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噗哩,看樣子,冰帝的這位選手,體力有些差勁啊。”仁王道。

“居然會在比賽中途睡過去,實在是太松懈了!”這是黑着臉的真田。

“好了好了,弦一郎,不要板着臉了,放松些。這可不是我們立海大的部員,而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的對手松懈,你不是該感到高興嗎?”

“不過,原本我以為,小丸井的體力已經夠差了,沒有想到,居然有體力比小丸井還差的人啊。”毛利道。

丸井頓時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毛利前輩,可以不要總是把我體力差這種話挂在嘴邊嗎?”

體力的确是他的弱項,但也沒有差到這種地步吧?至少跟外校其他一年級生打球,他還沒有被體力拖累過。

當然,丸井的體力在立海大部員之中,的确是墊底的存在,這點他無法反駁。

丸井的目光四處環視了一圈,捏緊了拳。

可惡,至少下次要把仁王給超過去!他堂堂立海大準正選,體力怎麽可以還比不過仁王一個非正選?

這時,平躺在冰帝教練椅上的芥川慈郎耳朵動了動。

“丸井君?”他睜開眼,有些迷茫地眨了眨,幾次之後,終于對準了焦距。

入目的是隊友們放大的臉,以及臭着一張臉的跡部。但此時,他卻完全沒有心思關注這些。

“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丸井君來了?”

忍足侑士看着自家部長額角跳起的青筋,忍着笑意說道:“如果你指的是立海大的丸井文太,他的确和立海大其他人一起來了。”

然後,衆人就看到芥川慈郎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朝着丸井所在的方向露出了星星眼:“是丸井君呀!真的是丸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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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哩,沒有想到,丸井你在冰帝居然還有個小迷弟啊?”仁王調侃地道。

丸井愣了愣,才終于從記憶生出扒拉出某個愛睡覺的迷糊身影:“啊,是之前在比賽中遇到過的人呢。”

同為網前截擊型選手,芥川慈郎對于丸井文太相當崇拜,哪怕其他人比丸井更強,也無法動搖丸井在芥川心目中的地位。

這時,跡部終于忍無可忍,将想要往丸井所在的方向飛去過去的芥川慈郎摁了回去。

“慈郎,你這個家夥,給本大爺适可而止一點!現在我們冰帝可是還在跟綠山比賽!”

芥川慈郎比賽的時候都能睡過去,卻一聽到丸井的名字就醒了過來,也難怪跡部會生氣。

頭上挨了一記腦瓜蹦的芥川慈郎呆呆地看了跡部一眼,完全get不到跡部生氣的點。

見狀,跡部以手扶額,感到了一陣無力。

他覺得,芥川慈郎一定是上天專程派來克他的。

好在不久之後,中場休息時間就結束了。

“現在開始進行單打二比賽,冰帝學園忍足侑士VS綠山中學松山小島,請雙方選手入場!”

包括跡部在內的所有人将精力重新放在了比賽上。

目前冰帝的戰績是一勝兩敗,單打二的比賽對于他們來說至關重要,倒在這裏,也就意味着他們将無緣關東決賽。

一旦冰帝在單打二比賽中獲勝,跡部有九成把握戰勝綠山中學的單打一選手,為冰帝贏得最後的勝利。

這似乎是忍足侑士第一次在比賽中肩負重任,他握緊了手中的球拍,感到自己連手心都開始冒汗。

綠山中學的單打二選手與單打三選手實力相差不大,在第一局比賽中,綠山選手試探了一下忍足的實力,當他發現這名一年級生的技巧在自己之上時,立馬開始轉攻為守。

第二局比賽一開始,綠山選手就擺出了防守的姿态,不準備讓忍足輕易得分。

忍足嘗試了幾次,都無法突破對手的防線,這也讓他略微有些焦躁。

僅僅是這一局比賽,兩人就打了半個多小時。

看着忍足明顯高于正常狀态的出汗量,經理中村開口道:“這下不妙了啊,綠山的人打算複制上一局的策略,耗死冰帝的人。”

這種策略雖然十分惡心人,但相當有效,至少冰帝拿綠山一點辦法都沒有。

即使他們知道了綠山的策略,也不可能讓忍足的實力突然提高,迅速拿下這場比賽。

丸井見狀,也有些頭疼地說道:“真是不知道綠山的人一個個怎麽都有那麽高的防禦力。”

“這正是經過艱苦訓練之後的成果。”滕川凜道:“綠山教練曾經對他的部員說,他們沒有突出的天賦和過人的實力,想要在全國大賽中嶄露頭角,就必須吃得了苦。否則,他們憑什麽跟那些天賦比他們好的人競争?”

“這話很有道理呢。”幸村點了點頭,覺得綠山教練的理念很對他的口味。

如果他是教練或者部長,他也會這麽要求手底下的人。

每個人與生俱來的天賦有所不同,這個無法輕易改變,但後天的努力是自己能夠掌握的。

“即使是天賦好的人,也需要加倍努力訓練,否則,就會被原本不如他的人追上。而且,誰又知道在比賽中不會出現天賦更好的人呢?”

幸村看向了滕川。

在小學網球界,他可沒有遇到滕川這樣的人。

如果那時候他懈怠了,恐怕滕川也看不上他。

網球的世界,是那麽的小,又是那麽的大,唯有汗水,不會辜負自己。

聽到這番對話的跡部若有所思。立海大的人一個個都這麽強大,還這麽拼,他是不是該好好約束一下手底下的部員了?

初始實力比不過別人,努力也比不過別人,他們哪來的底氣去跟立海大争奪關東乃至全國冠軍?

球場上,忍足與松山之間漫長的拉鋸戰仍然在進行着。

漸漸的,幸村看出了一些門道:“忍足的打法與不二有些像呢,都是偏向防守反擊的類型。”

明明有着不弱的實力和高超的技巧,但防守反擊型選手習慣了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現在,忍足遇到了一個放棄進攻,全面防守的對手,他心中的郁悶和憋屈可想而知。

“如果不能在比賽中改變這種打法,主動采取強攻并有效得分,冰帝将止步關東四強。”

這時,場上的比分已經來到了3:0,忍足領先,但他已經被松山消耗了一半以上的體力。

忍足的目光從殷切注視着自己的隊友們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跡部身上。

這位高傲的大少爺什麽也沒說,但忍足從他的一些小動作間察覺到了他的緊張。

大少爺……也會有這種緊張的情緒嗎?

忍足微微一怔,随即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對手身上。

他想,不能再繼續這樣了,他至少不該以這樣的方式,在這場關東大賽中謝幕。

他可是……在入部的時候,與跡部打到4:6的人啊!

忍足突然加快了比賽的節奏,并在對方上網的時候,打出了一個強力扣殺。

那個姿勢,讓冰帝的人都有些眼熟。

“那是……”

在扣殺被松山打回之後,忍足又來了個二段扣殺。

那強大的力道,直接打落了松山手中的球拍。

“果然沒錯,是跡部的‘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冰帝的人興奮地說道。

“不過,忍足那家夥究竟是什麽時候學會這一招的?”

“誰知道呢,那小子的學習能力一向很強。許多絕招,他在看過之後就會打了。不過,能發揮出原主幾成的實力不好說。”

別人的絕招,終究不是每一個都适合忍足的。

就像“邁向破滅的圓舞曲”,忍足雖然成功用了出來,但威力卻至多只有跡部版本的六成。

他這一次能夠從松山手中得分,是靠着出其不意。

要是反複使用這一招,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效果了。

忍足仿佛炫技炫上了瘾,接下來,凡是他見過的招式,都被他一個個使了出來。

由于對這些招式不了解,松山小島頻頻失分。

最後,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抓着忍足的衣領好好問一問他:你究竟還會多少種絕技啊!

忍足這種炫技一般的打法,對于高手來說沒有多大用處,反而很容易被看穿。

但對于松山小島這種實力平平的選手來說,效果卻立竿見影。

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天賦流選手該如何打敗體力超強的普通選手。

“原來……忍足他居然這麽強嗎?平時完全感覺不出來呢。”菊丸好奇地睜大了眼。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吧,網球部中除了跡部之外,平時也沒有人能夠逼出忍足的極限。”大石開口說道。

大石和菊丸在進入冰帝之後,憑着實力獲得了準正選之位。

但因為短板過于明顯,再加上此前的幾個月中他們的訓練有些懈怠,他們沒能直接獲得正選的位置。

但現在,他們已經逐漸适應了冰帝的節奏。

在全國大賽到來之前,他們還有機會向正選發起挑戰,并取代他們的位置。

一旁跡部嗤笑了一聲:“忍足那家夥,不把他逼到絕境的話,是無法看清他真正的實力和潛力的。”

“所以說,在平時的訓練中,忍足果然是在劃水吧?是吧是吧?”

經常被分到跟忍足一起訓練的向日岳人說道。

跡部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了忍足一眼,沒有說話。

球場中拿下了最後一球的忍足,還沒來得為自己的勝利而慶祝,忽然打了個寒顫。

立海大這邊,柳蓮二和中村正在更新有關忍足侑士的數據。

柳:“忍足是一名相當有潛力的選手,他的上限很高。只是,他對待網球的态度過于懈怠。”

中村:“沒錯,如果是在我們立海大,像他這樣的選手,實力不該僅止于此。”

現在的忍足,對于立海大衆人而言,就是不能小看,但也用不着太過重視的選手。

他的潛力不容忽視,但他目前的實力不足以對立海大造成真正的威脅。

“走吧,回去訓練了。”滕川凜和毛利率先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比賽,已經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了,綠山中學的單打一,絕對不會是跡部景吾的對手。

這盤比賽勝負已定。

他甚至連逼出跡部真本事的實力都沒有,想要借着這場比賽來收集跡部的數據,也是不現實的。

一周後,就是關東大賽決賽……

看着身穿土黃色隊服的一群人離去的身影,跡部有些郁悶。

難道說,他的比賽完全不能入立海大的眼嗎?

這群不華麗的家夥!

關東決賽當天,天空中下起了雨。

早早就趕到比賽現場的冰帝衆人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有些焦躁。

“比賽不會被取消吧?”

為了這場比賽,他們已經準備很久了。

立海大每一名正選的資料,都在他們的腦海中過了幾遍,與此同時,不斷在他們的腦海中回放的,還有半決賽當天,立海大那群人到來時球場邊那一排存在感極強的土黃色身影,以及他們最後離去時的背影……

想要跟傳說中的王者交手,想要打敗他們,締造屬于冰帝的傳奇,這已經成為每一位冰帝部員這一周的執念。

在這一周中,他們都處于極度亢奮的狀态,超額完成每天的訓練,有時在訓練結束之後,還得跟身邊的同伴打一場才肯罷休。

今天,天沒亮,他們就醒了,連向來最為嗜睡的芥川慈郎都不例外。

當他們不自覺聚集到學校網球場時,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濃烈的戰意。

如果這場比賽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雨,而無法順利進行……不行,想想就覺得難受得要爆炸了!

好在過了一會兒之後,雨勢終于漸漸變小,但還沒有徹底停下來。

濕滑的場地,顯然會給接下來的比賽造成一定的影響。

細心的泷荻之介提醒隊友們注意場地的狀況,以免比賽照常進行,他們在這樣的場地上卻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來。

但他的話沒有多少人真正聽進去。

冰帝的大部分部員此時都四處張望着,尋找着立海大衆人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已經快要到比賽時間了,我們為這場雨而擔心了那麽久,立海大的那群人怎麽還不來?可惡!”宍戶亮煩躁地揉了把頭。

只有他們為比賽能否正常進行而擔心,這多不公平!

“習慣就好,立海大的人一向都是踩點到。”泷荻之介生怕隊友們的心态被影響,趕忙安撫道:“這也是他們的一種策略,我們不能中他們的計。說不定,他們此時正悄悄躲在附近,跟我們一起着急呢。”

泷荻之介不知道,還真被他說中了。立海大的人此時正躲在比賽場地附近的一家咖啡館一邊躲雨,一邊商量着關東決賽能否順利進行這個問題。

別看立海大每次都踩點入場,那只是為了給對手施加心理壓力的一種策略。

他們可不會真的冒着比賽遲到的風險,卡着最後的時間節點才趕到比賽場地。萬一遇到堵車,或者來的路上遇到什麽意外,那就真要錯過比賽了。

一般而言,立海大的人會提早半小時或四十分鐘趕到比賽場地附近,然後優哉游哉地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看着時間快差不多了,再擺出一副高傲的面孔,裝作是剛剛趕到的樣子,去賽場報到。

此時,真田正在咖啡館內走來走去,丸井也在不停地用手指敲着桌子。

柳蓮二看似平靜地攤開筆記本,查看冰帝衆人的資料,幸村卻注意到,他的筆記本不知何時拿反了。

一年級生中最淡定的,非幸村和不二莫屬。

不二側過頭,朝着幸村問道:“幸村不着急嗎?這是你第一次在關東大賽亮相吧?”

“用不着着急吧?反正,不論如何,這場決賽都會到來的,不是這一周,就是推遲到下一周。”

“心态真好呢。”

幸村笑吟吟地反問:“你不也一樣?而且,看着大家都這麽着急的樣子,不是很有意思嗎?”

說這話時,幸村的目光剛好望向了真田所在的方向。

“精市!”真田為小夥伴時不時拿他來逗趣的行為表示抗議。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仿佛睡着了一般的滕川凜終于将蓋在臉上的書取了下來,走到門口去接電話。

回來後,他對着幾乎将他包圍的一群一年級生們說道:“比賽被取消——”

在看到崽崽們臉上那顯而易見的失望之色後,滕川凜話鋒一轉:“當然是不可能的啦,比賽照常進行。”

一年級生們頓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為滕川捉弄他們而憤怒。

“前輩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很過分嗎?”滕川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可是特意過來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們的。”

一年級生們一個接一個地朝門外走去,決定在比賽開始之前都不要理睬這位惡劣的前輩了。

“喂,你們等等我啊!”滕川在後面追着說道:“這一周,我們訓練過在草地球場打比賽,你們應該還記得那種感覺吧?”

一年級生們仍然沒有理睬滕川凜,卻放慢了步伐,并悄悄豎起了耳朵。

滕川凜見狀,勾了勾嘴角,繼續道:“在草地球場打球時,球與地面摩擦減小,下雨天打網球比賽也同樣如此。你們應該沒有忘記吧,你們第一次在草地球場打球時,那狼狽的姿态。”

一年級生們聞言,身體一僵。

那是本周他們去俱樂部找滕川凜時遇到的事。

當時,滕川凜正在草地球場中進行訓練,他們對此感到不解,因為國中生網球錦标賽都是在硬地球場上進行,滕川凜為什麽要特意選擇草地球場來進行訓練。

滕川凜用高深莫測的語氣對他們說:“少年人啊,目光要放得長遠一些。四大滿貫賽事中,溫網比賽可就是在草地球場進行的,法網是紅土球場,美網和澳網是硬地球場。只會在硬地球場上打球,可不能說自己的球技有多麽高超啊。”

一年級生們頓時被滕川凜的話激起了好勝心,紛紛要求在草地球場上跟滕川凜打球,結果嘛……可想而知。

回去之後,他們有沒有自己找草地球場做更多的嘗試,滕川凜就不知道了。

他對小少年們說:“總之,記住那天比賽時的感覺。”

“不過,你們也用不着太多擔心,會因為場地的濕度變化影響到比賽發揮的,可不是只有你們。冰帝那邊的人,除了那個據說在英國待過的跡部景吾,其他人應該會比你們更加狼狽吧。”

一年級生們忍不住利用最後的時間,向滕川凜請教,在這種濕滑的球場上該如何提高自身的控球力。

他們剛剛下定的決心,也随着他們的這個舉動而徹底瓦解了。

溫網,滕川的第一個大滿貫冠軍,不過目前他還沒到參賽年齡。

ps:即将入場的立海大選手要開始他們的表演啦!

立海崽崽們兇巴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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