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Chapter26

“啥?”

餘鬥甫還在懵逼,自己的襯衫就已經被盧卡斯掀到了脖子下面。

“擡胳膊。”

盧卡斯只說了三個字,還挺嚴肅,餘鬥甫鬼使神差的就擡起了左臂,待盧卡斯把他整個衣服從打着石膏的右手上拽下來的時候,餘鬥甫才反應了過來。

不是,他剛才是怎麽了?怎麽盧卡斯說擡胳膊他就乖乖的擡起來了?

餘鬥甫一瞬間驚慌失措,他趕忙後退了一步,卻不想腳底打了滑,一個後仰就要朝着後面的牆磕下去。

“我靠!”在身子朝後仰下去的一瞬間,餘鬥甫驚恐的抓住他能抓住的東西——盧卡斯的衣領。

只聽“哐當”一聲,餘鬥甫的後腦摔在了牆上,但他驚奇的發現不疼,後知後覺才發現是盧卡斯的右手擋在他的腦袋和牆面之間。

他除了屁股摔得比較疼以外,沒有大礙。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一件更要命的事情,那就是盧卡斯被他一同拽倒,此時正趴在他光溜溜的上半身,并且嘴巴重重的撞擊在他左胸的那一點上。

“……”

浴室裏的空氣安靜極了,餘鬥甫的臉瞬間紅的可以攤煎餅。

他是死都想不到自己羞恥的小豆豆連女人的眼睛都還沒入過,就先入了一個男人的嘴裏!

“你心跳好快。”

盧卡斯居然沒覺得有什麽,他的臉從餘鬥甫的胸前擡起來的時候,還順勢與餘鬥甫鼻尖對鼻尖,說出了一句讓餘鬥甫更為小鹿亂撞的話來。

“靠!”餘鬥甫暴怒了,“你給老子滾出去!”

盧卡斯被他一巴掌拍在臉上,只能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還有些委屈,“我手都摔青了,你看。”

他把手背亮給餘鬥甫看,“為了幫你洗澡,我還負了傷。”

餘鬥甫聞言有些愧疚,但還是不屑的嘁了一聲,“又不是我讓你幫我洗的。”

“那你要怎麽用一只手洗呢?醫生說了你的石膏不能沾到水。”

盧卡斯歪着頭看他,他的話是很有道理的,畢竟靠着餘鬥甫自己他連衣服都脫不下來。

餘鬥甫望着盧卡斯,盧卡斯就坐在地上盯着他,一副“我等你做決定”的表情。

斟酌了許久,餘鬥甫悶悶的“靠”了一聲,敗下陣來,“那你幫我吧,不過拍拍沐浴露沖一沖就好了,至于私密的地方……”

話還沒說完,盧卡斯就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同時兩手拽着餘鬥甫的褲腿子。

“卧槽……你……”

“幹嘛”還沒說出來,餘鬥甫的整條褲子就被盧卡斯拽了下來,露出了小黃鴨內褲。

盧卡斯一眼望見了他送給餘鬥甫的禮物,稍微愣了下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這就是你們常說的‘口嫌體正直’嗎?”

“啥?”

盧卡斯沒回答,指了指餘鬥甫的內褲。

餘鬥甫的臉頓時又比剛才更熱了幾個度,“你他媽話也太多了!趕緊辦正事吧!”

好在盧卡斯也沒有再多聊關于他小黃鴨內褲的事情,而是轉身去放水,但他微微抖擻的肩膀讓餘鬥甫能想象到他在那邊偷着樂的表情。

餘鬥甫望着他歡快的背影,心裏不知怎的也有些愉快的感覺,其實他從小到大都對同性對他身體上的接觸很抵觸,就連最好的兄弟唐堂也只能夠跟他勾肩搭背,可面對盧卡斯他居然一次次的縱容,還發展到如今這般脫了衣服坦誠相見的地步。

他想了想,恐怕盧卡斯還真就是上天派來整治他的煞星。

餘鬥甫哀嘆了一口氣,造孽啊……

*

接下來的兩個月,餘鬥甫天天都使喚着盧卡斯幹各種各樣的累活兒,比如擦窗子掃地拖地,恨不得一天整上好幾遍,就是為了報他被盧卡斯洗澡占便宜的仇,不過盧卡斯倒是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

甚至還渴望天天都給他洗澡,餘鬥甫見情況不對,這哪是洗澡,這分明就是吃豆腐盛宴!

他明白過來味兒後,就從主動喊盧卡斯來給他洗澡變成了在自己房間裏裝睡來躲避洗澡。

不過前一個月還好,因為天氣涼,沒必要天天洗,可随着時間過了六月份,夏季突然間升溫,餘鬥甫再想躲着就有些困難了。

盧卡斯算是找到了機會,套着擦澡巾的手每次在餘鬥甫背上猛搓泥兒,都恨不得給餘鬥甫搓禿嚕皮了。

“操!”餘鬥甫沒忍住抓住盧卡斯正“侵犯”自己的手,“你他媽涮豬呢!輕點兒!”

“好。”盧卡斯猛然的點點頭,他也不知道東北人洗澡為啥要拿着這種刮痧似的工具,還以為越用力他們就越喜歡。

“啊……”

在盧卡斯調整好手勁重新敷上他的脊背時,餘鬥甫發出了滿足的聲音。

“對,就這個地方,多扣扣。”餘鬥甫正專心的享受,全然沒發現衛生間門口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

“卧槽!”站在門口的唐堂看見這一幕終于忍受不住了,大喊了一聲。

衛生間裏兩個正奮戰的人突然被這一嗓子嚎懵了,然後他倆齊刷刷的轉過身朝門口望去。

只見唐堂瞪的兩個眼珠子像銅鈴,喬冰冰更是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拿手遮住眼睛,只不過她分開的指縫暴露了她偷偷看的意圖。

“你倆……”

“你倆……”

餘鬥甫和唐堂同時發出了驚呼。

“靠!”餘鬥甫瞬間将矛頭指向盧卡斯,“你回來的時候不關門的嗎!”

盧卡斯也懵了,他記得他鎖了門,估計是太忙記劈叉了。

空氣正安靜時,喬冰冰一副“我都懂”的樣子,朝兩人笑了笑,“明天不是放暑假了嗎?唐堂說今晚叫你倆一起去喝個酒,打了半天電話都沒人接,這才上你家來叫你們。”

餘鬥甫完全沒聽見喬冰冰的解釋,他此時正心亂如麻,本來明天就是他拆石膏的日子了,卻沒想到在最後一天的時候讓人看見這麽不得了的一幕。

似是看出餘鬥甫的想法,喬冰冰笑的更加不懷好意了,“你們放心,你倆的事兒我跟唐堂誰都不說出去。”

喬冰冰說完,又用肩膀撞了下唐堂,“你說對不?”

唐堂這才重建好了三觀似的,木納的點點頭。

靠……這都什麽事情?餘鬥甫傻了,他和盧卡斯本來也沒什麽,怎麽喬冰冰這話說的跟他倆有奸情一樣?

盧卡斯好像缺一根筋似的,還在拿花灑給餘鬥甫沖着背,而後他拿起衣服套好在餘鬥甫身上,“洗好了,出門吧。”

……

餘鬥甫覺得欲哭無淚,盧卡斯這行為這話語就跟和他是老夫老妻似的,看來再想解釋清楚算是難于上青天了……

*

酒吧裏,燈光搖曳,四個人兩兩圍桌而坐,各自面前都擺有一副骰子。

餘鬥甫的酒量其實不行,但他的手氣特別好,吹牛這游戲他曾經有過放倒一片的經歷。

所以當唐堂提議輸一次喝兩杯的時候,餘鬥甫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同時他又撞了下身邊盧卡斯的手肘,放出豪言,“喝不了喊我一聲哥,我就幫你喝。”

盧卡斯沒說話,只是看着手中的骰盅發呆。

餘鬥甫偷偷樂了,這種人一看基本上就是又菜又不能喝的類型,看來他今晚要創下新戰績了。

于是兩個小時後,餘鬥甫成功的創下了新戰績,成為了第一個倒在桌子上的小趴菜。

他把這一切怪罪于第一次搖骰的左手,失算了……

他耷拉着眼皮,在閉上之前看到的是盧卡斯湊過來的臉。

餘鬥甫第一個反應是,他想對自己說什麽?不過他實在不想聽了,他只想睡覺,于是他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在入夢之前,他隐約感覺到嘴唇上敷上來了什麽東西,軟軟的,濕濕的,還有點甜甜的。

第二天,餘鬥甫是被鬧鈴吵醒的,他因為宿醉還有點頭暈,肚子咕咕直叫,叫嚷着讓他給裏面填點東西。

他正奇怪着,平時這個時間早就被盧卡斯叫起來了,怎麽今天他睡到了自然醒?

他抱着疑惑又惱火的情緒鑽進廚房,只見保鮮鍋裏放着一碗煮好的雞湯,上面還貼着一張紙條。

餘鬥甫撓了撓頭,拿起紙張一看,立刻不淡定了。

而後他發了瘋一樣的推開盧卡斯的房門,裏面哪裏有盧卡斯的身影?盧卡斯只留下了收拾的整整潔潔的屋子。

他握着紙條的手越來越緊,而後靠着門滑了下去,紙條從他手裏脫落,上面只有簡單的一行字。

“很抱歉一直以來給你添了好多的麻煩,我回學校了。”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餘鬥甫在心裏問了自己很多遍為什麽。他想不通盧卡斯在鬧什麽?他們不是一起生活的好好的嗎?為什麽他突然就要回到學校去?

難道是因為他倆昨晚過于親密的誤會被別人看見?可他自己本就是同性戀不是嗎?

不對……餘鬥甫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他曾經說過自己最讨厭的就是同性戀,以盧卡斯那種總為別人找想的性格來說,也許他自己認為離開就是為了餘鬥甫好也說不定……

想到了這裏,餘鬥甫又低頭看了一眼紙條。

良久後他緊抿着的嘴唇終于松了下,其實這也不算是壞事,他自诩自己鋼鐵直男一個,若是和盧卡斯再這麽一直住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彎成蚊香。

他老媽抱孫子的願望怕是到死那一天他也完成不上。

就這樣吧。

餘鬥甫苦笑了一下,只不過是又回歸了從前孤孤單單的日子,又不是沒過過,他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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