衆人。

“悠仁哥哥和野薔薇姐姐結婚了,他倆的感情在咒術能量變淡之後才爆發出來,大概之前是因為身上有太多責任,所以忍住了。”

“伏黑哥哥進入了政|府內部,畢竟他是五條叔叔的養子嘛,總要幫五條叔叔的忙的。”

“三輪霞姐姐原來和與幸吉哥哥互相暗戀好多年了,我還說怎麽結婚這麽快,嗯...是五條叔叔說的,也不知道那個混球幹爹是不是在開玩笑,他最惡劣了,總說我的臉胖。”

“那個壞蛋明明沾酒就醉,還老喝,說了也不聽。”

“爸爸......解散了盤星教,媽媽知道這個消息應該會開心吧?”

“媽媽......你能聽得到嗎?”

沒有人回答我,只有墓園中沙沙作響的林蔭,好像在唱一首鎮魂歌。

時至今日,我已經二十三歲。

如果媽媽還在的話,我大概在她眼中還算個孩子。

所以我伏在她的墓碑前痛哭,像是失去一切的、真正的孩子一般。

墓碑的溫度是冰冷的,冷的像是我凍結多年的心房。

我悲傷的察覺,原來我在媽媽眼中,也只是“世人”而已。

最終,我收拾好了情緒,離開了墓園。

“媽媽,我想開一個叫做春日的甜品店。”

寂靜的墓園林蔭中,沒有聲響。

那個刻着春日祈花名字的墓碑上,卻慢悠悠的爬起了一只蝴蝶。

蝴蝶像是被誰的淚水打濕了翅膀,一開始掉在了地上,掙紮半天才爬起來。

站在墓碑的頂上,蝴蝶振翅,抖了抖身上的水漬。

扭着胖乎乎的身體,蝴蝶好像在分辨方向。

随後,朝着林蔭道最盡頭,快要消散的女性背影飛去。

那個人的身上,有萬物親近的味道呢~

理子番外一發完,接下來是七海海的如果系列番外。

今日只有這一章,娜娜明番外從明天開始發,依舊是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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