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明荔一時無法承受這樣的目光,無措地別過視線。

男女關系這一方面,她就像是空白的紙,嚴守着界限,不敢,也不想主動去觸碰。

自她成年以後,有幾次氣氛合适,連姿态清冷矜持的宋成睿,也會用懇切的目光凝視乞求她。

但明荔總會僵硬着,無聲拒絕。

從小外婆便告訴她,母親在這方面吃了很多虧,她一定要自愛自重。

所以直到現在,男女之間的親密關系,明荔仍沒有主動觸碰的欲望。

但是,如今的人選換成了宋瑾硯。

而且,他們已經結婚了。

和他的觸碰,擁抱,甚至是親吻,也并沒有讓她産生反感。

她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宋瑾硯已經從容地抱着她起身:“不早了,休息吧。”

體貼,克制,紳士。

正如他從不會主動要求她做什麽。

床墊柔軟,他俯身将她放下,明荔忽而拉住他衣袖,語氣雖是猶豫卻又帶試探,臉蛋也在他體溫的渲染下熨燙起來。

“我沒有不願意的意思,我們慢慢來,可以嗎。”最後那句尾音綿長,像是帶着小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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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硯快要離去的手停頓,盯着她看了好一會。

很溫和地詢問:“那夭夭說,今天從哪裏開始?”

明荔故作鎮定:“我們可以從親吻一步步來,然後逐漸适應,逐漸——唔。”

話未說完,他的吻已經落下。

說是親,就真的只是親。男人的掌心控住她後腦,彎腰,唇壓下來,和她的碾磨。

依舊沒有深入,很輕的力道,邊親邊問:“這個力道可以嗎?”

明荔努力讓自己融入這樣的親密關系,鼻尖悶出氣音,嗯了一聲。

似乎嫌她位置低,宋瑾硯托起她雙臂,抱着靠在床頭,自己屈膝上來,再次俯身吻了下來。

“這樣呢。”他開始含吮她的唇瓣。

“這樣可不可以?”他撬開她的齒關,舌尖掃她唇腔軟肉,“這樣呢?”

房間裏沒有開燈,明荔早已經頭暈目眩,聽不清他的聲音,無意識地嗯着,眼尾溢出薄紅,壞脾氣地想要蹬人,被男人一把握住腳。

但沒有多餘逾矩的舉動。

但所有的欲似全宣洩于這個吻中,柔和卻又洶湧,像是海底看不見深度的暗礁。

結束後,明荔靠在床頭,小口小口地喘着氣。

宋瑾硯調整氣息,零碎的吻仍然落在她唇角:“下一步是什麽,嗯?”

話是自己說出去的,明荔抿了抿發麻的唇,低低道:“我還要多适應一下。”

“好。”

他從善如流,顯然将主導權全然放在她的手上。

《逐日》發布以後,以不可思議的紅火連續霸占了短視頻和微博的搜索榜。

點贊在短短三天內破了五百萬。

這部宣傳片背後資金雄厚,每一幀都美如幻境,頗有電影質感,恍若一場視覺盛宴。

甚至爆出好多條熱搜,有一條便是#尋找逐日女主角。

這種宣傳效果,是整個集團上下都沒有考慮到的。

宣傳便要趁熱打鐵,營銷部提交幾輪方案上去,想申請資金,請明荔配合後續的宣發。

鄭鳴這幾天也揚眉吐氣,每天實時和明荔播報點贊熱度。

[祖宗,你再看清我的實力了嗎?确定不再和我強強聯手,一同共赴璀璨星途?]

明荔正煩着,随手回了一串省略號。

她人是火了。但賬號沒有啊!

這幾天,明荔自己摸索着,下課便抱着設備四處拍素材,回來後啃書學剪輯,配好文案,滿心希望地發出去,最終換來零星的浏覽和點贊。

從不看短視頻的明荔,實在難以理解——

為什麽她精心剪輯,配文案發的城市煙火,還不如人家随意在鏡頭扭幾下更火。

明荔每天都會把自己拍的許許多多的東西發給宋瑾硯。

有時是一朵花,有時是校園裏的塗鴉。

有些甚至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拍,随手就發過去了。

每一張下面,都會有他的回應。

宋瑾硯還會提出一些意見,有關選題切入點,拍攝光影,角度,甚至是一些引流技巧。

夜晚,書房的燈光是暖橙的燭火,書桌前,男人的側影溫雅貴重,明荔像是受蠱了一般,忍不住道:“你懂得好多啊。”

宋瑾硯看着她,溫聲說:“但夭夭現在也知道了,不是嗎。”

明荔愣了下,毫無預兆地被這句話所觸動。君子內修其心,他從不因以多出的學識談吐打壓他人。

兩人視線對上。

很突然的,他傾下身吻她,骨節分明的手掌控住她後頸。

與宋瑾硯外表不符的是,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姿勢,帶有一種強勢的,不容拒絕地掌控欲。

明荔眼睫顫動着,手肘勾上去抱住他脖頸。

她好像漸漸喜歡上和他接吻。

有時和風細雨,有時卻又如海浪侵襲。

宋瑾硯徑直将她從座椅上抱起來,明荔樹袋熊一般的姿勢,被抱坐上書桌。

他每天都會這樣吻她。

就只有吻而已,一如她所說的,堅守每一個界限。

明荔靠在桌上,氣息喘喘,連身體都軟了。

她眯着眼,甚至出現些許意亂,有燥意從腳底升起來,一直燃至心肺。

“要…”

宋瑾硯指腹撫她唇瓣,仍是不疾不徐地問:“嗯?要什麽?”

明荔被磨得抵住他額頭,不講理的公主脾氣說上來就上來,完全不受控制地說:“你別光親啊,就不能摸摸我嗎。”

倏爾,一聲輕輕的笑。

宋瑾硯手指來到她腰間,那只向來帶着涼意的幹燥的手,此刻竟滾燙起來。

他提醒:“夭夭,這是你的準許。”

此時,明荔并不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手一寸寸上移,撫弄她的脊背。他掌薄,還有繭。指腹很深地描摹。

像是透過她的肌理,數着,勾畫她的後背的骨頭。

伴随着不再溫柔,甚至顯得粗暴的吻一起。

她咬住下唇,忍下會顯得奇怪的聲音。

熟不知,她的表情就像是純真而餍足的貓,激起人更深的擺弄欲。

宋瑾硯沉沉呼吸一聲,忽然,那只手掌貼于她脊背,不動了。

明荔懵懂地看着她。後背的卡扣被打開。

她眼中慌亂一瞬。

宋瑾硯繼續壓身下來吻她的唇。

她卻無法專注,腳趾蜷縮起。

顫栗感伴随着從靈魂深處升起的愉悅。她從不知道,男女之間的這種親昵的關系,竟然都是這樣新奇刺激的體驗。

次日,明荔接到鄭鳴的消息,問她能不能繼續配合後續的宣發。

後面又補一句:[君瑞也會給你後續的宣發費用,好大一筆錢呢!]

明荔正在吃早餐,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

宋瑾硯放下瓷勺,看她一眼,問:“有什麽有趣的事嗎?”

明荔擡眸看他,又快速躲閃,低頭喝粥。

昨夜那陣意亂後,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到底讓他做了什麽。

她肌膚容易留下印子。

早晨換衣的時候,明荔低頭就能看見明顯的指印。

但她沒法說什麽。

畢竟,全是自己準許的。

自己這性子,嘗到樂後,就忘乎所以。

親親摸摸,全是自己求來的。

明荔摸摸鼻子,過了好一會,做足心裏準備後,才自然地說:“就是鄭鳴讓我配合後續宣發,說君瑞會給我錢。”

“我就想,我賺來賺去,還在賺你的錢。”

宋瑾硯喝完最後一口粥,忍俊不禁地說:“給你就還是自家的,總好過把錢送給別人。”

“那你讓我去嗎?”明荔托腮問他。

宋瑾硯眼神停頓她面上:“我不會決定你的想法,我只會給你建議。”

明荔靜默下來。

以往,她遇事習慣于詢問宋成睿。

就連宣傳片,也是宋成睿随口說的她可以去試試,她才會有這個嘗試。

“那你的建議呢?”

宋瑾硯:“有利有弊,看你想不想借助這次的流量。”

明荔垂頭,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從自媒體做起,就要吃流量這碗飯。

但這次靠着流量起來了,吸引的粉絲也不是因為她的才華來的,往後還得站在風口浪尖接受審判。

“那你主觀意見呢?”明荔問。

宋瑾硯:“我的主觀會影響你。”

他目光很沉靜:“但非要說的話,我不希望。”

“嗯?”

宋瑾硯看着她,忽而想起一件事,是在總經辦的茶水間,聽到下屬議論他最近下班這麽早,是否在“金屋藏嬌。”

這個詞還挺有意思。

宋瑾硯說給明荔聽,笑着觀察她神情:“聽明白了麽?”

很顯然,明荔沒有明白。

她就不懂,怎麽話題就跳到“金屋藏嬌”上了。

宋瑾硯:“我的主觀意願,就是‘金屋藏嬌’。”

他理所當然:“我的太太,為什麽要給別人看?”

明荔臉蹭蹭就紅了,快速低下頭喝粥,“你這是什麽理由啊!”

她臉頰白裏透粉,一如昨晚燈光下,被吻得喘不上氣時的模樣。

有關後續的宣發,明荔還是推掉了鄭鳴的邀約。

沒有別的原因。

作為老板的宋瑾硯都不想她去,她又有什麽幫他勞累的必要,反正也不想借這個機會炒作流量。

傍晚下課後,明荔來到西街。

她有意願地想要拍一期主題為“城市記憶”的短片,找到空閑就會四處積累素材。

天快黑時,明荔接到宋老爺子的電話。

老爺子在外和外內完全兩個模樣。在外,完全讓人琢磨不投;在內,又像是個晚年操心兒女的大家長。

電話裏也沒說別的事,就是家族最近出了個喜事兒,最小的曾侄孫兒滿月酒,讓她和宋瑾硯周末去玩一玩。

明荔自是應下。

宋家是大家族,這親族大了,事情也多,時不時就這個生日,那個結婚。

“不想去可以不去。”

晚上,宋瑾硯邊吻她邊說。

夜色深深,明荔被親得出了滿身的薄汗。

現在他每天晚上都會吻她。明明外表看上去最有分寸的男人,似乎對這件事也沒有任何自制力。

“還好,為什麽不想去。”明荔氣喘着說。

她感覺自己越發不經親,那種食髓知味的感覺徹底被他挑起來。

宋瑾硯挑眉,看她天真的表情,心知她的确沒看出老爺子的用意,也沒參加過這種“滿月酒。”

他俯身在她上方,忽然說:“什麽時候生個孩子。”

“什麽。”明荔瞬間就清醒了,差點沒從從床上跳起來。她長到二十歲,字典裏就沒有“生孩子”這三個字。

宋瑾硯逼近她,徐徐笑着說:“我的意思是,你去了他們就會這麽催我們。”

看出他眼中洩露出的戲弄和調笑。

明荔氣得直接推開人:“走開,你自己生去吧!”

嗯,發現寫甜和互動就停不下來。

腫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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