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滕川凜最近在指導幸村精神力網球的事,在立海大內部并不是秘密。
他本人很少出現在網球部,不二除了剛剛加入網球部時,被前輩們撺掇着去尋找他和毛利之外,與他沒有更多的交流。
但幸村是每天來網球部參加部活的,雖然他在網球部只進行一些基礎訓練,但包括不二在內的衆人都能察覺到,幸村的氣場一天比一天強大,這也讓他們對滕川與幸村的特訓內容産生了好奇。
這天,當幸村完成了基礎訓練,準備去附近的一家俱樂部找滕川進行精神力特訓時,丸井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其他人立馬跟了上來,偷偷綴在了幸村的身後。
真田顯然并不習慣做這種事,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被利用數據推測到他會有這種行為的柳捂住了嘴。
“弦一郎你也能感覺到吧?自從精市接受了前輩的特訓之後,幾乎每天都有微妙的變化。難道,你不想看一看前輩是怎麽訓練精市的嗎?”
真田聽了這話,果然猶豫了起來。
柳蓮二見狀,再接再厲道:“一切都是為了提升我們的實力。”
這句話,仿佛終于幫助真田下定了決心,真田低垂着頭,默認了柳蓮二的提議。
其他人見狀,都朝着柳蓮二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真田這死腦筋,一般人還真勸不動他。
一年級生中,除了幸村之外,就屬柳蓮二拿他最有辦法。
當幸村抵達比賽網球俱樂部時,滕川凜立刻察覺到他身後跟了一群小尾巴。
不過,他什麽也沒說,而是像往常那樣,開始朝着幸村釋放精神力,并在這個環節結束之後,要求幸村向他釋放精神力。
在對精神力不敏感的人看來,幸村和滕川凜似乎是在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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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細心觀察的人很快發現,幸村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仿佛在調動全身的力氣對抗着什麽。
終于,幸村的身形踉跄了一下。滕川凜也結束了這一次的特訓。
看着幸村那狼狽的模樣,一年級生們都不由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壓力,讓幸村露出了這種表情。
滕川凜對着衆人藏身的地方說道:“出來吧。”
他一邊說着這話,一邊搖了搖頭。
這些孩子們吶,連藏身也不知道挑個隐蔽點的地方藏。
幾乎就差明晃晃地告訴滕川,他們就在那裏,趕緊出來認領他們了。
滕川的目光從丸井、胡狼、仁王、不二、柳和真田的身上掃過,開口道:“想要知道小幸村的特訓內容是什麽,不如親身來感受一下?”
最先自告奮勇走上前來的,是真田。
他渾身肌肉緊繃,站在滕川的面前:“前輩,我已經準備好了。”
“很好。”
下一刻,滕川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龐大的精神力威壓朝着真田碾壓過去。
這種針對性極強的精神力碾壓,是真田從未感受過的。
他膝下一軟,竟然直接趴在了地上。
其他人見狀,都不由打起了退堂鼓,雖然能夠提升實力是一件好事,但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趴伏于地,也未免太丢臉了吧?
他們心中正這麽想着,當滕川開口問“下一個是誰”的時候,他們還是乖乖走了過去。
嗯,大家都丢臉,就不算真的丢臉了。
當滕川凜把學弟們一個個放倒在地後,看着他們七倒八歪的模樣,輕飄飄地抛出一句話:“這是小精市第一天來我這裏的時候接受的訓練。現在,他的訓練強度已經翻了好幾倍了。”
小少年們頓時震驚地看着幸村,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被小夥伴拉開這麽遠的距離了嗎?
他們有些羞愧,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要求滕川對着自己再來一次,并向滕川保證,這一次,他們不會再輕易被滕川的精神力壓垮。
看着小少年們灰撲撲的小臉,以及明亮的眼眸中那堅定的神色,滕川勾了勾嘴角,滿足了他們的願望。
這天,小少年們回家的時候,除了幸村還算齊整之外,其他人一個個都狼狽得不行,但後來,幸村來找滕川凜進行特訓的時候,他們照樣會跟着。
雖然這場特訓從幸村一個人的小課班,變成了大課班,幸村卻沒什麽不滿,反而對小夥伴們的心情相當理解。
“比賽即将到來,大家都在渴望着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關東大賽第二輪比賽中,立海大的對手依舊是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學校。
毛利和滕川再次愉快地決定,那這場比賽來給一年級生們練手。
從上次的比賽中,可以看出小少年們不止球技不錯,心态也很穩,一個個在大賽中都能平常或是超常發揮。
滕川和毛利不把這場比賽當回事,一年級生們卻很重視。
他們中的一些人知道,自己本沒有上場與對手交戰的機會。
是網球部的前輩們為了他們的成長,将上場比賽的機會讓給了他們。
正因如此,他們才更不能辜負前輩們的信任。
在比賽正式開始之前,一年級生們和經理中村聚集在一起,召開了一場賽前會議。
會議一開始,中村和柳蓮二就将他們收集到的,下一場比賽對手的資料分發給衆人看。
随後,中村就看着一年級生們自己根據對方的特點,排了個陣容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什麽也沒說,嘴角卻一直帶着笑意。
看着學弟們稚嫩卻可靠的樣子,對于他這種即将畢業的前輩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
有這樣一群學弟在,他們畢業之後,也不用為立海大的發展而操心了吧?
比賽當天,依然是毛利帶着一群一年級生出征。
這一次,毛利甚至不用費心思通過擲骰子來決定出場陣容,學弟們已經替他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毛利頓時覺得,如果他能一直當一個不管事的部長,這樣持續下去,好像也不是不行。
立海大的一年級生們漂亮地贏得了比賽的勝利,連失誤都沒犯過。
比賽結束的時候,他們的對手欲哭無淚,卻也知道,碰到立海大,本身已經意味着他們的關東大賽之行結束了。
只是,他們仍然忍不住感慨。
原本以為,立海大這一屆的二三年級生實力已經夠誇張了,沒想到,連一年級生的實力都這麽強。
看來,上天是真的很眷顧立海大啊。
這一次,記者井上守依然來觀看了立海大的比賽。
當這場比賽結束時,他站起身,朝着立海大的選手席走了過去,并向領隊的毛利提出了采訪立海大新生的申請。
“想要采訪我們的新生?可以啊。不過,不可以問一些過于敏感的問題,不可以妨礙我們訓練。”毛利提出了要求。
對于自家新生會引起記者重視這件事,他絲毫不感到驚訝。
接連兩場比賽中,自家新生的表現都是如此的亮眼,不被人關注,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井上守和毛利約好了去立海大進行采訪的時間,他準備先去觀看一下小少年們的日常訓練,然後再讓每人回答幾個問題。
當然,最終要選用哪些問題,根據實際情況而定。
約定的當天,井上守來到了立海大網球部。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了,對于立海大校門到網球部的路怎麽走,他顯然很熟。
此時,立海大衆人正在進行1VS2對抗賽。
網球以令人眼花缭亂的速度在球場內飛來飛去,井上守趕忙将這一幕拍了下來。
“這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這些一年級生們,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說不定,立海大最強的,不是二三年級的選手,而是這群一年級生。”
走到球場邊準備撿球的仁王聽到這話,連連擺手:“最可怕的是二年級的滕川前輩和毛利前輩,我們可不敢跟他們比。”
顯然,在接受過滕川的調--教之後,仁王對他産生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井上守剛才只是随口發出了一些感嘆,在聽了仁王的話之後,他不得不承認,仁王是對的。
滕川凜和毛利的強大,誰都無法否定。
只是此刻,他們兩人都不在網球部,這才讓井上守下意識地忽視了他們的存在。
想到這裏,井上守忽然一愣。
滕川凜是網球部的前部長,毛利是網球部的現任部長,他們兩個怎麽一個都不在網球部呢?
當井上守将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後,仁王撇了撇嘴,卻不得不想方設法掩蓋自家前輩逃訓的事實。
“兩位前輩正在進行賽前特訓,不方便讓人拍到。”
井上守恍然大悟。
他們是立海大的核心戰力,不願意公開展現自己的實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且,這一次井上守來采訪之前,跟毛利說的是做一期立海大新生的專訪,如此一來,作為立海大二年級生的滕川和毛利就更有理由不露面了。
井上守感到有些遺憾,旋即他就将這事抛到了一邊,開始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立海大的一年級新生的身上。
越看,他越感到吃驚。
別的人不說,幸村、真田、柳、不二都擁有全國級實力了吧?
丸井和胡狼的網球雖然還欠一些火候,但他們也擁有了關東級的實力。
至于仁王,他的實力還不大穩定,不過據說他才開始學習網球沒幾個月,能夠在關東大賽前兩輪發揮得那麽好,已經非常出人意料了,不能對他有更多的要求。
一支隊伍中,連新生都有着如此強大的實力,這支隊伍的綜合實力和發展潛力可想而知。
更何況,他們隊伍中還有兩名全國頂尖級選手,井上守越想,越覺得其他學校在立海大面前勝率渺茫。
很快,井上守的報導就出現在了立海大的半決賽對手,山吹中學的桌子上。
山吹中學的一名正選在看到井上守将立海大的新生們一頓大誇特誇之後,不悅地發出了一聲冷哼。
“四個全國級,兩個關東級嗎?現在的記者,為了博人眼球,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啊!”
“不,應該是真的。”一旁的乾貞治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開口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那名正選瞪了一眼:“你小子到底是哪邊的,怎麽向着立海大說話呢?”
“我當然希望我們山吹能夠獲得勝利,但客觀事實就擺在那裏,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乾貞治冷靜地說道。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乾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很有道理。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怎麽戰勝立海大。為此,對立海大的實力有一個清醒的認知,是非常必要的。”
山吹部長說完這番話後,把目光投向了乾貞治:“乾,你應該收集了不少與立海大有關的資料吧?不妨把你收集到的資料分享給大家聽。”
“是。提到立海大,就繞不過滕川凜和毛利壽三郎,這兩個人實力強大,我們隊伍中幾乎沒有人可以與他們抗衡。滕川凜不參加關東大賽,可以暫時忽略他,但毛利壽三郎的那場比賽,我們大概率只能放棄。”
“他們兩個之後,就是立海大的三名超級新人,‘神之子’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以及柳蓮二。”
在提到柳的時候,乾貞治語氣頓了頓,顯然,柳的不告而別給他帶來的影響依然存在。
但他很快就繼續說了下去。
“幸村精市因傷缺席關東大賽的前兩輪比賽,關于他的傷勢,我沒有收集到具體的數據,因此無法推斷出他是否會繼續缺席關東大賽半決賽。如果他參加比賽,對我們來說會是個威脅,他的精神力絕招,可以令人五感盡失的yips,相當棘手。在目前已知的公開比賽中,還沒有人順利從他的yips中掙脫出來。”
山吹衆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騙人的吧,令人五感盡失的網球,真的存在嗎?”有人發自內心地感到疑惑。
這時,他們就聽他們的部長說:“這種網球,的确是存在的,滕川他也有這種能力。而且……精神力網球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他的話,令周圍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山吹的部長見狀,開口說道:“大家不要這麽嚴肅嘛,剛才乾不是說了嗎,這個幸村受傷了,他會不會參加這次的比賽還不好說呢。就算他真的參賽,他的精神力絕招也未必不能破解,我就不信,像滕川那樣的怪物還能出現第二個!”
乾貞治把資料往後翻了一頁:“真田弦一郎,擅長劍道,并将劍道融入了網球之中,由此開發出了‘風林火山’等各項絕技,集進攻和防守于一體,是個難纏的角色。他在今年的公開比賽中,從無敗績。”
“柳蓮二,和我一樣的數據網球手,并且,他的數據網球,還在我之上。聽說他最近得到了高人的指點,在這方面,能力更強了。”
“野澤一淳與上杉森介,這兩個人的個人能力,不算特別突出,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曾經在比賽中短暫地使用過‘同調’,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完全掌握了這種境界。”
乾貞治越說,山吹的人越是絕望。
立海大的單打選手實力那麽拔尖,好不容易來了兩個實力比較一般的雙打選手,結果這兩人還疑似會同調?
這場比賽,他們該怎麽打?
沒有人願意在比賽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直接認輸。
但他們怎麽排,也排不出一個看起來能贏的陣容。
乾貞治見狀,鏡片中閃過一絲白光,他開口提議道:“或許,我們可以從雙打方面入手,盡可能取得兩場雙打比賽與一場單打比賽的勝利。”
雙打是山吹的強項,在乾貞治看來,直接拿下兩場雙打比賽的勝利,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最為棘手的就是那場單打比賽。
山吹的部長抱肩想了想,看向了乾:“你說過,你跟柳蓮二是舊識,對吧?”
“是。”
“那麽,如果安排你跟柳蓮二對上,你有幾成把握獲勝?”
乾貞治沒有說話。
山吹部長頓時苦笑了一下,捶了捶自己的頭:“我也正是糊塗了,居然會想着把這麽大的壓力放在一個學弟的身上。剛才我說的話,你不用在意。我會試着安排其他人,拿下一盤單打比賽的勝利。”
“如果是我們分別的時候,我和蓮二的勝率,大概三七開。可現在,我們分別那麽長時間,他在立海大肯定也得到了一定的成長,這個數值,我已經無法計算了。”
乾貞治幽幽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