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遍地靈草
遍地靈草
嚴格來說，三人最初看到的，是石板的背面，在另一面，有一道劃痕将石板一分為二，同時左上角位置還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四四方方的。
三個被靈光包裹着的人在黑暗中圍着一塊石板思量着，若是有旁人在，肯定是要被這種場景吓一跳。
當事人并不覺得有多少恐怖，更多的反而是興奮。
“我覺得，這像是一扇門。”
方處珈再次發揮煉器師的天賦，給出了自己的猜測，并且嘗試着将一道靈力打在石板上，果然有異樣的靈力波動。
郦言燊目光落在那石板左上角凹進去的地方，總覺得那裏可以放點什麽東西，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具體的物什，于是漫不經心地問：“這難道是一件空間屬性的法寶？”
“八成是，而且，我有把握打開它。”
方處珈給出了肯定的答複，眼神堅定，旋即問來畔兒：“你說的那種惡意，源頭是不是在這裏？”
來畔兒思量片刻，看起來不是很能拿得定主意，但過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鄭重地點點頭。
“那就好了，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咱們是在這裏把它打開，還是拿出去，到外面營地再打開？”
這是一個好問題。
在這裏打開，如果出現什麽問題，三人可能會遇到危險，外面的人也來不及救援。
若是拿出去，真有什麽了不起的發現，恐怕就連其他五大仙門也要過來瞧瞧。
在邝寧界中給與六大仙門領地，原本就是為了避免無謂的争端。
而且，三人此次進入邝寧界，是代表百斛仙山探索異界，不能時時事事請示，該有自己的判斷力，并且要承擔可能造成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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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畔兒低頭沉吟，她原本就是做主的人，一時也沒有主意。
郦言燊環顧四周，注意到這附近的靈氣遠遠比上面要稀薄，而且還有一種令人說不上來的感覺。
“倘若真的是一件空間屬性的法寶，我們還不知道裏面究竟是古修洞府，還是什麽別的東西，要什麽放出個被囚禁的千年大妖可就不好了。”
“要不這樣吧，我們就在這裏打開，這一帶環境特殊，說不定對這東西有禁制作用。”
方處珈對郦言燊的提議表示贊同，來畔兒也無異議。
于是，三人就在這距離地面一百五十丈的地下深處開始準備起來。
因為不确定會發生什麽，所以務必将可能的危險降到最低，郦言燊拿出一整套布陣器具，制作了防禦性法陣，這個法陣能最大限度削弱石板可能帶來的威能，避免波及外面的黑蟾谷，同時也能保護法陣中的三人。
在布陣的過程中，郦言燊似乎覺察到了什麽。
這一層層的石頭、黑色土壤、乃至于上方的黑泥，都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應該是某位高人以神通搬運而來。
那麽，石板中就很有可能困着什麽東西，而不是之前想象的什麽古修洞府。
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
随着咔嚓一聲細響，石板正面那條縫隙爆發出強大的威能，氣息并不輸于大乘期修士，在場三人都下意識地各自使出手段抵擋。
此時，法陣也發揮了應有作用，将這威能鎖在極小的範圍之內，不至于波及外界，也不至于讓三人所處的一方空間面臨坍塌的危險。
那威能持續的時間不長，就像一個氣球被戳破，之後慢慢地就洩了氣。
然後，一個泛着白色靈光的空間之門如同投影一般，從石板中央的縫隙之中照應出來。
人在外面，能隐約感覺到那空間之門內流傳出來的精純靈氣，并沒有惡意。
郦言燊覺得有點奇怪，難道事情回到了最初的設想？
“一起進去？還是留一個人在外面守着？”
方處珈躍躍欲試，環顧同伴，目光收回，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空間之門。
來畔兒也是欣喜模樣，并不想留在外面。
郦言燊遲疑片刻，“還是一起進去吧，也有個照應。”
話是這麽說，進入空間之門前，她還是留下了一個小型傳送陣以防萬一。
穿過空間之門，那種感覺就好像真的穿過一扇門，然後另一個世界就在三人面前徐徐展開。
那個世界很小，方圓不超過一裏，中間有一個不大的湖泊，湖中飄着正盛開的荷花，荷花并非凡品，而是一個小型聚靈陣的陣眼，有此陣在，則這一方小小世界也能靈氣自生，生生不息。
因此，圍繞着湖泊的肥沃土壤，長出了一片綠油油的低矮靈草，年份絕對超過萬年，拿到外面去，也是價值不菲。
三人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此地空間極為穩固，邊界明顯，乃是一道無形之牆。
根據方處珈的判斷，那無形之牆的實體便是她們看到的石板四壁。
“不能白來這一趟，把這些靈草帶走吧。”
“好。”
“太好了。”
對于方處珈這個提議，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于是飛快地動手。
方處珈自己有一件空間法寶，于是直接把她那一份靈草連同土壤一起移植，直到看見露出來的尋常黃土才作罷。
來畔兒作為一只九尾狐妖，也有收集寶物的習慣，此時拿出儲存靈草專用的儲物袋，小心翼翼地把靈草一點一點裝進去，這樣就不至于傷了靈草的靈性。
郦言燊看着來畔兒那邊剩下的靈土，問了一句：“靈土你要不要？”
來畔兒壓根沒想到這一點，驟然聽此一問，下意識就回答：“靈土，我不要了。”
于是，當着另外兩人的面，郦言燊放出三只人形傀儡，把自己那份靈草連同靈土一起帶走，并且帶上了來畔兒那部分靈土。
不僅如此，郦言燊以日後好研究的名義，還把靈土之下的尋常黃土也挖了一大塊放進儲物戒。
來畔兒目瞪口呆，對郦言燊的印象又多了一層。
方處珈則是自愧不如，認為自己還是太過保守。
經過三人一番折騰，此處空間除了中間那湖泊之中還有幾分綠意，其他地方都是光禿禿的黃土地了。
便是如此，亦未影響此中靈氣運轉。
三人同時将目光轉向湖中荷花。
要怎麽處理這個聚靈陣呢？分開還是一起帶走？還是留下它，保留這一方小世界？
這是個難題，誰也沒有開口。
“我還是很好奇，這個聚靈陣跟這處空間的聯系，要不，我們把它拆了研究研究？”
方處珈終究還是從煉器師的角度思考問題，提出了拆解的方案。
來畔兒若有所思。
郦言燊只是盯着那荷花看了一會兒，忽然道：“我同意。”
“好。”
方處珈立刻便動起手來。
那湖泊中飄着荷葉無數，但只有一朵荷花盛開，如此顯眼，當然不同尋常。
方處珈飛身懸于湖泊上空，彎下腰，竟然是要直接伸手去折那朵荷花。她自負以身為器，尋常法寶都傷不了她，何況是區區一朵荷花。
結果就在時候，變故突發。
方處珈的手抓住那朵荷花時，竟然直接穿過荷花抓了空，而那荷花同時化作虛影，好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似的。
就在方處珈愣神的片刻，郦言燊身形一閃，已經到了湖泊的另一邊，并指為劍朝湖中狠狠一斬，水花四濺之際，一個愣頭愣腦的東西自水中調轉方向，極速游往另一處。
郦言燊冷眼瞧着，并沒有立刻追過去，因為那個方向有只大狐貍。
來畔兒本家擅長幻術，她自己卻是力修出身，此刻兩根手指一戳，入水之後便夾出一物，四四方方的，像枚印章。
“這是什麽東西？”
方處珈踏水而來，那原本綠意盎然的荷葉也在此刻失了生機，紛紛枯萎敗落，清澈見底的湖泊原本就沒有活物，此刻才算是真正變得死氣沉沉。
空間中的聚靈陣也在此時停止運轉。
失去束縛的靈氣兀自游蕩着，有的聚成一團，有如實質，發出誘人的靈光，有的散于天地間，越發稀疏……
三人誰也不曾管這靈氣的變化，紛紛将注意力集中到那枚印章一般的物什上。
“非金非玉非石，材質很特別，像是印章，但是沒有刻下文字，丢在石頭堆裏，恐怕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方處珈做了判斷，後面一句的語氣頗顯失望，但面上表情卻仍然是興奮的。
來畔兒看着掌心之物，莫名覺得有點燙手。
“你們不覺得，這個大小，有點眼熟嗎？”
郦言燊比劃了一下，暗示進來之前看到石板上那個凹進去的地方。
“是了！怎麽沒想到這個？”
方處珈一拍腦袋，“對對對，趕緊出去瞧瞧。”
于是，三人便離開此處空間，回到黑泥沼澤地下一百五十丈處那個漆黑的空間裏。伴随着三人的離開，那空間之門旋即閉合。
方處珈拿着那枚印章一般的物什，對着那石板上那個凹進去的地方輕輕一按，就好像鑰匙進了鎖孔裏，嚴絲合縫。
“咔嚓”一聲玻璃碎裂的細響，随後整塊石板表面出現蜘蛛網一般的裂紋，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擴大，随着第一塊碎片的落下，石板終于無法維持完整形态，徹底碎裂成不規則的一片片。
就連那枚印章一般的物什也在這個過程中碎裂，若非使用大神通，是決不可能複原的。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之際，那地面上的碎片忽然像是被什麽力量攪動一般，竟然飛快地旋轉一來，形成一個類似于漩渦的東西。
很快，漩渦之中出現一個通道，一股詭異悠遠的氣息自通道中傳出。
來畔兒忍不住驚叫道：“是它！就是惡意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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