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Chapter24

“你就是盧卡斯的新歡?”

坐着的男人自始自終沒有正眼瞧上餘鬥甫一眼,但他卻用着比盧卡斯還蹩腳的中文開了口,并且他的話着實讓餘鬥甫摸不着頭腦,什麽叫他就是盧卡斯的新歡?新歡!

“咋的?你是他舊愛啊?”餘鬥甫突然就有了想逗逗他的惡趣味,即使他被整齊劃一的黑衣人強按着跪在地上,也不能輸了氣勢不是?

結果可想而知,他此話一出口,胸口就結結實實的挨了男人一腳。

這一腳讓餘鬥甫差點看到了他素未謀面的太奶。

結果男人仍舊不依不饒,只見他一把扳過餘鬥甫的下巴,認認真真的對着端詳了半天,“沒想到盧卡斯現在的口味如此拉垮,就你這樣子,也能被他看上?”男人似笑非笑,又冷不丁冒出一句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的話來:“難道你床上功夫厲害?屁股擺的比較圓是嗎?”

“草!”餘鬥甫成功被他激怒,他哪受過此等侮辱,他不管不顧的對着男人俊美的臉孔就啐了一口,“去你媽的!你自己髒看誰都髒是吧?”

男人顯然沒想到餘鬥甫會這麽剛,也沒想到餘鬥甫會照着自己的臉就吐了一口唾沫,他驚的一下朝後仰過去,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剛剛還如同教父般高高在上的人被自己吓得瞬間變成了小雞仔,這讓餘鬥甫沒忍住笑出了聲。

男人見狀,直接惱羞成怒,只見他氣憤的跳了起來,一指餘鬥甫,對着他身後的黑衣人說了句什麽。

餘鬥甫沒聽懂,正疑惑着擡頭想看看要發生什麽,自己的臉上就正正的挨了一拳。

鼻血瞬間從鼻孔裏流出一條線,越過嘴巴,挂在下巴,滴落在地板之上。

“給我打!”

餘鬥甫正頭暈目眩時,就聽見男人又是一聲尖叫,而後自己就被幾個大漢踹倒在地上,随之而來的是數不清多少雙腳在他身上胡亂的踢踹。

餘鬥甫有些後悔,倒不是因為自己激怒了男人被打而後悔,而是後悔沒問清楚事态就激怒了他。

他今天要是就此歇菜了,閻王問他啥原因進來的,他一問三不知,投不了胎可咋辦?

餘鬥甫抱着自己脆弱的腦袋,蜷縮成一團,心想着那就等盧卡斯什麽時候下去了再一起投胎吧,希望他也歸閻王管……

*

盧卡斯今天總是覺得心裏頭有隐隐約約的不安感。具體的他說不上來,只是異常的想見到餘鬥甫,多延遲一秒都不行。

下午的課程一結束,盧卡斯也不顧喬冰冰叫他一起去晚自習,就離開了學校,一路狂奔回家裏。

到了單元樓下,盧卡斯一眼望見了停在那裏的一臺路虎,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種名貴的豪車出現在這個不是很高檔的小區,只有一種可能。

他直奔到家門口,先是隔着門板聽了聽裏面的動靜,可裏面沒有他想象中的聲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盧卡斯頓時心荒馬亂,他一把轉開門把手,入眼的人正是他此時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前男友——拉爾夫。

只見他翹着二郎腿坐在平時餘鬥甫喜歡坐的沙發上,身旁端端正正的站着幾個保镖,而鼻青臉腫的餘鬥甫躺在他腳底下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拉爾夫我操你媽!”盧卡斯徹底被激怒了,吼出了生平最髒的怒罵,同時也不管不顧的向着餘鬥甫的方向沖了過去。

可惜拉爾夫早有預料,他擡了下手指,他身後拿着棍子的保镖立刻跑到盧卡斯跟前,在他的腿上敲了一棍子。

盧卡斯被突如其來的一棍子打得跪在了地上,而後沒等他再反應,他已經被趕過來的另外幾個保镖死死按住。

“放心吧,你的小甜心還沒死呢。”拉爾夫盯着盧卡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壞笑了一聲,又犯賤道:“生命力挺頑強的,打了一個小時,沒打死。”

盧卡斯瞪着布滿血絲的眼,直直的盯着拉爾夫,若不是他現在被按着,他保證他會把拉爾夫生吞活剝。

不過他也清楚的知道,此時來硬的事态只會越來越嚴重,好在理智占了上風。

盧卡斯調整了下情緒,吞了一口帶腥味兒的唾沫,“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的,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拉爾夫此時站了起來,徑直走到盧卡斯面前,勾起了他的下巴,“分手時,你答應給我分手費,可你一拖再拖,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盧卡斯聞言冷笑一聲,倔強的扭過頭,冷冷回他:“你知道的,我根本拿不出你想要的數目。”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為他?”拉爾夫做作的擰了下眉頭,用手指向地上的餘鬥甫,意圖很是明顯:“你是不是把錢都花在他身上了?”

盧卡斯見他居然用不相幹的人來威脅他,只覺得厭惡至極。

拉爾夫不愧是職業演員,他當初追求盧卡斯時表現的單純又深情,可兩人剛在一起沒多久他就暴露出本性。

他在盧卡斯身上不知滿足的索取錢財,讓盧卡斯前前後後為他花費了上百萬,可當盧卡斯的父親知道他倆的地下戀情并将盧卡斯的所有賬戶凍結之後,他卻毫不猶豫的提出分手,并閃電般的投入了其他大富豪的懷抱。

盧卡斯瞪着他那張俊美卻令他感到作嘔的臉,如今他居然還舔着臉又來找自己,想要榨幹他最後一點價值?

盧卡斯痛恨他的貪得無厭,同時也痛恨自己當初跟他藕斷絲連,被他消耗到如此地步。

“難道你現在的大老板滿足不了你嗎?”盧卡斯望着他,冷笑了一下。

拉爾夫聞言,也不生氣,而是又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他一手撫摸上盧卡斯的臉蛋,将臉越貼越近,“你都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有多惡心,哪裏比得上你的十分之一?”說着,他又伸出嘴,似是要親吻盧卡斯。

盧卡斯看到他撅起被不知道多少人親過的嘴,差點兒沒嘔出來,他趕忙別過臉去,卻又被拉爾夫扳了回去。

“你識相的話就跟我和好,要不然現在立刻就給我錢!”拉爾夫終于說出了他本來的目的。

“我說了,我沒有。”盧卡斯還是那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拉爾夫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走到餘鬥甫跟前。

“我可是查過你的賬戶記錄的,你老爸上個月給你打了一筆十萬。”只見拉爾夫蹲在餘鬥甫面前,捏住了餘鬥甫的下巴,“我仔細看下你的小甜心,眼睛長得很漂亮呢,不知道戳瞎之後他還能不能給你放電?”

“操你媽的你放開他!”盧卡斯徹底急了,他下意識的猛扭着身體,卻是被幾個壯漢越按越緊。

餘鬥甫覺得自己身處于一片看不見底的黑洞,他的身子正在光速向下墜,卻久久不見到底。

地獄有這麽深嗎?他沒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不過很快,他就聽見耳邊有類似于争吵的聲音,叽裏咕嚕的說着些他聽不懂的語言,但是其中一個聲色他認得,是盧卡斯。

盧卡斯是不是趕着他的腳步來向閻王要人了?餘鬥甫心想,不過這很難,祝他成功吧。

而後他就靜靜的等待着盧卡斯的結果,慢慢的他覺得眼前有了些光亮,看來盧卡斯吵贏了,他活過來了。

睜開眼的時候,餘鬥甫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兒又被吓死,只見闖進他家裏的男人正一臉猙獰的舉着一把匕首,刀尖直直的對着他剛睜開的眼珠子。

“兄弟,有話好好說行嗎?”餘鬥甫大氣都不敢出,就保持着醒時的姿勢,生怕一個動作眼睛就沒了。

拉爾夫見他醒了,居然笑出了聲音,他保持着舉着匕首的動作,望向盧卡斯,刻意用中文開了口:“你的小甜心很害怕呢,你要怎麽救他?”

餘鬥甫有些傻眼,他稍微扭了一下頭,才能勉強用餘光看到對面同樣被人束縛住的盧卡斯。

什麽情況?餘鬥甫呆若木雞,他是真沒想到盧卡斯的前任比夜叉還可怕,分明就是個活閻王!

盧卡斯咬的後槽牙咯吱作響,他望着餘鬥甫,一臉的歉意,還有些道不明的心疼,兩秒後,他洩了氣,“那十萬給你,你放過他。”

拉爾夫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收起了匕首,而後他拍了拍餘鬥甫滿是疑惑的臉,“這個垃圾,歸你了。”

“什麽垃圾?”餘鬥甫不解,下意識的問他。

拉爾夫不屑的笑了下,指了指盧卡斯,“沒錢的男人,不配和我在一起,我祝你們兩個垃圾百年好合,共同發爛發臭。”

“我操你媽!”餘鬥甫被他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拉爾夫沒理會他,只是走到盧卡斯面前,在确定錢入了自己的賬戶後才領着一群人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又像是威脅般的警告道:“這件事最好不要傳出去,不然以我的名氣會成為社會新聞。當然,我頂多就是吃幾天牢飯,而你盧卡斯名譽掃地後,我相信你老爸死都不會讓你繼承億萬家業,到時候可就便宜了你那個私生子弟弟。”

拉爾夫說這話的主角雖然是盧卡斯,可他卻盯着餘鬥甫,好像是說給餘鬥甫聽。

完事後,他将門一甩,便揚長而去。

“靠!”餘鬥甫氣的跳起來,頓時覺得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結果又重重摔了下去。

好在盧卡斯眼疾手快,将他接進了自己的懷裏。

餘鬥甫腿腳發軟,站都站不穩,只好由他将自己這麽抱着。

“我先給你簡單處理下,然後送你上醫院。”

盧卡斯把餘鬥甫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正要轉身去拿藥箱的時候,又被他拽住了胳膊。

“你先告訴我,那個人就是你的前任?所以你是同性戀?”

餘鬥甫一連兩問把盧卡斯問懵了,他抿着嘴,不知道如何說,他記得,餘鬥甫因為自身童年的陰影最讨厭的一類人就是同性戀,他不知道承認這件事之後餘鬥甫會作何反應。

可事實都已經擺在了面前,他無法說謊。

“是。”盧卡斯只回答了一個字,包括了兩個問題。

他低下頭,不敢看餘鬥甫的眼睛,他怕在那雙他在乎的黑瞳裏看見憎惡的神色。

……

餘鬥甫傻了,他雖然曾經有一瞬間畏懼過盧卡斯的大鳥,但是他從沒懷疑過盧卡斯是彎的,不然為什麽他們倆睡在一起那麽多天自己的菊花還是純潔的?

難不成,難不成他是屬于中看不中用的類型?

“你……你是不是那功能不行?”

盧卡斯猛的擡起頭,顯然他沒跟上餘鬥甫跳脫的思維。

“……”盧卡斯微張着嘴,腦子裏萬馬奔騰,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過了許久之後,他嘆了口氣,有些羞澀道:“我跟拉爾夫在一起的時候才十六歲,還沒試過那種事情,不過你放心,我保證我那方面沒有問題!”

卧槽!什麽叫“你放心”!餘鬥甫差點氣昏,他在盧卡斯腦門上敲了一下,責備道:“我才不是在擔心你行不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同性戀,為什麽……為什麽沒有強過我……”

這下盧卡斯更傻了,他望着餘鬥甫半天,看得出來餘鬥甫不是在開玩笑,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相當認真。

盧卡斯在心底想了半響餘鬥甫為什麽會問出這樣離譜的問題來,而後他得出了一個比較有可能性的結論:那就是餘鬥甫小時候的經歷讓他誤以為所有的同性戀都是猥瑣的下半身動物。

盧卡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後他一手扶上餘鬥甫額頭上的淤青,溫柔的摸了摸。

“傻瓜,因為我做那種事,在意的是兩情相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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