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果然，只有手冢會被重視，有手冢在，我們這些人都只有做陪襯的份呢。”
一旁傳來了不二溫和的嗓音。
“是啊，剛才冰帝的忍足君跟我們說了那麽多，我還以為忍足君是在邀請我們去冰帝呢……”菊丸嘆了口氣：“果然是我們自作多情了啊。忍足君那番話，其實只是說給手冢聽的吧？”
“沒關系，英二，即使沒有網球強校願意要我們，我們也可以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大石安慰道：“升上國三之後，我們還有機會和大家一起去關東大賽甚至全國大賽，競争優勝獎杯。”
“話雖然這麽說，但現在才國一第一學期啊。國三感覺距離我們好遙遠啊喵~”
菊丸貓貓依舊垂頭喪氣，提不起精神來。如果他頭上有兩只耳朵，此時，這兩只耳朵肯定已經耷拉了下來。
“而且，手冢都要走了，僅憑我們，是不可能打進關東大賽的吧，更別說全國大賽了……”
忍足侑士開口道：“請不要懷疑我的誠意，我是真心邀請不二君、菊丸君還有大石君來我們冰帝的。我最初的确是為手冢君而來，但能夠發現你們這樣有潛力的選手，也讓我感到十分欣喜。”
“如果你們願意來冰帝，你們将獲得正選和準正選陪練的待遇。”
忍足想起剛才菊丸和大石的對話，以誘惑的口吻說道：“難道，你們不想親身體驗一下關東亞軍、全國八強的學校，究竟擁有什麽樣的實力嗎？”
菊丸看起來果然露出了心向往之的神色，就連大石也頗有些意動。
不二卻只是面帶微笑地站在一旁，看着忍足忽悠菊丸和大石，沒有任何表态。
忍足看着他這副樣子，心中暗嘆一聲。
果然，這三個人中，看起來脾氣最溫和的不二周助，其實是最不好忽悠的那一個。
菊丸和大石的心思都很好猜，但換成不二……忍足也看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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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聽忍足幾乎要将冰帝誇上天，忍不住在一旁拆起了忍足的臺。
“如果想要跟強者交手，還不如直接找我們立海大！我們立海大可是關東十三連霸，全國冠軍，直接找我們，不是一步到位了嗎？”
真田對除了手冢之外的其他選手，其實沒有什麽興趣，他就是看不慣忍足在他面前吹噓冰帝的樣子。
“這麽說，真田君也有意邀請菊丸君他們去立海大咯？”忍足似乎洞悉了真田的心思一般，開口說道：“在立海大中，有菊丸君他們的位置嗎？”
其實，不是忍足洞悉了真田的心思，而是真田心中想什麽，幾乎都寫在了臉上，沒有做過多的掩飾。
真田被忍足的話噎了一下。
當着菊丸等人的面，他就是情商再低，也知道自己不能實話實說，因此，他只好保持沉默。
幸村眼見着自家幼馴染三言兩語間就被忍足擠兌得數不出話來，不由搖了搖頭。
今天要不是他也跟着一起過來了，恐怕自家幼馴染只能暗自郁悶了。
忍足侑士，雖然不知道網球方面的實力如何，但單看他的行事手段，就足以看出他不可小觑。
“如果不二君他們願意轉去我們立海大，我們當然非常歡迎。畢竟，有潛力的新人，誰會嫌多呢？”
真田在先後遇到了手冢、幸村、滕川、平等院和毛利這樣的天賦流選手後，眼光已經被養得過高了。不是與他們同一個級別的選手，很難引起真田的重視。
幸村則更善于從一個網球部管理者的角度，來挖掘不同層次選手的潛力。
天賦流選手對于一個網球部來說，固然重要，甚至可以幫助網球部突破上限，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天賦流選手是不可能年年出現的，難道沒有天賦流選手的時候，網球部就擺爛了嗎？
網球部想要穩住自身的地位，就不能過于依賴天賦流選手，也要學會培養和挖掘普通選手的潛力。這樣，在沒有天賦流選手的時候，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立海大附中去年有天賦頗高的種島，又迎來了身為天賦流選手的滕川，于是他們獲得了全國冠軍的殊榮。
但在沒有他們這樣能夠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戰局的選手時，立海大附中依然連續十幾年獲得關東冠軍。
這足以證明，培養普通選手，對于一個網球部的穩定性來說，有多重要。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些，幸村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說起來，今年我們立海大網球部就進了許多新人呢，有一些是徹頭徹尾的網球新手，但他們在我們網球部中也發展得很好。滕川部長在與他們交手後，親自為他們制定了适合他們的訓練菜單，現在，他們的實力與剛入部時相比，已經是天差地別了。一些原本與他們實力相當的人，在兩三個月之後，遠遠被他們甩在了身後。”
“個人實力當然重要，這在哪個網球部都一樣，但我們所看重的，并不只是球員現在的實力。如果你們願意加入我們立海大網球部，并按照訓練菜單刻苦訓練，我們會盡可能幫你們開發出最大的潛力。”
說到這裏，幸村看了忍足一眼：“和有着足足兩百多人的冰帝不同，我們立海大網球部，只有五十多名部員，每一名部員的發展狀況，我們都十分關心，平時，正選和準正選在完成了自身的訓練之後，也會指點普通部員。如果是在冰帝，他們恐怕根本就顧及不過來吧？”
“網球部的資源是有限的，部長和教練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均攤到每一個人的身上。不論忍足對你們說的話有多動聽，你們都得記住這一點。”
忍足聽到幸村的話，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這位神之子還真是記仇啊，剛才他擠兌真田的行為，果然大大得罪了這位嗎？
不得不說，同樣的話，由幸村說出口，和真田以及忍足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光是親和力這一項，幸村就足以甩真田和忍足幾條街。
他言笑晏晏的樣子，極易讓人産生好感。
除此之外，幸村的話語中，還有一種別樣的感染力。
當忍足發現眼前的三人，都因為幸村的話語而露出動容之色時，他絲毫不覺得奇怪。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冰帝的正選，對冰帝有一份責任在，在聽了幸村的話之後，他都想要轉去立海大了。
幸村繼續對着眼前的三人輸出。
“我不敢向你們保證，你們一定能夠獲得上場比賽的機會，因為這機會需要由自己來争取。但我能夠向你們保證，上場比賽的機會是公平的。有冠軍隊全體正選作為陪練，再加上自身的努力，難道你們還會輸給別的學校的人嗎？你們沒有信心憑着自身的實力獲得出賽的機會，與同伴們一起獲得冠軍嗎？”
菊丸在幸村的攻勢下，底線搖搖欲墜。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直接答應去立海大：“關于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轉去立海大，就不能每天回家了吧？”
“沒錯。”大石也點頭應和道：“據我所知，立海大并非寄宿制學校，家在東京的我們如果要去立海大讀書，還需要考慮住宿問題，不是很方便。”
忍足仿佛一下子又找回了說話的底氣：“距離也是需要考慮的因素。來我們冰帝讀書，就不會有這方面的煩惱了。在教學方面，我們冰帝的師資力量并不比立海大差，網球方面，雖然我們的過往戰績不如立海大，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有挑戰性。”
不二用手支着腦袋，面帶微笑地聽完了忍足的話：“我聽說，按照冰帝的規則，只要在正式比賽中失敗了，就會立刻被剝奪參賽名額，是這樣嗎？”
忍足點了點頭：“這是榊監督定下的規則，看似不講情面，卻也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公平公正。”
畢竟，網球部有那麽多人都等着上場，如果一直讓輸了比賽的人參賽，其他人也會覺得很不公平。
有些人在平時的練習賽中能夠打贏同校的選手，可一旦上了正式賽場，表現反而不如曾經被他戰勝的同伴。
榊太郎看重的并不只有硬實力，還有選手的大賽表現。
“的确公平，但據我所知，冰帝每年在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上，都會輸給其他學校。難道每比一次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冰帝就要換一套陣容嗎？”
“你怎麽會這麽想？輸掉比賽就取消上場資格，指的是地區預選賽和東京都大賽，監督認為，我們在這兩項比賽中不該輸。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當然是例外。”
“不二君似乎不喜歡接受別人的硬性規定，這樣看來，冰帝果然還是不太适合不二君呢。”
幸村一眼看出了不二心中的猶豫：“在我們立海大，就沒有這種煩惱了。我們立海大的風氣相當自由寬松，只要能夠保證實力不下降，部活的時候逃訓也沒有關系。輸了比賽，也不會失去正選或者準正選資格，只是會受到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
真田在一旁聽得面上露出了詭異之色。
小小的懲罰……幸村還真是敢說呢，他這春秋筆法用的可真好。
“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呢，那以後，請多指教咯，幸村君。”不二偏着頭說道。
“啊，歡迎加入立海大網球部，不二君。”
幸村的臉上露出與不二同款的笑容，言辭間，俨然已經将不二當成了立海大網球部的一份子。
一旁的龍崎堇感到十分心累。就沒有人記得，不二他們幾個還是青學的學生嗎？
這些少年們當着她的面商量這些，真是一點也不體諒她這個老年人的心情啊。
回神奈川的路上，真田側頭看着凝視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幸村，忍不住問道：“精市，為什麽要廢那麽大的力氣，把不二給拉過來。”
“因為我覺得，我和不二會很合拍啊。”幸村臉上的表情相當愉快：“不要小看了不二的實力啊，弦一郎。也許不二現在的實力還不如手冢，但認真起來的他，實力絕對不容小觑。他對人心的洞察力，也意外敏銳呢。”
真田很少聽到幸村給予一個同齡人如此高的評價。
他的表情也變得慎重了些許。
“關于他的實力，等他轉來立海大之後，我會親自确認的。”
“對了，弦一郎，你還記得，你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東京嗎？如果不是我及時趕過來，恐怕你就要忙着和忍足争鋒，把前輩們交代的事放在一邊了吧？”
幸村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如果不是有‘不二周助’這個戰果，我們回去之後，都不好向前輩們交差呢。”
真田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了帽檐，心中對不二也生出了些許好感。
不二周助到家後，弟弟裕太迎了上來，小聲抱怨着說道：“哥哥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明明說好了今天晚上要陪我練球的！”
“抱歉啊，裕太，我在思考一些事情。”
周助摸了摸弟弟的頭，他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看起來與以往沒什麽不同。
裕太卻察覺到，自家哥哥嘴角彎起的弧度，似乎比以往小了些許。
“是學校網球部的事嗎？”
顯然，身在青春臺第三小學的裕太，對于青學國中網球部發生的事，也有所耳聞。
即使周助為了不讓家裏人煩心，沒有特意将這些事告訴他們，小少年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啊，裕太也聽說了這件事嗎？”
“是，原本我們網球部的幾個人決定明年一起直升國中部的，但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裕太小少年撇了撇嘴，顯然對青學國中部相當不滿。
“一個連基本的公平都沒有的學校，我們為什麽要去？除了離家近，和過去的一些輝煌戰績之外，它根本什麽也沒有！”
裕太小少年似乎是怕自家親哥吊死在青學這棵樹上，開口勸道：“哥哥你也轉學吧，不要在青學繼續待下去了。你留在青學，就要浪費兩年的時間，這兩年時間，足以讓你的對手把你遠遠甩在身後。”
“啊，我的确是這麽想的。”
如果已經跟青學建立起了更為深刻的羁絆，哪怕青學被禁賽，周助也不會輕易選擇離開。
但現在，周助進入青學網球部，滿打滿算不過三個月光景，這三個月的經歷中，還摻雜着一些不大美好的事情。周助對青學，當然不會有什麽留戀。
“老哥，你決定去哪裏？”裕太好奇地看着周助。
“立海大附中。”
“立海大……附中？”裕太茫然地想了想，眼睛漸漸瞪得老大：“是我知道的那個立海大附中嗎？”
周助微笑着點了點頭：“立海大網球部的人來邀請我，我已經答應了。”
正常來說，在升學之後想要中途轉學，不是那麽容易的。
但周助本身成績不差，又有網球作為加分項，想要轉去立海大，自然不難。
“真好呢，那可是全國第一的學校。”裕太小少年羨慕地說道：“果然不愧是老哥啊，就連全國第一的網球部，都有人來邀請你。”
顯然，他已經習慣了身為天才的自家哥哥，走到哪兒都被人矚目的情形。
“并不是哦，他們都是為了我們網球部的手冢來的，邀請我，只是順帶罷了。”
周助道：“雖然在小學網球界，我算是小有名氣，但我的這點才能，放在國中網球界可不夠看。光是我們學校的手冢，在他沒有受傷之前，我都沒有把握能夠打贏他。立海大附中的正選，實力只會比手冢更可怕。”
他承認，他會答應幸村的邀請，除了覺得立海大網球部的風氣很合自己的口味之外，同樣也是因為他從真田和幸村這兩名一年級正選身上感受到了強者的氣息。
尤其是幸村，周助從乾貞治那裏聽到過他的名字，外號神之子，關東地區Jr.大賽U12組冠軍。連手冢在他的面前，都未必能夠讨到便宜。
僅僅只是立海大一名普通正選的幸村，都有着這樣的實力，立海大傳說中站在國中界頂端的正副部長，實力又該有多麽恐怖？
不可否認，在那一刻，對勝負從來都不在意的周助，被激起了強烈的求知欲以及好勝心。
想要看一看金字塔頂端的風景，想要感受一下，與青學截然不同的環境，想要……看清自身的極限，然後超越自身的極限。
這一刻，一些從未言明的東西，在周助的心中變得清晰了起來，這也讓他堅定了轉去立海大的心思。
他對還處于怔愣狀态的弟弟說道：“國中界有很多強者，網球有着無限的可能性，裕太，你的目光不該只放在我的身上，這會限制你的心境，以及你未來的發展。”
裕太小少年偏過頭：“啰嗦，我知道了！”
這時，他已經在心中暗自盤算着自己考上立海大的可能性有多大了。
立海大作為神奈川地區的名校，在分數方面要求可不低。
身為天才的周助能夠說轉學就轉學，裕太卻不一定能夠做到。
他想，他還是先不要告訴自家哥哥了，免得到時候考不上，太過丢人。
要是不能升入立海大附中，那麽冰帝多半也沒戲，到時候，他就退而求其次，選擇山吹中學吧。
關東大賽開始之前的那一周，青學網球部徹底分崩離析。
手冢退出了網球部，雖然暫時沒有轉學，但經由冰帝部長跡部牽線搭橋，他已經飛往德國治療手臂去了。
不二在答應幸村轉學立海大的次日，就遞交了退部申請書，并開始着手處理轉學相關事宜。
大石和菊丸在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後，最終決定轉學冰帝，他們雖然想繼續在別的學校打網球，但不願意離家太遠。
當龍崎堇出面挽留他們的時候，盡管他們的眼中有些許歉意，但最終，他們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轉身離去。
乾貞治與河村隆則被山吹教練伴田一眼相中，帶了回去。
盡管他們與青學其他有着極高天賦的一年級生相比，看上去不那麽顯眼。
但在教練伴田看來，他們也是兩塊璞玉，經過精心打磨之後，他們就能綻放出獨屬于他們的光彩來。
龍崎堇站在網球部中，看着空蕩蕩的球場，腦海中回想起四月份剛開學時，青學網球部無比熱鬧的情形，心中懊惱不已。
她終究為自己的“懶政”-付出了代價。
我比較想把小金拐過來，小金被幸村打敗之後，總往立海大跑，幸村每次都會接受他的挑戰，真的感覺好寵呀~
要不把九州雙雄賠給四天寶寺，把小金拐過來吧hhhh
PS：你們千萬別高估我的碼字速度，今天能連發多章是有存稿。
沒存稿的情況下，日三千日四千是常規，日五六七八千對我來說就算是爆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