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沈重俊:“為什麽!”
他想過陳皇後會拒絕他,但卻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麽決絕,不給絲毫扭轉餘地。
陳皇後看他着急的模樣,面色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她還是貴為一國皇後,母儀天下的模樣:“俊兒,去前線軍營不是兒戲,哪怕有談大将軍,也是兇險萬分。”
陳皇後:“這件事不容得商量,哪怕是在你父親那邊,他也絕不會準許你去。”
沈重俊不理解:“那要讓我如何建功立業,沒有功績,又如何在朝野之上立足又怎麽洗刷在百姓心中的刻板印象?”
面對沈重俊接二連三的問題,陳皇後啞口無言難以回答,但她的态度依舊不變。
陳皇後:“不論如何,想要去前線軍營,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你還認我這個母親,我就不會讓你去。”
沈重俊态度依舊是那樣堅決:“這次我心意已決,明日我便出發。”
“放肆!”陳皇後一巴掌拍到了枕邊花瓶,瓷片碎了滿地。
此刻沈重俊是徹底惹怒了她,讓她甚至都顧不得去維系一國之母的威嚴。
陳皇後站起身來,身子被氣到顫抖。
能看出之前所傳言的皇後生病不假,她顫抖的身子,止不住的向後傾倒。
要不是談晚晚手疾眼快,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怕是她一定會摔倒在地。
陳皇後指着沈重俊,怒氣依舊不減:“你個不孝子,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後,有沒有你的父皇?”
Advertisement
陳皇後:“是這個大軒朝沒人了嗎?還要你這個皇子親自上戰場?”
陳皇後:“他沈重淵怎麽不去?為什麽偏得你去不行!”
陳皇後:“這件事無需再議,我不可能同意,你的父皇也不可能同意。”
陳皇後看了一眼身邊的談晚晚,聲音低了幾分:“我看你就是還不知道,此次戰役的兇險程度,哪怕是那開國大将軍談斌,都不敢有十足的把握說可以得勝歸來。”
陳皇後:“所以俊兒,母後不是害你,是不希望你置身涉險,建功立業的方式有很多,不是非得走這條路。”
陳皇後:“俊兒,你聽母後的話,母後一定為你鋪平之後一切道路。”
條件很誘人,但沈重俊知道,同樣的在這個條件下,是無盡的殺戮和漫長的等待。
他畢竟是在繁榮現代成長起來,受到優良品德教育的人,他實在不允許自己,才在別人姓名上生活。
即使去前線打仗充滿了兇險,甚至這一趟過去可能會生死未蔔,但沈重俊并不想放棄。
而且他也相信,既然自己能說服談晚晚,那就也一定能說服陳皇後。
見兩人之間誰也不退讓一步,越來越濃烈的火藥味在他們之間彌漫開來。
談晚晚擋在兩人之間,打起圓場。
談晚晚:“母後,俊...兒哥哥,你們都先別氣,有話好好說。”
差點漏了陷,談晚晚差點擡不起投來。
要不是談晚晚說話,陳皇後都要忘記了她還在。
她語氣重點嚴厲自然軟了許多。
陳皇後:“晚晚,你要是想要為母後分憂,就勸勸你俊兒哥哥,不要讓他去什麽前線軍營。”
陳皇後:“前線軍營不是皇宮,一旦敵軍知道你去了,一定會發懸賞,你的人頭就值得千萬你知不知道?”
陳皇後:“你也不是開國大将軍談斌,你沒他的膽識能力,沒本事在戰場上保命....”
談晚晚知道,陳皇後就像剛知道這個消息時的自己一樣,選入了一個奇怪旋渦,認為只要沈重俊上了前線,就必死無疑,回不來了。
現在想要勸陳皇後,那就要讓她放下心來,讓她知道這件事的好處,讓她可以放心把自己兒子交出去。
談晚晚扶着陳皇後坐會床上:“母後息怒,切莫氣壞了身體。”
陳皇後拍拍她的手:“還是晚晚貼心,這個逆子簡直是要氣死我。”
談晚晚緊接着話鋒一轉:“但是母後...,我也支持俊兒哥哥去支援前線...”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皇後憤怒的打斷。
陳皇後:“晚晚,連你都被這個逆子洗了腦了嗎?你可知道前線多危險?俊兒不是你的父親,他沒那個能耐...”
說到此時,陳皇後完全陷入進去,淚水止不住落下,紅了眼眶。
談晚晚連忙拿起絲帕,送到陳皇後手中。
談晚晚:“母後也知道,前線雖然兇險,但卻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況且我父親也在,定會保俊兒哥哥安全,帶到俊兒哥哥在沙場上立了戰功德勝歸來之時,定可以樹威朝堂,也一改百姓心中印象,而且也會名垂青史。”
果然,經過談晚晚這麽一說,陳皇後的态度軟下來幾分。
但轉頭看到自己兒子後,她還是搖了搖頭:“俊兒。晚晚,你們兩個年紀還小,有很多東西你們兩個還不懂,把什麽都想的太過于簡單。”
陳皇後語重心長:“俊兒想要建功立業的心情母親明白,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也是比誰都更希望你,可以取得豐功偉績,但是,我們明明可以不用,這種冒險的方式,還有更加穩妥穩健的方式,我們為什麽不用呢?”
沈重俊知道,不論自己在怎麽講,陳皇後都不會扭轉過來态度。
最後的千言萬語,沈重俊只融彙成了一句話。
沈重俊:“母後,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兒子有功績嗎?難道你想要等到你兒子登記之後,被百姓唾罵,是踩着兄弟父親各路大臣性命,登上這個皇位的嗎?”
他說完這段話後,陳皇後再次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再說什麽,也不知道還能用什麽辦法,去扭轉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形象。
一場談判,最後以陳皇後的失敗告終,她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兒子,而且她知道,自己這一敗或許面對的結果,就是此生再也見不到自己兒子。
陳皇後還是妥協了:“俊兒,你長大了,母親管不了你了,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千萬不要讓自己出什麽意外。”
陳皇後說的動情,實際也是說出來自己的心聲:“比起那個太子位,我更想要的是...,我的兒子可以平安健康。”
陳皇後:“我就一個要求,僅此而已...”
沈重俊和談晚晚拜別了陳皇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暢春宮。
一路上兩個人也沒閑着,繼續商量着之後的計劃。
談晚晚:“那皇後娘娘這邊,就算是暫時搞定了,可是陛下那邊怎麽辦?”
沈重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別擔心,我早有打算。”
他說着自己的計策:“我早就想過了,皇帝那裏好辦,明日我要去參加早朝,當着文物權臣的面,告訴他們,我,沈重俊,要請旨上前線支援。”
談晚晚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也知道他這個做法的冒險程度。
沈重俊若是當衆請旨,那就等于給皇帝試壓,他就算是不想有顧慮,也不能不答應。
而且他在這一舉動,也一定會打亂沈重淵原有的計劃。
或許他剛開始會一驚,但之後他就會反應過來對方沈重俊。
畢竟行軍打仗的意外太多,沈重俊又是大軒朝嫡親的皇子,若是他親自上了前線的消息放了出去,比起大家的震驚之外,或許他們更在乎的,是沈重俊的項上人頭,畢竟那時候他的命就會變得非常值錢。
而這對沈重淵來說,就變成了個莫大的好消息,甚至都不需要他動手,就會有一堆人想要殺沈重俊。
可沈重俊哪又是這麽傻的,他又怎麽會讓自己自投羅網。
沈重俊拍了拍談晚晚的肩:“你放心,你哥哥,不會又事的,倒是你那邊的宣傳工作,一定要到位。”
談晚晚點點頭,好像發誓一般:“俊俊你放心,等你回來之後,一定會讓你看到一個,在大軒朝完全變得不一樣的二皇子。”
次日清晨 昭和殿
天剛蒙蒙亮,太陽剛越過了宮牆屋頂。
大殿門還未開,上早朝的群臣們,就已經恭候在門外,就等着陛下駕到。
一位在恭候的老臣,眺望遠方景色時,忽然被一人吸引。
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感嘆道:“沒想到我竟然老眼昏花到了這種程度,竟然隐約當中好似看到了二殿下的身影。”
聞言,他身邊的大臣,也朝着他的方向看去。
同樣的他也揉了揉眼睛:“是啊,我眼睛也不太好了,竟也看到了二皇子。”
他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那向這邊走來的人,好像就是二皇子啊!”
這是位武将,聲音粗犷一些,傳遍了周圍各處。
一時間,昭和殿門口恭迎聖駕的群臣們,全部被沈重俊到來的方向吸引了視線。
嘈雜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二皇子殿下,來着早朝能所謂何事?”
“不好說,反正今天的早朝,注定要熱鬧了。”
“今天大家可切記要謹言慎行啊,能放一放的事,就暫時放一放,就怕陛下大怒,再牽連于咱們啊....”
他們的讨論,即使沈重俊沒聽到,但光這些大臣們的臉色,再加上那些不時瞟過來的目光。
沈重俊也知道,他們一定沒有在說什麽好話。
但是無所謂,他們說些什麽,他根本就不在乎,現在他更加在乎的事,自己的計劃可以得到順利進行。
自從那次昏迷三天之後,原主的記憶,已經完全被調動了起來。
沈重俊發現,原主還從未上過早朝,倒是那個沈重淵,近些年來一直從未缺席過。
想必他也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提前給自己鋪路。
要是論道行來說,他沈重淵還是太淺了。
他以為日久就可以得人心了?難道他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竹馬打不過天降。
沈重淵以為自己可以日久生情,能讓皇帝多看看他,但是他從根本上就看錯了。
這個皇帝沈自遇,他這兩個兒子都不愛,要非說他愛的,那就是血統,他愛的只會是他的嫡子,而這個嫡子不管是沈重淵還是沈重俊,這都不重要。
他失敗在,從一開始,就以為可以扭轉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但他卻從未想過,他的血統擺在這裏,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比得上自己。
“陛—下—駕—到——!”
同傳太監的聲音響徹整個昭和殿外,群臣陸陸續續走了進去。
沈重俊跟在最後面進入。
他雖然是走在最後,但他的出現,很明顯讓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眼前為之一亮。
沈自遇甚至站起身來,臉上慈愛笑容絲毫不減:“今日,俊兒怎麽來到早朝,莫不是有心替為父分擔些政務?”
沈重俊想過沈自遇會對自己偏愛,只是沒想到他的偏愛會這麽明目張膽,竟然會當着百官群臣的面,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但沈重俊自然是下了這個臺階,他直白的說道。
沈重俊:“是的父皇,我不但要為父皇分憂。”
沈重俊跪在地上:“我還想跟父皇請命,領軍奔赴前線,去支援開國大将軍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