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醉酒
醉酒
“我不用接受懲罰了？”
路晚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才反應過來。他看向顧聿涔，笑眼彎彎。
“謝謝涔哥，涔哥真好。”
“那不是只有我一個接受懲罰了？”王佳佳呆滞，面露苦澀。“早知道我也去随便去當個群演。”
“路晚長得這麽好看，當時竟然沒火？就算是炮灰，沖着這張臉，也不該沒人知道。”
“看劇照。”姜桃舉起手機，“路晚演的醜角，這臉都塗成這樣，鬼能認出來，演的又是讨人嫌的角色，一集就死的炮灰哪有人記得？”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怪不得顧老師對路晚這麽照顧，原來早幾年就認識啊。”
【什麽！！！竟然還解鎖了破鏡重圓大禮包】
【這叫什麽？兜兜轉轉有相遇！緣分，不doi一個說不過去】
【啊，doi一下，你們doi一下吧，求求了】
“我說呢。不過……路晚你竟然不記得？”王佳佳一臉震驚，“我要是和顧老師拍過戲，怎麽也不會忘記。”
“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演過戲，我很震驚。”
路晚“啊”了一聲，“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嘉賓們：“……”
“你這麽早就進圈，怎麽現在才出道？”
路晚：“……上學。”
“也是，你那會還在上高中吧，确實得以學業為重。”冉祈作為學霸，對熱愛學習的年輕人非常贊賞，他覺得在這方面他和路晚更般配了呢。
顧聿涔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在路晚看過去時，很快斂去面上的笑意。
又開了一局。
路晚興致缺缺，輪到他的時候，只剩兩只手指，他看着其他人都在等他認輸的眼神，得說一個保證其他人都沒做過的事。
“路晚，再給你十秒鐘。”
“倒計時。”
路晚頓時緊張起來，他一點也不想去當燒烤師傅，手指勾起褲腿，還是沒想到什麽，忽然……
他對上顧聿涔投過來的視線。
福至心靈。
“我，我和顧老師睡過。”
說完，他揚起下巴，像只高傲的黑天鵝，擺着勝利的姿态。
其他嘉賓：！！？？？
【卧槽！今晚玩的是坦白局吧哈哈哈】
【是我想的那種睡嗎】
【我的蒸煮們說他們睡過，啊啊啊啊過年啦啊啊啊】
【今晚要不也睡一起吧，嘻嘻嘻】
【路晚說的：￥%&*&#&，我聽到的：睡過！】
想歪也就幾秒鐘的事，很快大家就想到了上一期錄制，路晚和孤存睡一間房，還是一張床。
“不對啊，路晚。”
“你要這麽說，我還和佳佳睡過。”姜桃提出了反駁。
“要這麽說，上一期都是兩兩組，随便說一個，其他人都沒做過。”
“你們也可以說。”路晚據理力争，“沒不讓你們說，現在是我先說，你們都把手指放下。”
冉祈作為只當了室友，沒當成床.伴這件事非常遺憾，因為他得放下一只手指。
其他人也都默默地放下一只手指，這可不興做。
輪到顧聿涔，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他，餘問忽然問。
“路老師和顧老師睡過，那顧老師和顧老師睡過，算嗎？”
路晚看向顧聿涔只剩一只的手指，伸手把小拇指摁了下去，“你沒睡過。”
顧聿涔樂了。
“我和我自己睡，不算睡？”
“當然不算。”
其他人好奇地想看路晚要怎麽詭辯，路晚揚唇，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顧老師又不能把自己當枕頭。”
“什麽？枕頭？”幾人眼睛倏然亮起，想象的是顧聿涔讓路晚枕着他的胳膊睡覺，兩人相擁到天明。
不知道衆人腦補了什麽的路晚，朝顧聿涔揚了揚眉。
“我輸了。”顧聿涔平靜的表示。
冉祈驚訝，“不是，老顧你這就認輸了，不再battle一下？”
姜桃很不客氣地戲嘲了一句，“冉老師沒談過戀愛吧？”
“和談戀愛有什麽關系？”冉祈不解。
姜桃的沉默震耳欲聾。
“還是來談論下懲罰吧。”
嘉賓們集思廣益，讨論了半天也想出來讓顧聿涔做什麽，這可是顧大影帝，多好的機會，不能浪費了。
“不如問問直播間的觀衆？”一直沉默的曲瑩瑩忽然出聲。
“瑩瑩牛逼，不輕易出聲，一出聲就玩這麽大？”
曲瑩瑩腼腆地笑了一下，不太好意思撓了撓臉頰，“我随便說的。”
“別随便，就按你說的來。”餘問看向其他嘉賓，“你們怎麽說？”
“可以可以，粉絲肯定比我們更有想法。”
節目組送了平板上來，嘉賓們看起了彈幕挑選懲罰。
【卧槽，這竟然還是個互動游戲】
【快啊，大家快想啊】
【我想看涔哥和晚晚一起接受懲罰，你們快想啊】
【要不讓涔哥和晚晚接吻一分鐘】
嘉賓們眼神暧昧，紛紛把視線轉向兩位當事人。
路晚顯然也看見了，他啃玉米的動作頓了一下，“我又沒輸，不接受懲罰。”
“要不真心話和大冒險，涔哥選一個？”姜桃念出了其中一條彈幕，“你們刷得太快，我看不清字。”
“真心話吧？”冉祈嘿嘿一笑，“難道你們不想聽聽老顧的真心話？”
“顧老師又沒有戀愛史，還是大冒險比較刺激。”
路晚頓時警覺，手上的玉米也顧不上吃，他總覺得這些人不懷好意，還總cue他。“大冒險可以，我不參與。”
幾位嘉賓頓時遺憾。
“你們還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沒關系，不需要晚晚配合的，就不算參與，對吧？】
【魚丸有你，三生有幸，老師會說多說點】
【心動對視吧！我要看涔哥和路晚對視一分鐘】
姜桃眼睛瞬間亮起，“就這個吧。心動對視，顧老師，你覺得呢？”
顧聿涔還沒回答，路晚就先拒絕了。
“我沒輸，我不接受懲罰。”
其他人又開始冥思苦想，悶不吭聲的曲瑩瑩又一次開口。
“要不，顧老師的懲罰先放着，等下一局路晚輸了，正好湊個對？”
“好主意！”
“瑩瑩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王佳佳朝她豎了個大拇指，“瑩姐，你好會啊！”
曲瑩瑩臉色微紅，唇角挂着腼腆的笑意。
路晚：“？”憑什麽下一局又是他輸？
他想要反駁，然而沒人給他反駁的機會，已經從下一位嘉賓開始了新一輪的游戲。
他們這局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讓路晚輸。
“我過過21歲的生日。”王佳佳說。
剛滿20歲的路晚：“？”
“我拍過三部戲。”
“我出過兩首專輯。”
“我開過演唱會。”
他們每說一句，路晚就放下一只手指，冉祈重點關注路晚，看見他只剩一只手，笑得像隔壁村的二傻子，“小晚晚，你的手指怎麽又放下了，是舉酸了嗎？”
路晚：“……”
“冉哥，路哥明明是在讓着大家。”餘問性格開朗熱絡，爬山的時候就和大家聊到了一塊，回頭朝路晚笑了笑。
“是吧，路哥。輪到我了，路哥，你不用讓我。”
“路晚別掙紮了，幹脆最後一只手指也放下吧。”姜桃笑着說，“我已經預料到你是第一個用完全部手指的。”
路晚不理，他看向餘問，“快說。”
餘問得意的揚起眉梢，“大家都對我寄予厚望，路哥，你還是認輸吧，我說的這個，絕對只有我有過。”
他的高調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嘿嘿，我被綠過。”
餘問笑得像二傻養的蠢狗，要不是他沒有尾巴，都快要興奮得要出殘影了，“怎麽樣，是不是獨我一個！！！”
他的語氣裏沒有悲傷難過或羞恥，而是滿滿的自豪。
“牛逼。”
“你……餘問，倒也不必這樣。”
幾位嘉賓欲言又止，姜桃拍了拍他的肩，“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
【餘問謝謝你】
【生活要想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餘哥受我一拜】
【他真的，我哭死，餘哥好人】
“這個能八卦嗎？”冉祈眼睛亮起熊熊大火，“不對，我不是八卦，我是想讓路晚輸得明白一點！”
其他人也跟着用力的點了點頭。
“路晚，你怎麽還舉着手指頭，快放下，大家都放了。”王佳佳忍着笑，她放下後還剩下一只手指，路晚放下可就是全軍覆沒。
“喂喂喂，別賴。快放下。”冉祈說着也要去壓路晚的手指，被他輕巧的躲開了。
路晚重新揚起了高傲的頭顱，他怎麽沒被綠過？
不對。
他的裝得悲傷一點。
路晚端右手邊的玻璃杯，猛灌幾口果汁，想要做出傷心欲絕的神色，還沒開口……
“咳…咳咳……”
路晚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這不是他的果汁，這是雞尾酒！路晚咳了幾聲，眼底泛出了水霧。
一杯酒嗆得他什麽情緒也醞釀不出來，顧聿涔給他順了順後背，“喝那麽急幹什麽？”
路晚緩了幾秒才平息下去，霧藍色的眸子裏帶着點茫然，漆黑的眼睫都染上了潮氣。
“這不是我的杯子。”
“我的。”
嘉賓們頓時露出了詭異的笑意，竟然還有隐藏副本——間接接吻！
【卧槽卧槽，短短幾分鐘，竟然這麽刺激】
【我以為餘問被綠的瓜已經夠大了，結果還附贈甜甜的吻】
【啊啊啊啊路晚霧朦朦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哭起來一定更好看】
【怕不是早就親過了嘻嘻】
幾位嘉賓一時不知道先關注哪個，看看餘問又看看路晚，最後落在被顧聿涔和路晚同時喝過的玻璃杯上。
還是餘問最先反應過來。
“路晚，做人要真誠，不能撒謊。把手指放下。”
“對對對，路晚要輸得起，快放下。”
其他嘉賓也反應過來，沒發生的事，起哄歸起哄，真間接接吻，他們反倒不敢揪着不放，搞不好兩人都尴尬。
路晚的視線管理得很好，絕對不再去看那個杯子，面上強裝冷靜，臉上已經隐隐冒熱氣，用錯杯子，有點尴尬。
他假裝不去看那個杯子，就好像可以當做沒發生過，路晚正色道：“我也被綠過。”
顧聿涔沒有加入起哄，而是謹慎地盯着路晚，見他臉頰泛起微微紅暈，有些摸不準路晚醉沒醉。
聽他說話口齒清晰，應該是還沒醉。
“你一定是為了贏在撒謊。”
“就是，你長這麽帥哪裏像是會被綠，怎麽看都像綠別人的！”
路晚：“？”
“我的意思是，你怎麽可能會被綠？”
“不信。”
“不信+1。”
“不信我也沒辦法。”路晚自顧自地說，“反正我沒輸。”
“不是，你真被綠過啊？”餘問難以置信，“你一定是在騙我，長這麽好看珍惜都來不及，還能被綠？”
“真談過啊？”
路晚點頭，算了下原主和楚時航的戀愛時間，“大二。”
餘問還是難以置信。
“長成這樣也會被綠嗎？”
“不對，你看起來不像談過戀愛。”
姜桃也滿臉不可置信。
顧聿涔看着不像會談戀愛，是因為他渾身上下透着高不可攀的氣質。
而路晚稍顯“親和”一些，人長得也好看，一眼看過去就很驚豔，且越看越耐看，性格其實也挺可愛，但就是很違和，他覺得路晚身上很有單身貴族的氣質。
就那種……
[戀愛算什麽東西，也配本少爺親自談？]
至于大家都嗑路晚和顧聿涔，也是因為這兩人互動很甜。但真沒幾個覺得他們會談戀愛，反正嗑CP，主打一個快樂，真真假假不重要。
“我不像，冉老師就像了？”路晚問。
冉祈：“？”
“我當然談過戀愛。”冉祈反駁，有種被輕視的感覺，“我都二十六了，談過戀愛不是很正常嗎？”
“冉老師直成這樣都能談，我怎麽不能談了？”路晚順着這話，機智反問。
冉祈：“？”聽起來不像是在誇他。
“你發四，你真被綠。我怎麽那麽不信？”
“能問問你性取向是男還是女？”
王佳佳覺得路晚看着不像是會哄女孩子的樣子，就是更像是被男生哄的。早幾年就已經同性可婚，性取向也不是什麽需要藏着的秘密。
“這是懲罰嗎？”路晚問。
“不是。”
“那我拒絕回答。”
路晚不介意公開自己的性向，但是這些人剛才聯手針對他。路晚偏不說，尤其是看到他們都那麽好奇，就要釣着他。
和顧聿涔學的。
顧聿涔也總釣着他。
路晚偷偷掃了顧聿涔一眼，正好對上顧聿涔的視線，兩人接是一頓，顧聿涔忽然站起身。
路晚：“？”
“老顧，你去哪？”
“不許走，路晚馬上輸了。”
“倒杯水。”顧聿涔說。
其他人這才放心下來，又繼續将注意力轉到路晚身上。
【看得我好捉急，路晚真的談過嗎】
【我也不信，晚晚怎麽可能談戀愛，一定是假的】
【路晚渾身透着一種我單身我驕傲的氣質】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個渣渣綠了我家晚晚】
【只有我的關注點在，涔哥為什麽突然要倒水？他不是喝酒嗎】
路晚堅定的表示自己被綠過，又拒絕回答其他人的問題，逃過了一截，這次輪到餘問身邊的曲瑩瑩。
現在場上有好幾位嘉賓也只剩下一個手指，只要他再贏一次，一定不會懲罰。
“我參加過舞蹈比賽。”
幾位男嘉賓齊刷刷放下了手指，姜桃和王佳佳眼睛一亮，他們倆都只剩一只手指，又都是女團出道，誰沒參加過舞蹈比賽。
她們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默契地看向路晚。
路晚很輕地蹙了下眉頭，有點不滿嘟囔：怎麽不說參加繪畫比賽，攝影比賽，唱歌比賽，這些他都參加過。
“路晚沒參加過吧？”
“哈哈哈哈哈，這次輸得心服口服了吧。”
“快快快，顧老師呢？”
“老顧，倒杯水怎麽這麽慢？”
千呼萬喚，顧聿涔走了出來。他手裏端着一杯淺色的水，遞到路晚的手邊。
路晚微微仰頭，“做什麽？”
“蜂蜜水。”顧聿涔說。
幾位CP粉湊在一起“哇”了一聲，冉祈不解風情地問。
“蜂蜜水？解酒的？不至于吧，這雞尾酒才十幾度，你都喝了半杯了……”
路晚沒有拒絕，确實有點口幹舌燥，他朝顧聿涔露出一個好看的笑意，“謝謝涔哥。”
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蜂蜜水。
其他嘉賓：“？”有點意外，還怪聽話的。
“好了好了，水也喝了，該接受懲罰了吧？”陳泊輕咳一聲，“我這計時啊，一分鐘，一秒都不能少。”
嘉賓們紛紛給兩人騰出位置，路晚和顧聿涔本就坐在一起，現在只需要轉過身，面對面注視對方。
“準備計時了。”
路晚轉過頭，面向顧聿涔，兩人視線相對。
前幾秒，路晚還能專注地看着顧聿涔漆黑地瞳仁，看着看着眼神就開始飄忽，也不知道過了幾秒，只覺得時間很漫長。
周圍的人不知道為什麽都不說話，這讓路晚覺得更加煎熬，好像露臺上只剩下他和顧聿涔兩個人。
【啊啊啊啊，對視了對視了】
【晚晚的眼神好勾人啊，桃花眼太蠱了】
【涔哥的眼神好深情，啊啊啊啊啊】
【又嗑到了，啊啊啊啊】
【快，鯊了我給他們助助興】
顧聿涔的輪廓分明，五官立體。
路晚前幾天還描繪過顧聿涔的這雙眼睛，外眼角微微上挑，內眼角則是朝下的勾狀，瞳孔漆黑，像是靜谧深邃的大海，平靜無波卻又像藏着旋渦，惹人一點點深陷。
顧聿涔的鼻梁高挺，唇色很淡。
路晚也描繪過顧聿涔的唇，一點點加深的線條，淡笑時微微上揚的唇角。不笑的時候有點疏離感，笑起來又有着春風拂面的溫潤氣質。
再往下……
“你別晃。”
路晚心跳有些快，那雙霧藍色的眸子像是蒙上薄紗。
他把顧聿涔的五官的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裏，一筆一劃都是他勾勒出來的，可現在不知道怎麽回事，分明是他格外熟悉的樣子，卻變得有些模糊。
顧聿涔神色複雜，“……你喝醉了。”
“啊？”
路晚唇.瓣還沾着蜜水，光澤飽滿，此刻微微張唇，樣子有些呆。但美人就算面露呆滞，也是格外好看的。
【喝醉了？？？？】
【這不是很清醒嗎】
【臉是挺紅的，難道不是因為心動嗎】
“倒計時三秒鐘。”
陳泊的聲音又把路晚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晃了晃腦袋，忽然發現，顧聿涔确實沒有晃，是他的大腦在晃。
路晚用力地搖了搖頭，一只微涼的手貼在他薄紅的面上。有點涼，但很舒服，路晚這才發覺，是他自己的臉太燙了。
“你的手好舒服。”路晚說。
顧聿涔更加肯定他喝醉了。
“他喝醉了，我帶他上去休息，你們玩吧。”顧聿涔站起身，神色沉靜，就好像剛才的心動對視沒能讓他有半點波瀾。
“我沒……噢。”路晚眨巴眨巴眼睛，“我喝醉了。”
其他嘉賓：？？？？？
倒計時一結束，其他嘉賓立刻湊夠來觀察路晚。
“沒有啊，神色正常。”
冉祈伸手在路晚面前晃了幾下，問：“367加136等于多少？”
“503。”路晚秒答。
“好的，他醉了。”冉祈也确定，如果路晚是沒醉，這會該開口怼他了，而不是乖乖的回答他的問題。
“啊，不是吧。半杯雞尾酒，醉了？”王佳佳很震驚。
“可是他剛才還能思緒正常的和我們玩游戲。”
“對啊 ，他還能答數學題。”
顧聿涔：“他是醉了，不是傻了。”
嘉賓們：“……”
“路晚喝醉了還怪好玩的。是不是有問必答？”
其他人立刻好奇起來。
“你問問他，是不是真談過戀愛，我怎麽那麽不信。”
“你不如問是誰綠了他，其實我也不信。”
“沒準就是醉了，亂說的。”
嘉賓們一人一句，都想逗路晚玩。大多時候路晚有點懶，變現在不争取鏡頭，不主動搭話。
雖然一言不合就開嘲，但這樣乖乖坐在人前，任人盤問的機會可不多。
大家對玩路晚的興趣，遠遠超過了玩游戲。
但沒給大家玩的機會，顧聿涔隔開了衆人的靠近，帶着路晚不顧衆人哀嚎，進屋了。
【啊啊啊，別啊，喝醉的路晚怪好玩的】
【涔哥，你不玩留給大家玩啊】
【小情侶要背着大家貼貼了，嗚嗚嗚】
【有什麽是我們尊貴的vip不能看的】
三樓隔絕了樓下的熱鬧喧嚣，顧聿涔把路晚送回房間，門一關上，路晚就對顧聿涔說。
“我要洗澡。”
“行，我去放水，你坐好。”顧聿涔太了解路晚了，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不能醉了的路晚唱反調。
而且路晚今晚還站在燒烤架旁，小少爺肯定無法忍受不洗澡就睡覺。
浴室水聲潺潺。
幾分鐘，顧聿涔走出來，“可以，能不能自己進去？”
路晚點頭。
如果不是顧聿涔見過他喝醉的樣子，其實不太能看出路晚已經出于醉酒狀态，白皙的面容染上緋色，從耳根到脖子，清明的眼神變得困惑。
顧聿涔站在門外，“給你十分鐘，我開始計時。”
“噢。”
路晚慢吞吞地挪進浴室，大腦暈沉沉的，感覺有千斤重，強撐着意識脫掉了衣服，坐進浴缸，還知道得扶着。
顧聿涔看着玻璃上不太清晰的影子，确定路晚坐進了水裏。
兩分鐘後。
“路晚，你睡着了嗎？”
安靜的浴室裏忽然傳來了動靜。
“咕咚咕咚。”
顧聿涔：“？”
“洗澡水不能喝！”
“咕咚咕咚。”
顧聿涔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也顧不上別的，推開門進去，路晚坐在水裏，見他進來，還仰頭看了他一眼。
光潔的後背一覽無餘，顧聿涔被那白皙的皮膚晃了眼。
盡可能不讓自己亂看，但再怎麽約束，路晚沒穿衣服，該看的還是能看到。顧聿涔呼吸沉重了幾分，然後——
“咕咚咕咚。”
路晚沒有喝洗澡水，他是在水裏吐泡泡。
那點暧昧旖旎的氣氛瞬間被打破，顧聿涔無語，“你今年三歲嗎？”
“我五歲。”
顧聿涔：“……”
“我媽媽明天要接我回家，我要洗幹淨一點。”
顧聿涔怔了一下，喝醉的人思維或者記憶混亂，應該想到以前的事。
“咕咚咕咚。”
顧聿涔：“……”
他托着路晚的下巴，不讓他低頭，“好了，已經幹淨了，可以起來了。”
路晚不肯動，固執地說。
“還沒有。”
“再給你兩分鐘，快點。”
路晚不吐泡泡了，顧聿涔松了口氣，然後下一秒……
路晚整個人躺進了浴缸裏，腦袋磕了一下，還嗆了口水。
顧聿涔吓了一跳，他聽路大哥說路晚腦後有淤血，本來就失憶了，別在磕傻了。
眼疾手快直接将人撈了起來，顧聿涔連浴巾都忘記裹上，直接将人抱了出去。
“磕疼了嗎？”
路晚搖頭，想要爬起來，顧聿涔摁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回去。
“坐好，我看看。”
确定沒有受傷，顧聿涔松了口氣。
他輕咳一聲，轉身去拿浴巾，動作不太溫柔地蓋在路晚的腦袋上，動作不太溫柔，耳根染上可疑的紅暈。
恨不得路晚身上的水珠能自己蒸發掉。
哪怕隔着浴巾，不管怎麽避，還是能感受到路晚溫熱的觸感。
顧聿涔掩飾語氣裏的不自然，喉結滾動一下。
路晚的頭發濕漉漉，還在往下滴水，沒等顧聿涔去拿毛巾，一只白淨修長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留下一片水漬。
“放手，我給你拿毛巾。”
路晚不放，像小狗似的瘋狂甩頭，甩了顧聿涔一身還不夠，腦袋往顧聿涔懷裏撞，故意蹭來蹭去的。
“幹什麽？”
顧聿涔只覺得衣服全都濕了，路晚揚起下巴，朝他笑了笑。
“擦好啦。”
路晚的頭發是不滴水，水全蹭他衣服上了。
顧聿涔：“……”
“我是不是要誇你很棒？”
路晚點頭，浴巾從肩上滑落半截，他全然未察，霧藍色的眼睛亮閃閃地看着他，期待他的表揚。
顧聿涔敷衍了一句，“很棒。”
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衣服濕了，從衣櫃裏找到了睡袍，丢在路晚面前。
“能不能自己穿？”
路晚點了點頭。
“嗯，真棒。”顧聿涔沒有半點感情，又誇了他一句。
然後背後過身。
過了半分鐘，顧聿涔只覺得發燙的耳根被戳了一下，像是被電流穿過，酥酥麻麻的感覺。
“你耳朵紅了。”路晚說。
顧聿涔沒法和醉鬼計較，僵硬地挺直了背，“穿好了嗎？”
“嗯。”
“我給你吹頭發……”顧聿涔剛松了口氣，一轉過身，話音卡在喉嚨裏。
路晚是穿好了睡袍，腰帶系得松松垮垮，該遮的都遮住了，偏偏若隐若現的更引人遐想。
顧聿涔只覺鼻下一熱。
路晚漂亮的霧藍色眼眸露出了些許驚奇：
“哇塞，你流鼻血了。”
顧聿涔：“…………”
晚晚：哇。
風長長：垂死病中驚坐起，營養液它在哪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