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老婆婆意味深長地看了祝餘一眼，“不能。但也快了。欲成大事，必先經磨難。”
聞言，林無憂若有所思。
祝餘沒聽太明白，但聽到了磨難二字，頓時不樂意了，“什麽就磨難啊？你這老太太真缺德，怎麽還詛咒人啊？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說能行必能行，不理你了！”
說完，拉着林無憂就往回走。
然而，還沒到家，磨難就來了。
林無憂不太好，她捂着胃的位置，臉色煞白煞白的。
“胃疼了嗎？”祝餘緊張地扶起林無憂，“要扶你回去休息一下嗎？”
林無憂點點頭，“我爹這幾日出城參加大會了，不在家。”
祝餘表示了然，慢慢地扶着她，又在經過藥房的時候抓了幾味藥，這才平安到了家。
“是不是因為吃了街邊攤，你才胃疼的呀？”祝餘把林無憂扶上床，第一次露出了自責懊惱的表情，“都怪我，明知道你這麽弱不禁風的，還讓你吃那麽多油膩膩的東西，對不起。”
林無憂搖了搖頭，“沒有。是我的胃的問題，跟你沒關系。”
雖然林無憂這麽說了，但祝餘還是覺得該怪自己。
“我去給你煮個粥吧！”祝餘自告奮勇。
林無憂忍俊不禁，“可我很飽了耶，剛剛吃了那麽多東西，還沒消化呢。”
“那我……明天給你煮！”祝餘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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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林無憂應下，“你還會煮粥呀？”
聞言，祝餘誠實地搖搖頭，“不會啊。”
林無憂：……
林無憂：“那你還……”
“可我聰明啊。”祝餘反駁，“煮粥這麽容易的事，怎麽會難倒我呢？”
林無憂哭笑不得，“好，好。”
“你的胃還難受嗎？”
“好多了。”林無憂往下睡了點，蓋好被子，“睡一覺就好了，真的。”
她其實沒那麽嬌弱，疼習慣了，似乎也就不礙事了。
祝餘第一次沒有接林無憂的話。
她覺得心髒堵堵的，不太好受。
林無憂能這樣淡定地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從前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
她想起了自己初二時的非主流網名。
所謂的堅強，不過是逞強。
很非，但也很真實。
她覺得，林無憂也是假堅強的人。
可她也沒有辦法幫到她什麽，只能陪着她。
午夜心碎小狗，不過如此。
“那你睡覺覺吧。”祝餘坐到了林無憂的旁邊，替她掖好被子，“哥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
“好啊。”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講睡前故事。
在那本書裏，她是奶奶帶大的小孩，奶奶那一代的人，不興說故事。
在這裏，她的爹娘都是讀書人，平日只關心她在私塾的學業，只會說些文人理論，不曾給她說過故事。
祝餘，是第一個願意主動給她講故事的人。
“我說了哦。小朋友，快閉眼，用耳朵聽，不是用眼睛看。”祝餘催促道。
林無憂小朋友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在遙遠的大森林裏，有一只小狗。偶然的一天，森林來了一位新客人，是一只漂亮的小貓咪。小狗瞬間就對小貓咪一見鐘情啦。”
閉着眼的林無憂小朋友腦海裏，立刻就浮現起了那日在夜市裏的畫面。
祝餘呆呆地看着她。
她高冷地看着祝餘。
一見鐘情嗎？
“小狗是個直球的小狗，心思從不藏掖着，有什麽說什麽，說什麽做什麽，在她看來，她的感情就應該在陽光下，被全世界知道。于是，她就一直跟在小貓咪身後跑。別人笑她跟屁蟲，笑她是舔狗，她也不惱，她就是喜歡小貓咪，當她的跟屁蟲怎麽了？但她不喜歡舔狗這個說法。”
“她只是真誠而持之以恒地去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怎麽就成為被鄙夷的對象了？你說，小狗是不是很可憐？更可憐的是，小貓咪有時候也不怎麽愛搭理她。”
林無憂聽出祝餘指桑罵槐的意思了，忍不住地為自己辯解，“你怎麽知道，小貓咪是故意不搭理她呢？”
“那你說，小貓咪為什麽不搭理她？”祝餘反問，“欲擒故縱嘛？”
“說不定，只是怕受到傷害呢。”林無憂悶着聲音說，“小狗的愛來得很直白，小貓咪沒有見過，會不适應。我覺得，小貓咪雖然不是口是心非的人，但也需要一段時間去處理和消化。”
“那……”祝餘小心地問道，“小貓咪是怎麽想的呢？”
“小貓咪……”林無憂越說越小聲，“小貓咪，睡着了。”
……
這一天，林無憂罕見地睡了一晚好覺。
還沒睜眼，一股粥香味就先飄了過來。
林無憂睜開眼，只見祝餘不知什麽時候趴在床邊睡着了，床邊的桌子上，正放了一碗飄着熱氣的粥。
顯然是剛煮好沒多久的。
林無憂忍不住地看向祝餘。
平日生動活潑的臉上多了幾絲疲憊，眼下也是一團烏青，一看就沒睡好。
還有右手，白嫩的手背上，多了一塊燙得紅紅的痕跡。
多半是煮粥燙着的。
笨手笨腳的小子。
興許是林無憂的動靜驚擾到了祝餘，祝餘動了動，揉着眼睛醒來了。
“你醒啦？”祝餘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明顯很困，但還是強撐起精神頭，說道，“給你煮了粥，洗漱一下就能吃了……”
“祝餘。”
林無憂沒動，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祝餘被盯得有些害羞，“幹嘛呀？一大早就盯着人家看……”
“有人讓我給你轉告個事。”林無憂忽然彎起半邊嘴角，冷不丁地湊近去。
祝餘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想逃，但上頭的感性讓她動彈不得，“什，什麽事呀？”
“小貓咪說。”林無憂拉長了尾音，“她也很喜歡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